她深深的看著談思璘,眸中一片清澈坦誠。“你是我夫君,無論他人說什么,我都不會信,只要你還要我,我便信你,也絕不會把你讓給別人!
因著駱佟得了誥封,敬國公府照規矩出面擺席宴客,談思璘讓她把駱菲請來做客,她原是不明白為何要請駱菲,但她蒙著眼也知道,此舉肯定會令駱菲被駱芙欺負,直到見著了張令昕,她才恍然大悟,敢情思璘是在做媒?
“這位是理國公府的張令昕,張二爺。”談思璘一本正經的引見。
令昕那小子真正會順藤摸瓜,知曉佟兒得了誥封必要擺酒,便死皮賴臉的央他一定要把駱菲請來做客,還威脅若不答應這件事,他便不答應“那件事”,真真是卑鄙小人無誤。
“咳咳咳咳!”駱菲嗆到了還失態的跳了起來,指著張令昕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是理國公府的張二爺?與駱菲退親的那個張二爺?”
駱佟失笑。幸好是在明秀軒里,若是在宴席上見著,菲兒也要當眾這般一驚一乍的嗎?
“就是我沒錯!”張令昕手舞足蹈,他就等這一天,終于能讓駱菲正視他的存在了。
可奇怪了,明明這兩個姑娘他和思璘是同時識得的,可思璘已和駱佟成了夫妻,他卻還在跟人家介紹自己的階段。
“真是意外!瘪樫埩盥犘Φ溃骸熬G水樓那日聽那些官差所言,便知你是張二爺,只是不知道你竟是理國公府的公子,當真是失敬了!
張令昕雙眼閃閃發亮!拔腋辑U自小一起長大,咱們都是自己人,不講究那些禮數,你們也不需跟我講禮數。”
駱菲有些酸溜溜的接口,“怎可不講禮數?若是你跟我們四姊姊成親了,我們便要稱你一聲姊夫了!
她知道自己態度為何會忽然別扭起來。
打從她一進來明秀軒,這人看她的眼神就不一般,知道他便是曾與駱芙訂親的張二爺,她覺得自己被愚弄了,是被自己愚弄了,理國公府的嫡公子,又怎么可能青睞于她?就是那點彎彎繞繞,以致口氣便有些沖。
“我就是聽了你們的話才死活都要跟駱四姑娘退親的!睆埩铌康靡獾恼f。
駱菲瞪大了眼。“什么?你說你聽見什么了?”
駱佟早已想明白原委,便對駱菲解釋道:“四哥喜宴那日,我與你在曲橋上,他們便在假山洞里,聽到了我們閑聊之言。”
駱菲張大了嘴,訝異得闔不起來。
那日她都說了些什么。亢我宰審埩铌柯犃吮阃肆笋樮降挠H事?
駱佟倒是想到了她和駱菲曾受邀到理國公府做客,她看著他們兩人問道:“莫非,我們受張大姑娘之邀到理國公府做客,也是你們的主意?”
張令昕更得意了。“當然了,是我央我大姊給你們送帖子。”
駱菲猛然捂住嘴巴。“原來是你們!我和佟兒還一直想不明白……”
駱佟不由得看向談思璘.難道那日他一直在注意著她,才會在她落了湖之后及時救了她?
談思璘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微笑點了點頭。
“張二爺,請問你現在是很得意嗎?”駱菲抱怨道:“沒事讓我們去做客,害我們落了湖,染了風寒,足足病了幾日!
“你們落湖也是始料未及,對不住了。”張令昕呵呵笑道:“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去榮寶軒賣的字畫是從何處得來的?可知那趙名希是何人,此刻人在何方?”
“你連我們去榮寶軒都知道?”駱菲嚇得又站起身,還差點打翻了茶水,她們私自出府賣字畫可是大秘密,說不得的。
駱佟心中也是大感訝異,他們那日是跟蹤了她們倆嗎?
“現在才知道啊,怎么?思璘都沒告訴你嗎?”張令聽興沖沖的說下去!澳侨赵诮稚习l現你們兩個女扮男裝之后,我們便一路尾隨,看到你們先是得罪了那季十八,又把賣字畫得的三百兩銀子全給了青兒,讓她去醫弟弟的病,然后上綠水樓又遇上季十八帶著官差找麻煩,若不是我們跟著你們,你們兩個弱女子要如何是好啊,真是虧得有我們……”
駱佟極是訝異那日他們原來一直跟著她們。“所以,青兒并非碰巧在這兒當差?”
“什么碰巧呀,是我上門去求她來當差的!”張令昕搶著講,“還不是談大爺愛妻心切,說什么青兒欠你一份大恩情,肯定會對小嫂子你忠心耿耿,把青兒放在小嫂子身邊,他很放心。”
“青兒在這里當差?”駱菲都瞠目結舌了,看來談大爺真是很寵佟兒啊,佟兒因禍得福,嫁對人了。
“好了,說得嘴都干了。”張令昕一口喝光了杯里的茶,看著駱佟與駱菲。“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趙名希是誰了嗎?”
談思璘啜了口茶,他的直覺告訴他,趙名希的來歷不單純,她們必然不會實話實說。
“怎么?為何不說話?不能說嗎?”張令昕的好奇心越發重了。
“咳!”駱菲突兀地清了清喉嚨,正經八百地道:“不是不能說,是我們也不知道!
駱佟心里好笑,這分明是說謊的前奏,張令昕便算了,思璘是什么人?怎會看不出來她們在刻意隱瞞。
“不知道?”張令昕一臉不信!澳亲之嫃暮味鴣恚俊
駱菲毫不猶豫地道:“是我們在小跨院的園子里種花時挖到的,也不知是何人將一批字畫埋在那兒,幸而有木盒裝著,保存完好,這才能賣得好價錢。”
張令聽求證的眸光轉到駱佟身上。
她肯定的點了點頭!胺苾赫f的半點沒錯,正是如此。”
這是她們頭一次出府賣字畫時套好的說詞,若是讓人逮著,被問起字畫的來歷便這么說,想不到都過了那么久,菲兒還是記得牢牢的。
“真是這樣?”張令昕也不是呆子,總覺得不對勁!澳敲矗之嬤有嗎?先說好,有的話,全部賣給我,我爹他最喜歡字畫了!
駱佟淡定的搖了搖頭!澳侨粘鍪劢o榮寶軒的便是最后的字畫了!
談思璘并不意外問到最后是這種結果,這不過證實了一件事,趙名希的字畫來處有古怪,她們不方便說。
他不急,來日方長,假以時日,他相信等佟兒能完全信任他時,便會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