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思璘別有深意地微笑!岸苋嗣}豐厚,和兵部、刑部、禮部、戶部都多有來往,又何須我的幫襯!
談思湛眸中的詫異一閃而過,但很快便恢復鎮定,泰若自然地道:“大哥可能誤會了,我與兵部、刑部、禮部、戶部其實并無特別交情,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年節時候禮尚往來罷了,不值一提。”
談思璘挑眉,不解道:“那還真是奇怪了,既無交情,兵部李尚書竟會事先給你放消息,讓你給皇上獻了一個好計,看來李尚書人很好哪,素無交情之人,不過是出于同僚之情,他也肯幫你這個大忙。”
敬國公談云東頓時瞇了瞇眼,他精銳的眸光朝談思湛望去!胺畔ⅲ俊
難道,那令皇上賞識的計策不是思湛謀劃出來的?而是得李尚書相助?
談思湛臉色一僵,對談云東躬身答道:“父親別誤會,是大哥說笑了,獻計乃是出于兒子平時對國家對朝廷的關心,以及對戰情的鉆研,李尚書并沒有給兒子透露半點消息!
“這就更奇怪了。”談思璘拿眼瞧著談思湛,滿是疑點似地問道:“你一個文官,竟如此了解沙場謀略,實在令人難解,莫非,另有什么謀劃不成?”
談思湛面色一凜,警剔地看著談思璘.
不說令人佩服,卻說令人不解,還說他另有謀劃,這顯然是要往他身上潑臟水,構陷他有謀反不軌之舉。
他驟然冷聲道:“如同適才大哥所言,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乃為人臣子本分,又何來另有謀劃之說?”
談思璘卻是似笑非笑的瞅了談思湛一眼!岸苓@可是惱怒了嗎?若是真心為皇上做事,那么即便被誤解了也該甘之如飴不是嗎?”
談思湛咬著牙,幾乎是擠出話來,“究竟誰真心在為皇上做事,誰又是虛晃一招,日久見人心,皇上自有定奪。”
談思璘平靜地笑道:“皇上圣明,自然不會讓有心人蒙蔽了去!
駱佟聽著他們言語交鋒,心里也是浪濤翻涌。
談思湛帶著前生的記憶而來,占了先機,可談思璘是兩朝金相,這點是板上釘釘的事,無庸置疑。
一個能預知,一個是命定,未來的朝堂將會如何?
第八章 坐穩嫡妻位(1)
翌日一早,駱佟醒來時,發現自己仍跟昨日一樣,是在談思璘的懷抱里……
昨夜云雨之后,她又枕著他手臂睡了,可不要讓她睡麻了才好。
“大爺、大奶奶可起了?”寢房外頭傳來飄雪試探的聲音。
昨天下午得閑,談思璘讓明秀軒的下人來認主人,其中飄雪和踏雨是伺候談思璘的大丫頭,在這個院子沒有主母之前,一直都是飄雪在管事。
一般來說,男主子不會陪著見下人,可談思璘由頭至尾一直坐在她身邊,她很明白這是在給她長臉,除了讓下人們不敢輕慢之外,也是要讓人把話傳出去,讓府里上下都知道他對她的重視。
“何事?”談思璘揚聲問道。
駱佟嚇了一跳,忙不迭抬眸看著他,他何時醒的?
外頭飄雪說道,“回大爺,老爺派人過來傳話,若是大爺得空,請大爺去書房一趟!
他半瞇的眼睛忽然睜開了,頓時露了幾分冷意!爸懒耍野雮時辰后過去。”
駱佟低聲悄問:“可知父親找你何事?”
他是談家的嫡長子,可昨日的敬茶,她在父子之間看不到半點父子之情,公爹對她這個媳婦也十分冷淡。
“我不知道何事,不過——”談思璘臉上甚是復雜!盎蛟S是想讓我也為太子做事吧!
駱佟心念轉動。
她想跟他說,你不要為太子做事,可是理由呢?她要說什么理由?因為我穿越而來,知道太子會被廢?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那么,你想為太子做事嗎?”
朝堂之事,又豈是女子可以干預的?她知道自己不該問,即便被他喝斥也是理所當然,不需感到委屈。
豈料,他卻是一笑!拔也幌搿唬瑧撜f,我不會。”
駱佟大感意外。“為何呢?為何你不為太子做事?”
太子楊演是皇后所出,又是皇長子,現今雖然還有典貴妃所出的二皇子——禮王楊機在暗中爭斗著奪嫡,可是朝臣大半都與太子結黨了,這也代表了未來的光明前途。
談思璘輕輕勾起唇角。“太子平素的作為,又豈會是個明君?”
他輕易出口的話,令駱佟心里一驚,她惴惴不安的看著他。
他漫不經心地笑道:“你放心,話只對你一人說,我相信你!
她一愣,很是驚詫!盀楹文銜嘈盼?”
能夠坐上高位,成為兩朝金相,定要有深沉的城府,步步為營,他不該是個輕易相信他人之人,而他們雖為夫妻,其實也才初相識,他憑借著哪一點相信她不會出賣他,不會將他的話傳出去?
“傻瓜!彼皖^湊到她耳邊假意長長一嘆!叭舨恍拍悖矣重M會娶你為妻?”
她臉上一紅,身子也因為他的氣息跟著一熱,忍不住問出她心中疑惑,“那……你為何娶我為妻?”
不為沖喜,他一個嫡世子,全然沒有娶她的理由。
“若是你一定要個理由,那么——”他深深的看著她。“一雙冷眼看世人,滿腔熱血酬知己,唯此而已!
他的話,縈繞在她心尖許久許久,她琢磨著他的話,卻也是一知半解。
她是他的知己嗎?為何是?他是如何定義的?又是如何知道她不會對他不利的?
“大爺——”外頭飄雪的聲音又響起了,這回聲音之中有些打擾了他們的不安!袄蠣斦f,幾位尚書大人也會到,讓大爺早點過去書房!
駱佟看到談思璘冷笑一記!皺辔幻匀,自古不變!
她知道他在說他爹,但她不以為意,做為一個先帝時期的重臣,一生富貴,迷戀權位也是自然的事。
兩人起身后,駱佟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昨日抱她去凈房泡澡后,他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更衣,今日呢?
興許兩人想到一處了,才在思忖,便聽見他問道“需要叫飄雪、踏雨進來為我更衣嗎?還是娘子為我更衣?”
她有些慌亂的抬眸,就見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眼里寫明了他想要她為他更衣。
她雖初時慌亂,卻也從善如流地道:“我為夫君更衣。”
談思璘滿意一笑!坝袆谀镒恿。”
伺候他更衣之后,駱佟喚寸心、抱琴進來收拾床鋪,同時兩個小丫鬟也提著早膳食盒進來擺桌子。
飄雪隨即端著藥碗而來。“爺該喝藥了。”
談思璘二話不說端起碗,一口氣將藥喝盡。
駱佟看著他爽快喝藥,心中更疑惑了。
他究竟是有病還是沒?她絲毫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何病癥,他的體力也……也好得很,昨夜也是折騰到了夜半……那么,他喝的究竟是什么藥?
兩人用完早膳,談思璘說道:“我們出去走走,有個人你要認識!
“可是,父親不是讓夫君早點去書房?”
談思璘一笑!八圆挪荒茉邕^去。”
她胡涂了,這對父子怎么回事?好似有些什么貓膩……
他帶她到和翠院里的一個小跨院,這種小跨院她不陌生,她在寧遠侯府就是住在這樣的小跨院里。
兩人走進去,里間一個婦人正在收拾小廳,見到兩人的瞬間,臉上便乍現驚喜,匆匆迎了上來。
“這一大早的,大爺怎地就來了?還把大奶奶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