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在他的凝神注目之下,心跳得好快。
“不怕被外面的人嘲笑?”他又問。
怕,但還是喜歡。黎兆雪的眼神說盡一切。
“我也不喜歡被嘲笑的滋味,所以,你最好少來惹我!闭f完,他松手推開她,力道毫不留情。
好痛!這是黎兆雪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推開,自尊心多少有點受傷,臉色轉為蒼白。
伊恩換上了干凈亮潔的制服,不在手頭發微亂,擦身略過她,冷摸得一點也不像是剛才火熱吻著她的男人。
她的戀愛經驗值是零,加上從小到大接觸的男人都是紳士風度,這樣徹底無視她的情形更是從未有過。
“伊、伊恩。”她喊住他。
腳步略停,他立在原地,掉頭回眸,俊美的臉鹿充滿不耐煩!皠偛诺奈蔷彤斪魇悄愕馁r禮,不必再道歉了!
她握緊手心,表情鎮定,其實心臟快跳出喉嚨,聲音卻輕快而嬌甜的問出口:“你愿意……當我的情人嗎?”
伊恩皺起眉頭,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但是并不感到意外或是錯愕。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先前早有數不清的女人當面要他開價陪吃陪睡,相比之下,她這種問法已經算是非常含蓄。
但他看得出來,她不像是會開口問這種話的女人,看來她已經完全陷進去了,病得還不輕。
正要開口冷言拒絕,陡地,安杰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息然鉆入耳中—
少裝清高,你現在也不過是在抬高身價,等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還不是照樣要被老女人壓。
又想起已經遲繳三個月的房租,水電費遲繳通知單還攤在公寓的茶幾上,每次打照面都給他白眼冷哼的勢利房東……
比起跟著一個如狼似虎的老女人,像她這種在男女感情之問毫無手段心機可言的女人更容易應付,也更容易迷惑,更容易玩弄……
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伊恩笑了,暗黃燈光下,俊臉映照得更為光滑冷毅,他走向心中忐忑的黎兆雪,勻起她下巴,雙脾深鎖著她的焦距。
“好!闭f完,再次堵上她的唇,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那天開始,他成為她不能對外公開的秘密情人。
第3章(1)
冷氣有點過涼,黎兆雪側身躺在空蕩的大床上,纖手無意識地撩起真絲薄被,拉高蓋住裸露的雙肩。
沒多久,被子又被人惡意拉開,她蹙起眉心,以為是被子又滑下去了,伸長了手摸索。
伊恩站在床沿,脫掉了外衣與長褲,居高臨下的低眸望著床上的美麗女人。
她向來有裸睡的習慣,此際上身赤裸,僅著一件底褲,睡容顯得很不安,整個人蜷得像顆蛹,光滑細嫩的肌膚像剝了殼的水煮蛋,隱忍探手觸摸。
他伸手,以手背滑過她光裸的背部線條,隨即聽見她輕吟一聲。
“雪儂!彼吐晢玖怂。
她沒醒來,睡得很沉,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看來他飛香港走秀的這兩天,她過得很不好。
小小的折磨,可以換來她更深的迷戀,很值得。
故意忽略傳自胸口處的心疼,不需要感到內疚,他只答應當她的情人,可沒承諾過連感情都要付出。
她得到她想要的,他也是,兩人各取所需,根本不需要感覺有任何的愧疚。
灼熱的眸光逐漸冷下,他起身上了床,撥開履在她臉上的黑發,俯身吻了她垂掩的長長旋毛。
熱悉的熱度竄上來,黎兆雪睜開茫然的美目,對上那張思念了兩天的俊臉,心口暖暖的,但是隨之而來的,是磨人的情\yu。
“醒了?”他明知故問,也不想想是誰故意將她從夢中叫醒。
“嗯!彼皂樀狞c頭,剛睡醒的眸光清亮如盛夏陽光,一掃這兩天的憂郁陰霍!岸亲羽I不餓?”
“餓!
“我去打電話—”她說著正要起身,轉瞬又被壓回床上,唇順勢被他壓住,滑膩的雙手也被他交叉高架在頭上。
“伊恩……”她還惦記著他的胃,輕輕扭動身子掙扎。
因力職業的緣故,模特兒的用餐時問總是不固定,加上他以前經濟情況差,往往三餐不繼,有時只靠一個波蘿面包就度過一天,再強壯的胃也經不起這樣的摧殘,她很擔心……
“先喂飽我再說!笨闯鏊壑袧鉂獾年P心,他的心忽然狠狠抽動了一下,吻也更加火熱。
“可是……嗯……”沒有可是了,她的意識很快就被情\yu的浪潮卷走。
他早已摸透她身體的每一道曲線,大掌沿著比奶油還滑順雪膩的肌膚游走,指尖仿佛撒下了一簇簇火苗,燃起了她壓抑已久的欲念。
恍惚間,她又想起了兩人第一次上床的畫面……
“想什么?”看穿她的心不在焉,他輕咬了她豐軟的嘴唇一下。
她嬌哼,呼吸急促,誠實的說:“想你!
他彎唇,長指順著她飽滿的額心往下,愛撫過巧挺的鼻梁,最后點在微張的紅唇上。
她輕輕含住撫在唇辮問的男性指頭,伸出粉舌舔了一下,迷蒙的美眸凝瞅他,眼底蕩漾著渴望。
她在性愛方面的絕佳表現,全都得歸功于他的調教,讓她從純真無知的小羔羊,一路蛻變成懂得如何誘惑男人的性感yin\娃。
抽回指頭,他俯首吮住她還未收回的軟舌,近手貪婪的汲取香甜的津液,直到兩人的唇舌都濡濕,發出曖昧的聲響。
房間的溫度明顯過涼,但是大床上兩具交纏的身軀卻越來越燙,令人臉紅心跳的嬌柔呻吟隨著男人的撥弄開始回蕩在房中。
……
熾熱的歡愛過后,氣息逐漸平緩下來,昏了片刻,醒來時冷氣已經被轉小,定格在恒溫二十三度,那是伊恩最喜歡的溫度,雖然對她來說總是覺得過涼。
就跟他的態度一樣。
若即若離的溫度,大概就跟二十三度的冷氣房一樣……
黎兆雪豐睜開媚眼,望著躺在身旁的伊恩起身下了床,赤裸健美的男性軀體背對她的視線,轉出了色調柔和的臥室。
回來時,他手中握著一杯氣泡水,走到床邊,遞給她。
心口酸酸軟軟的,她微笑接過,唱了一小口解渴,然后交還給他,他就著殘留她唇印的杯口喝完剩下的氣泡水。
“這兩天……在香港過得還好嗎?”她近乎著迷地凝望他的每個舉動,心底喃喃嘆息著,為什么他連喝水的姿態都可以如此美麗。
她知道,自己對他的迷戀與喜歡已經接近病態的地步,可是有什么辦法,她瘋狂地愛著這個男人,愛到連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放下水杯,伊恩勾起散落在冰冷大理石上的四角褲,慢條斯理的套上,漫不經心的回道:“除了彩排和走秀,我都待在飯店!
黎兆雪心虛低頭!拔覜]有查勤的意思!
“既然擔心,怎么不打電話過來?”他側眸,眼神調侃。
“你不是要我不要打?”她很努力的忍下來,見不到人,聽不到他聲音,這兩天她嚴重失眠,上班都在發呆恍神。
“這么聽話!彼p哼!案闫匠9ぷ鞯膹妱葑黠L差很多!
她內心苦笑。對呀,要是被外人看到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的這副樣子,肯定會以為黎兆雪是被外星人綁架了。
“當形象代言人的事……還在生氣嗎?”她屏息,擔心在他臉上看見怒氣未消的痕跡。
伊恩著衣的速度漸慢,表情有瞬問的不自然,快得讓她來不及察覺,很快又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