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霏點了點頭,心下有些感嘆,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啊,要不是有阿燕的大舅在后面不斷的推波助瀾,這事情還真不容易成功。
今天這一幕,要是阿燕有辦法親眼看到,不知該有多好?
這兩件心愿都完成了,現在就剩下將兇手繩之以法,再來就該她想辦法逃生了,她可不想七早八早就嫁人當人妻,還是給一個老頭當續弦,讓一群比她年紀大的兒子和孫子喊她娘親或奶奶的,那太恐怖了。
再來今天這場認祖歸宗的好戲應該會很精采,姜家就要為今天出席這場盛宴的官員們演出一場好戲!
她已經在報案當下便將所有查到的證據,同時也讓坤叔到府衙做了口供,甚至開棺驗尸,接下來就看素有包青天之稱的李尚書怎么斷案,讓整件事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還張氏一個公道,以告慰她在天之靈。
“是啊,這一路走來可不容易,還好有大舅舅跟大舅媽幫忙,否則我自今仍無法正名呢!
“當時你跟我爹爹說一聲,便能早能解決,又何須拖到現在!
“怎么說這也是我的私事,不好勞煩丞相大人為我這么一點小事傷神!蓖踝遇谥叫φf。
“子霏,你太不夠意思了,跟我還這么生疏。”想到子霏跟她這般客氣,魏芙蓉心底可不是很舒服,她是真心想結交子霏這朋友,子霏卻對她的態度淡如水,讓她有些泄氣。
“就因為你是我朋友,我才更不能為此麻煩丞相大人,這是作為你朋友最基本的禮,像我這種一窮二白的身分,可不希望被誤認為與你結交是另有所圖。”
聽到王子霏這么說,魏儒漢對她更加贊賞,從他坐上丞相這個位置到現在,已經很少有那種不是為任何目的而同他兒女來往、所謂真正的知心朋友。
這樣一個女子嫁給岳涯是再適合不過的,不管當時皇后有什么目的建議皇上將姜侍郎的長女許配給岳涯,相信以霏丫頭的性子,是不會與皇后為伍的,如若是那個姜美玉,岳涯恐怕又得被傷一次。
“對了,子霏,以后我是要叫你子霏還是姜燕?”魏芙蓉趕緊趁機問清楚。
“一樣叫我子霏吧,我習慣了,這是我師父給我的名字,說是大富大貴,尤其配上她的姓氏,簡直貴不可攀!蓖踝遇荒樀靡獾恼f著。
“王子霏……王子妃?”魏芙蓉順著她的話意念了一次名字后捂住嘴笑著!肮皇琴F不可攀啊,這樣也好,我還是習慣叫你子霏!
王子霏看著門口突然匆匆來到的幾名官差,小力的輕扯了下魏芙蓉,捂唇在她耳邊說著,“有好戲看了,今天精心安排的!
姜世博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今天也是該藉著這個場合給他一點教訓。
就在所有人閑聊之際,刑部尚書李大人帶著一隊官差匆匆走進廳堂里,一臉嚴肅的李尚書這等陣仗一出現,頓時將這些受邀的官員們驚愣了一下。
姜世博連忙上前抱拳虛心請教,“李大人,今日您……這……”
“姜侍郎,我奉命辦案,望你多加配合!”
李尚書話一出,滿場嘩然,滿屋子的官員們開始議論紛紛。
“各位大人,李某辦案,擾了眾人的興致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李尚書抱拳作揖向在坐諸位致上歉意。
“公事為重,李大人無須客氣。”魏儒漢即刻發話,下面的官員也不敢有什么意見,便附和的點頭。李尚書不茍言笑的將視線落在正一副雍容華貴坐在高位上的姜老夫人與她旁邊的嬤嬤身上。
其實李尚書突然帶著一隊官差闖進來時,便已讓本還端著高傲尊貴神情的姜老夫人,臉色大變,她心下大驚又忐忑不安的看著這一隊官差。
“一定,這是自然的!苯啦┬南乱惑@,李尚書該不會是要挑這種日子來會審他母親與王氏這兩個最有嫌疑的嫌疑人吧?!
“柯氏是姜老夫人您娘家本姓吧!”李尚書銳眸掃了眼臉色突然發青的姜老夫人。
“李大人,這正是家母本姓,不知……”
李尚書點了頭,對于姜世博的提問恍若未聞的繼續問道:“姜老夫人身旁那位是您的陪嫁丫鬟水柳是吧!”
“是的。”姜世博再次幫著回答,他心下忐忑不安的點頭。
“王氏在何處?”李尚書目光犀利的掃了下在場女眷。
“王氏在佛堂念經!苯啦┎桓译[瞞。
“來人啊,讓人帶路到佛堂將王氏帶來,再派去三個人到王氏的處所將證物一并帶來!
李尚書這么一說,姜老夫人及水柳嬤嬤臉色瞬間由青變白,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姜世博再度問。
李尚書冷然的看了眼焦急萬分的姜世博一眼,沉聲提醒他,“姜侍郎,稍安勿躁,一切等所有嫌疑犯到齊,我自然會告知于你!
“嫌疑犯”三個字一出,姜世博的心冷了,底下受邀眾官員們更是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不下片刻,王氏被兩名官差押到廳堂上來,連同她放在密室里的牌位和香爐等證物也一并被帶上來。
當王氏見到那牌位時,整個人瞬間癱軟下來,全身冒著冷汗顫抖不已,當初她發現那牌位傾倒后,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她的報應要到了,可是沒有想到竟是這么快……
她驚慌的馬上跪到李尚書跟前求饒說道:“大人明鑒!小婦人我絕對沒有殺害張氏,求大人明鑒,我只是端著湯藥進去,我并不知道那湯藥有毒……”
毒?!湯藥?!
王氏話一出,整個廳堂里更是一片嘩然,所有官員皆驚駭地看著渾身不停顫抖的王氏。
“王氏,你在胡言亂語什么?!”姜老夫人率先恢復鎮定,她怒喝著一看到官老爺就嚇得亂了方寸的王氏。
“姜老夫人你也稍安勿躁,有人舉告你同王氏和你的陪嫁丫鬟,涉嫌在十六年前時,于張氏生產之時以毒湯藥謀害張氏,現在還請你隨我一同回去調查!崩钌袝谅暤膶χ戏蛉苏f著。
“胡扯,這簡直是栽贓嫁禍,污蔑我的清白!”姜老夫人怒拍手把。
“是不是栽贓嫁禍,還請姜老夫人同本官去趟府衙便知!崩钌袝龀稣埖氖謩。
一說到要上府衙,姜老夫人的臉色遽變,整個人突然像是萎靡了一樣,“我不舒服,頭暈目眩準是被你們氣的,這府衙讓世博跟你們去便成!
“姜老夫人,還是請你別為難本官辦案,本官如若讓人押著你上府衙,這面子可就不好看了!崩钌袝渎曁嵝呀戏蛉耍瑒e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我這就跟李尚書上府衙,若是李尚書你沒能還我一個清白,我必上告到皇后那里,請求皇后替我討個公道,哼!”姜老夫人猛抽一口大氣,牙齒磨得嘎嘎響,手用力扣著椅把,怒聲威脅。
“姜老夫人,你若是清白,本官自當還你公道與清白,請。”
見推托不了,姜世博連忙上前扶著姜老夫人準備前往府衙,卻被姜老夫人出聲嚇阻,“你留下來招呼客人,讓水柳陪著我過去便成,這李尚書還能吃了我嗎?”
當年的事情早已不可考,那湯藥水柳也早已經連壺帶藥的丟到池塘里,就算是開棺驗尸,張氏的尸骨也早已爛透,死無對證的,她無須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