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炷香之前就已經這么想了,可是卻被攔在門口。
他瞪著似乎對他虎視眈眈的跟斗云二號。
雖然眼前這團白呼呼的東西沒有五官,沒有表情,甚至沒有固定的形狀,可是他就是有一個強烈的感覺。
它不懷好意。
鬼東西,攔在他身前想干什么?
他往前走一步,它就逼近一步,一人一云間的距離逐漸縮短,局勢大有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讓開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是看在若兒的面子上才對這鬼東西客氣,可不是怕它。
跟斗云二號不允許他的挑釁,一下子就分成兩朵小云,再變成兩只拳頭。
這么一來,衛言情自然就知道了,“原來你想打架!”
早說嘛!
跟斗云二號高高的飛了起來,兩只拳頭往下就打,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舉手架招。
可惜他忘了跟斗云二號變化無端,化成一縷縷輕煙從他的指縫中穿過后,又變成拳頭,砰的一聲打在他臉上。
“你這算偷襲!太小人了!”
衛言情挨了一下,忿忿的大吼,而跟斗云二號則是又變成一抹得意的微笑。
“可惡的鬼東西,你給我等著!”
他罵了幾句,轉身進門,過了一會帶了十多個仆人,個個手都背在身后,一臉為難的跟在他后面。
畢竟跟斗云二號對眾人都很好,只有不爽衛言情而已,因此大家都覺得幫著他來欺負跟斗云二號有點不厚道。
“你死定了,大家快扇!”
衛言情手里拿著兩把大扇子,一聲令下之后,其他人也無奈的拿出扇子拼命的扇風,一下子就把跟斗云二號吹得老遠。
“哈哈哈!”他得意的笑著,“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誰怕誰呀!”
但是跟斗云二號不愧是神物,雖然被風給吹跑了一次,但也有了防備,當他再回來時結得更加緊密,這回完全不為所動。
衛言情看它回來,連忙道!“快點用力扇呀!”
“糟糕,那是槌子是吧?”
如果跟斗云二號會說話,它一定會說:“聰明!猜對了,你們快逃命吧!”
衛言情一看苗頭不對,連忙丟下扇子,展開輕功急奔,但還是比不上跟斗云的速度,被它敲得哇哇大叫。
“你夠了喔!你我無冤無仇,干嗎苦苦相逼?!”他抱著頭大吼,“你再來!再來我翻臉嘍!”
跟斗云二號似乎也覺得氣消了,于是乖乖的變回柔軟的圓形,溫順的依在他的腳邊。
衛言情被它打得滿頭包,但看到它這么乖巧的模樣,忍不住又驚又喜。
他知道這是跟斗云二號要載人的準備姿勢。
難道是它突然想開了,愿意載他了嗎?
“喂,你要載我是不是?是的話就飛起來!
跟斗云二號立刻聽話的飛起來,又落到了他的腳邊,動來動去的磨蹭,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載他。
“好好好,我讓你載!彼髅饕呀浧诖芫昧,卻還要裝出一副拗不過它的模樣,假裝無奈的踩上它。
“帶我去找若兒吧!
聽說跟斗云二號飛得又快又穩,他一直好想試試看,今天總算如愿以償了。
跟斗云二號立刻起飛,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衛言情連道:“方向錯啦!東邊、東邊啦!”
跟斗云二號才不理他,徑自飛著。
當它停在一個閣樓的窗前時,它才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窗內一個女子背對著衛言情在換衣服,跟斗云二號伸出一長條,碰了碰那女子的肩膀。
她一回過頭來,看見一個男人在窗外,嚇得尖聲大叫,“有色狼呀!”
跟著花瓶就扔了出來。
“不是呀!”他急道:“你誤會了!彼拖骂^連忙急呼,“你這鬼東西,快走快走!”天哪,它原來是不懷好意的,他還以為它是要補償他才載他的。
原來是要陷害他,可惡,上了大當了!可惡,他真的不是色狼啦!
這里這么高,他又不能跳下去。
跟斗云二號得意的載著他亂飛,這回是一個姑娘家在洗澡,又是引來一陣尖叫,衛言情來不及解釋就被潑了一身水。
再來是人家在吃飯,跟斗云二號載他過去,掀翻了人家的飯桌。
他們所到之處是雞飛狗跳,到處都是尖叫,城中亂成一團。
衛言情身上濕得狼狽,還掛著幾根剛剛在市場被丟的青菜。
“你說,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居然這樣對付他,他好可憐呀。
跟斗云二號得意的亂飛,一下子正飛,一下子倒飛,還故意飛得搖搖晃晃的。
他只能緊緊的抓著,以免掉下去。
可是還是抵不過跟斗云二號這樣亂搞,他頭昏腦漲、感覺發惡,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跟斗云二號大吃一驚,從來沒人在它身上嘔吐過。
他這么一吐,倒吐到了腳踏實地的自由。
跟斗云二號連忙把他這個臟鬼扔回地上,上飛下飛的想把嘔吐物抖掉。
看到它那樣緊張害怕的模樣,衛言情霎時明了,原來這個鬼東西有潔癖呀!
嘿嘿嘿,他要絕地大反攻了。
“你以后要是再整我,我就吐在你身上!
跟斗云二號一聽,連忙往后退,用逃命的速度飛走了。
“看來跟這鬼東西的戰爭應該算我贏吧?”
可是他的名譽也被它毀得差不多了,可惡,下次拿雞屎潑它來報仇好了。
晚風吹起了歸人的衣帶飄飄,斜陽拉長了兩個相近的身影。
當婦人順利的生下新生兒之后,侯若兒帶著滿足的神情,跟著前來接她的衛言情一起回家。
“你說大嫂找得到她的相公嗎?”
那婦人原來是要到京城尋找她的丈夫,沒想到卻在半路產子,還好遇到他們經過,否則可就大事不妙了。
“一定找得到的!狈凑且欢〞䦷兔Φ,衛言情一點都不懷疑她的能耐。
“大嫂的丈夫一定會很高興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
“那是一定的!彼粗癫娠w揚的臉龐,也忍不住跟著她高興起來。
不過他也偷偷在心里埋怨她的大小眼,對個毫不熟悉的陌生人都這么熱心,偏偏對他那么殘忍,忙著把他跟別人送作堆。
侯若兒依舊興沖沖的,她覺得今天的際遇美妙又新奇!澳阏f大嫂的兒子真的會叫若情嗎?”
“嗯,人家既然那么說了,就一定是了。我是沾了你的光,好榮幸呀。”
他微微轉頭,看她比手劃腳、滔滔不絕的說著,臉上洋溢著單純的喜悅,突然有個沖動想抱著她跟她說他有多喜歡她。
可是這個傻蛋一定不懂的,唉。
他們邊走邊說,回到了衛家大門口時,侯若兒突然停下腳步,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到家了,怎么不進去呢?
她敏感的皺了皺鼻子,“我感覺到里面有不好的事發生!
“啊?出事了?”他往前一沖,急著想進去瞧瞧,她卻拉住了他,“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里面有個我不能見的人,我聞到他的味道了!彼穆曇粲行⿷忠,拉著他退了兩步。
“誰?我進去瞧瞧。”
“是天禪和尚啦,他很可怕的,法力好高強,他說過要是我們下山來,一定會收我們的!
她神情焦急的說著,衛言情卻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人家傷害你,我進去趕人!
說完他就沖了進去,侯若兒急道:“你打不過他的啦!”
她還是回去好了,免得小命不保。
正想叫跟斗云二號來時,她又有點猶豫了,真的要回花果山去孤零零的長生不老、永生不死嗎?
她舍不得,可是又害怕天禪和尚。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衛言情已經和鐵無敵并肩走了出來。
鐵無敵還在抱怨著,“為什么又沒有我的份?我在這里幫你寫請帖,你跟若兒跑去游山玩水!
“沒人叫你做這些無聊事!弊约簮巯箶嚭停怪他沒道義。
“咱們是兄弟嘛,你娶娘子我開心呀!彼钊魞盒Φ溃骸笆前,若兒?”
她的心神不寧都看在衛言情眼里,他連忙安撫她,“若兒,沒事的,里面沒有你說的什么天禪和尚!
“有的、有的,我聞到他的味道了,絕對不會錯的啦!彼钡溃骸拔业泌s快走,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主人說過天禪和尚很難對付,像她們這種小角色,要是倒霉遇上了,只有趕緊逃命的份。
看她緊張,鐵無敵也說道:“里面真的沒有天禪和尚啦,只有普濟寺的方生大師,你別怕嘛!”
“不不不,天禪和尚法力高強又神通廣大,他有很多化身的。那個大師說不定就是他,我不進去,我要回去啦。”她雖然這么說,心里卻萬般不舍。
“我師父是個好人,他不會害你的!毙l言情說道:“你別害怕呀!
“對嘛,人家是出家人不殺生,每天都念阿彌陀佛的。”
“不行不行,我得走了!彼焓殖焐媳群傲艘宦,“跟斗云二號!
“若兒,別走!”
衛言情和鐵無敵一左一右拉住她,“你不相信我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嗎?”
鐵無敵也拼命點頭,“我也是,管他是天禪和尚還是方生大師,敢對你不利我就捧他!
侯若兒感激的說:“你們真好,那我就不怕了!
她其實也舍不得走呀,只是怕被天禪和尚給收了,F下他們說會保護她,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衛言情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就躲著我師父吧。只要他見不到你,你就不會有危險了!
“可是老是叫若兒躲著也不是辦法呀!”鐵無敵道:“不如把你師父……喀喳!
他比了一個砍頭的手勢,立刻挨了一個白眼。
“你別亂出餿主意好不好?”
“我開玩笑的啦,你別當真嘛!”他哈哈大笑,“就讓若兒在我家躲一陣子吧。”
要躲一輩子也沒有關系的,他很大方,一點都不介意她打擾。
衛言情都還沒有出聲反對,侯若兒就已經搖頭了,“不行啦!這樣衛大哥會跑掉的!
“他干嗎跑掉?人家他要忙著娶妻,沒時間看著你,所以鐵大哥來保護你就好了!
真是太明顯啦!可愛的若兒妹妹一心向著衛言情,看樣子他這個風流多情的癡情種,是沒有希望了。
“你閉嘴,誰說我不能保護若兒?誰說我打算拜那個堂?”衛言情兇巴巴的說:“不用你多管閑事,你離她遠一點!比ニ遥克托【d羊進虎口喔?他又不是笨蛋,怎會作這種蠢事。
“為什么我不能管呀?她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才叫你別老是以她的保護者自居,你這個有未婚妻的人!
“什么鬼未婚妻,我從來沒說過一個好字。”
“沒答應?那你在這邊干嗎,要是照你的個性,早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你到現在還站在這里,難道不是在等著拜堂嗎?”
衛言情被他氣到直話直說,“你傻了呀!我走了若兒怎么辦?”
“有我照顧她呀,你就盡管去嘛!”他在心里偷笑著,他比衛言情聰明多了,要是不這樣激他,他永遠也不會說出自己的心意。
“我為什么要把她交給你?我自己辦得到的事,為什么要托給你?”
“什么托給我,我喜歡若兒照顧她是應該的,你才是那個沒資格的人!
“胡說八道,我也喜歡她,為什么我不能管……”
“哈,聽見了吧?”他拍拍侯若兒的肩膀,“這家伙說喜歡你,你相信嗎?”
衛言情猛然了解了鐵無敵的用意,一張俊臉漲得通紅的想罵幾句粗話來掩飾,又想隨便辦幾句話來搪塞,可是心中卻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侯若兒臉一紅,低下頭玩弄著自己的衣帶,“這樣不好嗎?我早就知道衛大哥對我很好!
她舍不得回去,還不是因為回去之后會看不見他。
“我、我也喜歡衛大哥呀!
衛言情一聽,呆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冒出了好多甜蜜的泡泡,眼里看出去的世界都變成了美麗的玫瑰色。
“我這個媒人紅包拿得好心痛喔!辫F無敵哀怨的說著,“娘子變大嫂,真是不劃算!
衛言情和侯若兒互看一眼,心里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好意思,只好微微的朝對方笑著。
“現在若兒來我家,你能安心了吧?”朋友妻不可戲,他再怎么好色也不會對對大嫂出手的。
“安心安心,安心個頭!”衛言情說道:“若兒哪都不去,她要跟我在一起!
她微一點頭,伸手牽住了他的手,“嗯,我不怕天禪和尚了,衛大哥會保護我的。”
而且她也沒有作壞事呀!
如果天禪和尚要收她,她就趕緊坐跟斗云二號跑得遠遠的,過一陣子再回來。
鐵無敵叫苦連天,“完了完了,這杯喜酒真的喝定了!弊龊萌苏媸遣粍澦,太傷身了。
“孽畜!”
一聲大喝突然從門內傳了出來,跟著是唐婉焦急的聲音。
“若兒快走!”
一道紅光從門內射出,侯若兒嚇了一跳,一眨眼間就被紅光罩住了,她尖叫一聲,無法動彈。
衛言情馬上回身一看,原來是方生大師手里拿著一個缽,缽內射出一道紅光,而衛名森正在院子里跟他動手。
他猜想那個缽有古怪,雖然對方是他師父,但是為了救若兒,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刻和鐵無敵加入戰局,要搶奪那個缽。
方生大師雙拳難敵六手,缽被打得掉在地上之后紅光也跟著消失,唐婉連忙撿起來遠遠的跑開,一邊喊道:“若兒快走!”
侯若兒一脫離紅光,連忙招來跟斗云二號,迅速的離開,但仍依依不舍的頻頻回頭。
她什么也沒做,為什么不能留在人間呀?
她只是想跟衛大哥還有大家在一起而已,她一個人過日子那么久了,真的很孤單、很孤單……
為什么猴精兒不能有家人呢?
她也想要有呀。
“你們這是做什么!”
在衛家的花廳里,方生大師怒氣沖沖的說著,要不是這群人的阻攔壞了他的大事,那只猴精絕對逃不掉的。
“那姑娘看起來像人,其實是一只猴精,你們竟阻攔我降伏她!
“就算是猴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毙l名森無所謂的說。
“對呀,何況若兒當年還救過我們一家,猴精又怎么樣?”
雖然是精怪,可是有情有義、善良熱心,比世上許多壞人好多了。
“師父,若兒不是壞人,你不問原由就對她出手,實在太過分了一點。”衛言情有點無法諒解的說。
雖然是師恩深重,但是也不能不講道理。
也是直到這會,衛家夫婦才知道兒子拜這聞名遐邇的老和尚為師學藝,這么一來,衛名森對這個有理說不清的固執和尚更沒好感了。
而鐵無敵更加不客氣的指責了,“你胡子都白了,又是出家人,還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你喔!”
“凡是精怪都善于迷惑人心,你們受猴精迷惑,老袖也不怪你們!彼盍艘宦暦鹛。“斬妖除魔是老納的天職,請各位別再出手阻攔!
“若兒會迷惑人?哈哈,我說你這老和尚真是老了,糊涂啦!辫F無敵大笑著,“原來她這么有本領,全城的人都被她迷惑了,一致認為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其實她是個禍害,呵呵,是嗎?”
“世人的眼光淺薄,容易被妖魔蒙蔽,那是常有的事!狈缴髱熣f:“一點小恩小惠就讓世人忘了這孽畜非我族群!
“師父,你要替天行道也找對人好嗎?若兒什么事都沒做過,只是出身異于常人罷了,你干嗎因為她沒辦法控制的事怪她?”
“猴精要是乖乖待在山上不為非作歹,老納當然也不會過問,可是她要下山來作亂,那就容她不得!
“問題是……”唐婉一向溫柔,此刻也忍不住動氣,“若兒沒有作亂,她是個乖巧的好姑娘!
“以后的事誰也不知道,一旦出了事,那就什么都來不及了。”
衛名森也說道:“若兒不會作怪,我用性命幫她擔保!
他搖搖頭,嘆了一口長氣,“你們受那孽畜迷惑太深,可悲、可憐!
他知道那只猴精并沒有走遠,一定會再回來的,到時候他不會讓任何人阻止他。
收妖是他的責任,不管其他人有多么不能認同,但他們都不能否認妖魔不是正道,他收這猴精是替天行道。
方生大師一走,鐵無敵忍不住大罵,“迂腐、糊涂的老禿驢!”
八成是天天吃青菜豆腐,把腦袋都給吃得變成豆渣了。
“怎么辦?森哥!碧仆癯钪樀溃骸胺缴髱熀翢o情面可講,若兒這下危險了!
“如果她不要回來就不會有事。”衛言情心疼的說。
若兒比凡人還要善良、單純,就只因為是猴精,就不見容于世俗,那實在太不公平了,他真氣自己的授業恩師如此的固執。
他舍不得若兒,可是又不希望她回來送死。
他才剛這樣說上朵白云已經落到地上,一身綠衣的侯若兒跳下來,一臉喜色的說:“你們都沒事,實在太好啦。”
她一直擔心著,還好大家都好端端的,那個可怕的天禪和尚也走了,真是謝天謝地、老天保佑呀。
“若兒!毙l言情奔上前去,拉住她的雙手,“你怎么跑回來了?”
“我不想回花果山呀!我想跟大家在一起,不行嗎?”
“當然可以!碧仆裾f道:“若兒,不論別人說什么,衛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她滿足的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只有木頭才看不出來他們是一對小情人。
這真是太好了,若兒和言情,真是太妙了。
看樣子相公這個激將法可以收工了。
自己的兒子對若兒有心,身為人家父母的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可是他們了解兒子,他絕對會因為面子問題而不敢主動示愛,身為父母的看在眼里實在著急,于是故意不把跟汪家退婚的事情說出來,希望他會因為婚期一天天的逼近,而說出自己心中真正所愛的人是誰。
還好這個辦法管用,唐婉欣慰極了。
“問題是那只老禿驢壞得很,絕對會再來的!辫F無敵說道:“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別罵我師父了,他覺得他自己沒有錯,你罵死他也枉然。”與其在這邊亂罵,不如想想辦法保護若兒。
衛名森說道:“還好若兒有跟斗云二號,危險的時候可以先走。”
“可是我師父一來就讓若兒跑,這也不是辦法。如果有一天,他有制住跟斗云二號的辦法,那若兒就糟了!
侯若兒說道:“嗯,他本事很大的,說不定真的有辦法收走我的跟斗云二號。而且他手上的缽也很恐怖,如果精怪被收了進去,那就出不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么可怕!辫F無敵吐吐舌頭,隨口說道:“要是沒那個鬼缽就好了!
衛言情看著他,忍不住爆出一聲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高興萬分的說:“好主意、好點子!無敵,你真是太棒了。”
他難得出了一個這么好的點子,他當然得好好稱贊他嘍。
侯若兒立刻醒悟,也拍手道:“嗯,咱們把他的缽偷走,那他就沒辦法把我變不見,也收不了跟斗云二號了。以后我看到他就不必怕,如果他有別的法寶,我們也一起偷過來!
“沒錯,就是這樣!哇,太好玩了,我們來想個絕頂妙計!
他們愈說愈興奮,各種荒謬的點子紛紛出籠。
唐婉和衛名森相視而笑,孩子就是孩子,辦起正經事來還是帶著三分游戲、七分好玩的心態。
希望這件事情能有個好結果。
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在深夜時分響起,一個老翁惶急的擂著普濟寺的大門,不斷的喊著,“大師救命呀!開開門呀!大師,快救命呀!”
小和尚睡眼惺忪的來開門,老翁急道:“大師呢?大師呢?”
“住持睡了,施主有什么事嗎?”雖然半夜清夢被優,但是小和尚還是很有禮貌,一點火氣都沒有。
“不得了啦!我家里不知道是撞鬼還是鬧妖怪,突然來了一個女人鬧得雞飛狗跳的,請大師幫忙救救命呀!
小和尚一聽,連忙去跟方生大師說這件事,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城里一向平靜,居然會鬧鬼、鬧妖怪?
方生大師不由得一邊準備去抓妖,一邊在心里嘆口氣,什么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一定是那只猴妖起的頭,呼朋引伴來作亂的。
他跟著那老翁進入一間整潔的三合院,只聽見摔東西的聲音四起,還有女子的尖叫聲,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嘈雜的噪音不斷的傳出來。
老翁急道:“我女兒在里面,給妖怪上了身,大師你要救她一命呀!”
于是他大喝一聲,“何方妖魔,竟敢在這作怪!”
果然又是猴妖,這下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只猴妖逃走了。
他閃身進入漆黑的屋子,一個女人撲了上來尖叫著,“大師救命呀!”
他把她護在身后,托出缽開始念經,突然,他身后的女人用力抱住他的腰,尖聲大喊,“強奸呀!非禮呀!救命呀!”方生大師大吃一驚,不明白這女子怎會突然這樣大喊,連忙伸手去推,想掙脫她的摟抱,可是她死命的抱住了他的腰,一時之間居然掙不開。
突然眼前一亮,窗口出現幾支火把,把房里照得一片光明,幾個大漢搶了進來,大聲道:“什么事?”
“有采花賊,救命呀!”
“你這女子怎么胡說八道!”方生大師大怒,伸手將她推開。
他轉念一想,就知道自己是落入了人家設好的陷阱里。
自己是得道高僧,名聲比性命還重要,不知道是誰這么陰險惡毒,居然壞他清譽!
她本來死命抱著他,這時候卻全力抗拒,喊著,“別碰我,淫賊,救命呀!”
“我是方生大師,來抓妖的,切莫聽這女子胡言亂語。”
“我們就是知道你是方生大師,出家人干這勾當,不會太駭人聽聞嗎?”
另一個大漢道:“把他綁了,送到官府去問個清楚。”
方生大師雖然是一身武功,但不可能跟這群市井小民計較動手,他知道到了官府,事情就會水落石出,因此也不反駁,任憑人家將他捆綁起來,準備移送官府。
忍一時之氣,維護他的清譽才是最重要的。
誰知道那些貌似忠厚良善的人,將他綁住之后,卻將他身上的東西都取走,包括他的缽。
“你們這是做什么?!”
“當然不是送你去官府啦,這官府一去,大人一查就知道我們冤枉大師。”那名引他來的老翁說道:“可是大師你也太不講理,硬要殺害我們的恩人,我們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冒犯了大師也沒辦法了!
原來這些人都是受過侯若兒恩惠的人,鐵無敵和衛言情一說了情形之后,他們都十分樂意來幫忙。
要不是他們真的是良善之輩,方生大師沒有防范他們,他絕對不會輕易上當。
這時方生大師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那個缽,忍不住大嘆,“妖猴害人不淺,唉,你們受妖所惑卻還不自知!
這些人真是太值得同情了,居然甘愿跟妖魔為伍,偏離了正道,這樣對付一個有道高僧。
他更覺得,這只妖猴不除是不行,她的影響力和遺毒實在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