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安一時沒察覺他臉色的異狀,收起脈枕。
“經過這陣子調養,王爺的身子已健朗許多,快過年了,我也差不多該——”
她話還未說完,就聽他咬牙切齒道:“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戲弄本王!”
聞言,她一臉莫名的看向他,“我沒騙王爺啊,王爺的身子確實已無礙!
“本王指的是那枚睡枕!
“睡枕?什么睡枕?”她一時之間沒想到那件事。
“那枚本王從江家帶回來的睡枕!”他面色不善的提醒她。
一怔之后,江寧安想起他適才問她的事,這才醒悟過來,他定是知道了那睡枕是大哥的,想起那日的情景,她一時忍俊不住噗哧笑出聲。
“當初我和祖奶奶都曾一再勸說王爺,要為您縫制個新的睡枕,是王爺非要那枚睡枕不可!
見她竟還敢嘲笑他,于是準備好好懲罰她,“本王當時被你蒙騙,不知那是你大哥的睡枕,你膽敢欺瞞本王,你說你該當何罪?”
見他板起臉孔,似是動了真火,她小心翼翼道:“要不我給王爺做一個新的?”
“哼,這豈不便宜你了!弊屗恢榈乃藙e的男人的睡枕這么久,想要他就這么饒過她,可沒那么簡單。
她連忙道:“不便宜不便宜,實話告訴王爺,我打小同大哥一塊習醫,所以并不精通女紅刺繡之事,長這么大還不曾親手做過一件衣裳呢,這縫制睡枕可是頭一遭啊。”
聽聞她是頭一次給人縫制睡枕,羅東麟有些意動,略一沉吟,再多加一個條件,“除非你給本王再做一件衣裳,本王才考慮原諒你這回。”他錦衣華服多不勝數,但心上之人親手做的卻一件都沒有。
江寧安心中為難,讓她縫縫睡枕勉強還可以,讓她做衣袍,可就難倒她了,可瞧見他那雙桃花眼虎視眈眈瞪著她,她不敢不答應。
“好吧,可那衣裳和睡枕要等過完年后再給王爺,過兩天便要過年,祖奶奶已差了人來讓我回家。”
他不想放她回去,恨不得把她牢牢的拴在王府里,哪里也不讓她去,但想到不久后,便能光明正大的迎娶她進門,羅東麟也沒再強留她,將她拽進懷里,吻了吻她那張嘴。
好半晌,江寧安才滿臉通紅的離開他懷里,接著不放心的抬手檢查臉上的胡子,查看是否有被他給扯亂。
羅東麟忽然瞇起眼,想起自個兒竟能一再對著她那滿臉的胡子吻下嘴,還吻得欲罷不能,臉色不禁有些古怪。
見他猛不防抬手扯去她臉上的胡子,江寧安驚呼一聲,“王爺?”
“這些胡子看得礙眼。”他忽然發現自個兒竟從未吻過沒胡子的她,一把將她臉上的胡子全都扯下后,又將人重新擁入懷里,攫住她的唇瓣,狠狠吻著。
沒了那些扎人的胡子,她的臉蛋光滑柔嫩,雖因沾著漿糊的緣故而有些粘糊,但他不在意,霸占她的檀口,恣意的吮吻著她的唇瓣,勾纏翻攪著她的粉舌。
她的呼息間充滿他的氣息,這次的吻來得比先前都還要狂烈,她覺得自個兒仿佛快要窒息在他的吻下,心悸得兩只手緊緊攀著他的頸子。
這次的滋味比起先前還要甘甜,良久,羅東麟才肯放開她,他再不放開她,怕會再也壓抑不住體內沸騰喧囂的yu/望而要了她。
他這人雖素來任性而為,在這方面卻也分外的恪守禮儀,不愿如此輕慢的對待她。
翌日,江寧安收拾了下,準備回江家時,有人登門拜訪。
“稟王爺,朱家二少爺和大小姐前來拜見王爺!
“哪個朱家?”羅東麟正瞪著因為要回江家,而顯得興高采烈,沒有半分不舍的江寧安,心情十分不好,恨不得改口不準她回去。
“是雅妃娘娘的侄子朱德松與侄女朱映珍。”張公公回答。
“他們來做什么?”
“說是得知王爺之前遭蛇咬傷,特意來探望您。”
他遭蛇咬傷都已是好一陣子前的事,這朱家兄妹這會兒才想到要來看他,明顯只是個借口,羅東麟沒打算要接見他們,但在見到江寧安聽聞朱映珍的名字后,便斂去了臉上的笑顏,緊盯著張公公瞧,原不打算見朱家兄妹的羅東麟,遂改變主意決定接見他們,還拉著她一塊過去。
江寧安曾聽韋欣瑜提過,這朱映珍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來到廳堂,見到端坐在里頭的朱映珍,不禁暗自打量她。
見她生得杏眼桃腮,眼含春波,一身雪膚玉肌,五官艷麗,確實是個大美人,而這位大美人在看見走進來的羅東麟時,與坐在一旁的兄長一塊站起身,盈盈微笑的朝羅東麟欠身施禮,隨她同來的兩名侍女也躬身行禮。
行過禮后,朱映珍柔聲啟口,“映珍與二哥冒昧來訪,還請王爺見諒!
因著雅妃的緣故,羅東麟先前曾見過朱家兄妹,上坐后,示意江寧安坐在他下首的位置,這才朝他們抬手賜坐。
“多謝王爺!敝煊痴湫闹衅婀纸瓕幇驳纳矸郑瑓s也沒多問,落落大方的坐下,兩名侍女侍立在她身后。
“朱少爺和朱小姐來求見本王有何事?”羅東麟神色不冷不熱的詢問。
朱德松此次純粹是陪妹妹前來,聽了寶賢王的問話,忍不住把眼神投向妹妹;他模樣雖長得像父親,身量矮胖,但卻不像父親那般會說話,口舌十分笨拙,過來前妹妹已叮囑過他,讓他沒事少開口,一切她自會應對。
朱映珍未語先笑,櫻唇微啟,“聽聞王爺遭蛇咬傷,正在府里調養身子,映珍偶然得到一支五百年的野人參,特意把這野參送來給王爺滋補身子!闭f著,她朝身后的侍女吩咐了聲!鞍岩皡⑺腿ソo王爺!
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不好獨自前來王府,大哥和小弟為人輕浮,她擔心他們會說出什么不得體的話,惹得寶賢王不快,這才會找上生性木訥的二哥作陪。
“是!彼砗蟮氖膛〕鰩淼囊皡ⅲ瑑墒峙踔皡⑺蜕锨。
宮里送來的各種人參靈芝已有不少,羅東麟哪里看得上這區區一支野人參,但見江寧安盯著那支野參看著,遂收回原要拒絕的話,讓張公公收下。
張公公示意一旁的小太監上前,從那侍女手上接過野人參.
朱映珍見他肯收下這禮,淺淺一笑道:“王爺氣色不錯,想來王爺的身子已康復許多!
“嗯!绷_東麟支手托腮,漫不經心應了聲。適才聽她所說,他明白今日朱家兄妹來訪,多半是出自這朱映珍的主意,見她遲遲不說明來意,他也沒問,打算看她究竟何時才要坦言。
見他沒搭腔,朱映珍臉上仍是巧笑倩兮,她素來對自個兒的容貌有自信,憑著這副絕色的容顏,京城中多少貴公子為她傾倒,甚至還有人為博她一笑,連性命都不顧惜,她不相信寶賢王能對她的美色絲毫不動心。
“不瞞王爺,映珍此來,是有一件事想求教王爺,以解開心中疑惑!彼崧晢⒖,眼波流轉間顧盼生姿。
“是何事?”羅東麟發現坐在下首的江寧安,時不時的望向適才送野參過來的那名侍女,因此也忍不住朝那侍女瞟去一眼,見她那張臉毫不出色,臉上還長了幾顆麻子,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她,讓她頻頻望著。
“這事映珍委實難以啟齒!彼q豫的輕咬著下唇,似是十分為難。
他素來不喜女子矯揉造作,見她這般,絲毫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淡淡道:“既然難以啟齒,那就別說了!彼酒鹕碜鲃菀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