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眼睜睜地看著她眼眶泛紅了,似乎要哭。他只見她哭過兩次,一次是她結婚時,一次就是眼下了。
他心里發疼,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我知道媽這次過分了,我會親自跟她說的!彼詾榘职指鷭寢屨f過之后,媽媽的行為應該會收斂些,沒想到越來越過分了。
“我想回家。”她堅持地說,淚珠懸在眼眶里沒有掉落,楚楚可憐的風情之中帶了堅定不移的意味。
“什么家!”陸成臉一沉,“這里就是你家,臺灣那邊不過是你娘家!彼挥傻门,她嫁給了他,她是他的人,這時候居然還跟他說什么家。臺灣的娘家在她心里是家,那么這里的家就不是了嗎?這里不是她的家,他不是她的丈夫嗎!
他占有欲極強地抱著她,“這里就是你的家!”他的手勁偏大,弄得懷里的人情不自禁地動了動,他卻當她是在鬧別扭,反而箍得更緊了。
鄭一珍差點不能呼吸了,忍著痛道:“好,娘家是吧,那我要回娘家,我要回臺灣!”
陸成心疼她,她剛過來的時候,什么都不懂,他派了助理跟著她,直到她完全沒有問題了,他才讓助理回公司。她想找工作,他找朋友給她安排了一個文職工作,不過她平時不怎么跟人交際,那些開放的外國人跟她合不來,她就是上班下班,回家給他做飯。
她的生活一點也不多姿多彩,他知道,在臺灣,她有親人、有朋友,想逛街有人,想出去玩也可以找到人,可在這里,她熟悉的只有他。
她從來沒有跟他抱怨過,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揉了揉她的頭,“是不是不喜歡在這里生活?”
“我就是想回去。”她的口吻沒有意思軟化。
心頭一軟,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吧,你也一年沒有看到岳父、岳母了,想他們了就回去吧。”
她沒有解釋,任由他誤會,她木然地沒作反應,他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不過要早點回來。”
她看著他,目光幽然,看得他心頭一跳,好像有什么東西跳脫了他的掌控,他凝視著她,強調地說:“要早點回來,你的家在這里,我在這里!
她垂下眼,干脆地不說話了。他不喜歡她這副沉默的樣子,始終不放開地摟緊她。
第2章(1)
“Jane,你要辭職?”鄭一珍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陸成的好友彭超聽到人事部的消息,特意找鄭一珍詢問,“是做得不開心嗎?”
“不是的……”鄭一珍搖搖頭。
“哦……”彭超露出一抹會意的笑容,“是有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打趣地問。
鄭一珍現在最反感的就是這件事情,臉色直接變綠,“不是!”
彭超訝異地看著她,她的反應有些激動,和平時不一樣,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隨意地跟她交談了幾句,便放人了。
鄭一珍走出總裁辦公室,莫名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她的反應太大了,真的是糗大了。
鄭一珍整理了自己的辦公桌,接著就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走到門口,她就把那些沒用的東西直接扔掉了。
她沒有跟陸成提起要辭職的事情,她也不打算跟他說,冷靜下來之后,她更清楚自己的想法了,更是打定主意回臺灣去,至于要不要回來,跟他之間的關系又該如何解決,她心里是很明確的。
現在她跟他就差明說了。
婆婆要她生小孩,他卻不要她生小孩,而她現在也不想生了,他們想怎么樣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她不參與。
結婚的時候,她沒想過離婚,現在極有可能離婚就因為生小孩的問題,想想她都覺得好笑。但一想到回臺灣之后,不會再被逼著生小孩,她的心情雀躍了。
陸成明顯感覺到鄭一珍的心情好了很多,煮飯時會哼歌,走路時不時地跳幾下,原先籠罩的烏云不再,反而變得越發的明亮。
吃完飯,他一改之前去書房辦公的習慣,走到主臥室,靠在門框上,看著她一臉喜悅地整理著行李。他不知道讓她回家一趟就能讓她這么開心,早知如此他就會擠出時間陪她回去玩玩,他們除了度蜜月的時候去了一趟復活島之外就沒有再一起出去玩。
看著她明媚的笑臉,他心中的陰影無限放大,她去臺灣,那他就一個人了,雖說人夫和人妻都需要放風時間,可他一點也不想離她太遠。
“等夏天的時候我們去歐洲玩吧!彼_口,原以為這個建議會得到她的欣喜若狂,卻料不到她驚訝的神情。
鄭一珍心中咋舌,敷衍地說:“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早著呢!
陸成看了她一會,突然說:“我回來的路上碰到媽了!
“嗯?”
“媽讓我轉交一樣東西給你,一個檔袋!标懗山忉尩馈
鄭一珍一想,就知道那所謂的檔袋里裝了什么,無非就是那天的檢查報告罷了,“媽還說了什么?”
陸成聳聳肩,見她臉色并無不對勁,笑著說:“沒說什么!
聞言,鄭一珍就知道那份檢查報告肯定是沒有問題,“我等等去拿!
陸成問過陸母,知道那是鄭一珍的身體檢查報告,關心地問:“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鄭一珍真的不想說這件事情,拉下臉,冷冷地說:“沒有。”
她冷酷的神情讓陸成一怔,很少看到她擺出這樣的神情,就是生氣時候,她也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委屈可愛,現在這樣倒是有幾分冷厲。
他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回臺灣待一段時間,不要待太久,知道嗎?”
她覷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沒良心的女人,真的很沒良心!
鄭一珍走的時候就是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之后就關機了,在十幾個小時之后,估計她到臺灣了,她也沒有打一通電話回來。
現在一想她當時的電話,他就想笑,她就說了一句我走了,他剛應了一聲,她就掛了電話。他心中隱隱覺得怪怪的,因為她沒有跟他說離開時間?因為她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舍?還是因為公寓里少了她的身影?
這種怪異一直延續到她離開一個星期后,還一直讓他很不爽。坐在他對面的彭超看著他的黑臉,笑嘻嘻地說:“你這張欲求不滿的臉擺給誰看?”
難得的下班之后沒有回家,他約了彭超出來喝酒,被彭超揶揄了,他也不生氣,不正經地笑著,“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很明顯,方圓五百里都能看到了。”彭超浮夸地說,摸著下巴。
“她回臺灣了!
“嗯,辭職是為了放假?其實也沒關系,我們這么熟了,也沒必要辭職,要放假的話,我一定準假,還讓你老婆多玩幾天。”彭超一副好老板的模樣。
陸成一愣,“你說什么?”
“。俊迸沓瑹o辜地看著陸成,他剛才說了這么多話,他哪知道陸成問的是哪一句。
陸成的指頭輕叩著光滑的桌面,瞇著眼睛,“你剛才說我老婆辭職了?”
彭超疑惑地點點頭,而后睜大眼睛,“她沒跟你說?”
“說你個大頭鬼!”陸成瞬間站了起來,桌上的酒杯被碰倒,暗色的液體直接流向了對桌的彭超。
彭超優雅地避開了,雙掌交叉,一副看戲的模樣,“不是吧,你老婆辭職沒有跟你說,厚,有嫌疑!
陸成握著拳頭,終于有了一個缺口可以去解釋這種怪異感了,真是好極了!對的,她什么都沒多說就這么走了,包括她的辭職,而他這個老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