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一臉堅定的回視兩人。
程謹的表情陰晴不定,原本她只是想要件童子衣來討個吉利,所以只是客氣的給了些銀兩,卻沒料到陳婉蓉會突然殺出要搶,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為了這件衣服,而是面子之爭,只是……就算是用金線繡的童子衣也不值一百兩,劉蘭芝未免獅子大開口。
陳婉蓉見程謹有所遲疑,立刻嘲諷一笑!拔医o!
“就你給得起嗎?”程謹壓下心疼,輸人不輸陣!拔乙步o!
劉蘭芝故作苦惱的揉著太陽穴。“兩個嫂子這樣,可令我為難了!彼睦锲鋵嵪驳枚家屗w上天了。
聞言,陳婉蓉不客氣的跟著程謹吵了起來。
突然,柱二從外頭推開了門,張青揚出現在門口。
看到張青揚,劉蘭芝有些意外,雖早知今日因笑笑生辰,他會早回府,卻沒料到天色未暗,他就回來了。
程謹和陳婉蓉沒料到張青揚會突然回來,兩人對視一眼,很快收起了方才爭搶東西的那股狠勁。
“夫君今日還真早!眲⑻m芝連忙起身,上前替他撫去了肩上的雪花,脫掉了斗篷。
“突然想你,所以回來看看你!
劉蘭芝的小心肝猛然跳了好幾下,雙頰染上緋紅,這種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他也真不知羞。
張青揚帶著笑,也不顧兩個嫂子在,緊緊牽著劉蘭芝的手!胺讲旁谕忸^聽到兩位嫂子的話,青揚知道兩位嫂子求子心切,但那件童子衣畢竟是蘭芝娘家嫂子的心意,這福氣實在不好轉送出去!
劉蘭芝倒抽了口冷氣,敢情他這是回府來打亂她的計劃的?這可不成,她緊緊反握了握他的手,暗示他不要搗亂。
她派靈兒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設了這一個局,不單是想要從兩個嫂子手中拿些回銀子,更有一部分是要替他討回點公道,他可不能在最后關頭毀了她的苦心。
張青揚沒有看她,只是安撫的捏了下她的手。
劉蘭芝在心中暗暗叫苦。
程謹和陳婉蓉對看一眼,這可好,張青揚說這話,只怕她們縱使想搶也搶不著,不免心中有些失望。
“不過,”張青揚手微用力,把劉蘭芝拉進自己懷里,一點也不在意在他人面前展現兩人的親密!拔掖_實也想跟娘子再過些兩人的恩愛日子,孩子的事不急!
劉蘭芝被摟在他的懷里,又聽他這么說,原本一片絕望的心,又冒出了一丁點的光明。
看著兩人恩愛的樣子,程謹和陳婉蓉對那童子衣的傳言,已經到了深信不疑的程度,心里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童子衣畢竟只有一件,要給誰還真是為難,不如……”張青揚低頭看著劉蘭芝,深情款款的說:“也別說一百兩了,就三百兩吧!
程謹聽到這個數字,臉瞬間慘白。三百兩,不單要她把這些年來省下來的銀子送上來,還得用到自己的嫁妝。
陳婉蓉也是一臉驚愕,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什么才好。
劉蘭芝則像是被雷劈了,原以為自己已經夠狠,卻來了個更狠的,不過就是件繡了幾個胖娃娃的童子衣,要個三百兩,會不會太過了?
“大嫂。”張青揚看向程謹。“三百兩可行?若大嫂不愿,那就二嫂……”
“愿!怎么不愿!”程謹心一橫,忙不迭的說:“回頭我便讓人把銀子送來!
“就你出得起嗎?”陳婉蓉一個冷哼,要論家底,她可不輸人!拔铱梢栽俪龈叩膬r!
“青揚知二嫂子心急,”張青揚冷冷掃了陳婉蓉一眼。“但不論先來后到,大嫂總比二嫂早了大半年進張家,既稱她一聲大嫂,便得多一分尊重。我雖是個不入流的商賈,但是也知道一諾千金的道理。今日我既已先問了大嫂,大嫂也點頭給了這三百兩,我也不好反悔。若青揚坐地起價,縱使二嫂子如愿得了這件童子衣,日后提到這事兒,只怕也會說青揚不單重利,是個不入流的商賈,還不守承諾,不是個君子。”
陳婉蓉氣得漲紅了臉,張青揚竟然拿她說的話來打她的臉,不過就是個登不上抬面的庶子,有些銀子罷了,竟然敢給她臉色瞧,這筆帳,她是記在頭上了,她站起身,連個招呼都不打掉頭就走。
“你這二嫂還真是沒規矩!背讨敾巳賰呻m然肉疼,但是今天不單能得到招子童子衣,還能看著陳婉蓉被羞辱,心里還是得意。
“不如二嫂所愿,她有些不快也是自然。”張青揚沒將陳婉蓉的態度放在心上!爸幌M笊┳诱婺艿脙斔福缟F子!闭f完,他向劉蘭芝使了個眼色。
她馬上意會,將童子衣從衣柜拿了出來,交給了大嫂。
“承你貴言!背讨斉d奮的起身,拿著劉蘭芝手中的童子衣,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
劉蘭芝一等人走,立刻把門給關上,背壓著門,與張青揚四目相接,臉上的驚訝還未完全褪去,低聲驚呼,“三百兩……你把一件童子衣賣了三百兩?!”
奸商,果然是奸商!她佩服得只差沒五體投地了。
“鷸蚌相爭,總是漁翁得利,這是人心!睆埱鄵P絲毫不見心虛,他本無心插手這件事,但為了討她歡心,才出手幫她一把。
“可是你為什么偏給了大嫂?”就她所知,陳婉蓉的家底比程謹還要豐厚,若讓她們兩個爭到底,最后鹿死誰手還是未知!岸┱f不定還能出得起更多的銀子。”
“二嫂身子寒,這些年來雖調理身子,卻無明顯改變,只怕難以懷胎。大嫂則不同,她有個女兒,這些年來不過就是因為心境煩躁,不易受孕,現在只要心境開了,誕下子嗣是早晚的事兒!
見她看著自個兒的雙眼閃閃發亮,稍稍滿足了張青揚的男性自尊,不然在她眼里只有銀子,他也是苦惱。
“你怎么知道這些?”
他沒回答她,只是揉了揉她的頭,府里所有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他從沒害人之心,卻不打算讓人有機會能害他。
正如他將府里的事交給她,雖看似突然,實際上也是經過思量,只要她擁有更多權力,姚氏才會忌憚,不敢出手對她有一絲的危害。
“一件衣服賣了三百兩,開心嗎?”
一想到那筆銀子,劉蘭芝心花怒放!斑@是當然!我一口氣就賺三百兩,別說開客棧,就連以前的債,都能還清了!
張青揚原本揉著她的頭的手,突然轉而捏了下她的臉。
她驚呼一聲,拉開他的手,捂著自己的臉。“干么捏我?”
“看你臉皮有多厚,明明什么都沒做,平白無故讓你得了三百兩,還說是你賺的!
“誰說我什么都沒做!這陣子我被你折騰得也不少!泵總晚上都被弄得不能睡,她都快要累垮了。
“你說什么?”
見他雙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劉蘭芝立刻用雙手護著胸脯!皼]……”
怎料她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打橫抱起,丟上了床。
“你饒了我……”她不由得放軟了聲調,“天還亮著。”
“我才不在乎。”張青揚恣意吻著她的唇,吻得她渾身都沒有力氣,只能悸動的偎在他懷里。
“你不單是奸商,”既然她逃不掉,便也不甘示弱的回吻他!斑是個無賴!
“我承認,但也因為如此,才讓你崇拜我!
劉蘭芝想要反駁,溢出嘴的卻是一聲嬌吟。誰說是冰山,他的熱情有時還真讓人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