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男人卻是實打實的連多瞧一眼都沒有,看著她就像看路邊草木一樣,不對,說不得他看頭野豬都比看她還要熱情。
她就不明白了,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都看不上眼,難道他喜歡的是男人不成?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懷疑的眼神就上上下下的直打量著他,眼神不小心還落在他臍下三寸的地方,被自己可能的想象給弄皺了眉頭。
“那是什么問題?”旬賁虎自然注意到她那放肆的眼光,以為她又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就當沒看見。
“問題可大了,你說……你可還是個男人?看了我的身子,你就不想談談風花雪月,卻只想著要談這屋子是怎么來的?”
“我是不是男人我自己明白就成,天色晚了,你早點睡吧!彼戳怂谎酆蟮牡溃D頭就要走。
杜映紅被他這冷漠的反應氣得發抖,她是真的丑得讓他無法多看一眼嗎?還是他把她這里當成什么盤絲洞,或會吸人精氣的女妖精住的地方?說不到三句話就要走走走!
真是氣煞人了!她今天要是不能讓他有點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她就把名字給反著寫!
她也顧不得自己只穿著肚兜和里褲,跟在他身后奔了出去,誰知道他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她正好一頭撞進他懷里。
緊接著不過就是一拉一扯,她也不知道怎么著,就被他壓在了墻上,他高大的身子欺近她,身上的血腥味也不斷地鉆進她鼻間,嗆得她忍不住抬頭,努力嗅聞著比較清新的氣息。
“你穿這樣出來做什么?”
旬賁虎沙啞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那種平板無波的語調,讓杜映紅又管不住自己想撩人的沖動,原來要推開他的手,轉為平貼在他胸前,手指俏皮的勾啊勾的,像個單純的小姑娘。
她的嘴還不甘示弱的挑釁著,“還能做什么?就瞧瞧你是不是個男人。古有柳下惠,美人坐懷而不亂,人家說那是正人君子,我卻覺得那柳下惠肯定有毛病,男人嘛,就愛一張面子,有了毛病也不說,偏偏還要給自己戴頂高帽遮羞,說是……”
她話沒能說完,他突然俯下身,重重噙住了她的唇。
他嘴邊的青髭扎得她的臉細細的痛著,剛剛嫌棄得不行的血腥味此時更是充斥在鼻間,而讓她更加意外的是他霸道的吻。
像是要懲罰她不安分的嘴,他重重的碾壓著她的唇瓣,舌尖強硬地鉆進她的口齒之中,舔弄挑逗她的小舌,讓她無法再說話,他粗糙的手掌一手握著她圓潤白晰的肩膀,一手輕掐著她的腰肢,指腹輕輕摩挲,差點就讓她迷了魂。
甚至連他什么時候放開她的她也不知道,只似乎聽見他連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的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混帳話,逼得她雙頰緋紅一片,半晌說不出話來。
看著那男人反過來撩撥她之后,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她氣惱得像個小姑娘似的用力跺腳,可唇上還留著他肆虐過后的疼,讓她一時之間不敢再去撩撥他了。
杜映紅像頭喪家犬一樣回了屋子,她原本以為這就是最令人討厭的了,可更令她生氣的事還在后頭——
她拿起中衣打算穿上時,從桌上的小鏡看見肩上那黑黑的手印,還有腫得老高的嘴唇,她忍不住尖叫出聲,“。⊙S虎!你這莽漢子!我今兒個辛苦老半天才燒了水好好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的!還有你那胡子把我的臉都給扎花了!”
她尖叫了一聲就克制了下來,畢竟屋子里可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邊上那一間屋子還有三個人睡得正香,可即使如此,對于聽力很好的旬賁虎來說,這大半夜的,她那嬌俏的罵聲已夠清楚了。
他臉上綻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笑容,然后看著放在外頭的兩個大水缸,還有里頭幾乎要見底的水,忍不住搖頭嘆息,她所謂的熱水澡只怕用水不少,等等就是不睡也得先把水給挑回來。
旬賁虎輕搓了搓下巴,唔……許久沒刮的胡子的確扎人,想起剛剛那細嫩如豆腐般的手感,他又拿起隨身的匕首往自己的臉上比劃了起來。
或許是該剃胡子了。
這樣的想法剛起,心里頭許多念頭也跟著閃過,只是不管是哪一個,都表示一點點期盼的種子已經種在心底,悄悄發了芽。
曾經被一次次壓在心底的一點點貪念,終于壓抑不住的破了土,只等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讓他有能夠說出口的一日。
至于現在……他神色復雜的看著這一間新屋,所有的念頭也只能化成一聲嘆息。
第二天一大早,杜映紅出了屋子,就看到梅娘有些臉紅的看了看她,她心中一窘,知道大約是昨晚的動靜還是傳到了梅娘的耳里,但她仍故作自然的坐到了桌前,拿起饅頭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這些饅頭跟之前旬家吃的那種幾乎能噎死人的粗糧窩窩頭可不同,是精細的白面粉和玉米粉混合揉制的。,她既然打算留下來,就不會委屈自己,反正她手邊的銀子不少,而這里的花銷又便宜,她花錢就散漫了起來。
例如蓋屋子的時候,托了苗嬸子幫忙找人,每一日的工錢都多給了,就是為了能夠在天氣完全變冷之前把屋子蓋起好,要不然等真正入了冬,要再蓋屋子就難了,而她半點也不想體會冬日窩在山洞里是何種滋味。
至于吃食還有其他東西,也是幾日里接連不斷從鎮上買來的,光是面粉她就買了一大袋,其他雜糧粗糧、油鹽醬醋等等也買了不少,又添了保暖的新棉被,還替幾人做了新衣裳,雖不是什么上等布料,但是保暖好穿,她還從王牙儈那里把自己慣用的東西也取了不少回來。
杜映紅邊吃邊思索,饅頭吃完了,關于今日要做些什么也盤算得差不多了。
剛起身,就看見旬賁虎似乎準備要出門了,她也顧不得昨晚兩人鬧的那一場,快速換上外出的鞋子,追著他身后出去。
只是這一次她可不敢再隨意撩撥他了,一路上乖得很,和他之間還隔了好幾步遠。
第3章(2)
旬賁虎這一次倒沒有把獵物往身上一扛就走著去鎮上,而是借了臺板車,把這幾日打到的獵物都放了上去,然后再拉車走。
杜映紅也不是那扭捏的性子,跟著他好一會兒,見他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后,腳一酸,就直接跳上板車,任由他在前頭拉。
她看著板車上的一堆獵物,說道:“上回是野豬,這回是熊,還有這野兔狐貍,毛皮保存得還不錯,往鎮上去賣應該能賣不少銀兩,梅娘的藥我也問過了,就算添了幾味好藥那也不過幾兩銀子,怎么你們還能夠把日子過成這樣?”
她不是想挑他毛病,而是真的無法理解。
雖說她并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能夠賣多少銀兩,但是像熊或者野豬等等大獵物,尤其是像這樣毛皮保持完整的,肯定都能夠賣到不錯的價錢,怎么他還能夠越過越窮?
旬賁虎沒說話,杜映紅也沒死纏爛打的問,畢竟她也不過是一時好奇而已,只是等兩人到了鎮上,見他不把板車往鎮上的大酒樓還是毛皮店的方向拉去,反而拉到一處宅子的后門,她又覺得奇怪了。
那宅子看起來不小,應該是三進的宅子,后頭還請了個婆子守門,看見旬賁虎來了,對方面露不屑,也不招呼他,只拋下一句等著,就進屋子里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