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介帶著從小到大的貼身小廝喬治,還有二十幾個壯碩的家丁到街市采買他母親壽辰及他自己婚禮要用的物品,已經逛了好半天了,一車車的布匹胭脂香粉堆得比人頭還高,但和其他五十幾輛馬車的采辦隊伍比起來,排場就顯得沒那么夸張了。
“少主,你瞧,嘖嘖,人家都說長安是個大都市,我本來還不相信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太偉大了,真是太偉大了!”喬治左顧右盼的,就怕錯過了什么精彩畫面。
“難道在嘯月山莊里少你吃、少你穿的嗎?看到這些奢侈的景象也不必這么大驚小怪,教人笑話。”東方介沒什么表情的說;槭碌闹刂仃庼策壓在他的心頭,接受這個事實已經五天了,他卻還是怎么想怎么快樂不起來,尤其他娘的一張撲克臉,教他更是雪上加霜。
“少主,你就快要歷經人生最快樂的事了,看到這些,當然不會興奮,你的新婚之夜,嘿!才教人期待呢!”喬治自作聰明的接口。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些話題現在成天在他身邊打轉,弄得他沒有片刻安寧。東方介冷冷的回道:“你怎么知道新娘子不是個丑八怪,不是個胖妹妹?有什么好期待!
喬治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拍了東方介肩膀一下,笑嘻嘻的說:“安啦!少主,我都打聽過了,那個湖幫千金小姐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長得漂亮不說,據說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乖巧得不得了,有她服侍,少主,你一定會很幸福,哇!好令人羨慕!
“就算她美如天仙,我也沒心情。”東方介半瞇起了眼睛,不由得想:管你嬌艷欲滴還是善解人意,我保證讓你的閨中生活清淡無味,永遠無趣。
“對!少主怎么會有心情嘛!”喬治了解的點了點頭說:“莊主夫人成天臭著一張臉,像是全莊老小都欠她錢似的,奇怪,難不成莊主夫人有戀子情結?因為你要成親了,所以她就大大的不痛快起來?這太教人費解了!
“你別胡說八道,我娘是因為年紀又增加了一歲,所以在傷感!睎|方介為他娘下了完美的注解至于他娘為什么痛恨他的婚事,他也不知道。
“是嗎?”喬治挑起一道眉,將信將疑。“可是莊主夫人臉上那種煞氣和要啃人骨頭的樣子,哪里像在傷懷啊?我看倒像打翻了一地窖醋壇子!
“你還真會幻想,莫非是最近派給你的工作太少了,所以你才會閑得慌,沒事就去研究我娘臉上的酸甜苦辣?”東方介調侃的問。
喬治馬上三緘其口、靜默不語了,他知道再講下去就是自封活路了。
他們順著街道往前走,一大片熱鬧景象有增無減,人人衣冠華麗、舉止斯文,十分賞心悅目。
“少主,你看這盅檀香壺做得好美,要不要買下來?”喬治又發現新奇好看的東西了。
“你去挑一些吧!顏色選鮮艷一點,我娘可能會喜歡!睎|方介交叉雙手站在店鋪外,微感到一絲不耐煩。
這幾天來如果沒有自告奮勇出來采辦禮品,恐怕待在莊里的日子更不好過,雙紅喜字當場變成蒼蠅,在他面前飛來飛去,仆婦們將“望星筑”貼得沒一處幸免,看得他膽戰心驚,就像快被紅色淹沒了似的。
出來透透氣也好,至少他現在的心情稍微有點回轉的趨勢,希望開低走高,能漸人佳境,否則他真不知道要如何來迎接十天后的婚禮。
“喂!小偷!不要走!”喬治粗里粗氣、連珠炮似的聲音驀地在東方介耳邊響起。
怎么回事?東方介皺著眉回過身去,看見喬治正和一位姑娘拉扯不清!皢讨危 彼麢嗤缘暮傲艘宦。
喬治見他如見救星,馬上對他告起狀來,“少主。這女人是小偷,她趁我手里拿著幾十個檀香壺,故意撞落我的荷包,想偷銀子!”
“我想偷你的銀子?”任愉兒柳眉一挑,像聽到世紀大笑話般的哼哼兩聲,“你也不稱稱自己有幾兩重,你配我來偷你的銀子嗎?”
“我……我怎么不配?你不要瞧不起人!”喬治先是被任愉兒的霸氣震懾住,然后趕忙恢復正常的回嘴,“你偷的是銀兩,又不是人,還有什么配不配的。當個賊還有那么多理由,你有沒有受過訓練?”
“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任愉兒用手指大力地戳著喬治的胸口,咄咄逼人,“你出言不遜,我要告到官府,告得你傾家蕩產,最后讓你連半條褲子都沒得穿!”
喬治甩掉她的手,跳開了兩丈遠,臉形扭曲,過一會又挺起了胸膛,逞強的說:“你……你少來!小偷還敢進宮府嗎?好啊!我們現在就進宮府,看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走吧!”任愉兒捉起了喬治的手臂。就要起程。
“住手!睎|方介終于看不下去了。
任愉兒瞪他一眼,臉露兇光,“我警告你少管閑事,否則我連你一起告!”
好潑辣的小女子!東方介頗含興味的望著她。
她的個子不高,但身材很勻稱,一張細白的瓜子臉相當動人.細彎的眉毛濃淡相宜,尤其是那一雙活靈活現的翦水雙瞳,像會說話似的。配上又挺又直的鼻梁,櫻桃小嘴紅艷薄柔。她身上那件小毛邊的白緞背心襯托著她,使她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嬌俏之氣,非常生動。
娶妻就是要娶像這樣的女子才不枉此生!去他的什么端莊秀麗、什么溫婉可人,若能和這個蠻勁十足的小妮子一起生活,才是不乏樂趣!這樣吧,就買下她為妾,順便氣死那個湖幫大小姐.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主意既定,東方介決定先問問未來小妾的芳名。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庇鋬翰淮鸱磫,挑戰似的看著眼前這個長得玉樹.臨風、人模人樣的男子,就看他怎么說,如果答案讓她滿意,她可能會考慮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因為我要納你為妾,所以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順便告訴我,你的價碼!睎|方介不疾不徐,簡單的說。
“什么——”愉兒拉長了聲音,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是什么鬼話加上什么自大的鬼男人?這么囂張跋扈!
“少主!”喬治一時也忘了自己的糾葛,和一堆家丁面面相覷。怎么回事?他家少主向來不是個急色鬼,怎么今天會當街要納妾,對象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兇悍女子?這還得了,把她娶回嘯月山莊,莊主夫人原本已經半黑的臉,一定會變成“黑面菜”。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既然你要搶別人的荷包,就表示你一定急需要用銀兩,我愿意出高價買你當我的小妾,價錢方面,隨便你開,我不會討價還價!睎|方介閑適的繼續說。
愉兒終于知道為什么她娘要她沒事別上街亂逛了.原來真有這種惡心加三級的登徒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愉兒抬起下巴,冷冷地問他。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反悔,你盡管開價!睎|方介還以為她擔心他會后悔,所以又自作聰明的安撫了她一下。反正錢他是不在乎,主要目的乃是讓天下大亂,讓他那個未過門的妻子后悔過門。
“你有老婆了嗎?”愉兒強忍住火氣,問他第二個問題,她倒要看看他有多么色膽包天。
“沒有,不過快有了,我過幾天便要成親。”東方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你不用害怕,我會疼你,我那末過門的妻子也不敢欺負你,如果她敢,我就揍她替你出氣!
這個王八蛋!竟然如此糟蹋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愉兒暗地里咬牙切齒,臉上卻露出笑瞇瞇的神情問:“我們萍水相逢,初次見面,你為什么想納我為妾?”
“因為你長得很美。”東方介緩緩一笑。女人嘛!都喜歡問這種比較性的問題。
“哦?”愉兒做出驚喜的表情,“難道你快過門的妻子不美嗎?”
“我肯定她不會比你美!睎|方介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愉兒的火氣已達到最高點,她靠近這出言不遜的男子,嘴角戲劇性的綻放出一個比芙蓉還動人的明媚笑容,她仰視著高大的他,看起來和善至極。
“我真的很謝謝你的抬舉,我從來不知道自已有這種榮幸可以當人家的‘小妾’,我要感謝你給我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和好運氣,不過……”愉兒突然舉起手來重重地賞了他一巴掌,再狠狠地踹他一腳,然后一下子跳開了,她大聲的對著他喊:“不過,你這個滿腦子淫欲的登——徒——子!你去死吧!”說完,她快樂的朝反方向飛奔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很快的便消失在東方介的視線外。
“少主!”喬治瞠目結舌,他從來沒看過他家少主這么吃癟的場面。
“沒事!睎|方介微微一笑撫著臉頰。熱辣猶在。她下手不輕。〔贿^,他會再把她找出來的,而且非要她成為他的小妾不可。www.4yt.netwww.4yt.net
任愉兒一回到湖幫就沒什么好臉色,看得馬麗一陣心驚膽跳。
“小姐,你怎么啦?又在為婚事不高興?”馬麗小心翼翼的問。
“天下男人一般黑,真沒良心,還沒娶妻,就想納妾,混帳東西!”愉兒扯著桌布,咕嚕咕嚕的喝下一杯茶。
“小姐,你在罵誰?罵得這么起勁!瘪R麗悄悄地靠近愉兒,幫她添了茶。
“我在罵全天下的男人!”愉兒粗聲的說。
馬麗噗嗤一笑,“那幫主也給罵進去了!。
“除了我爹以外!庇鋬河忠幌伦雍裙饬吮锏牟,她的火氣還在,需要涼茶消消氣,“馬麗,再來一杯!”
“那小姐未來的夫君呢?也罵他嗎?”馬麗又添了茶笑盈盈的伺。
“當然!”愉兒肯定得不得了,“說不定他也不安好心,老早就討了個妾放在房里,享盡齊人之福!
“不會的,聽說姑爺為人端正,非常正派,他才不會做那種事呢、”馬麗連忙將她知道的小道消息說出來。
愉兒揚了揚眉,不相信馬麗的話,“你沒聽說過嗎?傳說和事實總是有段差距,我還是要好好想想,如果一嫁過去就發現已經有了個小妾存在,我要怎么對付才好!
“如果真是這樣,小姐要怎么對付?”馬麗深感興趣。
“當然要把她趕走,一女不能同二夫,一夫自然也不能合二女,我才不忍這種烏煙瘴氣。”愉兒理所當然的說,又將茶一飲而盡,“馬麗,再來一杯!
“小姐,你喝太多了!闭f著,馬麗還是再為她添了茶,“我就知道小姐的個性是這樣的,但是凡事不能太計較,對男人嘛,睜只眼閉只眼就算了,不能要求太多的!
“這是誰教你的?”愉兒微感奇怪的反問。馬麗自小就被賣到任家當她的貼身丫鬟,到現在都沒有什么對象,理應不懂這些男男女女的情事才對。
“廚房的劉媽!”馬麗不好意思的一笑,接著說:“我有空的時候會去找劉媽聊天,劉媽告訴我,她的丈夫都五十多歲了,最近發了筆小橫財,飽暖思淫欲嘛,居然也去弄了個十七八歲的小妾在房里伺候著,她又能說什么呢?所以我說,咱們女人還是胡涂點好,不要太精明!
愉兒露出斗志昂揚的表情說:“我才不這么覺得!愈是退縮,就會被欺負得愈厲害,改天你叫劉媽來,讓我對她面授機宜,保管他丈夫從今以后,不敢再亂來!彼惠p易服輸,尤其是對未知的事,她一定要教她未來的夫君對她服服帖帖、唯她的命是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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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近江一帶的“湖幫”嫁千金,這可是件非同凡響的新聞,尤其聯姻的又是桃花島上極負聲望的嘯月山莊,這么一來,湊熱鬧的人就可想而知有多少了。
迎親的花轎、長長的隊伍引來許多圍觀的人潮,鑼鼓齊響,喜氣沖天,媒婆笑意盈盈,任愉兒則穿著一身華麗的鳳冠霞帔坐在花轎里動彈不得,餓得要命。
直到被迎進嘯月山莊,隨著主持婚禮儀式者的叫聲,轉來轉去跪拜的團團轉之后,她終于如獲特赦似的得以被扶著進入新房,因為她頭上那條紅絲綢巾,讓她仍沒見著她的夫君半面,只隱隱約約感覺到熱鬧的景象,怎么無聊的人那么多?聒噪得使她快抓狂,真是!又不是他們成親,那么興奮做什么。
在密不透風的花轎中待了那么久,這下子總算可以脫離苦海了!愉兒等到房門被媒婆一關,丫鬟仆婦都告退了之后,她火速的拉掉頭巾,拿下風冠,又扯了扯衣襟,感覺脖子一陣酸痛。
“小姐,你在做什么?”被愉兒指定陪嫁過來的馬麗才關好門,就看見愉兒的舉動,她連忙緊張的跑過去問。
“我什么都沒做啊!庇鋬浩婀竹R麗為什么這么問。
“還說沒有,你把鳳冠拿下來做什么?”馬麗險些氣急敗壞,小姐這舉動還得了,萬一待會姑爺進來,要教他掀什么?
“我頭好痛,這鳳冠從早上戴到現在是種巨大的折磨,你要不要也試試。”愉兒抓起鳳冠遞給馬麗,臉上表情毫不在乎。
馬麗緊張死了,“不可以啊,小姐,你快戴回去吧!姑爺就快來了。”
“來就來。怕什么?”愉兒不以為意的走到桌旁,大刺刺的坐下,看著桌上的美味,垂涎不已。
“馬麗,你一定也餓了吧?我們吃飯吧!”她單方面快樂的宜布。
“不行!”馬麗又連忙撲過去阻止愉兒蠢蠢欲動的手指。.
“為什么不行?”愉兒奇怪的看著她,“難道你不餓?可是我已經無法忍耐了。””小姐,這些甜品是要留給你和姑爺一起吃的,你不能自己先偷吃!瘪R麗整個人像快要趴到桌上去護住食物似的好笑。
“等他一起吃?”愉兒哼了哼,“我要等到什么時候?誰知道他幾時會來?”
“我求求你,小姐,你就再忍耐一下子吧!”
馬麗的表情很苦情,令愉兒產生一點點的同情心,“好吧!那你先倒點酒給我喝,我才不會感覺那么餓!彼钢妇茐卣f。
“不行。∵@是要留給小姐和姑爺喝交杯酒用的,不能偷喝!瘪R麗又趕快護住酒壺,一副生怕愉兒搶去的樣子。
“這不行,那也不行,你給我說出一個道理來.”愉兒有點生氣了。
“小姐,你就別為難我了!瘪R麗快哭了。
“好,我給你兩條路走,”愉兒笑了笑說:“第一:把酒給我喝一點,酒裝在壺里,喝一些應該看不出來;第二:你若不把酒給我喝,我就連這身新嫁娘衣裳也給脫了,看你怎么向大家交代,怎么樣?你自己考慮考慮!彼⑿Φ目粗R麗,她知道馬麗一定會投降。
馬麗嘆了口氣,讓開了身子,“好吧!你只能喝一點點,一點點!”她像要獲得什么保證似的,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愉兒。
“沒問題,我答應你!庇鋬汉浪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她自小就會的把戲。
無奈的倒出一小杯酒捧到愉兒面前,馬麗眼睜睜的看著那杯濃濃的液汁兩三下就被愉兒吞下喉嚨,而且面不改色。
“這酒好甜,是什么酒?”暖酒下肚,感覺舒服一點了,愉兒很滿意的潤潤唇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甜酒吧!”馬麗拿起酒壺東看西看,看不出啥名堂來。
“既然是甜酒,應該不會太烈,再給我一杯。”愉兒把酒杯又往馬麗面前放,一副等酒人喉的饞模樣。
“小姐!”馬麗叫了起來,“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你答應我只喝一點點的。”
“我說一點點,又沒有說一杯,這中間有點距離,看來我們又要溝通溝通了哦!”愉兒笑盈盈的說。
“我死也不再讓小姐喝半口!瘪R麗抱住酒壺,一臉的堅持。
“你確定?”愉兒笑瞇瞇的問她。
馬麗肯定的點點頭。
“好吧!那我就不喝酒了!庇鋬狠p松的說。不慍不火,看起來很有教養。
馬麗正感到有點安慰,就看到愉兒拿起了筷子,很快的對一盤玫瑰千層糕下手。
“小姐一一”馬麗終于知道剛才愉兒的表情為什么那么爽快了。
“我只吃一點點,你別緊張!庇鋬簥A起了千層糕,抬頭對著馬麗一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我喝酒還是吃點心?”
馬麗神經衰弱的拍拍自己額頭,又倒了杯酒遞到愉兒面前,“小姐,這是最后一杯了,你不可以再威脅我了!”她很沒把握的說。
“好!我答應你!庇鋬悍畔驴曜樱珠_了張空頭支票,她奪過酒杯,又一飲而盡,這次更舒服了,馬上感覺胃里一陣熱烘烘。
酒喝完了,她看了看馬麗,眼里不懷好意。
“小姐,你不要看我,我不會再讓你喝酒的!
愉兒放她一馬,“我又沒說要喝,你放輕松點嘛!”才說著,她就聽到一陣嘈雜聲,好像有人往新房靠近了。
馬麗驚跳了起來,“小姐,有人來了!”
“我知道。”愉兒氣定神閑的坐回床沿。
“怎么辦?怎么辦?”馬麗急得團團轉。
愉兒鎮定的將鳳冠戴回頭上,自己披上紅絲綢巾。“馬麗,你過來看看我這樣還可以嗎?”
馬麗馬上跑了過去左看右看?偹阌悬c放心了!昂芎茫芎,小姐你不要動,要斯文點!
“我不會亂講話,你安心吧!我聽到有人在叩門了,去開!庇鋬豪硇缘姆愿溃熘浪念^已經有點昏了,那是什么酒啊!怎么才兩小杯就讓她頭皮發麻,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就感覺有點輕飄飄。
“姑爺!彼牭今R麗恭敬的聲音。
“嗯。你出去吧!把門帶上!睎|方介賞了個紅包,準備將馬麗打發出去。
“是。”馬麗雖然想留下來幫小姐的忙,但東方介陰沉的臉色使她不敢抗拒,只好乖乖的收下紅包離開。
東方介一直看著馬麗細心的關上門走遠后,這才轉身面對坐在床沿的新娘子。她看起來好瘦小。那閳,他的新娘子只有十六歲,足足小了他十歲,該不會還沒完全發育好吧?
他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徑自坐回椅中,很自在的喝酒、吃點心,填飽自己餓扁的肚子。從早上忙到現在,好不容易甩開那些想鬧洞房的各方損友,當然要首先對自己好一點稃!
“喂!”
吃得正高興,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他先是東張西望,接著看了看坐在床沿的新娘子一眼,“你在跟我說話?”他朝著她問。
“廢話!否則房里還有誰?”愉兒沒好氣的說,看來她的夫君是個大白癡,這種低智商的問題都問得出口。
哇!好大的脾氣!東方介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傳說中那位號稱溫柔婉約、善解人意的任家千金。
“什么事!彼闷娴膯枺
“你還敢問我.快過來把我的頭巾掀掉,否則我要自己動手了,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掀頭巾的機會!庇鋬喝氯轮。
東方介聽著聽著,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笑什么?”愉兒的語氣很不可一世。
“我當然要笑,難道你不知道大家閨秀應該多點耐心等丈夫掀頭巾嗎?你這簡直是在強迫我嘛!”東方介好整以暇的揶揄。
“我等不及了!”愉兒馬上迫不及待的搶著說。她確實無法再等了,因為她的頭有點搖搖欲墜,非但頭昏,又被鳳冠壓住,!繼而沒有新鮮的空氣可以呼吸,整個臉也火燙了起來。
東方介聞言笑得更放肆了,他深感有趣的丟下吃了一半的酒菜轉而靠近她。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調侃她,“你說話向來是這么直接嗎?雖然我是很英俊沒錯。但你也不必這么焦急,會教人笑話的。”說完,他拿起一把稱尺撩起她的紅絲綢巾,當紅絲綢巾被掀落在地,他馬上露出訝異和玩味的表情。
是她!怎么可能?東方介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風冠下的那張俏臉蛋,不由得深覺如幻似假o
“你叫什么名字?”他抬起她的下顎問。
“任愉兒!庇鋬阂呀涀砹,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她覺得自己好象中暑。
東方介苦笑,他的眼光被動的望看她漆黑如星的雙眸,沒有忽略她臉上的嫣紅,那原本想大整她一番的念頭一閃而過,被他給拋到腦后去了。
“怎么回事?你喝了酒嗎?”東方介體貼地替她摘下鳳冠,心想這樣她可能會好過點。
“我只喝了一點點,但我現在覺得頭好昏!被诰凭拇呋,愉兒有問必答,反正都已經醉了,管他今夕是何夕,她當然更加忘了現在是她的洞房花燭夜,也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東方介笑了,那酒是莊里最烈的酒,是他特意要丫鬟將女兒紅掉包的交杯酒,本來打算整整他的新娘,現在看起來目的是達到了,只不過沒想到對象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是了。
看她快不行了,東方介將她抱進了床里,然后放下紗帳。
“別碰我!庇鋬翰皇娣膰艺Z。
東方介的手繞到她的胸前,幫她解開衣襟。
愉兒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的大手在她周身移動,衣服一件件的被脫掉丟在一旁,然后,她感覺自己被人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你叫愉兒?”東方介緊摟著她,頭則緩緩地向她靠近。
愉兒呆呆的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她鮮艷誘人的紅唇上,看樣子不懷好意。
“你……你要做什么?”愉兒推了推他。
東方介沒有回答,只是將舌尖送進了她嘴里.緩緩的吻著她。
從來沒被人吻過的愉兒,此時像被下了符咒似的暫時靜止不動。東方介的吻很熱情也很霸道。像在占領她的一切,他絕對是個調情高手,讓她感覺有點美妙又有點不安。
好半晌之后,東方介的唇終于舍得離開她了。但是他轉而用力的抱住她的柳腰,臉上的笑意在擴大。
“愉兒,你好美。”他不由得贊嘆。原來她的曼妙身材全被笨重的霞帔給遮蓋住了,此時被他剝光了衣服才一目了然。
愉兒羞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將她的小手高舉過頭,一邊肆意進攻,使她無法反抗。
“你干什么?”愉兒可嚇壞了。
東方介緩緩而笑,忍不住又親吻上了她的小嘴,邪邪的看著她的美麗的醉眼,他要好好的過這個之前以為會很敗興的洞房花燭夜,嗯!佳人在抱,好一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