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世紀婚禮來形容這場由雷氏家族所舉辦的“雙喜婚禮”一點也不夸張。
國內商界中數一數二的雷氏家族辦喜事,本來就是上流社會中的頭條新聞;更何況知名的孿生兄弟雷翼與雷煜,竟出人意外地決定同時舉行婚禮。
無數名媛淑女芳心破碎是一回事,能收到“邀請帖”的人,又豈會錯過這場比雷驥婚禮還引人注目的盛會?
秋高氣爽的十月,天色晴朗、氣候怡人,無疑是上帝對今天這兩對新人的最佳“賀禮”。
只見兩個俊逸瀟灑讓人難以辨認的新郎,始終掛著溫和愉悅的笑容,而兩位依偎著準新郎的漂亮新娘,粉嫩美麗的消臉上盡是幸福的嬌媚。
能說什么呢?
羨慕呵!這大概是所有在場的單身女子,如今共有的心聲。
雷家五個最有價值的黃金貴族.如今已三個死會,怎不教眾家美女感嘆呢?雷羽尚且年輕,雷烈的脾氣又非一般女子所能領教……想到這里,看著幸福美滿的兩對新人,那不約而同的閨怨仿佛更加深沉。
觀察四周在婚禮上暗自悲嘆的“怨女”后,大感其趣的雷羽,悄悄地移至兩位雙胞胎哥哥身旁,硬是擠在兩對新人中間當分水嶺,促狹地道:“兩個哥哥未免太狠了吧,一場婚禮,害得一群女人希望幻滅,全哀怨地在一旁難過心碎。”
站在雷羽左側的雷煜,隔著心愛的唐希璇,不以為然地挑起俊眉。他側過頭.對著雷家老幺淡淡地道:“羽,人數要弄對,害別人心碎的——只有翼一個!
擺明著說,雷煜在撇清莫須有的罪名。
“喂、喂!什么叫只有我一個?自從和小庭在一起,我可是專情無比,只看、只愛小庭一個人,誰要心碎與我何干?”越過三個人的頭頂,靠雷羽右側的雷翼不悅地睨向只顧自己活、不管兄弟死的孿生老弟。
好歹兄弟一場,就算念及彼此像到沒話說的情分上,也不該在江庭面前說這些,莫非想害他在婚禮上被老婆拋棄,當場成為“妻棄夫”,讓眾人看笑話不成?
女人要看他、愛他、為他心碎,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嘛!
或許真是雷羽說的“罪孽”啊!誰教老媽閑著沒事,把他氣質外表都生得那么出色干嗎!都怪老媽不好,肚皮爭氣過度。唉,真的是罪過、罪過喲……
“不要把心事說出來啦!丟臉死了!币簧砹聋惏准喌慕,突然扯了準老公一把。想想也就算了,還大言不慚地說出口,看著其他三人忍俊不住的表情,江庭自然是紅透小臉,尷尬到了極點。
雷翼回過神后發現了這點,卻只是對小妻子賴皮一笑。
說都說了,還能怎么樣?反正他說的都是令人無法反駁的事實。
雷羽接著轉向但笑不語的唐希璇,又有意無意地看著角落那些和四周氣氛有點格格不入的“客人”,笑笑地道:“希璇嫂嫂,你那邊的親戚還真‘壯觀’。”
聽弟弟這么一說,雷煜也隨之望去。
與“闕龍門”有關的領導人物,一向不輕易曝光,更遑論這種熱鬧的場合。只因唐希璇的身份特殊,闕龍門下的九龍,除了“銀門”的領袖尚未出現外,其他人就算不能逗留,也會露面致上結婚賀禮,井和她已退隱的父親打過招呼后才自行離去。
如今尚有三四人立于她父親的身前交談,而他們各自的“保鏢”,皆散于可保護主人的安全距離內,就算他們的穿著刻意與常人無異,但形成的氣勢就是與眾不同。也難怪他們的四周,人群不是很密集。
“是嗎?”唐希璇笑笑地收回目光,卻沒有正面回答。
雷家的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背景,且和她父親會面過好幾次;態度上,明顯不甚在乎兩家“背景”上的差異。所以她知道雷羽只是隨口閑扯,并無惡意。
反正雷家對這些人見怪不怪,他們對任何事的“適應力”一向都好到沒話說。這是她比較了解雷家人以后所得到的結論。
“不是?”雷羽側頭一想,“那你下次得讓我見識什么叫‘壯觀’才行!
雖然不介意唐希璇的身份背景,但并不代表對新鮮事一向感興趣的他,會對平常人難以深入接觸的“闕龍門”失去一窺究竟的興致。
不等唐希璇答應,雷翼和雷煜已異口同聲、有默契地警告:“羽,你——”
他們絕不希望雷家備受寵愛的幺弟,因為過重的好奇心而有任何閃失?偠灾,雷羽是雷家人心目中的“特貴重品”,不得出錯、不得有任何差池。
“知道了,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不適合討論這種話題是不?”雷羽會錯意。率性地朝兩個哥哥眨眼,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不禁低呼:“。∥业泌s去劇院了,下次再討論這件事,走了,Bye!”
兩個哥哥的婚禮,他當然希望能夠全程參與。問題是今晚正是羽劇團的公演之日,他這團長自然不能缺席。
他和兩個哥哥談過,本來打算只待到看完他們宣誓。如今不但看完教堂里的宣誓過程,還在教堂外的宴會多待好幾個小時,只因為雷羽很想在兩個哥哥的婚禮上多待一會兒,不過拖到現在,有點拖得太晚了……
看著雷羽遠去的身影,江庭笑嘆:“羽還真忙!連我們的婚禮都不能待到最后!睕]有責怪的意思,她忍不住說說而已。
“這也沒辦法,公演的日期早就定好,海報已貼出那么久,總不能要他們說改就改!崩滓磔p點江庭的鼻頭,純粹就事論事。
若有所思的唐希璇抬起頭,忽然興奮地拉著雷煜。“煜!我們晚上也去看好不好?我還沒看過羽劇團的公演耶!”
“新婚之夜去看舞臺?”雷翼輕挑起眉,望向孿生老弟剛娶進門的老婆。
“不行?”說是這么說,但唐希璇心中仍有些期待?墒,羽劇團七點開演,他們應該可以趕得上。
至于“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玩意兒——反正夜還長得很嘛!晚上是還有慶祝Party沒錯啦!但真要偷溜,也絕不會是難事。
“我……”江庭突然以十分期待的眼光眼著雷翼,且撒嬌地輕聲說道:“我也好想看看舞臺上的羽喔!”
別說唐希璇沒看過,她還不是一樣,要說不想去看是騙人的。雷羽的外型是雷家兄弟中最“漂亮”的一個,不知這次會扮演何種角色,王子、還是花花公子?
喔!愈想她們就愈期待。
雷翼和雷煜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面對寵愛的妻子,他們只好妥協。
“好,去看吧!”
Party?!哪比得上他們重要老婆的“心愿”對不?
沒有他們出席的宴會一樣可以慶祝.反正親愛的母親大人,說到底不過是想要湊一屋子的熱鬧,像這樣少說有上百人的宴會一定會很熱鬧,應該也不差他們四個……沒錯!
存心忘記自個兒才是“主角”的雙胞兄弟,正是抱持這種完全不負責任的想法。
新婚Party——看羽劇團公演去也!
江庭和唐希璇滿意地笑了,膩在各自的愛侶身旁,對于即將在自己新婚Party蹺頭的計劃,忽然有種難言的興奮;愉悅的神采,看在不知內情的外人眼中,更見幸福美滿。
一想到滿屋子的人舉香檳祝賀卻沒有新人回應的場面,以及各家長輩可能出現的錯愕表情.竟然讓他們這幾個“不孝子女”覺得有趣。
看芽她們的想法,兄弟倆互換一個眼色,更是心有靈犀地會意一笑。
對了,還得記得通知大哥、大嫂、二哥一起去,否則恐怕會死得很難看。即便要蹺頭,這兩對新人也絕不敢忘記這一點。
跳上停在教堂外的敞篷車,雷羽才轉動鑰匙發動車子,且前進不到一公尺就急踩煞車,差點沒被眼前的情況嚇白一張俊臉。
老天!這女孩從哪兒冒出來的?!差點一撞兩翻眼,不知誰死誰傷——嚇人嘛!
那個差幾步就要被雷羽撞上的女孩,顯然也被嚇壞了。呆若木雞的她愣在原地,一張俏臉血色盡失;明明沒被撞上:卻一副隨時快要倒下的模樣。
看她瞪著車頭半天沒有任何反應,已平復驚嚇情緒的雷羽不禁有些擔心,于是將車熄火后下車看她是怎么回事,聽說受驚過度,也有導致心臟病發的可能性。希望年紀輕輕的她,不會這么不禁嚇才好,不然他可慘了。
離晚上七點的開演還有好幾小時,不過他答應團員們一定會趕上最后的彩排,要是開演前才到場,不被K死才有鬼;可是,這女孩若有什么閃失,總不能就這么丟下她離去,這種不負責任的事他做不出來。
麻煩大哥或二哥替他處理?不行!驚動家人的想法一浮現腦海,立即被雷羽否決。
必須提早離席已讓他感到歉疚,不能再讓翼哥和煜哥的婚禮受到其他事的干擾,雷羽心想。
走到那呆住的女孩面前,他觀察了一會兒,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班!活著嗎?如果你已魂歸西方,那么請就此安息;若活著,給我一點回應好嗎?”
這女孩盡管被嚇呆,但看起來仍是清清秀秀,還算可愛。丟下“可愛的東西”離去,更不是他雷羽的一貫作風。
雷羽的調侃讓愣住的聶恬恬猛然回神,愕然地看著眼前年輕帥氣且漂亮異常的大男孩,直到在他天藍的雙瞳中發現笑意,她才收起驚愕,不悅地道:“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差點撞到我,應該先問我有沒有事才對吧!”
竟然還有心情調侃她,真是過分!
“事實上……”看她壓根兒就毫發未傷,雷羽漂亮的雙眸一閃,微微地笑道:“我根本沒有撞到你,我想你無從‘有事’起!
車頭距她雖近,但少說還有三大步.根本連輕微的擦撞都沒有。除了受驚之外,他想她應該還和早上出門時一樣健康,如有異常也鐵定與他無關。
“你——”她一時氣結,卻又被他截去發言權。
“心靈受到傷害是嗎?”
“什么?!”
雷羽笑著分析道:“我猜猜,因為過于突然的驚嚇,所以導致你的心靈受到傷害。呃,我這樣分析對嗎?”
盡管誰對誰錯尚未定論,不過既然兩方都沒事,他就覺得沒有追究的必要;倒是眼前這女孩有些古怪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有趣。
愈說愈迷糊,聶恬恬快搞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她沒事站在這里干嗎?只見路過的年輕女孩,都不禁偷偷地打量她面前這位身穿燕尾禮服、帥氣且不失年輕朝氣的大男孩,仿佛她和什么青春偶像站在一起,讓旁人都羨慕嫉妒不已似的。
事實上,她只希望有個精神醫師在場,好替他診斷一下,看這男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不過,應該是她多心。一個怪人豈能引來那么多明顯的愛慕眼神,連路過的“歐巴!倍冀蛔』仡^多看他一眼,可是……
“你是不是哪里不正常?”她還是這么覺得。
難得一個男孩長得如此端正漂亮,有哪里不正常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就你看來呢?”雷羽先是一愣,接著挑起眉,不答反問。
“我看?”
“對,你看!彼y掩好奇。
好久沒碰到和他說話時不會尖叫、盡睜著愛慕崇拜的雙眼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好的女孩,雷羽自然感到新鮮有趣。當然,那不包括劇團里的女性伙伴在內。
能進羽劇團的女團員,基本上不會有所謂的“偶像崇拜情結”;蛟S剛進團時不夠心甘情愿,但被雷羽“選中”的伙伴,絕對都會成為舞臺劇的狂熱分子。他和其他的男性團員,從沒有把她們當女人;就如同她們不把他們當男人一樣。
對羽劇團的每一分子而言,相處上沒有性別之分,彼此都是最重要的伙伴。這一點,是羽劇團成員心照不宣的默契。
見他點頭,聶恬恬反而認真地思考,并打量著他俊朗的外貌!耙滥愕耐獗砜磥,在一般人眼中大概滿分,很難有缺點?墒,我又不認識你,怎么能知道你內在的人格思想,要是只憑你魯莽的駕駛技術,加上交談過的幾句話來評斷,很可能會顯得不夠中肯,所以說……”語氣一頓,她才下結論:“我覺得,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
她竟然條理有序地分析起來?即使努力憋著笑意,雷羽最后仍忍不住放聲而笑。他簡直不敢相信能聽到她這番話。好玩極了,不枉他在這浪費寶貴的時間。
“你笑什么,是你要問我的,我老實回答,你竟然敢笑!”仿佛能體會他為何而笑,她惱羞成怒地駁斥。
“對不起,你實在太與眾不同了!辈亮瞬裂劢切σ绯龅臏I水,就算勉為其難忍住未盡的笑聲,他俊秀的臉上也止不住笑意。
“算了,我干嗎在這當你的笑料!”她低咒一聲,旋即轉身要離去。
既然沒受傷,不過是被小嚇一跳,當認倒霉好了。
雷羽來不及細想,已抓住她的手腕。
“干嗎,還有事嗎?”她狐疑地瞪著被他抓住的手,忽然警戒地問:“你該不會想勒索我,要我賠償你什么‘精神損失’吧!”
這年頭就是有很多這種坑人的無賴,專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就算男女力氣有先天上的差異,她也絕不妥協。
“我……”
“話說在前頭,我不認為這次的有驚無險是我的錯,沒向你要賠償已經很客氣了,絕不可能反被要挾,你最好打消向我勒索的主意!辈唤o雷羽解釋的機會,她已噼里啪啦地說完要說的話。
雷羽訝然無語,一愣,不禁在爆笑中開口:“拜托!小姐,我看起來像是靠向他人勒索過日子的人嗎?你未免也太抬舉我了!
真是鮮見的女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遇上這種指控,無稽但還算有意思。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聶恬恬立即漲紅了臉,佯裝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辯解道:“我只不過是未雨綢繆,假設一下而已,又沒說你一定會這么做!
這個看來一派斯文漂亮、舉止教養良好的大男孩,看起來頂多不過二十歲左右,拿他與不講理的無賴相較,確實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想歸想,一旦與他無辜似的天藍雙眸相對,她竟無法老實坦白。
突然有對相似的眸子晃過她腦海,她覺得他清亮的藍眸仿佛似曾相識.在哪里見過……
盡管對她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然于胸,雷羽仍靜觀其變。
“只要你明白,我沒有“勒索’你的意見就好!背嗽谖枧_上的表演.這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甩掉手,他不禁看著自己的手喃喃低語。
大概是近來身價貶值,他卻沒發現而已。
“難不成你打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她狐疑地挑起細致的眉頭猜測,說不定他責任感太重,家里剛好也太有錢,真的這么打算。
人家沒要求,卻主動賠償.這種人還真有點“笨”。
“如果你認為有必要……”雖然要說的不是這個,他卻無所謂地一笑.“可以說個‘數目’讓我參考。”
雷羽倒想聽聽她會開出何種天價。
聶恬恬無聊地睨他一眼,不耐煩地道:“如果你要談這個,我就要走了,又沒真的受傷,誰要你賠錢。”
她才不是那種死要錢的人,真要他賠償“精神損失”不變成她在勒索他?這和她剛才說的話恰好相反,自掌嘴巴的蠢事她不打算做。
雷羽眸光一閃,更覺有趣。“我可以賠償的不是小數目喔!你真的不要嗎?”
“你很煩耶!就算父母多的是金山銀山讓你揮霍,也不用硬想送給我。如果錢真的太多不會去捐給慈善機構!”覺得被羞辱,她煩躁地怒言!拔也灰愕腻X啦!”
那么年輕就能開著高級敞篷車四處游晃,想必家庭背景頗有來頭,可是她剛好很討厭有錢人家的公子千金;尤其是那種不知金錢價值,憑仗家境富裕就養成自以為是,以為凡事都能以金錢解決觀念的富家子弟。
“不要生氣,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既然你不要金錢賠償,我給你別的‘壓驚品’好了!彼粦C不火的態度,和她的激動相較像在談兩回事。
“我沒事,其實你不用賠給我任何東西!卑l現自己又反應過度,她努力地平復情緒。
他看起來又不像是那種人,她干嗎這么激動?聶恬恬在心底尷尬地自嘲。
“我要給你的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不需要介意!笨创┧挠薪娴,他笑道。
不是好東西還敢給人?他的語氣讓她不自覺露出微笑!昂冒!如果真的不是‘好東西’,我就當你道歉的心意收下。”
“喜歡看舞臺劇嗎?”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問。
這么容易疑神疑鬼,他賭這女人不是連續劇就是電影、小說看太多。
被轉移注意力的聶恬恬,明媚的雙眸驟然一亮,立即猛點頭!跋矚g!你知道羽劇團嗎?三個月前他們公演《哈姆雷特》時,柯平將‘哈姆雷特’的角色詮釋得好棒,連蕾羽演的‘奧菲麗亞’也好傳神,每一個角色都被發揮得淋漓盡致,害我從頭到尾心臟就隨著劇情高潮迭起而起伏,差點喘不過氣來,你有沒有去看?”
一提起最喜愛的舞臺劇,原本就是剛從藝術學院戲劇系畢業的她,難掩興奮之情。三個月前的事講得仿若昨天,頓時對他這個陌生人完全失去戒心,一個勁兒地盡想著向他推薦羽劇團。
“呃?喔……這樣的話……”對于她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盡管有點消化不良,雷羽還是勉強地掩飾接受!凹热荒隳敲聪矚g羽劇團,我送的壓驚品你應該會喜歡才對!
沒想到……她竟是羽劇團的劇迷?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又好像有點高興。
聶恬恬聽他這么一說,竟然有些期待,早把之前所受的驚嚇拋諸九霄云外。
充滿興味的眸光一閃,在她的詫異中雷羽執起她的手,將唇置于她的手,一雙藍眸抬起直撞入她眼底,存心眩惑人心似的低聲呢喃:“若是我手上的塵污,褻讀了這神圣的廟宇,雙唇便是含羞的信徒,只盼能以親吻乞求寬恕!彼谒峒毜氖直成,輕柔地印下一吻。
聶恬恬不明白他為何突出此舉,一時傻眼,卻被一種莫名的悸動震撼心底。
老天!要是這男孩都是這樣拐女孩子的心,誰能“幸免于難”?恐怕不但會沉淪其中,被甩還會心甘情愿地道: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畢竟像他這種條件一級棒、漂亮出色又讓人迷戀的男孩,想要“曾經擁有”也不容易。
“這是羅密歐初見茱麗葉的臺詞!币娝粍、不開口,他頑皮地朝她眨眼。
如果她真的喜歡羽劇團,應該很清楚羽劇團今晚公演的主劇目正是羅密歐與茱麗葉。
“臺……臺詞?”她的喉嚨干澀到快擠不出話來。
“嗯!崩子鹑崛嵋恍,從西裝的內側口袋抽出兩張戲票,“不嫌棄的話,就請你晚上和朋友一起去看!
“羽劇團今晚公演的票?!你怎么會有……”她無法置信地瞪著手中握的“壓驚品”。
老實說,她再次受驚不小。
這次公演的票,比往常還迅速賣完,從售票起不到四十分鐘就已搶購一空,她正為沒買到這次的戲票而懊惱不已。方才心中的確期待著他送這個沒錯;但那畢竟只是她的“奢望”,萬萬沒想到他真的有票,而且會這么大方送給她。
“不想要嗎?”故意誤解她的錯愕,雷羽壞心地道:“對喔!你喜歡羽劇團,應該自己有買票,不然這票還我,我拿去送別人看好了!闭f著,他作勢要抽回她手中的戲票。
“不行!誰說我不要?!”她緊張地猛搖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反藏在背后。
嘿!嘿!票已經在她手上,誰也別想要回去。
“哦……那就送你吧!”盡管憋笑憋到腸子快打結,壞心得逞的他,表面還是一副票送誰都無所謂的語氣。
確定戲票不會“不翼而飛”,她又忍不住追問:“這票很難買耶!你怎么會有,就這樣送我沒關系嗎?”
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漏夜排隊買票的狂熱分子,更不像是會買黃牛票的人,所以她很好奇他的票是從哪里來的。
“天哪!已經這么晚,我得走了!崩子鹂匆谎凼直恚s緊跳回敞篷車,發動引擎后將車開到她身邊,絕塵飛馳而去之前不忘回答她——“票盡管放心收下,‘工作人員’沒票也能進場,我湊巧就是其中之一。Bye!”
基本上,他的確沒票也能進場,更不會有人敢“阻止”他自由進出。
望著遠去的車影,又看看手中的戲票,聶恬恬感到虛幻不真。
不會是夢吧!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好痛!應該不會是夢……于是乎,她終于確定一件事——今天絕對是她的Luckyday。
原來人家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后!保傅木褪沁@么一回事。不管這樣解釋行不行得通,可以去看羽劇團公演,興奮不已的聶恬恬已認定是如此。
對了!曉月一定也會樂瘋了。
有兩張票嘛!不找最好的朋友且又和她一樣喜歡羽劇團的曉月,要找誰去?!不然,被曉月知道恐怕她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那才真不劃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