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做到,別老留著那幾根雞肋,味道不好又占位兒,鬧心!”
“是,回去立刻辦。先說說,這次有幾個?”呂襄譯的武功不如璟睿,聽音辨位的能力更是遠遠不及。
璟睿眼珠子轉過一圈后,說:“八個,武功平平,我五、你三,十招內結束。”
“不,你六、我二,我懷里還兜著鹽引呢,行動不便!
“呿!這也能當借口?”
璟睿覷他一眼,但話出口同時,馬背上一輕,他后往一竄,刀子抽出,直接沖殺過去。
呂襄譯翻白眼,嘟囔一聲,“還真是性急!
他抓起鞭子,“行動不便”的往空中一抽。
“啪”地一聲,飛身搶身過來的黑衣人猝不及防,臉上被打個正著,摔落馬前三、五步處,眼看馬腳就要踩到自己了,黑衣人心頭一緊——
呂襄譯拉緊韁繩,逼得白馬前腳高高昂起。
黑衣人松口氣,本以為呂襄譯要停下馬,一個鷂子翻身,高舉大刀,沒想到人還沒站穩,下一瞬間呂襄譯的馬鞭甩來,扣住他的腰,將他往前一拉,拉到……馬蹄下?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揚起,他的肋骨全斷。
“兩招!毕遄g對著在遠方打斗的璟睿說。
璟睿一劍劃過,又一個刺客倒地不起,大概是他太硬、難啃,其中一個圍攻他的刺客聰明轉身,尋找“軟目標”。
眼看一前一后,兩人迫得呂襄譯前進不得,后退不行,這時,璟睿劍氣劃過,往身前的敵人出招,下一瞬,那黑衣人胸前激噴出血,傷不算重,但場面很驚悚。
璟睿抓起對方,使出神力,往呂襄譯身后的刺客丟過去,人丟出的同時,他飛身向前,把呂襄譯面前那個用劍挑開。
同時間,呂襄譯身后那位被同伴撞得七葷八素,沒站穩腳,摔在地上,璟睿把手中長劍擲去,把兩人像烤串燒似的被釘在地上。
回過頭,璟睿濃濃的眉毛一彎,驕傲地對好友說:“八招,七個!
“驕傲啥,你是不敗將軍,我是紈褲子弟,又不是在同一線上的。”呂襄譯撇撇嘴。
璟睿挑挑眉,說:“鹽引賺的,五五分。”
“嘿嘿,早說好的六四分,怎么能改?”
“救命之恩!
他丟下一句話,走到被釘在地上的刺客面前,一舉手把劍抽回來,拭凈,收入劍鞘里。
呂襄譯瞪他一眼,“強盜,一成至少有兩、三千兩!
“舍不得?那就想法子整整你家里那幾個瘋子,別讓他們老玩這些爛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朝廷命官都很閑。”
呂襄譯嘆道:可不是嗎?
以前看在老頭的分上不屑和他們斗,可這些人手段一次比一次陰險狠毒,還真的不能放任不管了。
“你沒發現,這一撥撥來的素質越來越差?”呂襄譯得意問。
“怎么,你給的銀子不夠使?”
“可不是,誰教平王府的鋪子田莊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呢。”
他嘆口氣,眉眼卻勾得很妖嬈,這廝不當小倌還真是埋沒。
“想使什么詐,盡快,這次打完,說不準皇上還要讓我到東邊去打?,你不是想把生意做到東邊去嗎?”
“你要帶我去?”呂襄譯眼睛一亮。
“想跟的話,京城里的事盡快搞定!
“沒問題。”
一個說盡快搞定、一個說沒問題,其實當中問題大得很,堂堂的平王世子出京,得報備皇上、皇太后,可皇太后這么喜歡他,讓她點頭的機會不大,更何況要挪窩……那些秘密產業得安排妥當,想起來事情還真多。
不過,兩個男人什么風浪沒見過,怕啥?
“我先隨你去一趟平王府,給王妃請安!杯Z睿說道,這話圓融,他分明是擔心呂家庶子還留有后手。
呂襄譯接下他的好意,“行,我娘老叨念你呢。”
楊氏寵愛兒子,愛屋及烏,對璟睿頗上心,又與璟睿親娘交好,兩人甚至私下約定,要替兩兄弟求娶同一家閨女,讓他們成為連襟。
話出、揚鞭,長風吹起、衣袂翻卷,御風似的,兩兄弟奔馳在一望無垠的綠野上,風中混雜了泥土與青草的清香,令人心馳神往。
一陣玫瑰的清香傳來,璟睿皺眉,哪里來的玫瑰花?
疑問生起同時,照片伴隨著花瓣從空中翻落,璟睿迎風駕馬,照片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前,他直覺拍胸,把照片壓在胸口。
停下馬,拿起胸口的紙片,這一看……怔愣,他久久無法言語。
清楚了,夢中女子的容顏一清二楚,是她……他敢發誓,就是她。
這紙片,太平滑、太光亮,上面的人物不像用畫的,反而像是把人給縮小、貼上,然而讓他無語的是,紙上的另一個人是自己?為什么?
為什么他和那名女子同時出現在紙片里?為什么那個畫面出現在自己的夢里?為什么那女孩的笑容會牽動自己的心?
他定在原處,想不通。
呂襄譯發現璟睿停馬,狐疑地朝他望去一眼,策馬回奔。
“怎么不走?”他用鞭子戳了戳璟睿。
璟睿愣愣地將照片遞給呂襄譯,他接手,湊近細看。
這是什么東西?走遍大江南北,看過多少奇珍異寶、稀奇古怪的東西,怎么會有……他亦是滿肚子的疑惑不解。
璟睿怎會穿著古怪白袍?這就罷了,他不好女色的,怎么容許身邊女人靠得自己這么近?
那女子長相普通,勉強稱得上清秀,可是她笑著,眉松松的,怎么看怎么舒服……
“你怎么有這個東西?誰畫的?”他問。
“這不是畫的!杯Z;卮,鬼斧神工吶,這不是人的手藝。
“不是畫的?那是怎么弄出來?”
“我不知道,但紙片上的女人……”
“很丑?”呂襄譯直覺接話。
“很美!杯Z睿卻道。
呂襄譯傻眼,這樣的程度叫美?他的眼睛有沒有毛病?
呂襄譯與璟睿一起回到平王府,他們沒去拜見平王,先往后院去見平王妃。
兩人剛跨進后院,就聽見下人們聚在一起的竊竊私語。
大白天的不做事?呂襄譯見狀,咬牙,眉心微緊,這群踩低拜高的家伙!
平王府上下就數“守靜園”里的丫頭嬤嬤最沒規矩,每次他不在府里,就敢鬧將起來,專欺平王妃好脾氣,要是把這群人送到苗氏跟前,一個個立刻變成遇上狐貍的小母雞。
呂襄譯揚聲怒道:“怎么回事,還有沒有規矩?”
一名大丫頭發現世子,立刻順順頭發、整整衣服,妖妖嬈嬈地扭著屁股上前回話。
守靜園里沒什么油水,若不是存有那么點心思,哪個年輕丫頭肯留下?
這大丫頭嬌聲柔語說道:“稟世子爺,昨兒個夜里,敏兒已經沒氣了,誰知道早上要把她抬出府,她卻活過來,吳嬤嬤說她是被鬼魂附身,讓人去請示苗夫人。”
講幾句話,媚眼拋出三、五個,看得呂襄譯直反胃。
“敏兒是誰?為什么好端端的人會死?”
“敏兒是守靜園的三等丫頭,在小廚房里打雜的,昨日苗夫人過來同王妃閑話家常,敏兒卻不知死活的硬是沖撞王妃,苗夫人下令打三十板子,打過板子后,敏兒發燒不止,熬到半夜就沒氣了!
這話更不通了,既然敏兒是三等丫頭,又在小廚房打雜,根本不會在王妃跟前伺候,怎么能夠沖撞王妃?滿口胡言亂語!
在府里,呂襄譯素有混世魔王名號,做事不必思前想后,全憑喜好,他對這大丫頭的媚眼很火大,便藉機上前,揚起手,“啪、啪”清脆兩個巴掌聲后,這大丫頭兩邊臉頰瞬間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