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年吃藥,她的吻在甜美中帶著微微的苦藥味,很特別的滋味。
“你……你……”震撼過大讓她好半天說不出話,只能顫著手指著他結巴。
難得見她失措的模樣,謝光珩忍不住地又輕啄她的唇。
“!你還親!”一度被偷襲,鄒琤終於抓回理智,羞惱的急退了幾步,用手捂著自己的嘴。
“我們是夫妻,親吻值得你大驚小怪嗎?”他依舊笑得斯文有禮,看他泰然自若的模樣,好似剛才的偷香舉動全是她幻想出來的。
“夫……夫妻……”哇!又結巴了。鄒琤用力閉上嘴,接著幾個吐鈉,平緩了情緒後、才開口低吼:“身體是你的妻子,但靈魂可不是。你別忘了我是鄒琤,不是嫁給你的‘文晴安’!
“所以我是吻‘文晴安’的身體,而不是鄒琤的靈魂。說實話,就算我想吻靈魂也吻不到!”
“你——”當下又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什麼斯文俊逸、玉樹臨風、文質彬彬、瀟灑出塵,全是騙人的——
“想吻‘文晴安’,請你等春天後,而不是現在!彼龕琅匚杖,莫名覺得心底酸得可釀醋了。
“說喜歡我的,不是‘文晴安’,而是‘鄒琤’吧?”他探幽如墨的眼瞳閃過笑意。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腦子暫時停止運轉,不過是短短的一句話,她也聽不懂話中的含意。
“你問我想怎么樣,所以吻你就是我的回答!辈恢苯咏o她答案,他輕笑地又將問題丟回給她。
“吻我是回答?我不懂!彼翥档伢蛑,聰明的鄒琤消失了似地,只留下手足無措、傻愣愣的女人。
他盯著她直笑,笑得鄒琤心臟又開始悴抨枰地亂跳起來,直到她以為自己會因為心臟缺氧而昏厥時,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決定接受你的告白,與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彼┥碓谒亩叺袜,低醇的聲音惹得她一顫,來不及退去的紅霞更加鮮艷,配紅得似醉酒。
“你忘了我春天就會離開嗎?”她捂著胸口退了幾步,瞪大眼驚慌的看著他。
錯了!錯了!她不該將心底的感情告訴他,不該在既知會分離的結果下還沖動告白。
若只是單方面的愛戀!她還有勇氣獨自離開;但……如果他對自已有了感情,那她如何邁得開步拋下他離去?
亂了!亂了。
“真的要走?”他低首凝視著她,唇邊的笑意悄悄隱去?,語氣平和得不帶一絲感情。
“我……不想,但不得不走。”她咬著唇低下了頭,直覺地知道眼前的男子發怒了。
難得顯露的怯弱表情,意外緩和了謝允桁的郁悶恚怒。
他淡淡地扯開笑容,擺擺手道!蔽颐靼琢。這里沒有任何值得你留戀的人,你自然不愿留下。”
“才不是!我只是……只是……”她猛地抬頭想反駁,但一見他的神情又說不出話。
“只是什麼?只是不屑當雙龍堡的少夫人?還是不屑在這個三妻四妾的社會立足?或是不屑讓自己成為別人的替身?”他盯著她,有禮地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卻一句冷過一句。
“沒錯!我討厭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我也討厭頂著別人的身體、身分,我討厭占著一個我坐得心不安理不直的位置!但是,我更怕不知道我會不會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見,被丟回到原來的生活!编u琤被他一逼,再也受不了的吼出她心底的恐懼。
擁有了他的感情,卻又要硬生生的被命運拆散,要她如何面對沒有他的世界?如何才能不會因為思念太保而成狂?
“你推拒所有可能會讓你快樂的人、事、物,只因為你害怕不知何時會失去他們?”他輕嘆,伸手將強忍著淚水、僵直著身子的鄒琤擁進懷中!奥犨^‘惜取眼前人’這句話嗎?以後會發生什么事,我們無法預測,也許不是你消失不見,而是我墜馬死了……”
“你胡說什么!”鄒琤在他胸前一震,突地抬頭瞪他。
紅紅的眼,紅紅的鼻,紅紅的臉頰,看起來一塌胡涂,但他卻覺得又哭又氣的她充滿了生命力。
“生命無常,誰能料到未來的事呢?”他笑道。
“我的事不需要預測,已經明明白白攤在眼前。何況把握了現下的歡樂,以後分別就不苦嗎?我無法那麼灑脫,你行嗎?”鄒琤苦笑的退出他的懷里。冷風吹醒了她的理智,平撫了她的激情。
謝允桁望著她,為著她纖柔的身子離開他的懷抱時,心上一瞬間產生的空虛、怔仲,不禁正視她的問題。
一旦擁有後又失去,他能瀟灑地揮揮衣袖送她走?
“你也不確定不是嗎?所以我們還是回到以前,當朋友就好,不要拉近被此的距離……”她揚首一笑,將翻升上來的感情重新壓回心中的最底層。
他無言。
是的,他本就不是那種渴情的人,現下對她,只是欣賞,只覺得她擁有世間女子少有的思想,那算不上是愛,也不可能是愛,又何必將兩人的關系復雜化呢?
他只會對自己的妻子好,這是他年少許下的承諾,不是對特定的人,而是對特定“身分”的人。
“我明白,我們當朋友就好!彼秳幼旖俏⑿Γc頭同意。
只是一旦她離開,他相信自己會想念她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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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插曲在忙碌的調查和刻意的遺忘中逐漸淡去,謝允珩仍然按照原定計畫,陪著她一起調查命案。兩個人似朋友般的相處,自然和諧得彷佛她不曾告白,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他們暗地里將可能和小如接觸過的男了列了一張表,然後私下約談。忙了幾天,終於將所有人都面談過一次。
鄒琤盯著名單上的人名,再看著談話紀錄,眉頭微蹙。
“我覺得這些人都沒有動機,也沒有令人懷疑的地方。”她放下名單,偏過頭看著坐在身旁的謝允桁。
“的確!彼馑目捶。
“不過,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不夠明確,但也沒辦法,命案發生在半夜,大多數的人都在睡覺,誰又會知道誰睡誰沒睡!”鄒琤嘆了口氣。
“就算醒著,半夜三更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即使有人在外行走也瞧不清!敝x允珩淡淡地說。
“那么,現下堡里找不出可懷疑的人,只有暫時先把目標轉往堡外的人!彼贸隽硗庖粡埧偣芰谐龀M鶃肀鹊哪凶拥拿麊。
謝允珩瞧著她眼下的黑影,伸手抽離她手上的名單,眉宇微蹙地說:“你有幾日沒睡好了?先去休息,明天再繼續!
“我不累!我只想盡快捉拿兇手歸案,還小如一個公道!
她是累,然而一想到小如的命案,她就睡不著;再加上午夜夢徊時,心底寂寥的痛楚總會糾纏著她,讓她輾轉難眠,臉色自然不好。
“緝兇的事急不來,倒是你的身子才剛好些,照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勞心下去,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況是你?”他伸手拉她起身,將她推進內室。
“你……”
“先休息,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雙龍堡一步!彼麥睾偷难栽~中隱含著威脅,微笑的盯著她。
“好啦!”鄒琤白了他一眼,認命的妥協。誰教她此時得仰人鼻息過日,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得罪她的保鏢。
她伸手想脫衣,卻發現他還站在床邊,忍不住挑眉問:“請問,你該不會想盯著我睡覺吧?”
謝允珩察覺自己仍保持掀被的動作,不由得笑道:“是了,我都忘了你是個姑娘!
“什麼嘛!意思好像我不男不女似的,你這口氣和我那個臭老弟有得拚了。”鄒琤不滿地嘟嚷著。
“從沒聽你說過家人。能養出像你這麼樂觀、堅強的女人,你的父母錢是很特別的人吧?”將她看人心底,就會想了解她這個人。
“特別倒也不會,但是他們很好,真的很好。不過,那得是老爸沒有沉浸在他的古董世界中,而老媽沒有為灑狗血的連續劇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時候!毕肫鹂蓯塾腥さ母改福劾镉行,卻笑得很快樂。
“灑狗血?連續?”聽到不熟悉的名詞,謝允珩忍不住問。
“灑狗血就是指很激情、很握動人心的意思。連續劇就有些類似俳優在舞臺上表演,只是一演可能會演上個幾個月,或者一年!彼唵蔚囊运姆绞浇忉。
“很有趣!彼Φ馈
“是啊,我生活的那個時空有很多光怪陸離的事,但變化太快,沒有時間讓人好好沉淀!
“有得必有失!
“沒錯,有得必有失!彼c頭同意!爱敵跷襾淼竭@里,總覺得安靜、無聊得讓人快發狂。但現在真正用心看這個世界,這才發現其實無聊的不是地方,是人,是自己的心!
“如果你再覺得無聊,歡迎你來找我,我一定會讓你忙得不再有機會喊無聊!敝x允珩失笑。
“敬謝不敏。”她皺皺鼻,扮了個鬼臉後,笑了。
他笑著凝望她,在她回眸笑時,驚覺心底又開始起騷動,遂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平靜地說:“時候不早,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
“好!不過……名單可以先還我嗎?”她眼睛一轉,忙問。
“這份名單先放我這里,明天再給你!敝x允桁輕輕撿了擴手上的薄紙。他會看不出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嗎?只怕一給她名單,她連覺都不睡,就開始計畫要怎麼詢問名單上的人呢!
鄒琤輕嘖一聲,瞪著他。
“別瞪我,誰教你不會照顧自己的身子!
“這又不是我的身子!”她低聲咕噥。
聽見她自言自語的抱怨,謝允珩搖頭嘆笑。“你也知道不是你的身子?難不成想讓原主人回來時又躺回病床上?”
鄒琤聞言心刺痛一下,忍不住抬眼問:“你是在擔心這副身子?還是擔心我?”
謝允珩望著她,半晌才道:“兩者都是。你是我的朋友,這副身體是我妻子,自然都必須照拂!
“說得也是。”她忍著椎心的痛,故作開朗的咧嘴笑!昂昧!我會乖乖的為你的妻子保重身子,你也回房休息吧”
話未完,傳來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的是總管高昂著急的聲音。
“少夫人!少夫人!”
兩人相視一眼,鄒琤率先走出內室去開門。
“總管,怎麼了?”
“少夫人,你知道少爺在……少爺!”總管話未說完,就瞧見他找了半天的謝允桁出現在鄒琤的身後。
怎麼?少爺和少夫人不是分房了嗎?總管詫異的看著兩人。
“找我什么事?”謝允珩明了總管訝異、欣喜的目光所代表的含意,卻無意多作解釋。
總管回過神,立刻回道:“堡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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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毫無心理準備下,謝允珩的父親謝修帶著一名嬌羞娉婷的少女,在夤夜回到雙龍堡。
大廳中重新燃起燭火、掛起燈籠,將夜色照得通明。為迎接堡主回來,已就寢的仆人暫別溫暖的床褥,投人歡迎的行列。
鄒琤理所當然的跟著謝允珩,以新婦的身分拜見公公。只是當她瞥見謝修身邊嬌柔、美麗的少女時,眉頭不自覺地微蹙,暗自哼了一聲。
“爹,她是孩兒幾日前迎娶人門的文晴安!
“媳婦拜見公公!编u琤將目光由少女移到眼前有雙銳利眼眸與緊繃面容的謝修身上。
基本上,他們父子倆長得很像,只是氣質迥異。如果謝允珩的氣質是像公公這樣冷硬的話,她絕不會一見鍾情,繼而失心陷情。
“哼!趁為父不在,急忙成親算什么?你根本是不把為父放在眼里!”謝修冷笑道,銳利的眼神掃過鄒琤,隨即又因為她殲弱的外表而皺起眉。
“爹,這門婚事因為晴安身體之故,所以拖延多年,正好前陣子她的身子轉好,孩兒便自作主張地先完婚,并非故意於爹不在時完婚!敝x允珩淡淡地回答,對父親的怒氣彷佛視而不見。
“藉口,這門親事為父不承認!”
“公公,允桁與我的婚事是婆婆親自應允,允桁遵循父母之命成親,且有天地為憑、賓客為證,公公一句不承認,就要否定這門親事,未免霸道。若公公是因為沒有參與婚禮而有遺憾,我們可以為公公重行婚禮!
鄒琤向來對霸道的男人嗤之以鼻,即使這個人是她的公公。然而為了顧及謝允珩的感受,她仍是和顏悅色地面對謝修的怒氣。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敝x修沒料到新媳婦有勇氣反駁他,不覺多看了她幾眼。
“多謝公公夸獎!编u琤刻意福了福身,笑得極為放肆。
謝光珩忍俊不禁地看著她與父親針鋒相對。
“誰在夸你!罷了!長年臥病,怎麼會有時間習宇讀書?連諷刺都聽不出,還妄想當我雙龍堡的女主人?”謝修眼中含怒,冷冷地道。
“真是對不住,媳婦只當像公公如此身分的人物,說話絕不會拐彎抹角,必是直言無諱,自然也料想不到公公會以諷刺人為樂。”鄒琤狀若無辜地眨眼道,說得委屈可憐,但字字在反諷謝修有辱身分。
謝修被她一諷,氣得青筋暴露。
“哼!”他決定徹底忽視這個目無尊長的女人。他的視線轉向一旁安靜的少女,將她輕推至謝允桁面前道:“她是為父好友的侄女,宮曉雩。待她十八歲,我要你娶她,照顧她一輩子!
謝允珩神色不驚地淡笑道:“爹,我說過不娶妾!
“誰要你娶妾,她是你的妻子!
“妻子?公公,那我呢?難不成要我這個名媒正娶的新婦做小?”鄒琤好笑地看著謝修。
“忤逆長上,不孝!七出之罪,我光用這一條,就可以將你趕出雙龍堡!敝x修冷瞪著似笑非笑的鄒琤。
“七出?有這一條嗎?”拜托,她來自文明社會,哪知七出是啥?
“善妒、無子、多言、不孝、淫佚、盜竊、惡疾!睂m曉雩細聲念道。
鄒琤瞠目的看著她!澳阏嬗浀眠@玩意兒啊?”
“女戒是所有女子都必須熟記的閨律!
輕嘆口氣,鄒琤忍不住搖頭道:“女人就是被這玩意害了幾千年、直到現在還是有人深受遺害荼毒。”
宮曉雩不解地看著她,直覺這個女人怪異難解。
“公公,要休妻否應該是丈夫的權利吧?”
“允桁是我的兒子,他自然聽我的話。”謝修雖如此說,卻一點也不確定與他不親近的兒子是否會遵從他的命令。
“晴安很好,我不會休她另娶!惫,謝允珩淡淡地反駁父親的話。
“曉雩有什么不好?她美麗、善良、溫柔、知書達理——”
“請問公公,知書達理的女人會搶別人的丈夫嗎?”鄒琤忍不住搶白。
“住口!我說話時你插什么嘴!
“公公的話已傷害到我和允桁的婚姻,我當然可以插嘴。”鄒琤笑道,一點也不畏懼謝修正瞪著她。
“曉雩較你好上千百倍,她才是我認定的媳婦人選。”
“要跟允珩過一輩子的人不是你,你不能代他選擇!编u琤不在乎地笑道。
“允桁,你白己說!你真的要舍曉雩而就她?”謝修被她理直氣壯的話氣得跳腳。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謝允桁輕笑,冷漠的雙眸在凝視鄒琤時漾起柔波,溫柔得讓她溺足其間。
她的雙頰不爭氣的又開始燥熱,眼睛下意識地瞟離他,不敢直視他柔情似水的眼。
瞪視著兒子在眾人面前忘情的舉止,謝修只有吞下到嘴邊的怒罵,瞥了眼宮曉雩愣怔的表情。
這個少女與他所愛的女人如此神似,他怎能讓她無所倚靠?這是他欠她姑姑的債,也是他的私心,彷佛她的侄女與自己的兒子結合,就能彌補當初他們相愛卻無法廝守的遺憾。
為此,即便不擇手段,他也要趕走眼前這個張狂得令人生厭的女人,為他的兒子選擇最好的伴侶。
“好!我可以讓步讓這個女人進門,但是你必須娶曉雩!睘檫_目的,有時是可以玩弄一些小手段。
“辦不到!敝x允桁厭煩父親的一相情愿,臉上的笑容冷淡了。
“公公,宮姑娘如此美麗、善良、溫良賢淑,定會吸引無數名門公子上門求親,迎回府中為妻。你又怎忍心讓她為?”
“你……”謝修尚未應話,就見她又轉向官曉雩。
“宮姑娘,你真愿與別的女人共一早一夫?將丈夫的心一分為二?只求一半你就滿足了嗎?”
“我……”突然被點名答話的官曉雩,嬌羞地迅速看了謝允珩一眼,又擔憂的望著謝修,細聲道:“一切由謝伯伯作主!
鄒琤嘴角微微抽搐。由謝修作主?才怪,分明就是喜歡上謝允桁才會這么說。
她太清楚宮曉雩那一瞥是什么含意,不由得心口發悶。有個太迷人的丈夫,做妻子的的確會終日不安穩。
“也許你不在意,但是,我不想和別人共用丈夫!编u琤滿含歉意地笑著,眼睛卻冒著火。
“別的女人都可以容許丈夫三妻四妾,你度量如此小,如何勝任雙龍堡的主母之位?允珩,我命令你休了這個妒婦!敝x修暴怒,憤恨地瞪著鄒琤。
“爹,我的妻子只會是她,再不會有第二人。”謝允桁平靜地說,眼神冷漠地直視父親。
“你說什麼。”
“謝伯伯,你別氣了,如果謝少爺和少夫人嫌棄曉雩,曉雩不會自討沒趣!睂m曉雩著急地安撫謝修,明眸泛起霧光。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要允玳娶你。”
“我對娘的墳發過誓,此生除了妻子之外,我不會再看第二個女人,這個誓言至死不變。”謝允桁勾唇冷笑,直視父親。
鄒琤心一顫,愕然地看著謝允珩。
“宮姑娘,你應該是個明白人,我和內人的想法一致,她不喜多妻陋俗,我亦無意妻妾成群。所以請你打消念頭,另覓佳緣!币环捳f得婉轉卻不留轉圖馀地。
官曉雩聽得花容失色,梨花帶雨,謝修更是氣得咆哮大怒,鄒琤則是被他的話驚得內心莫名酸楚。
現下他的妻子是自己,但最終陪著他的,卻是真正的文晴安啊……
謝修臉色一沉,冷聲霸道:“好!真是太好了!我這個娶了媳婦就會忤逆長上的兒子,真讓為父太失望了!”
鄒琤望著謝允桁平靜無波的俊顏,直覺地知道他其實被父親的話傷著,不由得為他的痛而心痛,忍不住伸手按上他垂放身側、緊握成拳的手。
謝允珩身子微微一震,側首望著她擔憂的眸子,反手握緊她的手,扯出淡然近乎嘲諷的笑道:“孩兒對爹向來尊重,但唯獨這件事,請恕孩兒難以從命。天色不早了,爹和官姑娘一路上辛苦了,請回房休息,恕孩兒先告退。”
語畢,他牽著鄒琤退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