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笑的林若水,終日板著一張臉對著他,她這一笑立刻讓他忘記了腳上的痛,眼睛像是老虎見了兔子般饞地看著她。
她收住笑,瞪了他一眼,他傻乎乎地咧嘴一笑,把她的怒眼當媚眼,貪婪地看著她充滿生機的小臉。
“看什么看!”她不耐煩地說。
“你漂亮!彼J真地說。
林若水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直盯著他,“石毅,是不是我讓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她總算愿意跟他說話了,石毅笑了,是那種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容,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對!
為什么?林若水別過頭不瞧他。
石毅也不見怪,逕自上前點了一炷香,“爹,女婿給您上香!闭f著將香插進香爐。
“住手!”林若水揚手止住他,“你才不是什么女婿!”
石毅技巧性地隔開她的手,俐落地把香插進香爐,側過頭來對她擠眉弄眼,“誰說不是你瞧,爹都認我了!”
林若水順著煙氣看了過去,石毅的香縷縷飄升著,她大皺眉頭,不留情面地說:“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你一紙休書便將我休了,我爹也沒有你這個女婿!
嘖嘖,柔順的她反擊起來也頗有一番風情,兩眸灼灼地看著他,好似要焚燒他一般。
石毅笑呵呵地說:“可我都上了這么多天的香了。”
林若水忽然明白了十五的用意,她不該問,可她卻不得不問:“你什么時候把牌位帶回來的?”
他臉色微變,帶著狠戾,卻不是針對她,“那日!
不用明說是哪一日,林若水自然聯想到了那一日,“不可能!”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那一日的人不是他。
“你不相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笔阋步z毫不退縮,“一旦我證明那一日欺你的人不是我,你必須要回到我身邊!
她毫無猶豫,她不相信他的話,“好,要是那天那人就是你,你就從此以后不要再糾纏我!”
“一言為定!”他狡詐地一笑。
他的笑宛若黃鼠狼給雞拜年似的,令林若水不舒服地全身泛起了疙瘩。
“走吧!彼锨袄∷氖帧
“放開!
“吃飯,吃完以后我們就回京。”
回京?那個地方,她真是不愿再回去呀。
房內一下子又恢復了安靜,香爐里的香燒得旺盛且悠長。
第8章(2)
隔日,他們便敢程往京城去,石毅特意買了一輛小馬車,里頭布置得舒舒服服的,無論躺坐,都不會覺得不舒適,石毅另外買了些書給林若水看,也不挑那些生詞澀字的書給她,而是一些淺顯易懂頭的書,旁邊附著小圖,一看便能懂。
布簾掀開,男人從外頭鉆了進來,女人仍在看書,不予理會,石毅后悔不已,他不該幫林若水買書的。
“有這么好看嗎?”石毅坐在她的前面,手掌支著下巴。
“嗯!绷秩羲S意地應了一聲。
那一日說開之后,他們的關系好一些了,也不再相對兩生厭。
“我很無聊!笔愕囊暰一直停在她的身上。
她也許不是最美的女子,卻是最耐看的女子,僅僅是看著她,他的心就一陣的浮動,而且百看不厭,人如其名,她就如她的名字一般,似水般包羅萬象、似水般柔情萬種、似水般令男人沉溺。
“我在看書呢,你要是無聊,也挑一本看!彼卣f。
石毅眼一白,這些書哪會好看!要他看書,他情愿對著美人。
“少爺,今晚落腳的客棧到了。”
除了京城之外,司徒風清的風清樓開遍整個中原,既然有白住的地方,石毅也不會白白送銀子給別人。
“司徒大哥真的是好有生意頭腦!迸R近京城,走過的每一個村鎮竟都有風清樓,可見司徒風清真的是商場的個中好手。
“哼,他可是向我借了一千兩銀子開的!笔憧床粦T她眼里的仰慕,在旁邊哼了哼。
“但你入住皆是免費的,應該是物有所值吧!绷秩羲疀]有偏幫誰,僅是以事實說理。
這一句話堵住了石毅的嘴,石毅稚氣地不說話了。
石毅高大的身子退在林若水的身邊,定要隨她一同走,林若水也習慣了他的固執,只是她從未這么大排場過,身邊一個石毅,身后還有一個初一和十五。
他們一起用了晚膳,便各自回房了,石毅的廂房就在林若水旁邊,石毅一直護送林若水回到她的門口才停下來。
“等等!
林若水轉過頭,“還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現在睡還太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喝酒聊天?”石毅笑著說。
材若水白了他一眼,“不要!
“好!笔泓c點頭。
林若水回房梳洗一番之后,石毅又來敲門,“呀,你干什么!”
石毅推開她,走了進來,“喝酒聊天呀!”石毅兩眼發亮地看著沭浴之后清新的她。
“我說了不要。”她與他相處一室怎么也不合情合理。
石毅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放下酒與菜,取了兩個杯子,分別倒上酒,“來,我先干為敬。”
林若水無奈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豪邁地喝著酒,吃著小菜,她意興闌珊地陪坐著。
“話說,你第一次見面時自稱自己為寡婦,你是巴不得我戰死沙場吧?”他突然可憐兮兮地說。
她可沒有這么壞心,林若水瞅著他,“這樣說可以避開一些麻煩。”
石毅抓著杯子,“什么麻煩?”其實她大可隱姓埋名,再嫁一個好人家,畢竟他們之間只是有名無實。
林若水避不開這個問題,下意識地喝了一口酒,嗆人的酒味像火一樣在嘴里燒著,石毅看了便道:“張嘴!”她聽話地張嘴,一口小菜進了她的嘴,淡化了難受的味道。
這酒味難受地嗆鼻,林若水老實地說:“會有人來說親。”
石毅心里一個不爽,“那為何不嫁了?”
林若水搖搖頭,“你不懂的,我不想嫁了!
石毅臉上一愣,“不嫁?”
“嗯,能好好服侍我爹,我便心愿已足!
石毅默不吭聲,一個勁兒地往她的杯里倒酒,“那就沒有人為你說媒了?”
“有的呢,一些死了老婆,或者想納妾的。”林若水喝下酒,“所以我才干脆就搬到林子另一邊,才得了一個清靜。”
石毅咬咬牙,該死的,他要是不受傷,她要是不救他,那她這個妻子說不定早就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你怎么了?牙疼嗎?”林若水注意到他的臉頰抽搐著。
“是呀,疼。”
“嗯,讓我瞧瞧。”林若水站起來,身子一軟,“奇怪,才喝了幾杯酒怎么就頭暈了?”
“該睡了!彼麥厝岬卣f。
“嗯嗯,睡覺!绷秩羲畵u晃著身子往床榻走去,男人在她的身后扯開腰帶,拉開外衣,女人沒有察覺般躺在床上。
“我幫你!彼嫠忾_了外衫。
“謝謝……”她傻里傻氣地對著他笑。
“不客氣!边@種活兒,他最喜愛干了
今日的床似乎特別的擠,林若水睡得很不安穩,胸口有一個重物壓得她喘不過氣了,她半睜開眼,便瞧見一只大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胸脯上。
這是怎么回事?哎喲,頭好疼,她揉著頭,轉過身子,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倒抽一口氣,“啊……”
“怎么了?”男人殺氣十足地睜開眼,大有提刀殺人的意味。
啪的一聲清脆的拍肉聲,“你怎么會在我床上?”
石毅這才完全清醒,收斂了殺氣,裝傻道:“昨日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