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信捐來的消息,才讓自恃才智過人的她驚覺,原來那個男人已經在她的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光是想到要和他分開,心就一陣陣的抽疼和弋風皇帝派來駐防的將軍交接之后,兩人沿著西嶺轉北嶺,一路回弋風的京城一云暮城。
一進京城,百姓夾道歡迎,讓褚非神氣得意極了。
“嘴巴都快笑咧到耳朵,你不難過?”龔風華冷咽道。
“你這家伙為什么老是這樣說話?”褚非沒好氣地說。
“又是哪里錯了?”
“真是的,咱們好久沒回京了,有沒有想到哪里走走?”他縱馬靠近一些。
他知道,打從進質子府之后,稚等于是被軟禁在那,從未欣賞過京城景致。
“我得先回質子府。”
“你都已經受封為騾騎大將軍,皇上這回肯定會賜府,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待在質子府了!
“不需要皇上封賞,我也一定能離開質子府。”龔風華說得再確定不過。
“怎么可能?”就算他不太懂朝廷局勢,但關于龔家的事,多少有所耳聞。
龔閥的皇商勢力遍布中原,所以殺到雁飛山西嶺時,稚才會要求他得饒人處且饒人,因為那些小國中,有的也與龔閥有所往來。
在這種情況下,皇上對龔閥自然有所防備,才會要求龔家人成為質子。
一旦成為質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是等同終生囚禁在質子府的。
“就有可能!
“什么方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面對龔風華的賣關子,褚非也不以為意,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又繼續笑瞇那雙桃花眼,接受百姓們的歡迎。
是夜,龔家人請命進宮,到質子府和龔風華一敘。
翌日早朝,兩人進了弋!殿,聽候封賞。
“朕封褚非為曉騎大將軍,回京接掌皇衛司,再封將軍府一座,黃金千兩和良田百畝!
“謝主隆恩!瘪曳且簧砩钏{錦袍繡金邊,神清氣爽地接受封賞。
弋風皇帝再看向龔風華,開口道:“龔風華,在封賞其他之前,朕要先賞給你一樣稀世珍寶!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揣測著圣上有意要拉攏。
龔風華聞言,微嘴笑意道:“啟稟皇上,微臣不需要封賞,只有一事請求。”
“你不要膚的稀世珍寶?”
“皇上,微臣不過是一介質子,不配擁有稀世珍寶,只盼皇上能實現微臣一個心愿。”
褚非不解地微皺眉,他從未聽稚說過有什么心愿……
“什么心愿?”
“求皇上先答允!饼忥L華單膝跪下!笆玛P微臣婚事,還請皇上答允。”
褚非恒楞不已。難道說……“你要求皇上賜婚?你想要和仙寧公主……”他是真的喜歡仙寧公主?
這家伙,為什么從沒聽他說過?
忖著,心頭著實悶得難受。
弋風皇帝微揚起眉,勾笑道:“朕準了,你說吧。”
“求皇上恩準微臣和舍弟龔子凜回返龔閥,再請皇上主持微臣和龔閥千金的婚事。”
雖然民間稱呼龔閥主事者為女王,但在朝廷上,為了不冒犯天威,皆改稱其為千金。
龔風華話落,百官喧嘩,而褚非則是膛目結舌地看著好發。
與龔閥女王成親?
“荒唐,在你北征之時,龔閥千金已經納了三夫,你居然還要娶她?”弋風皇帝惱火地站起身。
“回皇上的話,小姐之所以納了三夫,那是因為她身子骨奇差無比,需要納夫鎮魂,而微臣和舍弟原就是小姐的夫婿人選。”
“你知不知道外頭都說,龔閥千金收集男寵,如今難道你也打算成為她的男寵之一?”
“只要能守護小姐,便是微臣一生所愿!痹谘泔w山西嶺收到的信,就是要她趁著建功時回龔閥。
“你也是龔家人,要如何與龔閥千金成親?”
“皇上,微臣和舍弟子凜,是為了維系龔家血統而被找回的遠親,這血緣已離得極遠!饼忥L華對答如流,仿佛早已想好說詞。
“如果朕不肯呢?”
“皇上重諾,在百官見證之下,豈會連微臣一個小小心愿都不愿成全?”她抬眼,笑臉萬般真誠!拔⒊妓痰奶熳,英明果斷、言出必行,皇上豈有可能不答允?再者,如果微臣沒記錯,先皇曾經答應龔閥,絕不插手龔閥的親事。
“朕的驃騎大將軍,竟寧可當龔閥千金的男寵,也不愿迎娶公主,成為朕的左右手!边L皇帝冷笑看,徐緩坐下!半蕖誓,禮部尚書,卸除龔風華的官銜戰績,從此以后,朕不要再見到他!”
“皇上……”圣上的重話讓褚非回神,想開口為龔風華辯白,卻聽當事人已伏跪領命。
“謝皇上恩典,拿民龔風華告退。”
褚非回頭,看著那人起身,笑得如釋重負,轉頭就走,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弋風皇帝臉色鐵青地宣布退朝。
褚非急著要找人,卻被百官圍繞就連弋照霆也前來祝賀,讓他無法脫身。
直到掌燈時分,聽人說,龔家已經派人來接龔風華和龔子凜,他才急忙趕到質子府,就見龔風華如當年一般,一身的紅,站在質子府前。
不同的是,如今對方穿戴在身上的是喜服……
“褚非,你是來恭喜我的嗎?”龔風華勾笑道。
“你穿這衣袍……”他難以置信地呢喃。
“我正要成親,轎子已經在外頭等我!
“那剛剛……”
“子凜先上轎了!
“這……”他腦袋一片混亂,沒想到一回京,等待他們的命運會是如此!疤柑屏,稚!”
早知如此,還不如一直待在雁飛山上算了!
“男人成親,有何荒唐?”
“這怎么算是成親?你會變成京城百姓的笑柄!
“我可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我。”
“我在乎!”褚非緊抓著龔風華的手!爸桑瑒e鬧了,你一個驃騎大將軍,怎能成為龔閥女王的男寵……那個龔家女王有一票男寵,你何必委屁自己
但稚只是皺眉笑著,那神情猶如當年初相遇時,多么忍讓他這執翰的孩子,那表情教他深惡痛絕,仿佛將他們這些年并肩作戰的情誼,瞬間打回原
“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他怒咆。
“褚非,這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
“我們再回雁飛山。”
“你瘋了?”她失笑,聽見有人在拱門外彈指,提醒她時間到了!榜曳牵业米吡。”
“既然不喜歡龔閥女王,你為什么要委屈自己?”他緊抓著不放。
“誰說我不喜歡?”
褚非不禁怔住,有股說不出的震憾。“你十歲進質子府,哪里懂愛……”
盡管稚比同齡孩子要來得老成世故,但這又豈代表著他懂愛?
如果他真愛著龔閥女王,為什么他不曾聽他說過?
為什么不告訴他?為什么要讓他的心這么痛……
“褚非,我懂的。”在她開始受他的喜怒哀樂牽動時,她知道,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滋味。
他驀地抬眼。
“對你而言,我們那段惺惺相惜的日子,到底代表什么?”父親死后,他們一直形影不離,有稚的陪伴,他無懼一切,盡管危機四伏也不怕,因為他知道,稚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夜里,他們會飲酒作樂,一起吹奏陶笛,猶如琴瑟和嗚般,仿佛他們本該如此契合。
可為什么,眼前的一切像要將那些美好一筆勾銷?
他甚至懷疑,在雁飛山上的那段日子,其實是一場夢!
仿佛他們不曾交集、不曾交心!
“褚非,你這表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見,會以為你在對我示愛!彼龘u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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