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么說的,你玩這么大,昨兒個也不講清楚,今天把我拖出來,才把實情都告訴我,硬是趕鴨子上架,你真的以為我脾氣好不計較就可以這樣玩我是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他娘是皇上的姑姑,他爹是長世侯,皇上是他表哥,他是皇親貴戚,也只有南安廉敢這樣玩他!
“是不是兄弟?”南安廉冷冷問著。
易寬衡心里偷偷竊喜,但還是撣撣毫無皺折的袍角,端起架子。“你有把我當成兄弟嗎?”有事才說是兄弟根本就是奸商行徑,虧他在軍中形象剛正不阿得連當初的大將軍都怕他。
“不然?”
“叫聲哥哥來聽聽!笨傄o點證明,他才愿意為他做牛做馬。
包中聽到此,默默的退出門外,替易寬衡保留最后顏面。
就在包中離開的瞬間,南安廉一把揪起易寬衡的衣襟!案绺,勞煩了!
易寬衡倒抽口氣,瞪著他的拳頭!啊愕恼\意,我感受到了!惫,放手,哥哥是假武人,純粹跑得快,一點都不耐打。
“早說!蹦习擦Σ[眼道,松開了手。
易寬衡趕緊整著衣襟,怕待會被人看穿他被威脅過,側眼瞪了南安廉一眼,卻見他唇角淺現笑意。
“喂,發生什么事了?”反正通判又還沒來,聊聊也好。
“什么?”
“要不要去照鏡子,你今天一整個春風得意,連眉毛都在笑!卑萃校J識他十幾年,他還沒看過他這般愉快的神情。
南安廉微揚濃眉,難抑唇角笑意。“什么跟什么!
“想騙去騙那些不認識你的,我都認識你幾年了。”說著,他忍不住湊得近一些。“你昨兒個追丫頭去了,到現在也沒跟我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后來怎么了,嗯?”
看他一臉好奇的嘴臉,南安廉緩緩笑瞇眼,“關你屁事!
易寬衡心灰意冷的撇了撇唇!氨氨傻募一铩卑讶死猛暧只謴屠涞。
“算了,反正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我也已經習慣了!
“等把事辦妥,你到我府上住幾日,算我善盡地主之誼!
“你本來就應該讓我到你府里住幾天,昨兒個竟把我丟在客棧,什么也沒交代,真是善盡地主之誼啊!
“不用客氣。”
“鬼才跟你客氣!”易寬衡沒好氣的罵著,正想痛快再罵時,卻見他目光微動,抬手示意他噤聲。
不一會,一抹身影踏進,后頭還跟著幾名衙役,南安廉睨了眼,眸中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
“下官見過御史大人!蓖揽贿M偏廳便恭敬作揖,一見南安廉身旁的男人開口問:“這位是——”
“這位是右軍都督易寬衡!
“原來是都督大人!蓖揽m有詫意,但疑惑更多,在兩人對面坐下之后,像是有些難言之隱,一副欲言又止。
南安廉見狀,心里已有主意,便故作輕松的問:“屠奎,你今兒個不是要將花樓和賭坊的賬本交給本官?”
“這……”屠奎想了下,低聲問:“大人,不知道大人能否出示巡按御。俊
易寬衡聞言,偷覷了南安廉一眼,就見南安廉神色不變的道:“屠奎,誰跟你說了什么?”
屠奎眉頭跳了下,謹慎的開口,“大人多思了,下官只是想起以往御史代天巡狩時,身上會有皇上御賜的巡按御印罷了!
“既然你稱本官一聲大人,你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身旁的易寬衡垂眼嘆了口氣,瞧,這家伙不當官多可惜,他這張嘴明明就刁得很,膽識更是過人,可是卻為了紅顏辭官,真的是可惜。
“這……”屠奎詞窮了。
這時,門外有大批的衛兵來到廳外,南安廉懶懶望去,就見一人身著深藍色知府官服徐步踏進廳門。
“來人,將廳里三人一并拿下!”管正霖一聲令下,身后的衛兵拔出腰間配劍,直指廳內。
“大人,下官無意背叛大人,求大人饒命!”屠奎見狀,趕忙求饒。
“屠奎,你連對方來歷都還未查清,就一廂情愿的認為他是御史,殊不知他不過是南家當鋪的當家,還企圖與他陷害本官,本官留你何用!”
南安廉聞言,黑眸微瞇著,狀似思忖什么。
“安廉,看來是東窗事發了,接下來要怎么辦?”易寬衡湊近他低聲問。
“我還沒想到!
易寬衡倒抽了口氣,有股沖動想要揪住他的衣襟搖晃他!澳氵沒想到?你不要騙我!你向來不是這么莽撞的人,一定是全盤推演過了,趕緊告訴我接下來要怎么做!
雖說他掛的是右軍都督的官銜,可誰都知道他是文人,而且他擁護和平,舉凡要耍槍動劍的,先讓他離開。
快,通判已經被踹到一旁,人家都已經圍到廳里,刀劍是不長眼的,要是不小心劃到他身上,那該怎么辦!
南安廉突呀了聲,像是想到什么,突問:“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有沒有帶一些兵到空鳴!
易寬衡眼角抽搐著!拔蚁蚧噬细婕俚娇狰Q找你,帶兵做什么?”殺他嗎?下次他一定會記得!
“太可惜了!彼酚衅涫碌膰@了口氣。
“你最好是!”見眼前已是千鈞一發之際,就在管正霖一聲令下,衛兵持劍襲來的瞬間,易寬衡二話不說的掏出自己的腰牌,“放肆!你等是打算謀殺朝廷命官,造反了不成?!”
管正霖一見那圓形腰牌上雕著右軍都督四字,立刻要衛兵住手。
“下官見過右軍都督。”管正霖沒料到這廳里竟真有朝中重臣。
“你是誰,竟敢私調后驍營的衛兵,該當何罪?!”易寬衡怒聲道,抽了點空瞪著身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南安廉。
很好,原來他也在南安廉的算計之中,難怪這家伙從頭到尾都老神在在。
“下官是空鳴城知府,得知南安廉假扮御史在城里招搖撞騙,所以才領了后驍營的衛兵擒拿南安廉!惫苷仡^垂得都快要貼到地上,暗惱百密一疏。
“誰說南安廉假扮御史招搖撞騙?”易寬衡這下子一不作二不休,沉聲道:“南安廉本是禁衛總督,是受皇命回到空鳴查案,你膽敢私調衛兵,欲除之而后快……來人啊,將空鳴知府拿下!”
在場衛兵聞言,立刻轉向將管正霖擒住。
管正霖不禁喊冤,“大人饒命,后驍營不是下官私調的,這全是辜總兵所為,下官是聽命行事!”
“辜總兵?你說的是南境總兵辜勝決?”如果他沒記錯,王朝所有總兵就只有一個姓辜!
“正是。”
易寬衡不禁看了南安廉一眼,就見南安廉懶懶起身,走到管正霖面前,沉聲問:“辜勝決人在哪里?”
“回大人的話,辜總兵現在在府衙里!惫苷貛缀跏侵獰o不言,就盼能替自己脫罪。
南安廉輕點著頭,看了易寬衡一眼。
易寬衡面頰抽動了下,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卻也只能依著他的眼神道:“衛兵聽令,立刻前往府衙將辜勝決拿下!還有,將知府押入大牢,待本官請命再議!
“是!”
就在衛兵應聲后,包中忽地一臉慌張的踏進廳內,道:“爺,知府傳令,說是牙行里的流當物有贗品,請小姐到府衙一敘!
南安廉聞言,不禁瞪向正要被押下的管正霖。
管正霖趕忙道:“大人,那不關下官的事,那都是辜總兵的主意!”
南安廉心頭一窒,足不點地的朝外奔去。
易寬衡意會過來,忙喊道:“快,其余的人全都趕往府衙!”令下,他便跟著包中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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