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騎馬在周圍查探,假若樹種有受到影響的地區,代表底下就有烏鐵礦的話。她發現這片范圍還不小呢,龍山其余部分雖然樹木生長正常,但也有可能是鐵礦深埋在地下之故,說不定整個龍山下都藏有豐富的鐵礦呢,即便不是,這片烏鐵礦的產量也很驚人了,令錢釧雅心喜。
只是直到傍晚時分,太陽都要下山了,屋主還是沒回來。
“小姐,要天黑了,屋主卻還未歸,我們是不是要先下山到鎮上找客棧休息,明天再來?”珍珍問。
“今天能做完的事,為什么要拖到明天?繼續等,人總要回家的!卞X釧雅堅持。
“萬一屋主是出遠門了,說不定今天不會回來了呢,那我們不就等不到人,又要在山上過夜了!闭湔鋼牟灰选
錢釧雅輕笑,“我們都進到人家家里了,你還怕會餐風宿露嗎?別擔心這種不重要的事,廚房里有什么食物?”
珍珍搖頭,“小姐,這個屋主還真窮,廚房里除了米這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頂多屋旁的院子里還種了些蔬菜!
錢釧雅微笑,“有米、有菜,再加上胡德去打野味,足夠讓你出一桌好菜了,若屋主回來,也能當作我擅自入屋的補償!
“哦,原來小姐的用意是在此,奴婢這就去辦!闭湔湓俅稳霃N房忙了。
錢釧雅來到書柜前,看看屋主的藏書,從文法史到兵書都有,這人還真是學識淵博呢!抽出一本書觀看,書里有著閱讀過的痕跡,書內扉頁龍飛風舞的簽下傅鳳兒這三個大字,由一切的跡象已經能肯定,傅鳳兒絕對是個男人,還是個飽讀詩書的男人。
“希望你夠聰明,傅鳳兒。”錢釧雅自言自語,這樣她更能省事了。
“我想我不會太笨!钡统恋纳ひ艚酉铝嗽挕
錢釧雅聞聲連忙轉頭,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子就站在敞開的門后,夕陽馀暉照入屋里,映在他爾雅不俗的俊逸臉上,就見他頭戴一頂文人帽、身穿一襲藍布長衫,肩上還背著個布簍,十足的文人裝扮。
“你是這兒的屋主?”錢釧雅看著他。
年輕男子點點頭。
“你就是傅鳳兒?”錢釧雅更點明問。
年輕男子沒有異議的再點頭。
錢釧雅快步走上前將年輕男子上下打量得更清楚!霸瓉砟憔褪歉跌P兒呀,比我所預想的還年輕,也長得好看多了,的確很像是人中龍鳳,莫怪你會叫鳳兒了!彼χQ贊。
傅鳳兒卻被她看得一頭霧水,“呃……能否請問姑娘是誰?為何會在我家里呢?”雖然這女子身材高挑,又是一臉的英氣逼人,不過纖細的骨架和秀雅的五官,不難分辨出她真實的性別。
這時珍珍從廚房走出,“小姐,晚膳準備好了……咦?這人是誰啊?”她疑惑地看著傅鳳兒。
“他就是屋主傅鳳兒,珍珍,將飯萊端出來,傅公子也一定餓了,正巧可以一起有晚膳,讓胡德打盆水來請傅公子洗手。”錢釧雅吩咐。
“是!闭湔渎犃钷D身入內。
錢釧雅回身看著傅鳳兒,“都回到家了,怎還背著布簍?放下來吧!
傅鳳兒還是滿臉的莫名其妙,愣愣的聽她的話卸下背上的負荷,然后又見到一個大漢捧著水盆走入廳里,將水盆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公子,請洗手!
傅鳳兒立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
錢釧雅心里暗笑,不避諱的上前半推半扶著他到水盆旁,“洗手啊,手洗干凈好用膳!
無法推拒錢釧雅的好意,傅鳳兒洗了手,又接過胡德送上的布巾拭干,再被帶到桌前坐下,那個叫珍珍的婢女已經俐落的將飯菜都端上桌,七、八道菜,有肉有魚,很豐盛。
看著婢女為自己添了飯,他至今都還是糊里糊涂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當然是要問清楚,不過傅鳳兒才想開口,錢釧雅卻先說了。
“傅公子,我想你心里一定有許多的驚疑,我保證會給你最詳盡的回答。首先我先自我介紹,我叫錢釧雅,來自富城錢府,這兩個分別是我的婢女珍珍、侍衛胡德!
傅鳳兒驚訝,“你是天下第一府的小姐,那位掌管著錢氏刀劍鋪以及錢氏藥樓的釧小姐?”
錢釧雅露齒一笑,“傅公子倒是見多識廣,對我錢府很了解嘛。”
“錢小姐,我和錢府并不相識,也不認得小姐,小姐又為何會出現在我家里?”傅鳳兒知道錢釧雅的身分后更不懂了。
“說來原因該出于公子放在屋旁的土堆了,不過順說話間也別忘了用膳,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别T釧雅為傅鳳兒夾菜。
傅鳳兒無奈又感到很好笑,不速之客闖入他家里,還大膽的反客為主主導一切,事情沒弄明白前,誰能安心吃得下飯?
“錢小姐,若你不介意,我想先知道原因。”他客氣地表示。
“原因也很簡單,我發現你家這塊土地下藏有烏鐵礦,所以我想買下你的家,開挖!卞X釧雅簡捷回答。
傅鳳兒錯愕的睜大眼睛,“你要買下我的家?”
“價格方面你可以放心,我會給你最大的優惠,足夠讓你搬離這深山野嶺,在鎮上買個房子安居樂業!卞X釧雅大方表示。
傅鳳兒驚疑,“我家底下怎可能藏有烏鐵礦呢?錢小姐,你會不會弄錯了?”
“傅公子,你明白我的身分,就應該知道我對刀劍等兵器有著深入的了解,相對的,連制造兵器的鋼鐵我也很清楚,鋼鐵是由鐵礦砂所提煉出來的,我旗下有三座礦場,我當然能分辨礦砂的和一般泥土的不同了,你屋旁的泥土既黝黑又比尋常泥土來得重,在陽光下還會反射光線隱隱發亮,我可以肯定那的確是鐵中的極品烏鐵礦,這樣也可以破除外人對這塊土地的誤會,因為鐵礦無法提供樹木養分,所以樹才長不高,道士的羅盤會失靈,也是因為鐵礦會產生磁性的原因,所有的理由都能證實我的推論,這屋下就是個烏鐵礦,因此我要買下開采!卞X釧雅很有自信的說明。
傅鳳兒還是愣了好一會才能接受她說的事實,“錢小姐,即便你說的都是實情,可是我不想賣掉這間屋子,也不想搬家。”
“傅公子,你明白我錢府的財勢,所以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否則你也可以自己開個價,只要在合理的范圍內,我都會接受!卞X釧雅將他的意思解讀為他想討論價格。
“不是銀子多少的關系,我真的沒有賣屋的打算,我住在這里習慣了,不想搬到別處!备跌P兒真誠表示!盀槭裁?”錢釧雅問他。
“呃……什么為什么?”傅鳳兒有些弄不清她的問題。
“這是山里,左右無人居住,形單影只很孤獨,上個街也要走上大半天。再看看傅公子你,你文采風流、人品不凡,怎么看也是個文人,并非打獵為生的獵戶,住在這種地方豈不是很不方便?!若有機會我想所有人的選擇一定都會想搬離開這里,而公子卻要留下,所以我才想問公子,為什么?”她心里也在評論,這個看來文文弱弱的書生該不會想獅子大開口敲竹杠吧?
傅鳳兒見她的神情就猜出錢釧雅心里在想什么,連忙解釋,“錢小姐,此地雖然僻遠,可是卻也安寧幽靜,不受打擾,我在此居住久了,反而不適應鎮上嘈雜的生活?所以縱有許多不便,我還是能忍受,沒有搬離的打算!
錢釧雅眼兒溜滴滴的轉了轉,唇角漾起了笑容,“我們也別光聊天,珍珍的手藝不輸給名廚,她苦心做了這么多菜,怎么可以浪費叫呢,用膳、用膳。”笑容可掬的招呼著傅鳳兒。
“那關于這屋子的事,你……”傅鳳兒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但是菜飯可不等人呢,冷了就不好吃喲,別客氣,快開動啊!彼賷A了塊野雞肉放在傅鳳兒碗里。
傅鳳兒看看碗里,堆高的菜肴,這女子的表現實在令人難以捉摸,不過他已經將話說得這么清楚了,她也應該聽得很明白才對吧!面對一桌的好菜還能做什么,吃飯吧!吃飯吧!他拿起碗筷用膳了!昂贸詥?”錢釧雅笑著順口問。傅鳳兒點頭,“很好吃。”
“傅公子,這屋子里就你一個人住嗎?”她笑臉迎人地繼續問。
傅鳳兒再點頭,“從這家父、家母過世后,這里就剩下我一人了。”
“哦,這就表示傅公子是獨子,公于還未娶妻吧?”錢釧雅的問題更深入了。
傅鳳兒有些不自然地一笑,“尚功成名就,如何談到娶妻呢!
錢釧雅暗自瞄了眼傅鳳兒剛才背回來的布簍,布簍里放著許多畫卷,她心里有些明了了,“不知公子以何為生?”
“我在銀龍鎮上鬻畫!备跌P兒老實說出。
“哦,這就難怪公子畫了一手的好畫。”錢釧雅微笑地稱贊。
“不敢,小姐謬贊了!备跌P兒有禮地回應。
錢釧雅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就在看似和諧卻也暗藏著一絲詭譎的氣氛下用完了晚膳,珍珍泡了茶端上。
“我習慣在飯后喝茶,這是百年龍井,甘醇順口,公子喝喝看!卞X釧雅介紹。
“謝謝!备跌P兒接過茶杯。他怎么感到自己越來越像客人了?不知道這個錢小姐要在自己家里留多久?才想提,又被她搶先開口。
“傅公子,我想請問你一件事,讀圣賢書所為何事?”錢釧雅出題。
她竟然對自己考試,傅鳳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回答,“為民造福,兼善天下!
“公子所指的也就是治國、平天下了,但是先決條件應該是修身、齊家吧!傅公子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修身沒問題,但是齊家這項公子便不合格了。公子已經成年,又是獨子,古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公子卻至今還未成親,如何對得起逝世的父母呢?所以公子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娶妻生子,完成自己該負起的責任!卞X釧雅發表意見。
她突來這話讓傅鳳兒差點被茶水嗆到,連忙放下茶杯,“這事應該和錢小姐沒有關系吧?我……”
錢釧雅插話,“錯了,公子的幸福和我關系可大了!
“啥?”傅鳳兒瞪大眼,一時間接不下話。
錢釧雅輕松說下去,“在我未遇上公子之前,你的幸福是和我沒一絲關聯,不過現在我們相識了,命運便將我們牽連在一起,我可擬猜測出公子未娶的原因絕對是因為家貧;若公子為富室少爺,憑公子的條件何愁沒有三妻四妾,怎會落到至今還沒有妻子的地步?!鬻畫為生固然可以養活自己,不過若要再加上個妻子生活就會過得捉襟肘見了,誰又愿意將女兒嫁給公子吃苦呢。因此只要改善生活條件,我保證公子很快便能覓得賢妻,所以公子應該將屋子賣給我,我除了能讓公子在鎮上覓得新居外,還可以為公子張羅一間店面,讓公子可以開個畫坊,以公子的才華,必定能有所做為,如此生活有著落就能娶到嬌妻了。人一生所追求的不就是生活無憂和嬌妻美眷嗎?只要公子答應賣屋,我便保證公子能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遍_出優渥的條件,不相信這個男人不動心。
傅鳳兒呆了許久,隨即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他竟然這么高興,錢釧雅也跟著開心,“看你這么歡喜太好了,接受我的提議是你最明智的選擇了。”
傅鳳兒聞言急忙咳了數聲停住笑,“我……我這不是表示我答應賣屋,是小姐的說法太有趣了,讓我忍不住想笑。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會賣掉這棟屋子的!
錢釧雅收起來,不太高興了,“有什么好笑?”
傅鳳兒露出俊爾的笑容,“錢小姐,我并非娶不到妻子,我只是還沒有娶妻的打算,所以才未成親的!
“是嗎?”錢釧雅一臉的懷疑。
“我不相信,證明給我看。”錢釧雅要求。
啥?證明?傅鳳兒又傻眼了。
“什么事都要親眼所見才能做準,你每天都到鎮里鬻畫吧?我就陪你走一趟,看看鎮里女子對你的態度,來證明你的話是否屬實。能讓我心服口服,或許我便可以打消我要這塊土地的意愿,否則我看上的東西都是非得到手不可的!卞X釧雅告訴他。
“難道仗勢欺人是錢府的作風?”傅鳳兒抗議。
“不,正巧相反,龍山是受朝廷管轄,我只要通報朝廷一聲,要拿下這座山不是難事,我現在請給你機會已經是你的運氣了。”錢釧雅昂首傲然表示。
“錢小姐,你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霸道了。”傅鳳兒批評!焙描F能造出好劍,公子卻阻撓好鐵現世,不也是自私?!”錢釧雅回他。真是強詞奪理,讓傅鳳兒哭笑不得,不過他想起更重要的事,“錢小姐說明天要與我到鎮里鬻畫,那小姐今晚要住哪?
“這兒一沒左鄰右舍,二也沒客棧可以打尖休息,當然是住在這里了!卞X釧雅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是屋里沒有房間了啊!备跌P兒訝然地說。
“我看過屋里有兩個房間,足夠我們待下了。”錢釧雅指出。
傅鳳兒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他是屋主啊,卻被個不速之客弄得團團轉,甚至無法不答應,“我……”
“我們就好些說定了,珍珍該燒好水,我該沐浴了,房間就勞煩公子整理,我的侍衛會幫忙的。”丟下交代,錢釧雅站起入內。
她走了兩步停下,轉身對傅鳳兒漾出甜美慧黠的笑顏,“傅公子,很高興認識你!闭f完,再走入內室。
傅鳳兒無力的揉揉額角,很想大聲問老天爺,為何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唉……
***
清晨,太陽已露臉,薄霧還未全散去,樹林里已有腳步聲傳出。
“錢小姐,你當真不騎馬,要隨我走到鎮上?有一個時辰的山路要走呢!”傅鳳兒再次提醒著。
“我沒那么嬌貴,你一介書生都能承擔的路途,我當然沒問題了!卞X釧雅笑答,這個書生以為她有這么文弱碼?
她都如此回答了,傅鳳兒也沒再多說,背著布簍,踏著熟悉的小道下山。
“你每天都要走這么久的山路下山,難道不覺得辛苦嗎?若是住在鎮里就不用浪費這么多的時間了!卞X釧雅乘機表示。
傅鳳兒輕笑,“錢小姐,你的用心我明白,但是很抱歉無法如你意,我自小就住在山里,龍山就像是我的另一個親人,我實在無法割舍得下,別人以為的辛苦我卻是甘之如飴,我不會離開這里的!
沒想到這個看軟弱斯文的書生倒是意志堅定,不過她也不是容易服輸的人,不達目的她絕不放棄。
一個時辰的山路,身懷武藝的錢釧雅走來輕松自在,她的婢仆也是氣定神閑,看傅鳳兒相同氣息平穩、神情不改,連一滴汗也沒冒出。
“沒想到公子的體力這么好。”錢釧雅看著他。
“天天都走這段路,早習慣了,我也意外錢小姐也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走下山。”傅鳳兒訝異地看她。
“小事一件,要不如何做一番事業呢。”自信光彩全在錢釧雅笑容里,引得傅鳳兒不由得多看她幾眼。
走入銀龍鎮,所見到的就是繁華的街道,兩旁街上俱是商店,人潮往來頻密,熱鬧程度比起金龍鎮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趙管事說得沒錯,銀龍鎮的發展已經迎頭趕上金龍鎮,而且還超過了。
錢釧雅邊看街景逝隨著傅鳳兒走向他賣畫的攤位,令她驚奇的是一路上都有人熱切的和他打招呼。
“傅少,早啊!
“傅少,來了呀!
一旁賣包子饅頭的小販還出聲叫道:“傅少,吃早膳沒?包子剛出籠呢,熱呼呼的,送你一個要不要?”
傅鳳兒搖著手笑答:“李伯,我吃過了,謝謝!
“你人緣很好嘛!卞X釧雅很意外,一般的書生不都是嘴笨得不討人喜歡嗎?
來到傅鳳兒鬻畫的難位,竟然是位在杏林藥坊的外面。
“你在這里賣畫?”錢釧雅吃驚。
“是啊,杏林藥坊位于最熱鬧的大街上,屋檐又很寬大,遮曬避雨綽綽有余,是最佳的擺攤處了!备跌P兒邊說邊動手將靠墻束起的桌椅放好位置,再把背上的布簍放下,挑了幾幅畫作打開一一掛在墻上,拿出筆墨和畫具放在桌上,一切便就緒了。
錢釧雅看看四周,傅鳳兒說得沒錯,光是杏林藥坊便是人進人出、人潮聚集了,加上街上行人不斷,這兒的確適合做生意。
“杏林藥坊的生意很好嘛,聽說這是它第一家開業的藥坊是不是?”她沒忘記原本來銀龍鎮的最主要目的,順便打聽消息。
“應該是吧,我是聽到傅言這么說!备跌P兒回答。
“那你一向都在這里擺攤,可有見過杏林藥坊的主人杏林公子?”錢釧雅連忙再問。
傅鳳兒停下手上的事,看著錢釧雅,“錢小姐,你似乎對杏林公子很好奇?”
“我想天下間恐怕沒人會不對杏林公子有興趣,他創造了以仁善自居的杏林藥坊,身懷出神入化的醫術,似乎只要他沒同意,閻羅王就不能收人命般,還神秘兮兮不讓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我當然想認識他了。你有沒有見過他?他長什么樣子啊?”她很期望傅鳳兒能知道,那這次銀龍鎮之行就真是大豐收了。
傅鳳兒漾出溫文的笑容,“抱歉,沒見過。”
錢釧雅睜大眸子,“怎么可能?你天天都在這里,怎會沒過杏林公子?”
傅鳳兒輕聲笑道;“錢小姐都說杏林公子神秘沒人看過他的模樣了,我怎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認識他呢?!”
“這家杏林藥坊是第一家啊,難道他連自己的藥坊成立之時都沒出面嗎?那藥坊又是由誰負責呢?”那人未免神秘過頭了。
“我只知道藥坊里平時都是由總管事羅叔在看著,其余的我就不明了了!备跌P兒提供自己公知的線索。
這回答無法讓錢釧雅滿意,她一定要好好再查查?纯撮_工都好一會兒了,還沒見到客人上門,可見得他的生意不會太好,這對她可是好消息呢,不過她才這么想,卻開始有客人了。
一個中年管事身后跟著個小廝來到畫攤前。
“吳總管!备跌P兒有禮的招呼。
“傅少,我家老爺上次買回去的那幅畫送人了,老爺一直很不舍,因此想請你再畫一幅差不多的山水畫,我家老爺要。”吳總管說。
“沒問題,我會盡快畫好,親自送到府上的。”傅鳳兒接下了委托。
“這樣就好,我便將傅少的回答帶回府了,告辭!眳强偣茌p點個便離開。
“為何他們都喊你傅少呢?”錢釧雅不懂。
傅鳳兒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羞赧,“原來鎮民都客氣的喚我一聲傅少爺,但我只是鬻畫的窮文人,實在稱不上少爺,所以就改叫傅少了!
“傅少怎比得上傅少爺好聽呢,你現在就有成為傅少爺的機會,就看你要不要把握機會了!卞X釧雅順勢提醒。
傅鳳兒不想再多做說明,搖搖頭笑著準備畫紙要畫畫。
他的反應令錢釧雅不悅。這個頑固男人,她一定會想法子讓他開竅的。
接著又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來買畫,為了布置他孫兒娶妻的新房,老人家卻很挑剔,山水畫說沒喜氣,詳龍獻瑞又評論只有龍太孤單了,不適合新房,最后是傅鳳兒提出了花開富貴的構想才讓老人家同意,因為沒有現成的畫作,老人的孫兒又娶妻在即,所以是急件,說好了要在兩天內畫好畫,還被討價還價的砍了價格。
“急件本就該多收費用,你怎么反倒讓他削低了畫資呢?太婦人之仁了!卞X釧雅不贊同地批評。
傅鳳兒卻笑得無所謂,“成親是喜事,就當是賀禮,無妨!
麻煩,他如此不看重銀子更難搞定了。錢釧雅皺眉,自己必須要找出能瓦解他決定的好法子才行。
錢釧雅看傅鳳兒畫了一會兒畫后開始覺得無聊了,靜極思動,“這是我第一次來銀龍鎮,想四處走走,你就用心好好畫,我逛逛便回來!
傅鳳兒點頭,“錢小姐,你就慢慢逛吧。”
錢釧雅帶著婢仆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