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的目光被那兩片看上去那么可愛,柔軟,粉嫩而紅潤的唇瓣深深吸引住了。他好想試試看,那嘴唇的味道,是不是也跟它的主人一樣染著誘人的酒香呢?
清泉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心居然可以跳得那樣劇烈,好似要脫離胸膛的限制一樣。那強烈的跳動的聲音鼓動著他的耳膜,讓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可以如此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一切,都是因為狐貍那大膽而無理的目光……
“那么,把你想見我的理由告訴我吧!毕笫菫榱藫崞叫闹心悄募聞右粯,清泉稍稍別開臉,出聲喚醒那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狐貍。
“不要!”眼前的唇瓣突然消失,狐貍竟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將那動人的臉蛋又扳了回來。而當他看到清泉眼中的驚異,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么的不當,于是立刻將手縮了回去,像一個做錯了事等著挨罵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把手背到了身后,小聲地道著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清泉看著一臉愧疚的狐貍,實在不忍心責備他,畢竟他并沒有因為他那不經思考的行為而生氣,“我沒有說要怪你啊,可是,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吧!
“你真的不怪我?”狐貍小心地抬起頭,見清泉真的沒有生氣,這才眉開眼笑,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我想見你,是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
聽到這個答案,一抹緋紅悄悄爬上清泉的面孔:“跟我在一起?那又是為何?”
清泉發現,自己居然在期待著什么。
“報恩!”狐貍又開始得意起來,“我雖然是一只狐貍,但是也知道什么叫‘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知恩圖報’,卻沒有看到清泉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失望表情。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你報答!鼻迦恼Z氣突然冷了下來,凍醒了那只正猶自得意的狐貍。他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因狐貍的回答而感到有些生氣,甚至心里還產生了一絲酸酸的不甘,“況且,是誰告訴你,跟一個人在一起就等于是對他報恩呢?”
“可是……可是……”狐貍又開始因清泉的冷淡而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只要你讓我跟你在一起,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而且……而且萬一你遇到了危險,我還可以保護你!”
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榱四軌虺蔀閾碛谐悍Φ暮,他這五百年來一直都在廢寢忘食的修煉,只不過仍會偶爾到凡間弄點老酒來解饞而已。
“我可以期待一只經常會醉酒惹事的狐貍來保護我嗎?”火氣稍稍降下一些,清泉卻用狐貍的糗事來調侃他,“別忘了,這幾次都是我幫的你哦!
“剛剛那次是意外啦!”狐貍焦急地拉住清泉的衣袖跟他解釋,可是看起來倒更像撒嬌,“我并不知道那酒里面被下了雄黃嘛!”
“據我所知,那種‘意外’好象經常會發生在你身上!弊龀霾唤邮芎偨忉尩臉幼,清泉繼續‘打擊’著他。
“恩公!”狐貍困窘地叫了起來,笨拙的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說服口齒伶俐的清泉。
“不要叫我‘恩公’,”清泉垂下眼簾輕輕說道,“我姓水,叫水清泉!
“什么?你姓水?”
聽到恩人的姓名后,狐貍不禁驚訝地張大了嘴,“難道說……那個水家……”
“沒錯,那便是我的家。因此那水家的人,都是我的后輩親屬。”清泉看著依舊張著嘴愣在眼前的狐貍,“那一次在水家,我并非只是為了救你,而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家人因你這愛闖禍的狐貍而受到朝廷的責罰!
“這么說……”狐貍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事實后,萬分苦澀地凝望著清泉。
原來他是那個差點導致自己的恩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啊!難怪人家根本不用他來報恩了!如此說來,他那五百年的刻苦修行,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不用叫我‘恩公’,”看到狐貍那失落的樣子,清泉卻低下頭,掩去臉上的笑意,“你只要叫我清泉就好了!
“啊?”狐貍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瞪得溜圓的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真的,還是由于被打擊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你不愿意叫我的名字嗎?那就算了……”清泉故意將狐貍的震驚誤解成拒絕,轉身就要離開。
“不是!我愿意!我愿意!”狐貍終于肯定那并非他的幻覺,驚喜地拉住清泉的手阻止他離去。
清泉不再掩飾自己的笑容,抬頭對整個臉都洋溢著歡喜的狐貍問道:“既然這樣,你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酎炎!我叫酎炎!”狐貍高聲報上自己的名字。
“酎……炎……”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一瞬間,清泉的腦海里驀然閃過一些什么東西,可是卻模糊得讓他無從捕捉。他不知不覺地皺起眉毛甩甩頭,試圖讓自己的頭腦更清醒一些。
“恩……啊,不,清泉!你怎么了?不舒服嗎?”狐貍擔心地看著反應不大對勁的清泉,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沒什么的,不用擔心。”感受到來自那狐貍的關心,清泉的胸口漾起陣陣暖意。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清泉隨口問道:“你為什么會叫那個名字?”
“呵呵……”酎炎突然笑得像要惡作劇一樣,“那就要等你看到我的真面目才會知道啦!”他邊說邊向后退了幾步。
當狐貍再次站定時,一陣青煙突然將他全身籠罩起來,但那青煙卻是稍聚即散。待到青煙散盡,出現在清泉面前的男子,已是變為紅發金眼。
那男子的面孔,依舊跟剛才一樣英挺俊朗。只是他的雙眼,已轉化為清泉所熟悉的金黃色,那細長而眼角微微上挑的形狀看起來是那么的聰慧狡黠,讓人很難相信,其實他是一只徹頭徹尾的笨狐貍。那頭如正在燃燒的火焰般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看上去是那么溫暖,那么火熱……
如此熟悉的火紅呵……
“這才是真正的我哦!”酎炎似是十分欣賞自己的外表,站在清泉的面前炫耀著自己,“剛才那副樣子,是到人間的時候才變化出來的用的,F在,你該明白我那名字的由來了吧!”
“真的……很貼切啊……酎炎……”清泉的雙眼那樣仔細地打量著酎炎,好象要將他的容貌刻在腦海中一樣,“我開始佩服那個個給你取名字的人了!
“這個……沒有人給我取名字啦……”酎炎在清泉那溫潤眼眸的注視下,竟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當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在這么叫自己了!
“那么,是你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羅!”清泉理所當然地接著說道。
“也不是啦!怎么說呢……”酎炎微微歪了歪頭,擰起眉毛認真地思考著,“我只是覺得,曾經有人這么叫過我的。而且這個名字對我非常非常的重要!可是……我卻真的想不起來,那究竟是誰給我的名字呢……”
“有的時候,人們總是會忘記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見酎炎正努力地回憶著,清泉的神情逐漸變得縹緲起來,“也許,是因為還沒到該想起的時候吧!
看到仿佛陷入某種沉思的清泉,酎炎突然感覺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話,那虛無的人兒就又要消失了!
所以當他發覺的時候,他已經將清泉緊緊地抱進了懷里。
“怎么了?”安靜地伏在酎炎胸前的清泉輕聲問道。他似乎并不覺得酎炎那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什么不妥。
“我不要你再不見了!”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酎炎直覺地喊了出來。雙臂仍然緊緊地環抱著清泉,不愿放開。
酎炎的呼喊那么直接清楚地傳進了清泉的耳朵,深深振蕩著清泉的心。
恍然間,清泉已堅定地做出了回應:“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真的?那你是答應讓我跟你在一起了?”稍稍放松了手臂的力道,酎炎小心翼翼地確認著。
清泉伸手推開酎炎的胸膛,在兩人之間拉出一段距離,抬頭望進酎炎那雙略帶不安的金色瞳孔,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是的,我答應了!”
“真的?”眼眸深處的不安瞬間轉化為喜悅,“你是真的答應了?那就絕不能反悔哦!”
清泉加深了臉上的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酎炎忍不住又將清泉攬回了懷中,把頭埋進他的肩窩深深地吸著那讓他朝思暮想的酒香,動作是那么的熟練而自然,“這回,無論你到哪里,我都跟定你了!清泉‘恩公’……”
無論到哪里嗎?
聽到酎炎如是說的清泉,眼神忽地黯然了一下。
他該去哪里呢?
在離開那停留了近千年的山谷之前,師父已經讓山神傳信,叫他不要再回去。
如果他仍然是孑然一身的話,當然不會有什么顧慮。反正他本就從未對什么執著過。天地如此之大,總不會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可現在呢?他已經不是孤單一人了,因為他的身邊,多了一只迷糊的狐貍,而且他并不想帶著那狐貍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
那么,他,或者說他們,究竟該去哪里?
清泉突然發現,他變得跟那只狐貍一樣的迷糊了。
天界.瑤池
那天宮中最為受重視的一年一度的群仙集會——蟠桃會很快就要到了。
每年為了慶祝王母娘娘的壽辰,眾仙都會攜帶著精心挑選的禮品在瑤池相聚,共同品嘗美酒佳肴,以及萬萬不可缺少的蟠桃園內的仙桃,大家同樂一番。
對蟠桃會來講,最重要的就是舉行蟠桃會之前的準備。歷年被選上負責準備工作的仙官們都會覺得萬分榮幸,一個個樂得春風滿面。
可是今年,那些中選者卻沒有一個不是愁眉苦臉的。
為什么會這樣?
還不是那原本裝滿瓊漿的酒井出了問題!
也不知是誰先發現的,那井內的酒竟然變得淡然無味,跟原本的甘醇香濃大不相同!
蟠桃盛會,豈能無酒?
然而現在那井中的酒,怎能拿出來獻給眾仙品嘗?
就算人家不介意,王母娘娘也丟不起那個臉呀!
畢竟以前曾經發生過眾仙吃不上仙桃的事,現在這井里的酒又不能喝了……
那些正為蟠桃會做準備的仙官們,能不愁嗎?
不過他們也實在是不明白得很,蟠桃可以被齊天大圣偷吃,可是那酒井中千萬載來源源不絕的酒水,到底是如何變淡的呢?
清泉與酎炎又轉回開封府已經有三天了。
三天以來,清泉一直在考慮,他究竟應該帶著酎炎去哪里,可是卻仍然毫無頭緒。并不是因為他想不出來,而是一看到酎炎,他就沒辦法進行任何思考。那狐貍似乎天生有著可以阻斷清泉那向來靈活的思考神經的奇異能力。
“清泉!清泉!你看,流星!……”
看吧!又來了!
清泉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眼神卻依然望向站在窗邊大呼小叫的酎炎。
回到開封后,他們住進了一家普通的客棧內。清泉本是要了兩間客房,酎炎卻無論如何都要與他同住一間。向來不擅拒絕別人的清泉耐不住酎炎的磨人功夫,只得答應。
于是,他給自己惹來了不少的‘麻煩’。
也許是因為過去那一千年的生活太過安靜,清泉一時間還無法適應酎炎的聒噪。雖然他并不討厭他的多話,卻總是會被他做出來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弄的哭笑不得。
酎炎所謂的‘在一起’,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無論清泉在做什么,他都會好奇地想要參一腳,即使是清泉在冥想的時候,他也會一聲不響地坐在旁邊定定地看著。
就算清泉的定力再好,旁邊一直有個人在‘虎視眈眈’,也足以讓他無法真正靜下心來了。
而且,既然他們是兩個人住在一間屋子里,那么床也理所當然地只有一張了。清泉不忍讓酎炎睡在地上,就只好跟他一起睡在床上。
狐貍是夜行性的動物,所以每當太陽下山,酎炎就會變得異常精神。如果他不能睡的話,清泉又怎么可能睡得著?所以現在的清泉,都已經養成‘晝伏夜出’的習慣了。
大概是狐貍的天性使然,睡覺的時候,酎炎總是喜歡親密地跟清泉靠在一起,要不然就是把清泉抱進懷中取暖,雖然每次起床時比較容易看到的是縮成一團的火紅毛球緊緊地挨著清泉的胸口……
“你為什么不過來嘛……”回頭看到清泉依然單手支顎坐在桌邊,酎炎不禁一邊嘟囔一邊走過去,硬是把清泉拉到了窗前。
“剛剛的流星真的好漂亮哦!像你的眼睛一樣!”酎炎習慣性地用雙臂把清泉圈在懷里,抬頭看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清泉似乎也被那美麗的星空所迷,只是靠在酎炎胸前靜靜地望著,默默不語。
也許是因為這難得的靜謐,清泉終于能夠仔細地進行思考了。
漸漸對天空失去興趣的酎炎現在比較在意的是懷中人兒身上的酒香。他將臉埋進清泉那柔順烏亮的發絲,不住地嗅著。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是總會因為好酒而惹禍,他已經三天沒喝酒了,不過,總不能連酒的味道都不讓他聞吧!他見清泉并未出聲阻止,也就樂得一直聞著他思念不已的酒香,不再打擾清泉的沉思。
兩個人影,就那樣無聲地彼此依偎著站在窗邊,直至東方的天空泛起微微的白色光亮……
芳草依依,繁花爭。被各種奇花異草所點綴的天外天依然如同過去一樣,充滿了沁人心脾的淡雅幽香。
一個白發老者正悠閑地坐在天外天那眼靈泉的旁邊,左手拿著一塊看似剛剛采掘出來,尚未經過任何修飾的上好璞玉;右手執著一把無比精巧的墨黑刻刀,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那玉石上勾刻著。
不久,那老者似是累了,將玉石與刻刀放下,遂抬手向空中隨意一抓,一個斗大的葫蘆便憑空出現在老者的手中。
老者拔掉葫蘆的塞子,將之送到嘴邊,大大地喝了一口,隨后不停地贊嘆:“好酒!好酒!”
當老者飲罷,把葫蘆往身邊的草叢里一放,轉而繼續手上未完的工作。
一團火紅色的影子正靜悄悄地潛伏在離葫蘆不遠的花叢里,聰明利用跟自己毛色相同的花朵來遮掩身形。它正一點,一點移動著身體,以讓人難以察覺的微小幅度向那個葫蘆接近著。終于,葫蘆就在它的眼前,它蓄滿全身的力道猛地向葫蘆撲去!
然而,它還是沒有撲到那個葫蘆。
“哈哈!”老者在那團火紅撲過來之前搶先將葫蘆舉到了空中,“你這狡猾的小狐貍,這次還是沒偷到我的酒吧?呵呵,你可別忘了,姜還是老的辣!”
像是能聽懂老者的話一般,原本一直在不甘地順著老者的衣擺向上竄的火紅狐貍突然停了下來,賭氣似的轉過身去不看老者。
“喂喂喂!”見狐貍不再理自己,老者反而有點不習慣,“你不是生氣了吧?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老者開始好言哄那狐貍,狐貍卻依然相應不理。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最后,還是老者先妥協。他再次把葫蘆的塞子拔下,將里面的酒倒到自己的手掌中,送到狐貍的嘴邊:“來來來!快喝吧!”
狐貍先是不信地看了看老者,發現他真的沒有騙自己,這才放心地將嘴湊了過去,一口一口地舔著老者掌心內的美酒。
老者看著狐貍的眼中既有疼愛,又有無奈。當初在用無量混元大法巡游三界的時候,他在無意間來到了這鬼神難至的神秘仙境,更是發現了這只天生地養的異種火狐。
在整個天外天中,這狐貍居然是唯一的生靈,任憑他那可洞察寰宇的推算法亦無法算出這狐貍究竟從何而來,只能當它是天地造化的。
老者原本萬分奇怪,這狐貍在天外天中究竟是如何生存,后來才發現,狐貍用以維生的食物,竟然就是天外天中那唯一一眼甘泉中的泉水。他仔細地研究了那眼靈泉,發現那泉水的源頭,竟然連接著三界的氣脈,不住地吸收著三界的精華之氣來滋養天外天中的花草,以及那只火紅的狐貍。
老者見那狐貍可愛,便心生憐惜,喂它喝下隨身所帶之培元陳釀?墒撬f萬沒想到,這一喂居然喂出了狐貍肚子里的酒蟲,并使它通了人性。從那以后,狐貍幾乎每天都會跑到老者身邊討酒,討不到的時候就偷;不過日子一久,竟然連偷都偷不到了,還經常被老者戲弄,雖然被戲弄之后,它總是能喝到甘醇的美酒……
然,天外天畢竟不是老者可以常留之地,可是一旦他離開,這好酒的狐貍可怎么辦?
“唉……逍遙神仙不做,竟無故惹上如此孽緣!
老者突然開始感嘆,讓狐貍迷惑地停下喝酒的動作,不解地看著老者。
“既然是我種下的因,就必然該由我來承受這果……”老者喃喃地念著,隨后象是決定了什么一樣,一臉嚴肅地看向那火紅狐貍:“靈狐!我可以讓你以后喝到無窮無盡的美酒,你可愿意?”
聽到如此誘惑的話語,狐貍忍不住興奮地跳上跳下,搖頭擺尾,那樣子一看便知,它是十二萬分的愿意。
“不過……”老者眉目一斂,沉吟起來,“作為交換,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
原本蹦來蹦去的狐貍慢慢地安靜下來,望著老者的雙眼充滿了懷疑,因為它以前實在是上過太多次的當了。
“你愿不愿意?”
狐貍認真地思考起來,究竟要不要答應老者的條件。
可是……無窮無盡的美酒啊……
想到這里,狐貍終于抵抗不了誘惑地點點頭。
“呵呵,愿意就好,愿意就好!那么你就過來,讓我告訴你該為我做什么……”達成目的后,老者對著狐貍安心地笑了。
看到那個笑容,狐貍驀地感覺后背一陣發涼,連毛都豎了起來。它太熟悉老者的那種笑容了,那種不知又在偷偷算計什么的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