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離開華家后,很快的又被司馬家的人追上,為了搶得螭龍玉鎖,他們可真是窮追不舍哪!可惜他們不曉得螭龍玉鎖已不在她身上,呵!
在見識到司馬家的人對她的窮追猛打后,她已可推斷出司馬朗日所下達的命令,不顧她的死活是嗎?
蒼白的唇瓣微微扯動,真不知是該哭抑或是該笑。唯一可喜的是她終于看清真相,司馬朗日從未將她放在心上,不論她對他付出過多少,對他而言都是理所當然,當她和利益起了沖突時,首先被犧牲掉的自然是她。
如果是在以前,尚未認清真相時,或許她會愿意為他犧牲,沒有半句怨言,可現在她不!她沒再傻得對他永無止盡地付出。
不值得的!
深吸了口氣,方向盤一轉,拐彎上跨海的橋面。
后頭的追兵緊緊跟上,絲毫不放松。
看了眼后視鏡,姬若歡仍是面無表情,無畏無懼的再看了眼儀板表,上頭顯示油箱里的汽油已快耗盡。
經過一夜的奔馳,油箱里的汽油即將用光,要停下來加油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不斷的往前駛去。
一批批新的追兵不斷出現,她嗤之以鼻道:“司馬家的能耐也不過爾爾,過了一夜居然還抓不到我,呵!”她嘲諷敵手居然連她這個小女子都逮不著。
遜啊!
后頭的追兵因一直無法追到她,心底是又急又氣。如果這回讓她給逃了,事情傳了出去,豈不是笑壞旁人大牙?所以絕對不能讓她逃了,非得逮著她、拿到螭龍玉鎖不可。
見后方追兵追得心力交瘁,她開心一笑,搖下車窗,挑釁的探出頭向后面的追兵拋了個飛吻。
“呵!呵!呵!”有趣哪!
這個飛吻無疑是火上加油,將后頭追趕的人馬氣得快吐血!這女人簡直是囂張到家,沒有人可以忍受得了她惡意的挑釁。
即便先前還有些許良心想留她一條后路,現下也完全打消那個念頭了!既然她都不在乎了,他們又何必為她著想?
“呵!夠討人厭了吧?”坐在疾速奔馳的跑車里,她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嬌笑著。
后頭追逐的車輛充分顯示他們的憤怒,加足馬力追上她,用力撞擊她所駕駛的跑車。
跑車受到撞擊偏了一邊,但她馬上抓回方向盤,穩健駕駛著。
如果今日她得命喪于此,她是萬萬不可能讓自己死得太軟弱。
由于惹毛了司馬家的人,使得跑車不停的受到撞擊,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地以平常心面對。
后頭的追兵見三番兩次的撞擊對她都不構成影響,更是加足馬力準備放手一搏。
突地來了個強力撞擊,她急轉過方向盤,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銀色跑車猶如箭矢般往橋外躍去,燦爛且眩眼。
從后方追撞她的車輛紛紛緊急煞車停下,一大群人跑下車看著銀色跑車迅速墜落海中、沉入。
“該死!”
“怎么會這樣?”
“螭龍玉鎖還在她身上!”
“快點打電話派人來打撈,快!”
急吼吼的聲浪此起彼落,他們原本只是想給她個教訓,待將螭龍玉鎖拿到手后,管她會如何?蓞s沒想到,在被她惹毛之后,先后以車撞擊泄憤,但他們并沒有打算要讓她連人帶車掉人海中,不料在氣極敗壞之下,兩輛車同時撞向她駕駛的跑車,沖力竟大到讓她連人帶車墜落海里。
唉!兩輛車不該有志一同,同時行動的。
“快!快通知大少爺。”有人喊道。
于是打電話的打電話,急著封鎖消息的人立刻封鎖現場,幸好這條路向來車輛稀少,不然早被人撞見他們行兇的情形了。
“螭龍玉鎖不能有任何閃失,快!派幾個水性好的人過來!睕]有辦法之下,只能讓人下去打撈。
“是!”
就在司馬家的人亂成一團的同時,橋上又有一批車輛疾駛而至。
“誰?”
司馬家的人馬不解的看著那五、六輛車,心想,他們的援助有來得那么快嗎?
“是封家的人!”在車上的人沖下車后,他們馬上發現是死對頭出現了。
“是封爵!封爵來了,華梟也跟著來了!彼抉R家的人嚴陣以待,竊竊私語。
封爵瞪著司馬家的人問道:“人呢?”他一個、一個的看,確定他們沒有將姬若歡抓到手,否則現在不會慌成一團。
“表哥,我四下看過了,沒有狐貍精的蹤影!鼻匚韬宰羁斓乃俣炔炜春笙蛩麍蟾妗
“我問你們,她人呢?”封爵語態陰冷至極,什么狗屁斯文,統統給他滾一邊去。
“她……她……”司馬家的人被他嚇了一跳。
外傳封爵是個外表斯文的人,他們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發現傳言是錯的,封爵兇狠得教人害怕,說封爵斯文的人可曾看過封爵本人?他們不禁懷疑。
“說!”封爵兇狠怒喝。
“她連人帶車掉下去了。”其中一個人怕得指了指底下的海,空氣中飄散的煙塵味及地上的煞車痕跡足以證明他所言不假。
“什么。俊鼻匚韬@得倒抽口氣,連忙奔至橋邊看,什么都看不見,姬若歡真的掉下去了嘛?
“是真的,我們沒騙……”話還沒說完,語氣就因驚訝而上揚。
“表哥,不要!”秦舞狐驚呼,急著想拉住封爵,但她的動作太慢,封爵的速度快得讓所有人料想不到。
在他一聽見姬若歡掉進海里后,連想都沒多想,就直接跳下去想救她上來。
“表哥——”眼睜睜看著封爵躍人海中,秦舞狐嚇得心臟都要停擺了,她瞪大了眼看著已無消無息的海平面,雙腿不住發軟。
“冷靜!”華梟來到她身后穩住她,忙著交代其他人該怎么做。
“表哥他……我表哥他跳下去了……”秦舞狐嚇得哭出來。
“我明白,你得冷靜下來,我們會救起他們的!比A梟試著給予她信心。
“我、我……對!我要冷靜、冷靜!表哥和狐貍精都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彼荒芑!絕不能慌,表哥和姬若歡都在等著她去救。
“馬上派遣直升機和快艇,還有潛水夫,要他們以最快的時間趕到,若出了意外,我唯你們是問!比A梟火速下達命令,目前沒時間和司馬家的人算這筆帳,救人要緊。
“是!”所有人得令,火速散開行動。
“哼!我們會先你們一步找到螭龍玉鎖!彼抉R家的人猶不知死活的放話。
“隨便你們!鼻匚韬闪怂麄円谎郏瑝焊鶅簺]心情告訴他們螭龍玉鎖已安全回到封家了。
“小狐貍,你放心,我會把你表哥帶回來的,你可別跟下來,乖乖的等我。”
華梟擰了擰她的鼻尖,緊接著便躍下橋面去找尋封爵和姬若歡。
“。 笨粗A梟也跳下去,她一顆心更是惶惶然,僅能期盼他們都會平安無事。
“這……他們……他們都瘋了!边@是司馬家的人所無法理解的行為,還是說封家人也急切的想拿到螭龍玉鎖,他們已為螭龍玉鎖瘋狂到可以不顧性命的地步?
不管了!反正現在是各憑本事,看誰能先將螭龍玉鎖拿到手,誰就是嬴家。
***
沒多久時間,便出現大批人馬,加入幫忙搜尋姬若歡的下落。
秦舞狐坐在快艇上擔心的直看海平面,已經多次看到表哥和華梟不停浮出水面換氣又潛入,但見他們神色凝重,她的心都涼了。
姬若歡到底沉到哪里去了上讓人找了老牛天都找不著,尤其是加人多名潛水夫后,仍沒聽到有好消息傳出,真是急死人了。
她不希望姬若歡會死于非命,況且姬若歡還和表哥牽扯不清,光看表哥著急的神情,她就知道表哥完全深陷于情網之中無法自拔。
“表小姐,少爺他們下去太久,我怕他們的體力會撐不下去!币幻险邞n心的上前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鼻匚韬辜钡闹貜偷,她何嘗愿意讓表哥和華梟直在海水里泡著,可救人要緊哪!
“表小姐……”
“完全找不到人,只看到車子。”一名潛水夫浮出水面叫嚷。
“。俊
“再找找看,快!”秦舞狐急吼道。
“我們懷疑她早被浪潮卷到別的地方去了。”也就是說,現在還在這里搜,根本就是白找了。
華梟浮出水面來換氣,他游至快艇旁。
華梟僅是沉著臉對她搖頭,沒有回答。
“表哥他……”
“他非常執著,堅持一定要找到姬若歡,但我怕再這樣下去,他會體力透支!迸阒饩粽伊四敲淳茫牧鈳缀跻帽M,也可以想見封爵有多疲憊,現在支撐封爵繼續尋找的,不過是靠著一股意志力。
“所以?”
“我們得強迫他上船!
“……好!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為了表哥的安危著想,她必須痛下決定。
華梟朝身后先后浮出水面的潛水夫打過PASS,每個人皆意會點頭,然后大伙兒馬上潛入海底,準備拉出那個尋人尋到快瘋了的男人。
秦舞狐眼角噙著淚等待他們將表哥帶上來,今天他們的決定或許會教表哥恨他們,但為了表哥的安危著想,已經顧不了那么多,她情愿表哥恨她,也不愿他筋疲力竭地死在海中。
一艘疾駛而來的快艇,為原本就不平靜的海平面帶來更多的急切,這艘快艇上乘坐的人就是近日來為女兒擔憂、生氣的姬先遇,在他耳聞女兒墜海的消息后,他已經急得說不出話來,短短幾日的煎熬,已讓他看起來老了幾十歲。
“找到若歡了嗎?”一見到秦舞狐,他劈頭就問。
看著已顯得老邁的姬先遇,她的話像梗在喉頭般說不出口,僅能搖頭示意。
“若歡……”她的搖頭小動作嚴重打擊了姬先遇,他沉痛的呼喊著女兒的名字,抱頭痛哭。
不管她做了什么錯事,她始終是他的寶貝女兒,他不希望她死在這片冰冷的海洋中,他不希望!
“姬伯伯……”秦舞狐想不出該如何安慰他。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不是個會尋短見的人!”姬先遇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嘩啦!”沖破水面的聲響傳來,華梟和另外三名潛水夫總算合力抓架著封爵上快艇。
“放開我!我要你們放開我,聽到了沒?”封爵紅著眼嘶吼,他用盡力氣掙扎著,無奈他的氣力已快宣告耗竭,根本就掙脫不開其他人的鉗制,只能由著怒火、焦急、憂心、恐懼占據心房。
“表哥!”
“你的體力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我不能再放任你這么做!比A梟亦不退縮的大聲吼回去。
剛剛他們幾個人在海底要抓封爵上來可是費盡力氣,別看封爵外表文文弱弱的,沒想到他的身手竟會那么矯健、伶俐,他們差一點被發狂的封爵給撂倒,所幸大家配合得當,不然這臉可丟大了。
“我要救她!”海水那么冰、那么冷,姬若歡是絕對承受不住的,所以他得快點救她上來,緊緊的將她護在懷中,不讓半點風寒侵襲到她。
瘋狂的黑眸充滿急切,若不是三個大男人壓制著他,恐怕他又會急急躍人海中;再怎么愚笨不懂的人,此刻也看清他和姬若歡的關系匪淺。
姬先遇愣愣的看著封爵抓狂的模樣,心中了然,老淚更是縱橫。若歡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如果她選擇的人是封爵不是很好嗎?為何要選擇司馬朗日?為何?
“太晚了!已經太遲了,你懂嗎?”華梟終于忍不住朝他說狠話。
“表哥……”
“你說什么?你有膽再說一遍!”封爵慢慢的將目光瞪向華梟,大有他敢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就和他拼了。
更多的恐懼籠罩在心頭,教他更加不安、挫敗。
“該是我們面對事實的時候了,時間拖得太久,沒有……”
華梟話還沒說完,便被封爵狠狠的踹了一腳,封爵不知是從哪生來的力氣,掙脫了鉗制他的三個大男人,撲到華梟身上猛力揮拳,簡直是將華梟當成敵人看待。
“!他們……”秦舞狐慌亂的試圖阻止兩人的打斗,可旁邊的人卻拉住她,對她搖頭。
“少爺需要好好發泄!
這句話有效的阻止其他人的動作,他們任由兩個大男人去打斗。
華梟并非一直處于挨打的狀態,他沒傻得當封爵的沙包,而是狠狠的和封爵對打,封爵給予他一拳,他也會狠狠還擊。
“她沒有事!她不會有事的!”封爵瘋了似的直打華梟,對于華梟回擊在身上的拳頭,他反倒是沒有任何感覺。
他只知道,他的心好痛、好痛。
姬若歡該是活得好好的,不管她是否背叛了他,他都要她噙著美麗嬌媚的笑容自我任性的活著。
他不要她走!不要她……不要她存在于與他不同的時空中,不要!
“死了!她死了!”
華梟不知死活的叫著,存心刺激他。
“不許你再說!不許任何人說她死了!聽到沒?在我面前誰都不許提!”封爵仰天怒吼,一拳結結實實打歪了華梟的臉。
他的身體因心痛感到麻痹,痛楚不斷蔓延,無邊無際的侵擾他,恍若千萬根針扎在他身上,不時提醒著他所失去的。
秦舞狐難過得直掉淚,其余的人干脆別過臉,不忍見到封爵傷心欲絕的模樣。
“我偏要說!她死了!死了!死了!“華梟不放過他,回予他的腹部重重一擊,附在他耳邊字字清晰道。
“啊——”這一重擊使得封爵吼叫出聲,所有悲傷、痛苦都化在這聲吼叫當中。
他叫得聲嘶力竭,幾乎泣血,最后才筋疲力盡的雙腿軟跪在地上,低頭沉默不語。
秦舞狐急著想安慰他,被自地上爬起的華梟阻止了,他一身狼狽地對她搖頭道:“讓他去吧!他會恢復的!
說完話,華梟痛得齜牙咧嘴,該死!封爵的拳頭還真硬,他的下巴差點就被打掉,明天醒來,肯定是一身青紫。
“嗯!
“啊!是司馬家的人,他們出現了!庇腥税l現驚叫。
司馬家三個字如魔魅般穿透進封爵的耳膜,他緩緩抬首,雙眸布滿仇恨的血絲。
“他們還敢來。俊奔扔龇藓藿械,他已由旁人口中得知女兒落海的原因了。
“血債血償!狈饩羯涞。
聽到他這么說,秦舞狐全身泛起雞皮疙瘩。表哥變了,斯文不再,變得好可怕、好嗜血、好陌生,是因為姬若歡的關系嗎?他可以忍受姬若歡的背叛,但就是不能忍受她的死亡,他是那樣深愛著姬若歡,姬若歡可知道?
“其他人留下來繼續找她,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絕不允許有任何松散;還有,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司馬家的人先找到她,明白嗎?”封爵冷冷的下達命令。
她是屬于他的,不論生或死,只要一天沒見到她的尸首,在他心中,她都還是活著的。
“是!敝啦荒苓`抗他所下達的命令,所有人繼續尋找姬若歡的下落,經驗豐富的潛水夫則順著海潮流向去尋找,期望能找到人。
“少爺,是若歡對不起您。”姬先遇不知如何表達他的歉意與感謝。
“她有她的選擇,而我有我的選擇。”她可以選擇不愛他、背叛他,而他則可以選擇狠狠的愛她。
“唉!”姬先遇不住搖首,感嘆女兒愛錯了人!八抉R朗日太狠心了,若歡為他付出那么多,他卻以要她的命來回報!睖I又難過地淌下。
他可憐的女兒。∷赖脤嵲谑翘珣K、太慘了!他好心疼。
姬先遇以手臂不停拭著不斷淌下的淚珠,哭得鼻頭不住發酸。
“你放心,我不會讓司馬朗日好過的,他既然有膽動了我的人,就該付出相當的代價!
以前,他喜歡隱身在后,當個表面與世無爭的封爵,但現在,不了,他要狠狠的斗垮司馬朗日,讓對方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想取得螭龍玉鎖奪權嗎?哼!沒那么簡單。
他會讓司馬朗日和司馬射這對異母兄弟好好的自相殘殺。
封爵的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隱身在幕后的猛虎已經出柙,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