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所謂的名門豪族,教養也不過爾爾,鬧起來跟山野莽夫沒兩樣,只是多穿了一層偽善的外衣。
第10章(2)
徐姓士族正要轉身吩咐下人,去請閔斯琳來廳堂,一個他極不愿意再見到的客人卻不請自來,大大壞了他的雅興。
“大人!辩R鋪店主畏畏地向徐姓士族請安,只見徐姓士族臉一沉,不悅地開口道。
“你來做什么?”竟然還敢出現在他的面前。“老夫不是說過,不想再看到你嗎?”
“賤仆該死。”鏡鋪店主自個兒掌嘴!暗〉挠幸患,非得告訴大人不可,不得不冒壞了大人雅興的險,求見大人。”
“有什么事,快說!碑斎漳懜宜较聻樗畠鸿T造銅鏡的帳,他還沒有跟他算,竟然還敢來找他。
“是……懇求大人饒命!”鏡鋪主人還沒開口,便先跪下來對徐姓士族磕頭,此舉引起其他賓客的注意,大家都安靜下來。
“把話說清楚,快說!”徐姓士族在心里詛咒,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這不知死活的銅鏡販子就來鬧場,簡直是存心觸他霉頭。
“是,大人!辩R鋪店主一邊發抖一邊回答!笆虑槭沁@個樣子的,犬兒、犬兒不小心將銅鏡的事泄漏給外人知道,賤仆一得知此事之后,沒敢隱瞞大人,立刻就趕過來通知大人,還望大人開恩……”
“你說什么?”徐姓士族聞言大怒!澳銓⒋耸赂嬷馊?!”
“不是賤仆,是犬兒……求大人饒過我們父子!”鏡鋪店主再三叩首,唯恐掉腦袋。
“把事情的經過說一次!”徐姓士族究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賤仆這就說了,大人!辩R鋪店主還是不敢放松。“前些日子,有一男一女來到賤仆的店,拿著那面銅鏡跟賤仆打聽消息,賤仆立刻就打發他們回去,沒敢泄漏半句!
“然后呢?”徐姓士族不明白的是,鏡子他早就派人處理掉了,為何還會流落在外,難道是下人欺騙他?
“賤仆本來以為沒事了,誰知道那個女的竟趁著我外出的時候再度上門,并且、并且用了美人計,從犬兒口中騙得銅鏡主人的下落!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樣子那女人應該頗具姿色,他兒子才會中計。
“犬兒因為害怕被賤仆責備,拖至今日才將實情說出來,賤仆沒敢怠慢,立刻就來稟報大人!辩R鋪老板又磕頭,就怕徐姓士族要了他們父子的性命。
“那一男一女,可有人認得?”徐姓士族聽完了事情的始末,緩緩吐氣,想該怎么解決此事。
“回大人,沒人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歷。”他打聽過了!八麄冏苑Q是兄妹,但我聽旅舍店家說,他們是以夫婦的名義投宿,實在教人摸不著頭緒。”
一會兒是兄妹,一會兒是夫婦,看來這對男女大有來頭……等等,兄妹?
“這一男一女,男的是不是長得陽剛俊美,個頭高大,女的明艷動人,雙眼閃閃有神?”莫非是……
“是的,大人,您見過?”鏡鋪店主萬分驚訝,徐姓士族竟能說得比自己還仔細。
他豈止見過,這兩個人還在他府中,其中一個人還將跟他成親!
“是他們……”徐姓士族氣得握緊拳頭,憤怒不已。“這一男一女,一定就是皇甫淵和皇甫琳,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尊、尊公!
正當徐姓士族思索著該不該立刻質問閔斯琳,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時有位女仆從人群站了出來,表情惴惴不安。
“又有什么事?”怎么今天這么多事情?
“有一件事,賤仆不知道該不該說……”女仆猶豫。
“有話就快說!”他沒閑功夫等人。
“賤仆曾看過皇甫公子,在深夜進出皇甫姑娘的房間……”
“什么?!”徐姓士族聞言生氣地大吼,嚇得女仆連忙下跪。
“饒命啊,尊公!迸蛧樀饺戆l抖!百v仆當時以為自己眼花了,根本沒想到那黑影真的是皇甫公子,請尊公饒命!”
女仆和鏡鋪店主跪在一塊兒,好好的一場喜宴,搞得跟衙門一樣,皆因徐姓士族太過殘暴。
“可惡的家伙,居然敢騙我……”徐姓士族直到此刻,才察覺到這是一場騙局。他被閔斯琳的美貌所惑,聽信她的胡說八道,他們根本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兩個打外地來的騙子。
“去把那兩個人找來,老夫要好好審問他們!”徐姓士族發誓閔斯琳和皇甫淵要是敢欺騙他,天涯海角他都要追到底,絕不放過他們。
“是!”護院領命前去閔斯琳的房間,門從里頭反鎖,護院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門板拆下,房內早已人去樓空,什么都不剩。
“大人,兩個人都不見了!”皇甫淵也同樣不見人影,兩個人恐怕已經竄逃。
“……可惡!”徐姓士族氣得將面前的矮榻打碎!敖o我派人去追!”
“是,大人!”
“等等!”徐姓士族叫住護院,突然想起閔斯琳和皇甫淵混進徐府的目的,有一個地方他們一定很感興趣,也必定會在那里。
“帶人到八小姐的院落搜查,他們或許會在那兒!
“八小姐?”護院們聞言極為驚訝。“可是——”
“快去!”非得把他們抓回來不可。
“是!”
一大隊護院于是像潮水般向八小姐的院落涌去,而稍早,院落內——
“這兒好暗!
話說兩人趁著大伙兒都聚集在廳堂,偷偷摸摸進了荒廢的院落,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冷風,和一股濃濃的霉味,依他們估計,這地方至少已經荒廢半年以上沒有人住。
“都長蜘蛛絲了!被矢Y想辦法點亮屋內的燈火,原本陰暗的房間,瞬間重見光明。
“到處都是灰塵,咳咳!”閔斯琳借著微弱的燈火環看屋內,這地方雖然說是一座獨立院落,但占地其實十分狹窄,看得出原來的主人在府里并不受寵。
“這屋子比我想象中還要小,啊——”冷不防看見一個白白的東西,她尖叫。
“發生了什么事?”皇甫淵聞聲連忙轉過身,還沒抽出寶劍便瞧見她白著臉,指著一條白色長巾直發抖。
“那、那個……”
“是白綾!被矢Y走到白色長巾下仰望頭上的橫梁,斷定這里是銅鏡主人自盡的地方。
“白、白綾!遍h斯琳用力吞下口水,聽故事的時候不覺得可怕,親眼目睹才覺得驚悚,簡直就是鬼影幢幢。
“看樣子這地方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后,就沒再動過!被矢Y忙著找線索,壓根兒沒空理會她害怕。
一向大膽的閔斯琳,這會兒倒成了膽小鬼,龜縮在皇甫淵的身后隨他到處亂轉,就是不敢一個人獨自行動。
“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這些看不到的東西?”皇甫淵又好氣又好笑,都什么時候了,才變成小女人,要撒嬌也要看時間。
“我、我就是怕嘛!”尤其怕白綾!凹热皇虑槎歼^這么久了,他們為什么還不把那條白綾取下啊——”
閔斯琳話還沒有講完又尖叫,不過這回她不是因為怕白綾,而是踢到東西。
“這是什么?”皇甫淵走過去撿起她腳下的物品,是一個玉枕。
“哇,這是個好東西呢!”一瞧見她熱愛的古物,閔斯琳的害怕全都不見了,換上一張熱切的臉。
“大小適中,玉色又好,我要定了!闭l都別想攔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