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惠下意識的點了下頭,然后又忽地抬頭,什什什……什么?躺上去?
霍準這次沒給她反駁的機會,大手一探,抓住她的細腕,就把她扯到了身邊,姚千惠低呼一聲,一陣暈眩過后,她人已經躺在霍準身邊了。
因為他塊頭太大,一個人睡一張床才剛好,再加一個姚千惠就顯得擁擠了,霍準似乎也覺得不太舒服,索性翻了個身,把她撈進懷里抱著,兩腿一夾,像是抱抱枕一樣摟住了姚千惠。
姚千惠始終屏住呼吸,驚得渾身僵硬。
霍準哼了幾聲,心想雖然看著她瘦巴巴的,抱起來還滿舒服,肉肉軟軟的,他重新闔上眼,察覺到懷中人一動,立刻鎖緊了手臂,“老實點。”
姚千惠又窘又怕,都要哭了,死到臨頭了還老實什么?要奮起一搏才對!
霍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沉聲說:“就是睡個覺,你再亂動的話,我就不敢保證會做什么了!
姚千惠不敢動了,真的只是睡個覺嗎?怎么感覺霍準的話不可信呢。
她靜等了一會,聽到他的打呼聲又響了起來,看起來是真的想睡覺而已,不過這次姚千惠不敢再有什么動作了,就老老實實的在他懷里待著。
躺得久了就開始犯困,但又怕睡著了會有危險,于是就這么硬撐著瞪著大眼,如石像一樣硬邦邦的被霍準摟著,二十分鐘以后,睡的四仰八叉的姚千惠,像八爪魚一樣的趴在霍準的身上。
霍準一睜開眼,就看到她噘著小嘴對自己流口水,他皺著眉動了動,卻見睡夢中的姚千惠不滿的嚶嚀一聲,接著又睡語呢喃的黏上來。
霍準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她,之前見面她要不是低著頭,就是慘白著一張臉,還從沒像現在這樣,臉蛋睡得又紅又嫩,嘴唇也晶瑩剔透,睫毛纖長卷曲,在眼下留下一片剪影。
一直混在男人堆里的霍準暗自感嘆,怎么會有一種生物眼睛這么大,鼻子和嘴巴都這么小,還有身體……怎么會這么柔軟?完全和他不一樣,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而姚千惠又和他以往見過的女人不一樣。
說她膽子大吧,可她一見自己就像老鼠見了貓;但說她膽子小吧,她又有膽子偷襲自己。
霍準忍不住莞爾,但接下來就覺得臉側一熱,抬眼一看,就見姚千惠把唇邊的口水都抹到他的臉上,正想把她推開,緊接著又感覺到她水嫩的小嘴在自己臉上蹭來蹭去,蹭得他心頭發癢。
霍準眉頭一皺,把她的小臉推開,按進自己的懷里,摟好了繼續睡,弄醒了又免不了要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她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反正他這幾天都沒有睡過覺,這次正好補補眠,于是收了收手臂,把她摟好了繼續睡覺。
因為結婚的事,姚千惠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但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睡得最好、最甜的一覺,卻是在始作俑者霍準懷里睡的。
第3章(2)
一覺醒來已是晚上,姚千惠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間只覺得自己靠的東西很舒服,就是太堅硬了些,她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呵欠,但瞌睡蟲還是沒散干凈,所以睜眼看到霍準的臉以后,恐懼的感覺也少了好多。
她怎么在霍準的懷里睡著了?姚千惠揉了揉眼睛,又抿了抿唇,她的視線里都是霍準的臉,兩人貼的很近,他堅硬的胸膛正擠著自己的胸。
其實睡著的霍準,威脅感小了不少,她動了動,霍準沒有醒,看來這次睡得挺熟,不過姚千惠要做些什么的話,他也鐵定能醒過來,姚千惠不敢冒險,看著他眨了幾下眼,忽然覺得閉著眼睛的霍準沒那么可怕了,而且還有點帥。
其實準確的說,霍準男人味十足,五官也生的深刻英俊,但因為平時戾氣太濃,顯得有些嚇人。
姚千惠看著看著就又困了,瞌睡蟲玩命的扯著她的眼皮,沒一會她就放棄抵抗,蜷在他懷里又睡著了。
一覺睡到午夜將過,霍準才醒了過來,他看了眼懷里熟睡的佳人,輕輕撥開她的手腳,沉默的從床墊上起身,去玻璃陽臺里沖了個澡。
裹著浴巾走出來后,瞥了姚千惠一眼,卻見她換了個姿勢,因為用腿夾著被子,所以裙擺掀了起來,露出白色的棉制底褲,她的腿又細又長,皮膚白皙的好像剝了殼的雞蛋,更顯得他的被子黑漆漆的。
霍準喉頭一滾,轉身取了衣服換上,穿好衣服后他直接出門,拐個彎下樓,走進地獄廚房。
酒保唐恩正坐在吧臺后打盹,被他拍吧臺的動作驚醒,連眨了幾下眼之后笑起來,沒多說話,給他倒了杯蘭姆酒,放在杯墊上推過來。
這個時候,酒吧里竟然還坐著幾個人,都窩在座位里安安靜靜的,沒人注意到霍準的存在,他拿過杯子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后輕輕一推,杯子就藉力滑了過去,唐恩又給他倒了一杯。
霍準這次只喝了一口就放下。
唐恩覷了覷霍準的表情,滿臉八卦的問:“昨天登記了?”
霍準面無表情地回答,“嗯。”
唐恩心不在焉擦著高腳杯,“洞房了沒?”
霍準看他一眼,“少打聽!
唐恩點了點頭,“沒成功!
霍準目光一凜,“找死是不是?”
唐恩嘿嘿的笑了笑,識相的換個話題,“昨晚沒看你過來,要吃點東西嗎?”
霍準點了點頭。
唐恩去廚房搖醒值班的廚師,臨時幫霍準做了個乳酪漢堡和薯條。
幾分鐘后漢堡上桌,因為考慮到他的食量,特地烤了兩個肉餅,加上零碎的配菜,疊的很高,霍準用手捏起上面的面包和一個肉餅,兩三口就吃光了,他擦了擦手指上的油,喝了口酒,接著拿起薯條吃,吃了幾根后擰眉,“炸的不夠透!
唐恩沒接話,轉而問:“還打算辦婚宴嗎?我紅包都準備好了。”
霍準拿起剩下的漢堡,用嘴叼了幾片生菜來吃,然后搖頭,“沒錢辦。”
唐恩揚眉,“沒錢?”他吞下詫異,說:“嫂子會不會不高興?”
霍準輕輕一哼:“她敢!
唐恩唏噓,斟酌了一下問:“大哥,你和她沒見過幾面,就這么草草的結婚……”
霍準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身分和職業本來就不適合結婚,莫名其妙的將姚千惠拉進來,確實對她不公平,更何況兩個人又沒有任何感情,用狗血劇的話來講,他可能給不了她幸福。
再加上他在鎮上的口碑,他們倒不會說他什么,但姚千惠就不會那么幸運了,不過這又怎么樣?上天送他一個老婆,他又不傻,為什么不要?雖說家里養個女人很麻煩。
霍準把手里的漢堡都塞進嘴里,粗聲道:“這是姚家欠我的!比绻皇菫榱司纫Σ,他爸也不會落下病根,早早的就去世了,所以讓他家賠個女兒,還便宜他們了。
霍準把杯中的酒飲盡,給自己編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
唐恩有些錯愕,他倒是知道這兩家長輩的淵源,也知道霍父去世的緣由,但卻沒想到霍準這么介意?所以這是什么戲碼,丈夫的誘惑嗎?正胡思亂想著,就見霍準已經端起盤子把薯條都扒拉到口中,隨意的咀嚼幾下就吞了。
他把盤子推過去,嘴巴一抹,“要你跟著我不是用來八卦的,把心思用在正事上,以后少讓我替你擦屁股!
唐恩被說中痛處,嘿嘿的笑說:“放心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