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如此,朕便要她此次和你一同至南洋,相信以她卜卦觀星的功力,必能在緝匪上有所助益!被实鬯坪踉缬卸ㄓ嫞朔捳f出來,完全是一副無可反駁的口氣。
可是,權辰漢仍本能就想反對。“皇上,這……”然而這么一起頭,便見皇帝皺起眉,他很識相地將接下來的話硬吞下去,雖然表面上看來猶是相當不愿意的樣子。
天知道他有苦難訴,由于心中對香柳已產生某種異樣的感覺,那妖女偏偏又愛撩撥他,這回南洋之行他必與她朝夕相處,萬一一個把持不好,連他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么事情。
“好,那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被实弁蛏磉叺男√O!俺瘯,朕便命小李子去傳旨……”
“稟皇上,臣自愿前往傳旨!睓喑綕h硬著頭皮搶下這份工作。
因為在出發前,他希望好好和她達成一些協議,總要確定她能在他控制之下,不會隨便影響他的心志,免得壞了大事。
皇上不明他的想法,卻是雙眼一瞇,笑容有些微妙!班福繖鄬④娨H自傳旨?朕聽夏統領說,權將軍與香柳之間似乎有些說不出的曖昧,看來真是如此。能讓堂堂一個鎮國大將軍前往傳旨,她也算面子十足了!
此話一出,殿堂上的大臣們也忍不住笑了,難得朝會過得如此輕松有趣,又有誰會去注意到權辰漢尷尬的表情里,有多少的無奈呢?
相命館重新開張,由于香柳協助神機營緝匪一事而名氣大大增加,因此相命館才剛拉起門簾,就有不少人捧著銀子在外排隊,想讓這位名震京城、艷冠群芳的相命師替自己算個好卦。
不過香柳也不是那么好見的,并非有錢她就出現,通常是冉兒通報后,由她決定接不接待這個客人,而她若愿為其算命,絕對會替其卜算出最令人滿意的結果。
只是相命館賓客如云、高朋滿座,就苦了一個從早上就開始等候的男人。
權辰漢身懷皇命要來宣旨,但城里他與香柳的曖昧傳聞沸沸揚揚,他實在不想出現在眾人面前,所以只好在附近伺機而動,沒想到這一等,一個早上就過去了。
耐性盡失的他悶著一肚子火氣干瞪眼了半晌,索性豁出去,大搖大擺地走進相命館,原本在館內求見香柳的民眾,還有在外頭看熱鬧的人,全忍不住傻了眼,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權辰漢只是微皺起眉,表情凝肅,頰邊的刀疤更顯猙獰。當他冷冷地環視了一圈,識相的人全摸摸鼻子跑了,就算不識相的,也在他寒冰般的目光下瑟瑟發抖,夾著尾巴溜走。
好了!現在擋路的石頭全搬開了。權辰漢看了眼自己總帶在身邊的趙青與李齊,便用眼神示意他們守在門外,沒想到腳步才剛動,香柳那清亮婉約又媚人甜膩的嗓音便由內室飄出。
“將軍光臨,小女子無比榮幸,只是怎么將我的客人都嚇跑了呢?”
隨著話聲出來的,是嬌艷如昔的香柳,但見她一個眼波、一個笑容,都像在勾引權辰漢,令他在心中大呼受不了。
“他們要走,我有什么辦法。”他表情肅然,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人不是我趕跑的。
“喔?我還以為,你是在意近日京內與我的流言蜚語,所以才會不喜他人旁觀!毕懔吐曅Φ。
“我哪里會在乎那些。”他輕哼一聲。
“那好,可否請趙副將及李副將別立在相命館外頭,免得影響生意呢?”她刻意說道。
“……”權辰漢頓時無言以對,心中想著各種說法,偏又不知哪句能拿出來反駁。
香柳看得掩唇嬌笑!按鬅崽斓模瑢④娒昂沽四。”
話說完,她便掏出絲巾,想替他擦汗,想不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沉聲道:“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聞言細眉一擰,柔聲哀怨地道:“香柳以為和將軍關系不同了呢!在將軍負傷之時,香柳被將軍摟在懷里降溫,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如今香柳欲替將軍拭汗,將軍卻說男女授受不親,這要香柳如何承受?”
權辰漢再次無言,瞪著她半晌后,突然粗聲粗氣地道:“你對男人都是用這一套的嗎?”
這句話對于女性,無疑是天大的侮辱,但對香柳可不,她對于自己對付男人的手段可是頗為自豪,何況她很清楚地由權辰漢的語氣里,聽到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因此,她若有深意地迎視他,“雖說我看來周旋于男人之間,但你可曾見過誰能碰得到我?”
權辰漢頓時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敲了下腦袋似的,里頭隆隆作響。所以她的意思是,到目前為止,能放肆的擁抱她京城第一美人相師,接受她另眼相待的,只有他一人?
這代表著什么?
權辰漢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淺笑著用絲巾在他額上拭汗,完全放棄了抵抗。這女人實在太太太厲害了,她要存心勾引,根本沒幾個男人逃得出她的掌心之中。
哼哼,要趕走她的客人,就要受點震撼教育。香柳暗笑忖道,在耍了他一記之后,終于好心地放他一馬,收斂起那張揚的魅力!澳氵沒說,此番前來找我究竟意欲為何?”
權辰漢也回過神來,在心里嘆息后,正容道:“我即將率領海軍至南洋剿匪,由于你先前追緝海盜有功,因此皇上派下了一些賞賜,并想藉助你的能力,協助此次下南海一事,希望務必找出匪徒巢穴,將其一網打盡!”
“喔?”她有趣地望著他,目光中泄露出幾絲狡黠,“你既代皇上來傳旨,若是我不答應怎么辦?”
“你非答應不可,否則皇上可問罪于你。”老實說,他雖對與香柳一同出航、朝夕相處有所顧忌,卻也絕不希望她被問罪。
“要是我堅持不允呢?”香柳皺起眉!昂1I殺人如麻,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我區區一個弱女子,萬一受到了什么傷害,光想就嚇死人了。”
他權辰漢殺的人也不比海盜少,怎么她在與他斗嘴之時,就不見害怕?何況,她在算計那些海盜時,可也是非常冷靜的。不過他并未將這疑問說出口,只是瞇起眼望著她,想看出她這番話究竟有多大的真實性。
然而香柳仍是那副委屈嬌弱的模樣,權辰漢犀利的目光不禁漸漸放柔,也許他真的高估她了,女人對于傳說中兇暴至極的海盜,害怕是理所當然的,遑論她還差點在宋光明的陰謀下被海盜擄走呢!
想了一想,他硬著聲道:“若你真的不想去,我可以替你向皇上回絕。”
“不會影響你嗎?”她咬著下唇,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想摟入懷中疼惜。
權辰漢的心又更軟了,雖說若連傳個旨這么小的事都失敗,的確很難向皇帝交代,但即便被她騙了無數次,他還是對她硬不起心腸。“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頂多,就是被訓斥一頓,了不起多殺幾個海盜抵罪就是。
看來他真的愿意保住她……香柳那無辜的表情漸漸收起,換成了一臉深思。她承認自己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震蕩,她都把他耍成這個樣子了,他還是愿意冒著得罪皇上的風險,也不愿強迫她。
她突然想到,他曾經承諾會保護她,這承諾是否一生都有效呢?
從來沒有男人會這么對她,從來沒有。
她突然香肩一垂,這次口頭占了上風,但事實上卻是被這男人打敗了!昂冒桑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