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衛鳴空跟在她的身后,走出門去。
“可是,他們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俊
仍然是一頭霧水的任惑,終于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黎揚。
雖然看見任惑的眼睛里有著無數的疑問,以言簡意賅為宗旨的黎揚,卻只回答了五個字:“開羅博物館!
一個考古學家來到開羅,第一個會去的地方,就該是那里了吧?
“不好意思,館長他現在沒有空與兩位見面,請兩位改日再來!
在開羅博物館等待了近半小時之后,得到的卻是工作人員如此的回答,這令韓飛柳立時揚起了眉,有些惱火。
正在一旁聚精會神地研究某件被韓飛柳視為“垃圾”的展品的衛鳴空,聞言終于抬起了頭,看見韓飛柳那不快的臉色,不由微笑了一下,走上前來。
“既然是這樣,能不能麻煩你把我的名片交給館長,說我們改天會再來拜訪!
彬彬有禮地說著,衛鳴空已經取出了自己的名片,遞到那工作人員的手上。
好奇心強烈的韓飛柳立即向名片上瞄了一眼,當然,天鷹盟頭號智囊這樣的名頭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上面的,但是,這名片還是簡單得超乎她的想象。只用中英文分別印上了衛鳴空的名字,頭銜的話則是“博士”,至于聯系方式,只有一個電郵地址而已。
所以那工作人員有些困惑地盯了那名片半晌,這才覺得有些失禮,急急忙忙地答應著走開了。
“哼,擺什么架子?我就不相信,從其他人那里打聽不到任宏俊的消息!
韓飛柳撇了撇嘴,發現衛鳴空又有把臉貼在展柜上的趨勢,忽然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向外就走,“還看什么?快跟我走!”
“等、等一下!既然已經來了,如果不看看這些第十八王朝時代的文物,不是太可惜了嗎?”
“我們又不是來考古的!”
“可是……你真的不再等一下,不想見到館長了嗎?”衛鳴空身不由己地被她拖著向外走,終于冒著窒息的危險再次開口,聲音卻平靜依舊。
韓飛柳猛地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懷疑地盯著他,“什么意思?”
忽然之間,臉靠得如此之近,而且被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注視著,內心仿佛會被看透似的,令得一貫沉穩儒雅的衛鳴空不禁也失神剎那。
但他立即穩住了自己的腳步,免得因為慣性而向前栽倒,同時整了整衣領,微笑開口:“我是說,如果我們走了的話,館長想見我們的時候,又該去什么地方尋找呢?”
“他剛剛才找借口打發了我們,你以為他這么快就會改變主意嗎?”
韓飛柳的話音還沒有落,就忽然聽見有人匆匆地跑了出來,同時用熟練的英語高聲叫著:“衛博士!衛博士!你還在嗎?”
那是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他一邊叫著,一邊焦急地左顧右盼,然后終于看見了站在博物館門口的衛鳴空和韓飛柳,立即飛也似的沖了過來,熱情地抓住了衛鳴空的手直搖。
“你一定就是衛博士了吧?久仰大名,你最近發表的那篇有關古埃及象形文字演變的論文,寫得真是太精彩了……”
韓飛柳就算沒有目瞪口呆,至少也是十分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衛鳴空則似是早已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態度仍是謙和自然,微笑道:“過獎了,請問您是……”
“啊,”那男子這才終于放開了衛鳴空的手,從衣袋中取出名片遞過來,“我就是館長艾哈德。實在是很抱歉,不知道是衛博士你和……”他看了韓飛柳一眼,似乎不知該如何稱呼,因而停頓了下來。
“這位是我的朋友,韓飛柳韓小姐!毙l鳴空立即道。
“韓小姐你好,非常歡迎你來到開羅!憋@然曾經受到過西方的良好教育,艾哈德恭敬地在韓飛柳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
直起身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衛鳴空的臉上,“想不到衛博士竟然會來到開羅,剛才實在是太抱歉了。請,兩位里面請。”
他領著兩人向內走去,最后來到了一間掛著“館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前,伸手推開了房門。
韓飛柳一眼就注意到了房間里的凌亂,各種文字、各種版本的書籍被扔得到處都是,最中央的那張大辦公桌上,更是灑滿了寫著字的紙片。奇怪的是,那些紙片上,都只寫了一個或兩個象形文字,并不是一篇篇的文章。
“對不起,最近有些研究工作在進行。”
說著,艾哈德匆忙地整理了一下,然后請兩人坐下,這才再次開口:“衛博士,你來找我,是需要什么幫助嗎?如果是搜集你下一篇論文資料的話,我很樂意效勞。”
“其實,我是想向館長打聽一些事情。我的朋友任宏俊教授,前一段時間在開羅進行考古工作,不知道他有沒有來過這里?”
“任教授?”艾哈德怔了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原來任教授也來了開羅嗎?但是他并沒有來找過我。請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這我還并不清楚,因為突然和他失去了聯系,所以才有些擔心。不過,”衛鳴空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輕松了起來,“以任教授的性格,說不定又是因為工作的事情而廢寢忘食,把其他的事情全都忘記了吧?我想,過幾天等他手邊的研究告一段落,恐怕又會自己突然出現的吧?”
“的確是這樣,”艾哈德連連點頭,“這實在是身為考古學家的特征呢。對了,衛博士,你是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專家,能不能請你幫忙看一下,這上面所寫的是什么?”
說著,他已從書桌上那堆凌亂的紙片中抽出了一張。
衛鳴空接過那張紙,臉上的神色瞬時變得專注起來,與平日相比,簡直像是換了另一個人。
韓飛柳凝視著他的側影,忽然間覺得他這種專注認真的樣子給人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不由看得出了神。
“……這是象形文字最初的雛形,以我的推測,應該是公元前三千年至公元前兩千年左右通行于古埃及的文字。”研究了良久,衛鳴空終于開口。
“衛博士說的太對了,真不愧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象形文字專家。”艾哈德欣喜若狂,急忙追問:“那么,意思呢?”
“我不敢肯定自己的結論完全正確,但是在我看來,紙上的字有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可能性,所表達的是‘吾王’的意義!毙l鳴空把紙片還給了艾哈德,緩慢而又慎重地說著。
艾哈德急急地用筆在紙片上作著記錄,隨即又抽出了另一張紙片,“那么,衛博士,請你再看一下……”
這次沒有等他說完,衛鳴空已經微笑著回絕了他:“艾哈德館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次來開羅,并不是為了工作,所以,請容許我有幾天私人的時間。你可以把需要我解答的文字,掃描后發給我,等我休假完畢,一定會抽出時間進行研究!
“這樣嗎?”一瞬間,艾哈德的臉上寫滿了失望,但是衛鳴空卻不為所動,反而站起身來。
“那么,我們就先告辭了!
衛鳴空微笑著向艾哈德伸出手去,韓飛柳猜那位館長這時候的心里,一定想掐死這個故意擺譜的家伙。
第3章(2)
坐在租來的越野車上,韓飛柳卻并不急著發動,反而向身邊的衛鳴空瞥了一眼。
后者,則氣定神閑地靠在椅子上,神情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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