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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唐朝,長安,絲綢之路 >> 一見如故,情有獨鐘 >> 護花郎(下)作者:衛小游 | 收藏本站
護花郎(下) page 7 作者:衛小游
    阿倍在長安的時候,一直都不乏紅顏知己,應該不至于對祝晶的真實性別產生過度的驚嚇才是。

    想了想,他笑道:“走吧,阿倍。吉備、玄防他們還在等著幫你洗塵,大家很久沒有齊聚一堂了!崩∩砗蟮淖>В瑢⑺治赵谡菩睦。

    “要走了,別一直躲在我背后!

    “我才沒躲!弊>Р煌獾乜棺h,卻沒將手抽離,就任由恭彥握著,沒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年輕女子的嬌氣,令人不得不憐惜。

    看著如此嬌俏的呂祝晶,阿倍誠實地笑嘆了聲!拔铱次疫要好一陣子才會適應這個事實。”

    而后,他突然想到,二十歲還沒婚配的姑娘,在長安城里,算是很少見的吧!

    這位姑娘打算一輩子不嫁人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阿倍仲麻呂看著祝晶與恭彥之間的互動與默契,突然莫名地擔憂起來。

    不太確定呂祝晶與井上恭彥之間,到底存在著什么樣的感情?

    她可知道恭彥有個未婚妻?

    她可知道,恭彥從沒有放棄終有一天要回日本?

    入唐為官后,他接觸到大唐律令中對于外國人的相關規定。

    據他所知,大唐朝庭準許入朝仕宦的外國人或外國使者妻娶中國女子,唯獨還國時,所娶唐女不得攜回本國。

    祝晶是女非男,確實是個大問題。

    倘若祝晶與恭彥之間只是單純的友情,那很好。

    但倘若不是,也許,站在朋友的立場,他恐怕必須找個適當的機會提醒一下恭彥才好。

    “阿倍,發什么呆。你的馬呢?快跟上來吧!”另一頭,已經跨騎上馬的祝晶回頭喊道。

    祝晶的笑容是那樣燦爛無憂,像是長安城的春天。

    就當他是杞人憂天吧。阿倍揮著手,笑了笑,轉身牽馬。

    “就來!

    當恭彥和祝晶領著阿倍,一起到東市的石家酒鋪時,玄防與吉備真備已經等候多時。

    石家酒鋪有金發碧眼的胡姬當爐,生意很好,陸續有酒客來打酒或入店小酌,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許多年沒有這樣歡聚過,阿倍仲麻呂受到眾人真誠的歡迎。

    席問,呂祝晶贈他昔日自西域攜回的寶劍。

    阿倍對祝晶所贈的寶劍一見鐘情,迫不及待地抽出劍鞘,看著精鐵打造的劍刃與劍柄上的琉璃珠相互輝映,當場小小舞一段劍,贏得滿堂喝采。

    隨后,大伙兒交換著這幾年在西域、在長安、在洛陽的種種。

    酒酣耳熱之際,只有兩個人不沾酒,只喝茶。

    阿倍問恭彥:“玄防不喝酒是因為他是出家人,可你怎么也不喝呢?。恭彥笑指祝晶道:“我怕她喝醉了!钡綍r得有人負責送她回家才行。

    雖然祝晶酒量佳,但此時因為心情好的緣故,也不禁多喝了幾杯,薄嫩面頰如霜葉般轉為徘紅,眼神氤氳,看起來相當嬌柔。

    話題不知怎么轉的,他聽見她說:“……粟特人所使用的歷法呀,其實來自波斯的祆教歷,他們把天上的星象,日、月、火、水、木、金、土定為七曜,七旦周期,如此算來,一年就會有三百六十五日,分為十二月,一個月大約是三十天或三十一天,只有二月份是二十八天,算來比大唐的歷法準確許多呢!

    吉備真備很仔細在聽,覺得非常感興趣,又追問:“這么說來,就沒有閨月的問題嘍?”

    “不,還是有的……”走絲路時,她也問過康居安這個問題,當時,康大叔說……

    趁著祝晶與吉備大談粟特商人所用波斯祆教歷法的奧妙之際,阿倍愛不釋手地看著祝晶所贈、鑲有琉璃的寶劍,不禁好奇地問著坐在身邊的恭彥:

    “聽說吉備收到了一套象牙棋組,玄防也有珍貴的寶卷,不知道你收到了什么禮物呢,吾友?”

    恭彥看著祝晶愉快的笑容,不禁也微笑起來!拔沂盏降氖,很珍貴的東西!

    見祝晶談笑之際,似乎略略不勝酒力,眼看她就要跌倒,恭彥趕忙起身接扶住她。

    “啊,我好像有點醉了呢!弊>首」┑氖直,一臉笑嘻嘻的。

    “妳喝太多了!彼霌О氡У刈屪>ё诳恐锹錂跅U的椅子上,請店伙計送來醒酒的熱茶,勸著她喝下。

    “沒辦法,我今天好開心啊!币姷胶枚嗯笥眩黄鹆奶、吃酒,好快樂!如果劉次君大哥不用值勤,也來同聚一堂,那就更開心了。只是不好讓小春來,她不會喝酒,又會碎碎念……

    “妳酒量好像變差了!币郧斑@么點酒可難不倒她,今天她也不過多喝了幾杯而已。

    窩在恭彥舒適的懷里,她星眸半閉,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酒家鋪子,身旁還有其它人在。

    她纖指拂過他光滑的臉龐,低聲說:“別生氣……我只是一直不知道該送給你什么……在西域路上,我好想把我看到的一切都搬回來長安給你……沙漠的明月、草原的綠洲、阿爾泰山的雪、西方的!詈髤s什么都帶不回來……”

    恭彥捉住她亂亂撫觸的手指,握在手心,同樣低聲地回應:“怎么沒有?妳不是都帶回來了嗎?”

    在祝晶乍然酒醒的眸光里,他笑著說分明:“妳帶回來一個見識過無數風霜花月的呂祝晶,妳經歷過的一切都記憶在妳的發膚里;妳的手……長期握執韁繩,指間有沙漠的氣味;妳的眼……像是敦煌的月牙泉。我不必親自走一趟絲路,卻已經看見廣大的西域……”

    兩行清淚無預警滑下祝晶臉龐,她將手心貼按住他溫暖的胸口,微笑地道:“你果然懂我!

    “哭什么?”他將她身形扶正,顧忌著旁人的眼光,處處為她著想。

    “我是在笑。”祝晶不同意地更正。

    他拉下她頭頂上的氈帽,遮住她迷蒙的雙眼。“別醉到睡著了!

    “有什么關系,反正你會帶我回家。”好想依賴地大醉一場。

    “別無賴!

    “唉,恭彥……”

    “嗯?”

    “二十歲還不嫁人的女子,是不是太老了?”

    她不是不知道朋友們的這些想法只是出于關切,但盡管唐風再如何開放,女子不婚,總是脫軌的事,畢竟她又不像某些皇室公主,打算入道修真當女冠。

    即使習慣當自己是個男孩,可一到成年,某些無法逃避的問題尷尬地浮上臺面后,祝晶著實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才好。

    “……”

    “恭彥?”

    揉了揉她氈帽下的額發,恭彥柔聲道:“我可以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其實早先與吉備等人閑聊時,也曾提起這個問題過。

    他們都疑惑何以呂校書會將獨生女兒當成男孩來養?何以祝晶年屆二十,卻不曾聽聞呂校書為她的婚事打算?

    呂家上下似乎不把祝晶的婚配問題當成一件重要的事來看待,而祝晶在家中又分明備受疼愛……圍繞在她身上的種種謎團,其問所代表家族的隱私,讓即使身為好友的井上恭彥,也無法大方探詢。

    “啊,怎么說?”恭彥的回應讓祝晶有些訝異。

    恭彥溫和地看著祝晶!氨緛砦乙詾閵吺悄泻ⅲ疽簿筒淮嬖谶@樣的問題不公平?我知道?杉热粖吺莻姑娘,大唐的女子又多在二十歲以前決定婚嫁-至于嫁幾次,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管妳是男是女,我都想要妳過得快樂。如果妳是基于某些無法告訴我的理由,而無法自由決定妳的身分,我光是為妳心痛都來不及,哪里還有余裕去想妳二十歲不嫁人是不是太老?祝晶……妳打算告訴我,妳扮成男孩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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