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瑛——”
梁劍波從夢中驚醒過來。卻立刻感到身上的一陣巨痛,特別是頭上。他摸了摸頭,才發現那里被包了很厚的紗布。低頭一看,身上也穿著病人的衣服。原來自己在醫院!
什么?醫院!
正要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又被胸口傳來的疼痛強迫停止了一切動作。他拉開衣襟,里面也被裹著紗布。自己還是頭一次這么狼狽的樣子,好衰啊!
原來被車撞的結果就是這樣!呵呵……
他苦笑著。
小瑛應該沒事了吧!他記得自己在那一瞬間,沖過去,用力推開了那個發呆的家伙,自己卻被拋了出去……
那個一直深愛著卻沒敢去愛的人,又出現在同樣的夢中,總覺得不是個好兆頭。
“劍波!你醒了!都昏迷好多天了,大家都擔心得要死。”
梁劍波正發著呆,卻聽到好友們的聲音。“你們都來了!
可只有張易、司帆逸還有銀心。
“文才兄沒來也就罷了。怎么連小瑛也沒來?好歹,這次我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嘛。”梁劍波勉強自己笑著;但也只有苦笑了。
“我這里有巧克力哦。這個是小瑛特意買來給你的!便y心從背包里拿出了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是嘛!”梁劍波看著祝瑛特意買給他的禮物開心不已,“他是不是有事?過幾天再來我也不會怪他的!
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下來。但很快就有人打破了這種令人不安的氣氛。
“劍波。∧憧催@束花好看嗎?我是挑了好久才買的。”
“是啊,再挑下去,店主就要趕人了。你把他店里的花都要捏熟了,他還怎么賣啊!
大家好像在回避什么,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他是不是出事了?”梁劍波大聲問道,他不希望被當作傻瓜。
“劍波……”
“快說!不要把我逼急了!”
“那好!但說出來你不要太激動!
“好!我不激動。這總行了吧!”
可看他的樣子依然很亢奮。大家都在猶豫。
“劍波,你一直都沒注意到嗎?”還是由不怕死的司帆逸開頭,“我們沒有發覺也就罷了。連你都沒……哎,算了,F在再說什么都是廢話!
“不是廢話、快告訴我!”梁劍波不想當這里惟一的傻子。
“小瑛是女孩子!”
“什么?!”梁劍波不禁要尖叫起來,“你們在開玩笑的吧!今天幾號?”
“反正不是4月1號。”
“你們真的沒騙我?”
“沒有!”大家認真的表情怎么看也不是存心在惡作劇。
“不可能的,我們是同桌,還是室友,怎么會沒發現……”
梁劍波的腦子開始混亂了,他努力翻找著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可自己怎么都沒有一點的懷疑呢?自己正如小瑛時常罵的那樣,真是個大傻瓜!
“可她為什么要假扮男生來讀男校?”
“是因為一個賭約!便y心是惟一最知情的人。
“賭約?她欠別人錢?”梁劍波一聽到“賭”字,就條件反射的感到一定和錢有關。
“差不多。我也不想說得太復雜。政治聯姻你應該明白吧!而她家和馬文斌家是經濟聯姻!
“哦……什么?!馬文斌?他也知道這件事?”
銀心點點頭!皯撝馈!
難怪他這么大膽地追求小瑛,原來他早就知道小瑛是女生!
“對啊,只有你這個呆子一直沒有醒悟!迸赃叺膸孜粦曋。
“那她現在在哪兒?銀心,你一定知道!
“她為了你能盡快做手術,以你未婚妻的身份簽了字!
“未婚妻?!”要是早點這么說,梁劍波準會高興得跳起來,但現在他卻心急如焚了。
“她是真喜歡你啊!所以為了你,她寧可輸掉了賭約。而這個賭約失敗的結果就是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去國外留學定居。要是她能忍耐到畢業,那就不會這樣了!
“他們要去定居?”
“拿到學位后,到了適合的年齡就在那里結婚了吧。”
聽到這個回答,梁劍波再也坐不住了,他掙扎著非要起身。
“你想去干什么?劍波!你的傷還沒好呢!
“不要攔我,我要把她給追回來!”
“你身上還上著石膏就要去追人嗎?再說了,就算你現在四肢完好無損你能夠飛上天去攔飛機嗎?”
“銀心!你的意思是……”
“他們已經在飛往法國的飛機上了。就算你是鳥兒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你們是有緣無分,你就死了心吧!”
“蝴蝶……”
“蝴蝶可飛不了那么高!”
“不是,我是說我現在終于知道出現在夢里的蝴蝶是什么意思了!”那個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夢境,今天終于把里面的謎解開了,雖然晚了點,但他相信應該還來得及。
“我要去追她!一定要去,每次在夢里我只是向她喊,但卻沒有追上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這次我決不會這么輕易地讓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我會飛過去找她的!”梁劍波的這翻話大概只有他一個人聽得懂了,但他對祝瑛的那份感情大家都能體會到。
“我不會讓她這么容易逃走的。她騙了我這么久,害我這么苦她怎么能這么輕易忘掉所有的感情走了呢。我會把她追回來,向她討回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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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叫你們老板接電話……我是誰?就說一個叫梁劍波的人找他!
雖然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為了自己要追求的,這么一點犧牲根本算不了什么。
“喂?劍波嗎?”
“是的!焙苡憛捖牭侥莻聲音,但為了自己這次的目的還是先忍了。
“有什么事嗎?”
“我答應你之前的事,是去國外留學。但不是繼承的事哦!”梁劍波馬上補充說明,他可不想讓那個男人太過得意。
“是嘛!那太好了。我想去美國讀書不錯……”
“不!我要去法國!”
“也可以!
“還有一件事!
“盡管說!
“一切的留學費用我先借著,等到賺到錢我會馬上奉還,不會占你一點便宜!
“這些錢不用……”
“不,一定要還!彼恼Z氣堅定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劍波!你不像是去讀書,是為了別的什么事吧?”
“怎么就不像了。”
“依照你的脾氣,不會突然給我打電話,而且還聽我的話去留學。一定有別的事迫使你這么做的吧!”
真是老狐貍!
“是的。我要去找一個人!彼槐仉[瞞什么。
“是喜歡的人嗎?是那個女孩子嗎?你的室友!”
“什么?你也知道?”
“雖然第一次見面時我就看出來了,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我沒必要一定都要去了解!
“不要跟我說這些大道理!
“劍波。如果是真心喜歡的話就一定要抓住啊。不要像我一樣!”
那個令人討厭的聲音里竟帶著一絲無奈和悔恨。他是在給自己加油嗎?那個討厭的男人也能體會到自己的痛苦,或是他也有過和自己一樣的感受,才會這么說的嗎?他和母親的事,難道真的和母親說的那樣,他也是無辜的。自己對他是不是太偏激了?小瑛以前好像也是這么說自己的。
不管怎么說,這時有個能懂自己心情的人是最令人欣慰的。
“謝謝……爸爸。”他頭一次叫那個男人“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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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巴黎,大概是大多數女性向往的浪漫之城。那里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發生著浪漫的故事。
“小瑛啊!今天高興嗎?”
“還好啦。”祝瑛扯了扯頭上披著的婚紗,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可是媽媽很高興啊。今天可是女兒出嫁的日子!
“女兒出嫁不是要哭的嗎!”要不是嫁給馬文斌,而是別的男人,她才不會這么高興的。
“不要說喪氣話。!馬車來了!”
為了把這場婚禮辦得有新意,還特意去租了馬車來接新人去教堂。
祝瑛真的不想讓這個時刻到來。但時間不會因為她的討厭而停止的。
她捧著花束漸漸走近那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看著他那張英俊的瞼,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即使已經交往了三年,但依舊沒有令自己心動。
他在向著自己微笑,那自己也應該向他微笑嗎?到現在,她還在希望此刻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會是另一個。
他真的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嗎,一切真的就要成為過去了嗎?
“馬文斌先生.你愿意娶這位祝瑛……”
真的要忘掉所有的,所有的記憶了嗎?
她不想!
“祝瑛小姐你愿意嫁給這位馬文斌先生,成為他的妻子嗎?”
“啪!”一聲強烈的撞擊聲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回過頭……
“不愿意!”一個男聲代替她回答了。
是他嗎?
祝瑛驚喜地看著那個朝自己飛奔過來的男人。沒有拒絕他的霸道.情愿地被他拉著一起向教堂的出口跑去……
“你怎么現在才來!還用這么老套的方法,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三年,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嗎?你可還欠著我的債呢!”
兩個人一邊跑一邊還在互相埋怨。而被他們拋在后面的人都還未來得及反應這一突發事件。
“什么?我欠你的債?”
祝瑛莫名其妙地被梁劍波拉上了早在外面準備好的機車上。
“是!你要付我醫藥費、精神補償和感情損失費,還有上次珍珠奶茶的錢,那可是我出的錢耶!”
“什么!那種事你還記得?”
“反正你欠的很多很多,不要忘了那句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哦。你這下子要用這一輩子來補償我了!”梁劍波壞壞地笑著,可惜坐在后座上的祝瑛看不見。
機車在急速飛馳著,祝瑛的婚紗隨著強風揚了起來,引來周圍路人的注意。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搶婚耶。但新娘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抗。
“那他們怎么辦?”
“我爸會去解釋的。”
他和他爸已經和好了嗎?
“你只要在這里安心地和我結婚吧!”
“什么?!在這里?機車上?”
“對!在還沒得到欠款之前,先要做個擔保啊!”
“你……”
祝瑛還未說完,就從旁邊沖上來一輛吉普車。原以為是父母和馬文斌他們追上來了,沒想到車里坐的竟然是……
“張易!司帆逸!銀心!你們……”
祝瑛吃驚地叫出來了。
“嗨!我們幫你們把神父給綁架來啦!”
果真,上面還有無事牽扯進來的神父!
“而且……”他們揚揚手中的“某種”工具,還發出怪笑,“好好感謝我們吧!”
“難道是……’祝瑛難以置信地說不出話來……
“我們把所有賓客用的車輛上的車胎都放了氣啦!”接著,他們對還在驚恐中的神父說:“對不起,神父。能請您現在開始嗎?”
“哦……好!”
“抱歉,神父,能直接從交換戒指開始嗎?”梁劍波建議道。
神父頗有些為難,因為之前的儀式是很重要的啊。
但對這兩個人來說,之前所要回答的內容已經不需要再次確定了。
“那個可以省略啊!現在你在開車,很危險的。”祝瑛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是擔心得要死。
“那個怎么可以省。我一直都在等這個時刻呢。你只要把手伸給我就好。”
祝瑛只有乖乖地伸出那只接受一輩子承諾的手。
“這戒指!”手上被戴上的正是那只在櫥窗里看到過的蝴蝶形鉆戒。
“現在你們已經是由上帝見證過的正式夫妻了!爆F在這種情況只有這么說了,“那……那么,這位先生可以親吻新娘了!鄙窀笧檫@種從來未見過的結婚場面而驚訝得快忘記要說什么了。
“這個也可以省了。機車上怎么可以……”祝瑛又要擔心了。
“靠過來點!”霸道的口氣不容她反駁,但她甜蜜地接受了。
梁劍波在祝瑛靠過來的臉頰上輕吻了下。立即,祝瑛的臉潮紅起來。
“喔哦——”大家起哄地叫了起來。
“你可以拋花束了吧!”
經梁劍波的提醒,祝瑛才注意到剛才因為匆忙的關系,那個花束還一直拽在手上。
“好!我要扔啰!”
被疾風吹散的花瓣就像蝴蝶般的飛舞著。
此刻、世上的幸福只屬于這兩個人!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