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冬天降著厚重的大雪,熱鬧的城市因銀白的雪瓣而變得寂寥。
回春堂之內,但見年輕的大夫正坐在椅上閉目沉思,而學徒則站在他的身側,手中捧著托盤,雙腿因過久的站立而有點顫抖。
“大夫,茶涼了。”見高大夫拿著手中的茶杯,學徒明生當即說道。
“嗯。”高大夫緩緩的點頭,雙眼依然是半闔著。
“大夫,有事困擾著你么?”在這客廳里冥想了一整個上午,明生忍不住問道。
高大夫沒有回答,就在明生以為他要繼續閉目冥想時,他突然開口道:“來了。”
“來了?”明生不解地偏頭。
就在高大夫張眼之時,只見門板一道猛力勁擊,碎成片地的木屑。
“啊!”明生被這莫名其妙的景像嚇了一大跳,心臟幾乎都停了。
陣陣紛飛的木灰中隱約勾出一道男人的身影,他沉重的喘息著,一身玄色的衣服被出一道道破痕,流著淡淡的鮮血。
高大夫看著眼前的男女,俊美的臉上沒有大多的驚訝,反倒明生則嚇得臉色蒼白,一雙細長的眼睛也睜得好大。
“救她!”上官駿啞聲道,求盼地看著高大夫。
“快把她抱入內房!备叽蠓蚓従彽恼镜缴瞎衮E的身前,把他領人內房之內,他把映月乎躺在榻上,雙指搭在她的腕間。
“拜托你,救她!”上官駿緊束著下巴,
“放心,她會沒事的!备叽蠓虻氐,向站在一旁的男孩說道:“明生,你帶這位公子到內堂休息。”
“我留下來就好。”上官駿搖頭,斷然拒絕。
高大夫也不說話,只是繼續探視著映月的狀況。
“公子,跟我來吧,你也不想打擾高大夫救人吧。”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明生也只是笑笑的。
“嗯。”上官駿只好妥協,他向高大夫再三說道:“拜托你了!
“沒問題。”高大夫微微一笑:“你先到外頭坐一下。”
上官駿站在大廳中不安地踱方步,明生看著也沒說什么,帶笑地低頭整理藥草。
時間仿佛過了好久好久,但見高大夫慢慢的從內房步出,臉上帶著一道微微笑。
“月兒她情況如何?”上官駿一個箭步來到他的身前,急問。
“她沒事了,只是受了些風寒沒有及時治療,好好休息就沒事了!备叽蠓蛘f道。
“那她現在……”上官駿憂心地皺眉。
“她沒事了,現在在另一間房間休息著!备叽蠓蚝唵蔚亟忉尩,又道:“看你一身風塵,疲憊不堪的。咱們的后院有個天然熱泉,你先吃點東西,待會去泡泡身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去看看她。”現在他最想要的,是好好的確認她的存在。
“不好!备叽蠓蛞豢诰芙^,見他死不肯走,沒好氣地解釋道:“她吃過了藥,睡著了,一會就會醒了。你去休息一下吧,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以免惡化了可就不好!
“不……”
“上官公子,這邊請吧。”明生不待他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他“請”到內室里,替他上藥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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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姑娘,你醒啦?”
“你是誰?”映月看著眼前年輕的陌生男子,慌亂地道。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明生笑著安撫道:“我是明生,是高大夫身的學徒,是你的丈夫剛才把你帶到我們這兒來的!
“丈夫?”映月不解地蹙眉,隨即說道:“上官公子?”
“公子?對,就是他了!泵魃碱^一皺,又聽他道:“他可真勇猛喔!抱著你從城郊的山林里跑來,要不是一路上有他用內力的保住你的體溫,你的情況可能就不是這么幸運了。”
“他人呢?”映月一聽胸口一熱,復雜的情緒來得又急又猛。
“在后院,他方才受了些傷,又不肯我們幫他上藥……姑娘!我還未說完啊!”明生看著映月遠去的身影,搔搔頭喃喃地把沒說完的話給說完:“所以我們只好叫他到后院的藥池調息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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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拂過漫天的繁星,迥旋在夜空中的飄雪與夜風輕輕的舞著。
夜,看來寧靜而美麗。
百樹環繞的露天浴池冒著白色的蒸氣,完全不受寒冷的雪夜影響。
上官駿泡在乳白色的暖熱池水之中,赤裸的身子被加入藥草的泉水溫暖著,在雪地中也不感到寒冷。
他闔上眼,古銅色的壯軀與奶白的池水相映,剛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濃濃的憂慮,眉心亦緊緊的打了個結,仿佛是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擔憂著:
倏地,一陣細碎的聲音打住了他的思緒,上官駿緩緩的張眼一看,但見一道細的身影站在浴池的人口。
她一身單薄的白衣,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擔心,一雙大眼四處張著,像是尋找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上官公子?”映月拉起裙擺步入浴池之內,一雙大眼四處找尋著上官駿的身影。
上官駿驚愕地看著站在竹門前的映月,一時不出話來,他清了一下喉,低喚道:“月兒?”
“上……!”目光觸上泡在池水之中赤裸的他,映月亦是同樣的驚訝,她手捂著脫口的尖叫聲,猛地轉過身。
“你怎么來了?”上官駿自池水中站起,隨意的披了件衣服蔽體,大步來到她的身前。
“高大夫說……你在這里……”映月結巴地說著,病白的雪容一下子變得燒紅。
“剛醒來為什么不好好的休息,你的身體好些了嗎?”上官駿擔心地問,到現在還忘不了她方才咳出血來的畫面。
一想到此,他的胸口倏然緊束,喉頭一澀。
“我投事了!庇吃滦÷暤刂。
高大夫的醫術高明,所開的藥方又極為有效,她除了四肢稍為虛軟外,身體已感覺好很多了。
“你胸口還會疼嗎?”上官駿擔心地問。
“不會了!庇吃录毬暤。
“你怎么不加件外套呢?待會又著涼了!币娝龁伪〉纳碜又淮┲患p薄的衣裳,上官駿劍眉一皺:“去休息!
“我想看看你!庇吃聯u頭輕道,語氣中盡是擔心。
方才一聽明生說上官駿是抱著她用輕功自山林里跑到小城來,一路上他又用內力保住自己的命時,胸口盈滿了陌生而復雜的情緒,第一件事就是想見到他。
“我很好,”惦記著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他幾乎感動得說不出話來。見她一直僵硬的背對著自己,他不禁覺得好笑,語氣中夾著一絲莞爾:“你不是要看我嗎?怎么不轉過頭來。”
“你在洗澡,我還是不打擾你好了……”說著她拉起裙擺,想要離開。
“不急!鄙瞎衮E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輕巧的轉對著自己,把她卷入溫熱的懷中。
看著他半裸的胸膛,映月的臉“唰”地一紅,濕潤的水氣夾著他男性陽剛的氣息迎面來,她雙瞳睜大,險些噴出鼻血來。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
“這個是藥,明生說你……”映月將手中的膏藥遞給他看,眼光觸上他俊容上的一道紅痕,發出一陣低呼:“你在流血!”
“哪里?”上官駿不解地看著她。
“這里!”映月指著他左頰上樹枝所刮傷的地方。
“沒關系的!币撬徽f他幾乎是沒什么感覺。
“不行!”她用力的搖頭,急道:“要上藥!”
“真的不用了!鄙瞎衮E好笑地搖頭。
“不行的!”映月看著他臉上的紅痕,眉頭皺得好緊堅持道。
“好,都聽你的!鄙瞎衮E點點頭,拉起她的手往池邊的石塊走:“過來這邊吧。”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讓她替他療傷。
“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快上藥吧!鄙瞎衮E笑說道。
映月低低點頭,食指輕輕的沾了些粉白色的膏藥,“會痛嗎?”
“不痛。”他輕輕的搖頭,享受著她為他著急、為他焦心的感覺。
“對不起……”映月垂下頭,看著他身上的傷,滿滿的罪惡感幾乎淹沒了她。
“傻瓜,說的是什么話!鄙瞎衮E輕啄吻了一下她的鼻尖,低聲道:“你沒事就好。”
“對了,白虎呢?”她紅著臉兒,輕問道。
“阿旺他們會照顧它的。”白虎身上的箭傷并不嚴重,沒有傷到筋脈,止血上藥就沒事了。
他俯下頭,心血來潮地輕吻她的唇瓣,反覆輕吻著。
會上癮的……
她甜美的唇像糖一樣,讓他永遠嘗不夠,蜻蜓點水的一吻,因為她過分的甜美,讓他制不住,深深的吻住她紅嫩的唇瓣,灼熱的舌更肆無忌憚地與她的丁香交纏。
直到懷中之人軟倒在他胸前,眼光觸上奶色的池水,映月一雙靈瞳睜得好大,驚奇的張開小嘴:“水是白色的?”
“這池水加了些草藥!鄙瞎衮E解釋道,又揶擒問:“要不要下水泡一下?”
“不用了!”映月搖頭,小聲地抽了口氣。
“為什么不?你剛受風寒,現在下這么大的雪,看你的身子都發冷了,下水泡泡未嘗不是好事!鄙瞎衮E誘哄道,嘴角因滿腹的笑意而輕揚。
“真的不用了!庇吃虏蛔灾鞯赝肆藥撞剑瑩u頭道。
“我堅持。”上官駿將她拉住她欲離開的腳步,道:“你要自己下水還是我幫你?”
“不!不、不不用了!”映月反射性地捉住自己的衣襟,用力的搖頭,見他是認真的,俊臉上寫著不得違拗,她垂下頭,很小聲很小聲地問:“那你……”
“我當然得在這里守著。這兒是露天的浴池,你不怕有人偷看嗎?”他道出理所當然的理由。
映月聞言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頂頭一片星空,樹與樹筑成一道屏障,赫然是個露天的浴池,她咽了一下喉頭:“可是……那我還是不洗好了……”
“我不看!彼。
“真的嗎?”她抬眼看著他,小心地問。
池水很暖,她真的好想下去泡一泡……
“真的!彼χc點頭。
得到了他的保證,映月才放開緊捉著衣襟的手,大步的走到水池的旁邊,然而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回頭確定他是閉著眼睛后,才轉過身來緩緩的褪下身上的衣服,匆匆步入浴池。
溫熱的池水包圍著她冰冷的身子,她不自禁的發出一絲滿足的輕嘆。
白色的水,溫暖地包住圍她的身子,從未感受過這般奇異的感覺、自四方八面采,她在池水中嘻戲著,不時發出銀鈴般的輕笑聲。
倏地,水聲輕輕的濺起聲音傳人她的耳中,她回頭一看,但見上官駿不知何時步入池中,高大的身子浸泡在奶白的池水之中,緩緩的向她走來。
“你、你、你、你!你說不、不、不看的!”映月嚇得輕聲一喊,急得連舌頭都打結了。
“我反悔了。”上官駿暗啞地道,他的理智在看見她玲瓏有致的體后便粉碎了。
“你……”不善言的她根本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皺眉抿唇,無聲地指責著他的惡行。
她急忙走到池水的另一端,轉身背對著他,身子浸泡在濁白色的池水之中,一雙藕臂緊緊的環著上半身。
漫天的銀雪迥蕩于天際,一瓣雪花在空中旋舞了一圈,緩緩的降落在映月的光潔的肌膚上,輕輕的溶化成水。
蔓延在兩人之間的,是短暫的沉默。
池水雖暖,然而外露的肌膚被寒冷的空氣吹送著,冷風讓她微微一顫。
她輕咬著下唇,被凍風吹得身子微微發抖,倏地,一股溫暖的熱流自背后傳來,只見上官駿自身后抱住她的身子,有力的臂緊緊的環住她的纖腰。
“呃……”映月的身子猛地一僵,肌后與肌膚的接觸來一陣從未感受過的陌生官感,讓她腦門一白。
精壯的軀體緊貼著她雪嫩的背,他的體溫甚至比池水還要燙熱:男性的剛陽氣息緊密的環繞著她,某種奇妙的情愫正悄的發酵。
“你在發抖!彼吭谒亩,灼燙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啞聲道:“因為冷嗎?還是因為我?”
“不、不是……”映月搖頭小聲道,身子悄悄的往水里泡。
然而上官駿比她早一步有反應,大掌握住她細致的腰,將她輕輕一旋,強迫她面對著自己。
抵著她的粉額,他凝看著她紅透了的臉蛋,帶繭的長指輕繪著她的菱唇:“月兒,你在想什么呢?”
一路以來,她總是帶著淡淡的哀,就算是快樂的時候,也從未開懷過。他知道她過去的陰影一直在她的心底左右著她的情緒,然而他覺得,她的愁不單是為了那個的。
“上官公子……你會舍下月兒嗎?”她突然問。
“月兒?”
“你會像姊姊跟爹娘一樣……離月兒而去嗎?”她追問著,嬌小身子微微的發顫。
身邊最珍愛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她而去,如果連上官駿也要離她而去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承受得住。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彼拖骂^,輕輕吻住她微涼的唇瓣!斑是你不喜歡我陪著你?”
“不是的!”映月急忙地搖頭,一時情急脫口道:“我喜歡上官公子!”
她的話一出,兩人均是一頓,世界像是一時之間靜下來一般,清澈的大眼凝視著他深沉的黑眸,空氣膠凝著一股曖昧得令人窒息的魔力。
映月羞怯地別開頭,捂住小嘴,心跳得好快、好快。
上官駿許久才自她的話中反應得過來,他凝看著她燒紅的小臉,沙啞地開口:“再說一次。”
映月的頭垂得更低,不敢想像自己居然出如此大膽的話來!
“月兒,你喜歡我嗎?”上官駿輕輕拉下她的手,見她只是垂頭不語,他道:“不說話是代表不喜歡嗎?可是我很喜歡你!
映月聞言身子猛地一僵,啞聲開口:“除了姊姊外……從來……都沒有人喜歡我……”
自幼在村子里,所有村民都認定她們姊妹二人是克死自己父母的災星,見到他們均避之而無不及,長到這么大,只有老大夫與及姊姊二人喜歡過她。
“我比你姊姊更喜歡、更愛你。”他認真地道。
“為什么會喜歡我?”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不解地問。
“那你該問你,為什么偷偷把我的心偷走。”他拉起她的小手,湊到嘴畔,萬般輕柔的吻著她的指尖。
“上官公子……”映月紅透的小臉,想要抽起被緊住的手腕。
上官駿的薄唇緩緩的離開她的柔荑,沒有就此罷住,唇自她的腕間慢慢的往上移,細碎的吻一路吻上她敏感的頸子。
好熱!每一寸他觸碰過的肌膚仿佛火燒過一般,一陣陣酥麻得近乎疼痛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他在她的身上烙下一道道霸道的印記,像是告訴給全世界知道,她屬于他的!
他把她抱得好緊,像是怕她會消失不見一般,他強而有力的臂彎,將她緊密的包圍在他的天地之間。
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他的身上、飄揚于水面,此刻的她水眸半瞇,粉白玲瓏的身段在奶色的池中半露著,能將圣人逼瘋。
“上官公子……月兒不要了……”她搖著頭,輕聲吟喃著。
他不肯就此放過她,帶的長指滑過她雪緞般的凝肌,折磨著她細嫩的肌膚。
陌生的官感她幾乎窒息,只能無助的攀著他的臂,在他的肩上烙下一道激情的紅痕。
“月兒。我愛你!痹僖矡o法忍耐想要她的沖動,上官駿低頭吻住她的菱唇,身子一個挺進,以原始的方式徹底的占有了她。
古銅色的壯軀與她粉白的玉軀相擁相纏著,昏黃的月光照灑在露天的浴池,勾出一個屬于男人與女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