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跳起來緊緊環抱住他,小臉埋在他的頸窩里,他身上有著陽剛醇厚的濃濃男人味,極致干凈、疏朗、迷人,又帶著令人無比安心信任的溫暖強壯氣息。
……如果可以,她想永遠永遠這么抱著他,一輩子都不放開。
“小米,怎么了?突然對燕大哥這么熱情?”燕青郎受寵若驚地接住突然跳上來的小身子,大手攬緊了她的腰肢,心下又是蕩漾又是好笑!敖裉煸趺催@么好?”
他的小米看似喳喳呼呼沒臉沒皮的,其實骨子里是個再靦眺不過的姑娘了,平常在外頭想牽牽她的手,都要被她臉紅地一陣左閃右呸的,今兒怎么恁般主動大膽了?
唔,話說回來,小米所有的熱情沖動莽撞大膽,都在那日初次獻吻的時候用得七七八八了吧?
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肩上,強忍著鼻酸和哽咽,輕聲道:“燕大哥,我想我弟弟了!
“明日我就命人接他進府來!彼麍詫嵱辛Φ蔫F臂環著她,心下一軟,柔聲道:“往后糧哥兒就同我們一起住,他不是喜愛讀書嗎?老軍師飽讀詩書,胸懷錦繡文章,會是個最有學問有才華的好先生,屆時就讓糧哥兒拜在軍師門下為徒,日后必定能成大器!
“燕大哥,謝謝你!毖劭衾镉袦I水滾動,玉米連忙眨去了,嫣然一笑道:“可是這事兒不忙著辦,倒是野店是我們姊弟的心血,不管以后是委人打理或是做其他打算,我都得好好思籌一番,再說我也好一陣子都沒見著店子了,心里也是想念得緊,明天你就讓我回去看看吧?”
“好,我陪你回去。”他微笑點頭,“我們倆的事,也該正式向糧哥兒說一聲了。”
糧哥兒畢竟是玉家的男人,將來是支撐玉家門庭壯大的頂梁柱,兼又心疼姊姊,所以燕青郎自覺本就應該找這未來的小妻弟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不行!”她那張小圓臉瞬間變色。
“為什么不行?”他濃眉斜挑,俊臉微一沉。
“因為……因為……”她心慌地低下頭,心臟怦評狂跳著,隨即佯作羞澀道:“我、我心里都還沒個準備,我怕小糧嚇到,又怕他會笑我……反正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要你跟我一起回去,這樣,這樣太羞人了。”
燕青郎聞言失笑,又有些不是滋味地酸溜溜道:“在弟弟面前,我就不夠看了?難道我站在你身邊,會給你丟人?”
玉米被他那醋味濃厚又帶著三分哀怨的語氣,惹得莫名害臊了起來,紅著小圓臉,窘然道:“又、又不是在跟你說這個……別鬧,還是先說正經事啦……”
他嘆了一口氣。“打從剛剛起,我說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經,每一句話也都是真心,幾時又鬧過了?小米總愛冤我!
她心一輕顫,淚水又險些奪眶而出,用盡力氣才強自壓制了下來,強笑著揶揄道:“誰讓燕大將軍前科可觀,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了?”
“對不起。”他英俊黝黑的臉龐微紅,尷尬地道:“咳,那是……年少不懂事,弄錯了法子討你歡喜!
當然,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確實有好長一段時間極是享受這種捉弄她時的惡趣味的。
“所以罰你明天不準跟我回野店!彼胝姘爰俚剜恋,“殺雞儆猴。”
“是以儆效尤。”他揉了揉眉心,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氣好,不過還是自動服軟了。“好吧,那你明日多帶些護衛,別太晚回來,路上別淘氣,還有,不準叫他們把馬讓給你騎!
“對喔,我還真沒想到原來可以這樣做……噢,很痛耶!”玉米抱著被敲了一記的腦袋瓜,淚汪汪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皦膫!
“要聽話!彼χ置Π矒岬孛嗣念^,柔聲道,“嗯?”
“……嗯!彼拖骂^,小手緊緊攢著心口的衣衫,強忍著,忍著千萬別哭出來。
燕大哥,別惱我……
第二天,在十名護衛的保護下,玉米坐著將軍府寬敞的馬車,風風光光地回到了野店。
她讓劍蘭留在將軍府里注意那一鍋燜上的鹵羊肉,還特意交代一定要注意柴火,不能過旺也不能熄,要足足燉上半天才能起鍋。
才一踏入人聲鼎沸的野店里,她眼眶一熱,迫不及待喊了那忙著算帳收銀子的清秀少年……
“小糧小糧小糧!”
玉糧猛地抬起頭來,秀氣的臉上瞬間就爆淚了。“姊姊?姊姊你、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回來了?天啊天啊天!我有沒有在做夢?我不是在做夢吧?姊姊!姊姊!姊姊!”
……果然是親手足、親姊弟。
這是野店食客們看得目瞪口呆之際,腦中共同浮現的心聲。
第9章(2)
“嗚嗚嗚,姊姊……我好想你……”玉糧哭哭啼啼,哪還有半點剛剛站柜收錢時那分文不減、六親不認的“兇殘”表情?
只能說這個月內被逼迅速成長為精明能干小店東的玉糧,在看到主心骨玉米后,又自動神速退化成原來的弱不禁風兼沒事愛嗷嗷亂叫的一少年。
“小糧,姊姊也很想你……”她吸了吸鼻子,卻也不忘跟野店老食客們寒暄招呼一番!巴舸笫澹镁貌灰!張伯,今天還是吃大餅卷羊肉啊?李哥兒,最近哪邊發財呀?哎喲,趙老板,近來騾隊生意不錯吧?瞧您紅光滿面的……這邊這邊,招待李爺爺兩碟子小菜,掛我帳上。
和滿堂食客嘻嘻哈哈閑聊一氣后,她拉著玉糧藉詞說要考較他的廚藝,一進了灶房后便一拐彎回了房里。
“小糧,快收拾細軟,我們該走了!”她臉上的輕松愜意瞬間消失無蹤。
“走?走去哪里?”玉糧大大一驚,頓時臉色慘白!版㈡,難道是仇人又追上來了嗎?”
“不,但是我們不能再留在東疆了。”玉米心口一酸,仍強自支撐著,快手快腳地抓出包袱,在里頭塞進了多年來攢的一小匣子銀錢和幾件隨身衣裳!靶↑c兒聲,動作快!”
玉糧雖是心中百般不舍不愿,可這些年來早已習慣了跟著姊姊輾轉流離,立刻沖進自己的小房間,三兩下便抓了個包袱綁上胸前。
姊姊說過,包袱要綁在前頭,免得逃難時被人從后頭一抓便搶走了……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記得的。
“走!彼稽c頭,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帶著弟弟自野店后頭的柴房,悄悄離去。
柴房里有條他們姊弟倆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挖出的地道,狹窄的地道通往三里外的密林,穿過密林便是東河渡口,自那兒上船即能一路南下……
玉米這些年來每遷移到一處落腳,便會先勘察好逃生的路線,想辦法為自己和弟弟留一條后路。
這些“學問”和“本事”,都是小時候跟一個老乞丐頭兒學來的,一次次幫助她和小糧逃離追蹤的人馬。
本想著,她和小糧這兩年來,再沒發覺有任何舉止異常、詭秘的人在跟蹤或打探他們的下落,她便想,仇人終于死心了,終于相信他們姊弟倆已被徹底斬草除根……她以為,從此以后她和小糧便能在東疆安身立命,過上期盼已久的安穩日子。
可是命運弄人,今天他們還是不得不遠走他鄉。
就在玉家姊弟消失在密道中時,鎮東將軍府內卻迎來了一個令燕青郎措手不及的消息。
“主子,刀一傳來消息了!”
“主子,您日前交代之事,京城飛鴿已到!”
兩只飛鴿,一灰一白,兩則密息幾乎是同時間呈到了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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