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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真是亂來 第7章(1) 作者:安琪
    “龍珠草?”正在書房里撰寫醫書的鄭敏之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段子詒。

    “宮里為什么突然要龍珠草?”她懷疑地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大皇兄的女人,還是我二皇兄的老婆,得了皮膚怪疾,渾身瘙癢難耐。宮里的太醫說,得要龍珠草才能治好,但宮里正好沒有龍珠草這味藥。”

    “龍珠草確實罕見!

    見鄭敏之點點頭,段子詒才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他的瞎掰是有譜的,這些全都事先派人查過資料。

    “所以了!彼悬c興奮地道:“宮里的太醫,希望能向你討點龍珠草,來治我大皇兄……還是二皇兄的女人的皮膚之疾。”

    “我這兒也沒有龍珠草!币驗楹币,她同樣不容易拿到手。

    “那怎么辦?”段子詒驚呼:“難不成要我皇嫂忍受皮膚瘙癢之苦,不去醫治嗎?”

    “我沒說不醫。”鄭敏之掃他一眼。

    “這龍珠草喜陰,多生長于懸崖峭壁的陰涼之處。鹿林山周遭山勢險峻,可能會有,如果去找,或許能采到藥!编嵜糁治觥

    “太好了!那我馬上準備,和你一塊兒去采藥!倍巫釉r開心得像要外出游獵般,轉身便要去整頓裝備。

    “等一下!编嵜糁白∷。

    她蹙著眉,打量對方一身雪白錦緞!八,我自己去采便行,請三殿下留在別苑等候消息!

    “什么?你要拋下我獨自前往?”他的口氣,活像她要將他仍在杳無人跡的荒漠里一樣。

    “我方才說過,這一帶山勢險峻。采藥是一件危險的事,并不是鬧著玩兒的,還請三殿下打消念頭。”

    “不行!正因為危險,所以我才要陪你去!你一個人去,萬一遇到什么危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可怎么辦?鹿林山這一帶我很熟,有我在,要真出了事,我還能救你!

    鄭敏之很想鞠一把感動之淚,但她真的認為,有他一起去,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進而拖累她。

    “就這么說定了!我去備馬,我們立即出發。”段子詒從來不接受別人拒絕,說要去,就堅持要去。

    “那等會兒吧,山路崎嶇險峻,騎馬不便,大伙兒得用走的!编嵜糁畤@息著阻止。

    就說他是個嬌生慣養的萬金皇子,連采個藥,都想騎馬去。

    段子詒雖沒備馬了,但直到要出發之際,鄭敏之才曉得,他居然連半個護衛都沒帶,就打算單槍匹馬,與自己兩人前往。

    他這位尊貴的皇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錯?誰來擔待?

    “為什么不帶人?”鄭敏之擰著眉,看他喜孜孜地一人站在那兒,活像天塌下來,自己都可以頂住的萬全模樣。

    他該不會以為,上山采藥,就像出門逛大街那般逍遙自在吧?

    “哎,人多麻煩,難以控制!倍巫釉r不耐地擺擺手。

    “你想想,咱們只是去采幾株龍珠草,卻有長長一條人龍跟在后頭,一下子不是誰掉了鞋,就是有人絆了腳,還可能有人被蛇咬,要勞煩你看診。然后滿山的草藥,大家踩的踩、踏的踏,說不準,唯一一株珍貴的龍珠草,就這么給人踩扁了,那咱們一大掛人,大老遠跑一趟,究竟有何意義?況且,這鹿林山乃是皇屬山林,沒人允許,不會有人擅自闖入。說起來,此地說不定比宮中還安全哪。”

    至少不會成天有刺客埋伏暗殺、刀劍匕首滿天飛。

    難得段子詒這個成天嬉皮笑臉的浪蕩皇子,也說得出這么一番道理。

    鄭敏之想了想,確實是。

    不過—“人多確實礙事,但皇子外出,怎能無人保護?萬一出了事……”

    “放心,若有事,我會保護你的!

    是我保護你吧?鄭敏之無言地看著他。

    她很想繼續反對,但在段子詒的極力堅持下,最后,依然只有他們兩人獨自前往。

    他們隨身帶著干糧、水,以及一些防蛇咬傷等的簡單藥品,便朝遠處的高山前行。

    一路上,段子詒都像放出籠的鳥兒,吱吱喳喳說個不停,而鄭敏之只是沉默地轉動眼珠子,尋找龍珠草的蹤影。

    龍珠草確實難尋,找了大半日,什么也沒找著,不過倒是找到了幾種也算珍奇的藥材。

    她都以小藥鋤整株取下,放進采藥的簍子里。

    “根本沒有嘛!這座山上,真的有龍珠草嗎?”尊貴的皇子開始不耐煩了,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截樹干上,咬著一根路旁拔來的草莖,喃喃抱怨。

    鄭敏之望向遠處密布的一團黑霧,瞇起眼,開始警戒!澳詈每煨┢饋,我們得盡快趕路!

    “為什么?”段子詒頓了下,然后才又問。

    “因為暴雨快要來了!

    “?”

    刷!

    鄭敏之說得沒錯,山上氣候多變,沒多久就下起大雨,他們甚至來不及找到避雨之所,就被大雨淋得有如落湯雞。

    兩人在雨中奔跑,急著找尋能躲雨的洞穴什么的,但鉆來竄去,就是找不到地方躲。

    “往這兒好了!倍巫釉r拉著她,轉了個方向。

    鄭敏之失去方向感,只能跟著他跑。

    “不對,再往那邊看看好了!迸芰艘欢温泛螅巫釉r又拉著她,換個方向繼續跑,但才跑沒幾步,他卻拉著她往回跑。“也不對,應當往那邊!

    鄭敏之惱了!暗降滓睦铮磕娴闹涝趺醋邌?”

    段子詒這才嘿嘿笑著,對她承認:“其實—我不知道!

    “您—”鄭敏之被他氣到無力,“算了!我自己找。”

    鄭敏之甩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

    她不想跑了,反正已被淋得濕透,也沒必要躲雨了。

    她沒瞧見,后頭被罵得灰頭土臉的人,臉上竟浮現一抹奸詐得逞的笑容。

    ***

    “有了!”在林中走了一段路后,鄭敏之瞧見前頭有間小屋。那看起來,像是獵戶用的狩獵小屋。

    她喜出望外,趕緊跑上前敲門!坝腥嗽趩?請問能借我們避雨嗎?”

    屋里沒有人回應,鄭敏之等了會兒,又敲了一次門,但同樣沒有人回應。

    她咬著唇,猶豫著是不是該擅自闖進去。

    “喔,這兒有間小屋呀!”慢條斯理走來的段子詒瞧見了,走上前,直接把門推開。

    “不錯嘛!里面什么都有呀!彼筋^打量屋內,滿意極了。

    “您—”鄭敏之瞪著他。

    “怎么了?”段子詒不明所以地回瞪她。

    “您應該先敲門才對!萬一里頭有人呢?”她責備對方。

    “喔,那你方才敲了嗎?”段子詒問。

    “當然敲了!彼挪幌袼@樣沒禮貌。

    “那有人應門嗎?”他又問。

    “沒有!

    “所以里面根本沒人嘛,那我還敲什么門?”他諷問。

    “這……”鄭敏之啞口無言。

    段子詒帶著勝利的笑容,越過她,大步走進小屋。

    進門,他立刻生了火,然后轉頭喚她:“敏之,你還愣在外頭做什么?快進來呀!

    鄭敏之抿著唇,本想拒入,作為被嘲諷的無言抗議,可豆大的雨珠,不斷從上方落下,打得她面頰生疼、渾身又濕又冷,難受極了。

    在門口僵站了會兒,最終她還是禁不住大雨的摧殘,乖乖的進了小屋。

    “來,這里頭正好有兩套干衣服,我們一人一套,你趕快換上。”說完,段子詒已毫不避諱地松起腰帶、解開衣袍,露出精瘦結實的赤裸胸膛。

    鄭敏之面頰一紅,趕緊別開頭,不敢再多看。

    身旁悉悉索索的更衣聲持續著,一直等到他朗聲宣布“我換好了”,她才敢轉過頭。

    不過一看向對方換上的深藍厚質棉袍,鄭敏之就覺得有點奇怪。

    放置在這里的衣服,應當是原本的獵戶所有的,那樣的質料,對以打獵維生的獵戶來說,會不會太好了點?

    不過她無暇多想,因為段子詒一見到她仍穿著原本那身濕衣,就發飆了!拔也皇且銚Q衣服嗎?為什么不換?”

    “我不想換!编嵜糁渎暰芙^。

    “不想換?你知不知道穿著濕衣裳,很容易染上風寒?”

    “我是大夫,自然清楚!编嵜糁Z氣僵硬。

    “既然清楚,就應該趕快換下!倍巫釉r惱她頑固。

    “我說了我不想換。”她依舊是這句話。

    “理由呢?”他雙手環胸,一副不與她善罷甘休的樣子。

    “我不想在他人面前更衣!

    “所以你是要我出去,好讓你換衣服?”他嘲諷地問。

    “不是。即使您出去了,我也不會換!彼f不想換,就是不想換。

    “你這個古板呆御醫!你的腦子里,到底裝著什么?木頭?石塊?能不能柔軟些、懂得變通些?你那些狗屁原則,在你染上風寒病得快死之際,能有何用?”

    “這點您大可放心,我會醫好我自己!编嵜糁髲姷匕浩鹣掳停刈。

    “你……”段子詒不記得自己這輩子曾如此生氣過。

    這個女人,打算把他活活氣死是吧?

    “好,你不換,是嗎?”他突然瞇起眼,柔聲詢問。

    “嗯。”鄭敏之有些不安,遲疑半晌才點點頭。

    “你不換,我幫你換。”段子詒猝不及防出手,開始剝她的衣服。

    “不要!”鄭敏之抓緊衣襟,死命護著自己的衫袍,死也不讓他脫下。“你要這么做,我會恨你!”

    “與其讓你病死,倒不如讓你恨我!”他陰惻惻地抓住她的腰帶,一把用力扯開。

    “!”鄭敏之的袍子松開,褲子還隨時有教人扯下之虞。

    她現在得一手護著胸前、一手護著下身,簡直忙得分身乏術。

    “你放手!放手—”鄭敏之情急之下,低頭往他的大掌上咬去。

    “!”段子詒吃痛驚呼,瞪大眼,不敢相信這人會咬他。

    他面頰抽搐、臉色陰沉,什么溫柔呵護、什么嬉皮笑臉,全都消失無蹤,此時剩下的,只有一頭獸——一頭憤怒且充滿欲望的野獸。

    “是你逼我的!”

    他以拔山倒樹的氣勢,猛地將她向前推,直到感覺自己的后腿抵到物品,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被推到一張窄小的木床邊。

    “不—”鄭敏之感覺到強烈的危險,急忙想逃,但對方已撲上來,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困在小床上。

    因為位置不夠,他們幾乎是重疊在一塊兒的。

    鄭敏之又驚、又氣、又羞,拼命想掙扎,可不但撼動不了對方,甚至還連原本的脆弱抵抗,都逐漸失守。

    段子詒抓住她的外衣,便要猛力扯開。

    “不要!”鄭敏之楸緊他的手,忍不住哭了。

    她哽咽啜泣,不愿他察覺事實。

    見她落淚,段子詒心疼了,那頭只想攻擊的獸不見了,俏皮和善的段子詒又回來了。

    “傻瓜,哭什么?”他低頭親吻她的眼皮,吮去她的淚。

    這曖昧的舉動,讓鄭敏之傻住。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才真讓她錯愕得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我不曉得嗎?你,鄭敏之,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不知自己愣了多久,鄭敏之才從喉嚨里擠出話來。

    “你……知道?”

    “知道!倍巫釉r已經厭煩了假裝。

    “你怎么可能知道?”鄭敏之幾乎尖叫。

    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以前也從未被人發現過,甚至,連她的父親都早已忘了,自己生的是女兒。

    “怎么可能不知道?”段子詒冷哼!澳闼械囊磺校枷駛女人,我一開始只是懷疑,后來才親自證實!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大約你來不到一個月,我就發現了。”

    那么早?而他竟能裝得好像完全不知情,鄭敏之不由得為他深沉的心機,感到駭然。

    “那你是……怎么發現的?”鄭敏之最想知道這一點。

    “我想,你還是不要曉得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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