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輕有些啼笑皆非,“這么高興嗎?”
“自然高興!庇钗沫嚢阉洗,壓進床榻里,一邊剝著她的衣裳,一邊輕輕磨蹭著她的鼻尖,嘴上正經八百地說:“若是又進來一批嬪妃,她們只能守活寡,這是造孽,為了咱們將來的兒女著想,要多積德,不可造孽太深!
“我都知道夢妃的事了。”言少輕深深一嘆。“夢妃也是個可憐的。”
“確實可憐,她本來是無憂無慮的,因為一場火……”宇文瓏也是感嘆。“朕跟夢妃說過,若她遇到她真心喜歡的、也不計較她身上疤痕的男子,朕會放她出宮,讓她嫁人去。”
言少輕有些失笑,“在這深宮內院的,是要如何遇到傾心的男子?”
“所以嘍,朕已經用了些手段。”宇文瓏得意地道:“禁軍大統領奉榮,都快三十還未成婚,朕時不時就派他護送夢妃去這去那的,等著,早晚有一日他們能日久生情,天雷勾動地火!
言少輕頓覺莞爾!澳氵@可大大錯了,奉大統領又豈是會為了女人背叛主子的人?他不會為了夢妃心動,原因只有一個——夢妃是你的女人。”
宇文瓏更得意了。“朕也防到了這一點,怕奉榮苦苦壓抑自己的感情,所以已經把夢妃可憐的遭遇和處境告訴奉榮了,說得很直白,朕沒碰過她,也打算放她出宮去追尋真愛,要是她真有了能托付終身的人,朕就先把她送到遙遠的尼姑庵去帶發修行,過個一兩年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改名換姓嫁人!
這計劃確實可行,言少輕笑道:“想不到你還會當紅娘啊!
宇文瓏低低對她笑,纏綿地道:“你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要不要試試?”
他興致一來,又沒羞沒臊的將她折騰得沒完沒了,還不斷在她耳畔對她說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母后說得不錯,你要快點為皇室開枝散葉,眼下宇文皇室子嗣單薄,你至少要生四個,你也不小了,所以咱們要加快腳步,努力的生,朕皇子和公主都要……”
第十六章皇帝的心變了(1)
言少輕并不排斥生孩子,并不是因為皇后的職責所在,而是她想要生一個他的孩子,他們的骨肉。
可是,老天不讓她過太平日子,今年的第一樁連環殺人案才過去一個月,第二樁又起。
受害者是京城皇商狄家的嫡大姑娘,案發現場一樣是她的閨房,同樣被剃了毛發,割掉雙乳和陰戶,房里到處都是血,觸目驚心。
“已經驗尸了!标戝穼Ⅱ炇瑔谓唤o她,苦笑道:“案犯似要補足開春沒殺的分,竟然這么快又再犯案,真真是目無王法了。”
言少輕眼眸微斂。“心里有王法,還會干這等慘絕人寰之事嗎?”
陸宸蹙眉,“也是,這么長的時間都沒能捉到他,他眼里還能有王法嗎?自然是全然不怕了。”
狄大姑娘已經訂親,對下人很是和氣,因此府里上下哭成一片,狄夫人更是一早哭昏了去。
“這是什么味?”言少輕在重復驗尸時發現了奇怪的味道。
她的嗅覺特別敏銳,這間閨房里和尸體身上都有股特殊味道,不是香,也不是臭。
一個丫鬟哭哭啼啼地說:“大人說的可是墨香?”
言少輕眼眸微閃,“墨香?”
那丫鬟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家小姐擅長畫畫,特別愛大梁的雨墨,不過雨墨希有,產量少,老爺的商隊若有去大梁,一定設法收購!
言少輕是知道雨墨的,只是不知道雨墨是這個味,想來這位狄大姑娘嗅覺也很靈敏,才會特別偏愛,尋常人肯定分辨不出。
陸宸走過來問:“大人,可有什么發現?”
言少輕搖了搖頭,“尚無。”
陸宸又道:“昨日我有案卷要向老夫人討教,去了府上,見老夫人咳嗽不止,似染了風寒,偏生固執,又不肯喝藥!
言少輕蹙眉,“知道了,我回去看看!
她祖母總說湯藥不文明,也沒效果,還是藥錠好,一吞立即見效,是以總不肯喝湯藥,寧可拖著。
她實在是不知道她祖母口中的藥錠要去哪里取,祖母也總含糊帶過,說天下就是有那東西,至于在哪兒,也說不出所以然。
稍晚,她回了言府,直奔楓葉滿樓,果然見她祖母咳得厲害。
藍嬤嬤見她來了,如見救星。“大姑奶奶快勸老夫人喝藥吧!這都咳了十日了!
言老夫人一眼瞪過去,“夸張,才咳了九日。”說完又劇烈的咳了起來。
言少輕連忙幫忙拍背!白婺,您不想看外曾孫了嗎?”
言老夫人眼睛一亮,捉住了她的手!霸趺矗绢^,你懷孕啦?”
言少輕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正和皇上努力著,不日便會有好消息,祖母若不好好保重身子,要如何看外曾孫出世?”
言老夫人一把奪過藍嬤嬤托盤里吹涼的湯藥!拔液染褪牵腋愦虬,喝了也沒用。”
言少輕笑了笑!澳悄彤斔劝!我明日讓余太醫過來給您診脈,余太醫的?剖莻L祛寒。”
言老夫人不置可否地道:“也給你爹看看吧,聽說你爹也有點咳!
言少輕有些失笑,一個宅里,卻要聽說,可見關系多冷淡。
“那我去看看爹再走。”
她爹的靜書齋雖然是書房,但有東、西兩間暖閣和一間小抱廈,也有凈房,四周遍植翠竹,她爹起居都在這里,或看書做學問或看吏部的案卷,累了便直接睡下,反而長年不回主院住了。
她總是覺得,她爹對她娘沒什么感情,主院是她娘住過的,她娘病死了,她爹住在那里覺得心里不大舒服,所以寧可住書房。
“大姑奶奶等等,小的給大人通傳一聲!笔亻T的小廝四喜見她來很是驚訝,有些惶恐地說。
言少輕攔著他,“不必了,我只跟爹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四喜面露猶豫,言少輕已經越過他進去了,他也不敢阻止這位皇后娘娘,索性奔去了茅房,假裝自己沒在守門。
言少輕敲了門。她爹是極為清高之人,連丫鬟都不用,日常沐浴更衣都自己來,也不讓四喜近他的身,書齋里若要打掃,他一定坐鎮,以防下人弄亂了他的書畫,如無他的吩咐,也不能進去打掃。
“什么人?可是四喜?”
“是我,少輕!
房里頓時沒了回應,接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好一會兒之后言禾才道:“進來。”
她推門,再撩簾而入。
她爹的書房一貫的窗明幾凈、井井有條,只是不知道她爹在收拾什么東西,適才動靜頗為大聲,倒有點像是那日她與宇文瓏溜出宮時,宇文瓏在嘯龍宮寢殿內室里拉開的青石板機關制造出的聲響。
“有事?”言禾坐在書案后,靠墻一溜書柜密密麻麻擺著書,桌上整整齊齊放著文房四寶,角落一盆半人高的冬青樹。
言少輕不著痕跡的環顧室內!盎噬洗朔瑖C,屬意爹監國!
他們父女間的對話一向是這么俐落,不帶任何墟寒問暖的,她爹也不叫她坐,可見不想與她多聊。
“責無旁貸!毖院痰赝鲁鲞@四個字。
“明日余太醫會來給祖母診脈,祖母聽聞爹也染了風寒,讓余太醫一同為爹診診脈可好?”她猜想她爹多半會拒絕。
“不用了,我無事!
果然,言禾很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她突然發現,她爹在她面前很少自稱爹。
“那么我回宮了!彼挚戳艘谎鄱鄻洹
言禾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