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文若荷納悶著,心有疑惑,不解她所指何人,向來性子直爽的天香從不聽任他人的安排,我行我素,沖動率直,究竟是誰有本事說動她,讓她毫無異議的聽話,她實在非常好奇。
“一個你很想見又始終見不到的人,你要感謝我,是我的足智多謀才幫助了你,我也是才智過人的女諸葛。”天香郡主洋洋得意地抬起雪嫩下巴,一副等著人贊她蕙質蘭心的模樣。
但是她忘了文若荷看不到,她的雙眼被長巾蒙住了。
一提起女諸葛,文若荷心口莫名跳了一下!疤煜悖愕降滓乙娬l,快告訴我,別打啞謎了!
她的語氣有些急,腳步快了些,像要去見思念已久的心上人,連呼吸都有點急喘。
可是她又一想,怎么可能會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后宮戒備之森嚴哪容人隨意進出,即使是天香郡主進宮也要有她的邀請帖子才允許通行,那樣的一張臉……唉!這么多年了,兩人的容貌還相似嗎?“她”一定更美了,雍容文雅,氣度大方,不是身分低微的她比得上的。
忽地,她的步伐又慢下來,不太有生氣,意興闌珊,在宮里待久了,心如槁木,對什么事都不再有期待。
“哎呀!慢吞吞地在干什么,你是跛了腳的老牛不成,要不要我拉著你,快點快點,就快到了,就差幾步路了,我這個大功臣你一定要好好獎賞獎賞,我要皇上賜給你的白兔月光杯!卑子褡龅木票直∮趾每矗赖媒腥四坎晦D睛。
天香郡主急著討賞,孩子氣十足。
“慢著點,有臺階我走不快!彪m然不再抱持希望,但不知為何靠得越近文若荷心跳越快,感覺胸口有什么要跳出來,砰!砰!砰!
“嗟!真羅唆,不就到了,我幫你把巾子解下來……”她剛要伸手解開長巾,一只柔白小手按住她的手。
“等一下,我有點喘,讓我……歇一歇……”像是近鄉情怯的心情,她反而卻步了,不敢面對。
“喘什么喘,打鐵要趁熱,我這份大禮可是得來不易,硬從一群黑衣人手中搶來的。”天香郡主性子急,也不管人家準備好了沒,手一扯就把打結的長巾扯下來,相當粗魯。
乍起的光亮讓文若荷頗不適應,素手微遮眨了眨眼,慢慢地習慣眼前的明亮,她蝶般羽睫掀了掀,看見四面落下淺紫綃紗簾帷的亭子里,隱約有道身影。
怕是看得不清楚,她閉上眼讓心靜下來,一會兒,翦翦水陣才遲疑地睜開,看著那道因走近而變得清晰的人影。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是失望吧,眼前的這張臉雖然美麗嬌妍,卻不是她記憶中的出水芙蓉。
“民女向晚給公主請安,公主萬壽無疆,康泰安平!鼻迦羝茣缘纳ひ羧绱胡L初啼,嬌軟得酥人心扉。
“你……你就是觀音面女諸葛?”文若荷語氣頓了一下,眼露一絲絲困惑,這聲音……似曾相識。
倩容淺淺一笑,一朵小小梨渦綻放開來!鞍傩諅兊闹囐澆蛔銙忑X,讓公主見笑了!
“咦!你的笑……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公主怕是將民女當成故人了,民女額上的紅痣可為民女惹來不少麻煩!比艉烧娴南霘⑺龁?看到文若荷郁郁寡歡的神情,想起過往情景的向晚有一絲不確定,因此她也有所保留,并未上前相認。
看了對方兩眉間一點殷紅,她微微恍神!澳愕摹!紅痣有什么問題,本宮看來很好,如觀音點痣般圣潔!
本宮?向晚唇角一勾,“但是神佛賜福只能給一人,民女斗膽請問公主為何容不下向晚,非要處處相逼,步步將向晚往死路上趕?”
“你……你說什么,本宮聽不懂,本宮沒有……”文若荷面露驚慌地直搖頭,一絲慌亂由心底浮現。
難道是云大哥他……他做了什么……
見她結結巴巴地連話也說不清楚,急性子的天香郡主小聲插嘴!澳悴皇且抑硕⒅铺档囊慌e一動,看他有沒有派人去接女諸葛進宮?我便跟我父王借了一隊親兵暗中跟著,結果竟然發現云破天不是去接人而是去殺人,一大群人圍攻一輛馬車,以多欺少真可恥!
“什么?!”真的是云大哥……
“千鈞一發之際,本郡主帶人前去搭救,長弓一拉,殺敵無數……”
“郡主,你離題了。”
向晚輕輕一句,天香郡主難得臉紅了,面上明顯是不好意思的臊意。
事實是,天香郡主率眾趕至時,上一波的廝殺剛剛結束,她趕得巧,見識了向晚以機智擊退強敵,驚訝之余又十分崇拜,嚷著要和人家義結金蘭,向晚便以帶自己進宮見公主為條件,順利來到風華宮。
“呵呵!就是本郡主救了向晚姊姊啦!不過,她實在太強了,手一揮就一排人倒地不起,我看得都傻眼了,簡直是天上的神仙嘛!撒豆成兵,眨眼間扭轉局勢……”她要有向晚姊姊一半的本事,父王也不會老是長吁短嘆,說他養了一個嫁不出去的野丫頭。
一句“向晚姊姊”聽得文若荷詫異不已的睜大眼,難以置信天香居然也有服人的一天,雙眼興奮的盯著向晚,好像她是無所不能的天人,沒有什么事能將她難倒。
這位向晚姑娘真的那么厲害嗎?
再看了一眼她額間鮮明的觀音痣,文若荷心有遺憾地嘆了口氣。為什么她不是公主呢?
“公主,你下旨讓人誅殺民女嗎?”向晚話語清冷地打斷天香郡主的滔滔不絕,單刀直入。
文若荷一臉心慌地搖頭。“沒有沒有,我怎會……我以為你是……呃!我久未見面的朋友,我找了六年就是找不著,你……她大概不在人世了,我想把欠她的還給她都不成,我找不到、找不到她,我應該一死去陪她……”
沒有原因地,她在向晚面前無法自稱“本宮”,甚至感到心虛,彷佛在向晚眼中她依舊是個卑微至極的小婢女。
“郡主,可否請你先離開,讓民女與公主談點私事!毕蛲淼目谖遣幌裾埱,而是命令,清亮雙陣有著令人不得不聽從的威嚴。
“為什么我不能聽,我是郡主耶!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進不了宮……”過河拆橋的人最可惡了,她要跟她絕交。
“天香,聽話!彼曇舨⑽磽P高,卻令人懾服。
天香郡主本想爭辯,賴也要賴著聽壁腳,她認為自己是大功臣,誰也不能拋下她“密謀”大事。
可是水一般的清陣輕輕一睞,她話到嘴邊就鎖住了,沮喪萬分的發現自己不敢對向晚說不,她的氣勢好強悍,震得她雙肩一垮,挺不直背脊,訕訕然地走開。
兩名少女走進亭內,四面紗簾子全放落,涼亭里只有兩人相對,風吹簾卷,兩道美麗倩影,若隱若現。
“為有云屏無限嬌,鳳城寒盡怕春宵,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毕蛲硗蝗婚_口。
“咦!這首詩……”是她背得最熟的一首詩,還曾被公主取笑小小年紀就思春,只想著嫁人。
“我以前有個小侍女,她常對我說金龜婿要怎么嫁,金龜不是一種小蟲子嗎?嫁了不就是……”
“龜夫人。”文若荷情不自禁的一接。
“是呀!龜夫人,我問她是想當金龜夫人還是烏龜夫人,她想了一下回答我!毕蛲砜粗,未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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