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澀了貴人的口!蹦虑迦巡韫拮油笸疲瑧B度相當堅決,他的茶里另有玄機,不能見人。
“是呀!二爺,好茶才能入貴人口,你也別強人所難了,穆老三的茶葉差強人意,改天再送你更好的茶,包管你喝了直咋舌!背龠B忙倒酒,神態恭敬地像在伺候主子爺。
“噢!那一定不便宜嘍!你先送幾斤來嘗嘗,要是爺兒嘗得好,下回宮里的采辦就用你……”鳳揚塵忽地眼一瞇,桌上堆成尖的空碗霎時一倒,碎了好幾個碗。
一道嬌嗔的女音接著響起。
“二爺還想敗光多少家產才開懷!一萬兩黃金買匹馬你也買得下手,你這吃飯不知米價的敗家子,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你還想把財產搬來送人不成,這個月尚未過半你已敗掉七萬六千六百四十兩,后頭還不知道有多人會來收帳,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不要讓奴婢們看不起你……”罵得順口的香羅渾然忘卻誰是主、誰是婢,臉上怒氣張揚的艷色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引人入勝。
一時間,二樓雅座鴉雀無聲,只充斥女子的怒斥聲,在座的每個男人都目瞪口呆地睜大眼,看著越罵越起勁的辣美人撒潑。
須臾——
“香羅,我是誰?”鳳揚塵抖著腳,似笑非笑的以小指揠耳,神色是慵懶帶著笑……或者說是冷笑,他心里發著火,不豫來的人竟是她,而非他“思之若狂”的人兒。
“二爺!彼卮鸬煤茼,毫不遲疑。
“二爺是你什么人?”他瞪了沒攔住人的烏參一眼,一口汾酒喝得急,喝完之后又用舌頭舔舔唇。
他想像舔著某人的血,甘甜爽口。
“主子!币徽f出口,她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己闖大禍。阿斗……二爺再不濟也是她主子,她居然豬油蒙了心地對他大吼大叫,把他當龜兒子罵,她這下子真的離死不遠了。
香羅的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先前的盛氣瞬間弱了下來,瑟縮地往后退了兩步,懊惱自己處事過于沖動,老是學不會向晚從容自若的沉靜,害自己落得進退兩難。
她心中想著該怎么脫身,是腳底抹油趕緊溜了,還是找人來救?能在老虎嘴下救人的唯有一人。
香羅眨著眼不斷以眼神暗示。無奈站在鳳揚塵身后的二管事奚世看得有些困惑,只當她眼睛抽搐,該去找雷大夫瞧瞧眼疾,有病不醫會拖成重癥
其實香羅找上他的原因是他武功高強、跑得快、能在最短時間內接來她的“救命恩人”,而他卻木頭似的看不懂她的求救,實在笨得可以劈來當柴燒。
“香羅,爺兒覺得很傷心,平白無故招來一場痛罵,那是鳳家的銀子,爺兒是鳳家的主子,花自家的銀子還被個婢女管,你說爺兒該拿你怎么辦?是生煎呢還是油炸,串起來烤也不錯,你喜歡哪一種死法,爺兒讓你選擇!焙撸∷硕嗌馘X倒是算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好帳房”。
香羅一聽,背脊發涼。“可以不選嗎?不如罰奴婢三個月……六個月的月銀吧,要奴婢的銀子就跟要奴婢的命一樣,奴婢定痛改前非,絕不敢再造次。”
“爺很想相信你,可是……大哥,這名小婢長得還算好模好樣,不如送給你吧,哪天找個算盤打得比她快的帳房還給我就成了!彼D手送人,毫不在乎她是只能賺大錢的金雞母!拔也弧
“主子說話有你開口的余地?”鳳揚塵不快地用手中的酒杯砸人,甩手一擲,杯子從她發際滑過,嚇出她一身冷汗。
香羅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四肢僵直,動也不敢動地睜大了眼,心里想著誰快來救救她,二爺一發起脾氣會死人的。
除了不學無術、縱情肆欲、為禍鄉里的惡霸行徑層出不窮,還喜歡以銀子砸人,仗勢壓人外,這位鳳二爺還有個要不得的怪癖,那就是凡事順著他,大家就有太平年好過,否則就得掂掂自個兒的荷包夠不夠深,背后的靠山能不能硬過他,想死不怕沒鬼當,他有上千種方式折磨得人要死不活,生不如死。
而她香羅只是鳳氏一名侍婢而已,既無穩當的靠山,又無雄厚的銀子山,這些年被慣出的囂張拔扈是主子縱容的,離了鳳氏這棵大樹,她什么也不是。
“主子開口也要看場面,別拿起杯子就亂砸人,要是砸傷了人,想必二爺的心里也過意不去。”藕白的素腕輕掀水晶串珠簾子,欺霜勝雪的芙蓉嬌顏映入眾人眼中。
一聽見清柔似水的婉約嗓音,頓然松了一口氣的香羅很沒用地閃到來者身后,而且還很有眼色的溜了。
“是你呀!向晚小心肝,爺兒正想著你呢!還不過來給爺倒酒!兵P揚塵坐姿歪斜,一只袖子挽到肘邊,另一只袖子微沾酒漬,一副二世祖的模樣等人伺候。
“木湛,把酒杯還給二爺,一樽一米得來不易!泵嫒萸謇涞南蛲聿槐安豢,沒有一絲為人奴婢的模樣。
她的落落大方,沉穩自若,不帶懼意的恬雅,讓人忍不住暗贊,果真才貌雙全,既有絕色姿容,又有過人才智。
尤其是鳳寒波在瞧見她的一剎那間,眼睛瞇了瞇,手上的白玉酒杯微傾,濺出了幾滴酒液,明顯起了幾分念頭,那短短的變化盡入眼尖的鳳揚塵眼中,他無聲輕哼,唇邊的冷意深了些。
“二爺,你的酒杯!辈铰姆健的木湛落地悄然無聲,神情如鐵一般冷硬,方正大臉威風凜凜。
鳳揚塵看也不看一眼遞到面前的酒杯,兀自盯著榮辱不驚的向晚!皾L開,別擋住爺兒看女人!边@話是對木湛說的。
“二爺,這只酒杯是兇器。”他聲音渾厚,像是兩軍對陣時擊出的戰鼓,厚實有力,穿透四方。
“兇器?”聞言,鳳揚塵挑眉。
“姑娘的臉差點被它毀了!狈讲旁陂T邊若非他及時反手一接,后果不堪設想,人傷血濺,花顏失色。
鳳揚塵眼露惱色,善于看臉色的烏參立即送上新酒擋住其他酒客視線,讓他不動聲色的藏起鋒銳!澳堑故菭數牟皇橇,快過來,爺的小心肝,爺這大腿就賞給你,過來坐吧!”
向晚沒理會他,向在座的人行禮!按鬆,各位老爺,向晚這廂有禮了。”“不敢,不敢,姑娘客氣了。”看美人看直了眼的常勝慌忙的回禮,一口酒差點因過于興奮而噴出。
傳聞中鳳氏的四大美婢之首,果然人比花嬌,貌若天仙,那謙沖自牧的氣度不遍大家閨秀,傳聞并未夸大,她美得叫人心癢難耐又自慚形穢,如此佳人豈敢褻瀆。
“有禮!蹦虑迦喍痰囊换,十分謹慎。
“向晚,咱們也不是外人,用不著客套,你家二爺就是個牛脾氣,別和他嘔氣,砸傷了沒?有沒有驚著了?我瞧瞧……”
“她膽子大得很,被我養出的嬌氣連我也不怕,大哥可別寵她,否則都要爬到頭上來了!兵P揚塵笑著拍開大堂兄的手,手腕間一使力,活色生香的美人兒落入他懷中,他還輕佻地以指輕撫她雪嫩香腮。
見狀的木湛本想出手,但是在看到向晚制止的眼神時,他文風不動地退到一旁,與搓著小胡子看熱鬧的木清同站角落一處,一冷一熱,頗為對比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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