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他無奈讓步,“但你最好別傷到一分一毫,不然朕就要了你清碧閣宮女、太監的命!
“皇上別忘了,君無戲言,以后這清碧閣的事,臣妾說了算,所以皇上不能要了清碧閣里任何一個人的命!
夏渙然黑著臉,抽了抽嘴角,怎么有種挖了坑給自己跳的感覺?!她勾住他的手,原本不快的夏渙然,卻因為她主動親近一下子心情大好,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承諾了什么。
“你以后要做什么,去做就是了!彼χf道。
“謝皇上!彼恐,“今日就找詢兒來用膳吧,臣妾好些時候沒在他睡前給他講故事,今晚得好好陪他,皇上就自個看看要去宿在哪個妃嬪宮中吧!”
“徐嘉!”
聽他連名帶姓叫她,她帶笑的看著他,“怎么?”
他用力的吻了她,“別得寸進尺!”
清晨下了場大雪,徐嘉佟冷得只想待在被窩里,但今日是出行狩獵的日子,天還沒亮,她就得強迫自己離開溫暖的床榻,讓蘭兒替自己更衣。
“娘娘,為什么花兒不能去?”這個問題花兒已經問了好幾日。
“皇上下令,只許輕車簡從,你跟我都好好的待在清碧閣等著娘娘回來就好。”蘭兒不厭其煩的替徐嘉佟回答。
“可是我會想娘娘!”
“快則三日,慢則五日便歸。”徐嘉佟笑看花兒一眼,“在你想我前,我就回來了!
“沒個十天半個月才回不來!被▋亨狡鹆俗欤嗔巳嘌劬,一臉委屈。
“傻丫頭!”徐嘉佟拍了拍她的臉,“皇上已經下了旨,真的三、五日便回,我會要蘭兒每天都弄好吃的給你,這樣可好?”
說到吃的,花兒來了精神,用力點頭,“如果每天都有好吃的,娘娘去久一點也沒關系!
“你就是個貪吃鬼!”徐嘉佟一笑,聽到小福子在門口恭敬的來報,便整理妥當出去了。
馬車已經等在了宮門口,她的車里鋪了軟墊,還有溫暖的皮毛,一點都不覺得寒冷。
這次夏渙然只帶著韓依風和為數不多的侍衛出去,在徐嘉佟的眼中看來,他將自己和詢兒的安?吹梦疵馓^兒戲。
在晨曦中,一行人出了宮門,她輕輕一掀簾子,一道冷風吹來,讓她不由得縮了下脖子,就見夏宏詢與韓依風共騎,一副雖冷卻異常高興的樣子,她見狀,放下了心,正要將簾子放下,目光卻對上了夏渙然,正好看他不以為然的撇嘴。
她下巴一揚,回視過去,這可是他的兒子,跟他爭寵,要說出去實在是給人笑話。
出了城好一會兒,坐在馬車里的徐嘉佟已經昏昏欲睡時,不知何時馬車已停下,簾子突然被掀開,灌入一道冷風,她一驚,抬頭撞上夏渙然晶亮的雙眸。
他問:“要不要騎馬?”
這事她是心有余有力不足,她根本就不會騎馬,嘟著嘴正要回絕,他卻沒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直接伸出手將她從馬車里抱了出來。
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緊張的看著四周,除了夏宏詢笑開了一張圓臉盯著他們瞧,侍衛們包括韓依風在內,個個目光不是看著天,就是看著地。
她忍不住輕捶了下他,“這丟臉可丟大了,成何體統?”
“都出了宮,就自在些吧,讓依風帶著詢兒先在山下的莊園安頓好!彼话褜⑺像R,用身上的大氅將她包個密實,“我帶你先行一步!”
沒等她反應,他立刻策馬奔去。
出了宮,呼吸了自在的空氣,整個人都放松了起來,雖然冷,但她還是探出頭,看著一片蒼茫景致。
他們特地繞了路,不打擾倚鳳山下的村落,“都說倚鳳山上有棵終年不落葉的夫妻樹,咱們去找找如何?”
他的高昂興致也影響了她,她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好,再騎快些!”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臉,立刻快馬而去。
第5章(2)
傳說有兩名年輕男女,因身分懸殊,不被祝福,所以相約在倚鳳山上殉情,最后化為兩棵樹,生生世世守在一起。
站在兩棵大樹前,徐嘉佟側著頭,“你說,是不是沒有結果的凄美愛情,才能令人永世傳頌?”
“當然不是!彼S意將手中的韁繩給勾在樹枝上,摟著她的肩,神情自得的說:“我們幸福一輩子,還能令后人傳頌!
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罢f這話還真不害臊!
“這是事實。大不了等天氣好點,朕就派人上山種兩棵樹,代表咱們生生世世都要守在一起!
這樣都行!她忍不住搖頭失笑。
“冷嗎?”
“不冷!彼恐斑@里好美!
他將她摟得更緊,“你若喜歡,等暖和點再帶你來。”
“好,等溫暖些,帶我來種樹!彼弥脑捜⌒λ。
“朕是當真的,”他笑著橫抱起她,“我們兩夫妻一起種夫妻樹!
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她主動貼著他。
天空飄下陣陣白雪,這一瞬間,仿佛世間只有他們兩人存在。
“天冷!彼p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她點點頭,從他懷中退開,此時在樹旁的馬卻突然動了一下,驚得她踉蹌。
夏渙然雖伸手扶她,卻慢了一步,她整個人跌在雪地上,馬兒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鳴叫了一聲,拔腿就跑,隨意勾在樹枝上的韁繩跟著滑開,馬兒一下子就跑得不見蹤影。
“怎么回事?!”
“沒事吧?”他一心掛意她,根本不在意馬跑了。
她的手指著前方,“馬跑掉了!”
夏渙然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連忙將她給扶起來,“可摔痛了?”
她搖頭,“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要不是我嚇到了馬兒,它也不會跑了!
“無妨,不怪你,別往心里去,”夏渙然緊緊的擁著她,目光看向四周,“我們就照著來時的路走,依風會找到我們的!
雪越來越大,他扶著她走了一段路,眼前依然一片白茫茫。
“這是我們來時的方向嗎?!”她的臉被凍紅,一雙大眼疑惑的問。
夏渙然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但聲音還是肯定,“當然!
“皇上……”她心中感覺不怎么可靠,“肯定嗎?”
“放肆!”他的神色一正,將她摟得更緊,“朕自小在軍中長大,經過大小戰役無數——”
“在軍中長大又打過戰,就一定分得清東南西北嗎?”她柔柔的打斷了他的話,“老實說吧,皇上,我們迷路了,對吧?”
“笑話!”夏渙然假笑了一聲,死要面子,“這上山與下山不過就是一條路,怎么會迷路?”
“那臣妾斗膽問一句,”她微笑地看著他,“皇上可找到上山或下山的那條路了?”
這話還真是問得一針見血,“你真是——”他嘆口氣,索性老實承認,“好吧,我們是迷了路,但朕一定找得到回家的路,讓你平平安安!
她露出苦笑,但心中卻是甜甜的。
他摟著她的手又緊了些,怕她走不動,干脆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我背你!
她驚訝的看著他的動作,“一國之君如此作為,若傳出去,皇上顏面何存?”
“少在這個節骨眼跟朕談顏面,若你真在意這些玩意,就不會處處頂撞朕,惹朕發怒。”
竟然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數落她,她不客氣的爬上他的背,“是皇上自個兒要背,臣妾很重的。”
“大不了就跟你一起摔在雪地上!
她忍不住輕敲了下他的頭,“這時候,皇上該詩情畫意的說臣妾一點都不重,輕得跟一根羽毛差不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