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戎瞪了她一眼!坝心氵@樣當娘的?”文知藝扁了扁嘴巴,摸摸鼻頭,不說話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氣,奴才們遠遠跟著,看兩個主子好得像
一個人似的,都低頭會心一笑。
只有一個小宮女,眼睛恨恨盯著鬼戎和文知藝,心里暗暗道;阿布姐姐那么好的人,卻因為文貴妃死得那么慘,皇后娘娘也被軟禁在宮中,她憑什么能活得這么快樂?
夜晚的時候,這小宮女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了皇后的寢宮附近,將一只尾巴上綁了紙條的貓放進去。
貓兒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味道,一路跳進了皇后的院子里,貓兒胖乎乎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一道半開的窗戶中。
沒一會兒,窗內的燭光亮起,那只貓埋頭在一個盤子里,大吃特吃著被人加了特殊食料的貓食。
而旁邊,娜仁正拿了一張只寫了幾個字的紙條,湊在微弱的燭光前細看。
兩日后,辰時,西郊,皇家寺廟。
娜仁把紙條燒了,再回頭看腳下,那貓兒癱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第10章(2)
到了去皇家寺廟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沒睡好,還是自己太興奮了,文知藝左眼皮直跳。
她抬手摸了摸眼皮良久,才覺得它跳得沒那么兇了,接著便掀開轎簾,往外面張望,一眼就看到前面騎著駿馬的高大身影。
她是第一次看鬼戎穿青金的騎裝,顯得人更威武英俊。
那是她的男人!她由衷的感到驕傲。
正在她神思遨游天際的時候,他策馬來到她面前,看她傻愣愣地直看著自己,不禁伸出手,長指一屈,彈了她腦門一下。
“哎呀,皇上你做什么戲弄臣妾!”文知藝氣鼓鼓的,雖然不疼,可是太丟臉了。
當著士兵們的面,鬼戎不可能跟她像平常一樣嬉鬧,清了清喉嚨,道:“文貴妃,下轎吧。”
“。窟@就到了?”不對啊,不可能半個時辰就到的。
文知藝把簾子整個掀開,往前一望——
“是城西的集市!”她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像剛從籠子里飛出的小島,眉眼都活潑起來。
她一開心,他就跟著笑!芭履阃娴脹]趣,也沒讓人清街,咱們今日出來輕車
簡裝,與富貴些的百姓無異,等下你可別喊漏了嘴。”
文知藝下了車,盈盈笑著,微微一福身。“知道了,老爺!
“那娘子就隨我去吧!
鬼戎牽了文知藝的手,對身后的隨從說道:“你們不要跟得太明顯,四散在人群中便可,其他人留在這里,咱們半個時辰后就回來!
“是!”
于是,兩人身后跟著文畫和同福,像對平常的夫妻般,手牽著手往市集去。
但誰也沒察覺到,車隊自打出宮就被人盯上了。
文知藝真是太開心了。
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到市集來,小吃、南來北往的小販和雜耍的江湖藝人,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她緊緊拉著鬼戎的手,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她貪看著新鮮,鬼戎的全副心思卻都在她身上,他挑選的日子不是趕集日,人不算多,但對于她來說,完全是夠看了。
可是沒多久,他就發現到不對勁。
他感覺向來靈敏,總覺得有什么人在盯著他們,機敏地望過去,卻什么都沒發現。
當鬼戎東張西望的時候,文知藝被擦肩而過的人輕撞了一下,她抬眼望過去,那男人正好也轉過身來看她,被斗笠遮擋的臉隱約露出半張,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后,她的心臟頓時跳到了嗓子眼。
是趙先!
趙家的事情她隱約知道一些,但她一直以為趙先應該是躲起來,準備隱姓埋名,平淡到老了。
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從他的眼神看來,明顯是認識她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鬼戎察覺到她有些不對,低頭關切地問。
文知藝正了正臉色,緩緩搖頭!拔覀冞@就回去吧,再晚就趕不上去寺廟了!
“嗯。”文知藝點點頭。
她心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趙先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又不敢跟鬼戎說,心里總有不祥的預感。
她拉了拉鬼戎的手。“老爺,我也逛夠了,快些帶我走吧!
鬼戎正要點頭,不遠處的人群卻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只聽見眾人紛紛叫嚷著,“皇上來了!皇上在哪里?草民們給皇上磕頭了!”
鬼戎立刻把文知藝拉到自己身后,掛在腰上的刀也出了鞘。
老百姓嚷嚷不要緊,但整條街上的人都往這邊涌,藏在人群中的侍衛們想現身驅趕人群,卻苦無辦法抽身,也不知道人群中誰在鼓動,老百姓的熱情高漲得不得了,更多人從家里跑出來,跪在街道邊。
鬼戎頭也不回,吩咐文畫和同福!澳銈兿葞е馁F妃離開這里,不準有半分差池!”
他當然想親自護送她,但朝他涌過來的人似乎并不只是普通百姓,她又大著肚子,不能讓她有個閃失。
文知藝也知道自己堅持留下來只會是拖累,更何況去到車隊的距離也不遠,有同福和文畫護著,應該沒什么事。
鬼戎已經被熱情的百姓包圍住了,有人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有人甚至大膽地伸出手來,想要摸摸他。
他巧妙地一邊虛晃著劍,隔開那些伸向他的手,一邊轉頭對文知藝喊,“你先走!朕馬上就來!”
他幾乎已經確定這件事情不單純了,立刻對那些侍衛說:“朕要你們先保護文貴妃!”
這種危急時刻,侍衛們哪里敢!
皇上才是一國之本,若是皇上有個意外,他們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所以雖然個個都應是,卻沒一個人真的往文知藝的方向去。
見狀,鬼戎厲吼!半薜脑捘銈兌疾宦犃?快去!”
有一兩個侍衛跑過去了,可更多的還是留在他身邊。
鬼戎氣不過,只能自己先脫身,便對著那群百姓大喊:“放肆!都給朕退下否則休怪朕無情!”
大多人被唬住了,場面稍稍冷靜下來。
他正要松口氣,一柄亮晃晃的刀劈頭就砍過來。
“你這個狗賊蠻夷皇帝,殺我大夏士兵,囚禁我大夏君主,偷竊大夏國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兄弟們,若你們還是大夏的子民,就跟我一起殺了這狗皇帝吧!”
此話一出,更多刀劍逼了過來。
鬼戎軍伍出身,就算養尊處優,武藝卻是一天都沒有落下過。
他招式不多,力氣卻極大,幾個人齊齊將刀劍架在他的劍上,他竟然能以一己之力頂下來。
“皇上!大家保護皇上!”
侍衛們想趕過來,無奈卻被更多涌過來的剌客絆住了腳步。
鬼戎對著那一張張蒙了黑布的臉,仰天大笑。“想殺朕?就你們也配?!”
他用力頂了回去,幾個人被頂得腳步虛浮,頻頻后退,腳尖幾乎都無法及地。
街上的水果攤子、小食鋪子被橫掃倒塌,有人頂不住了,跌坐在地,最后只剩下一個人撐著。
鬼戎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方,那種殘忍冷酷,是只有上過戰場、見過鮮血的人才會有的,完全沒有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感情。
最后,他將對方頂在一堵墻上。“既想當英雄好漢,何必裝神弄鬼,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看?是還想著給自己留后路嗎?你們就算成功殺了朕又如何?一群孬種而已,根本不是咱們青金人的對手!”
那個人已經被頂得快沒氣了,只能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喊道:“光復大夏,殺死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