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藝左右看看,見確實沒人,這才敢在他身上坐好,但又怕跌下來,便乖乖將小手圈在他頸子上,腦袋靠在他的心口處。
他心臟“撲通撲通”有規律的跳動,震得她耳朵微微發麻,覺得這麻意順著血液流到了胸口,自個兒心臟的跳動聲竟也跟他一樣了。
“萬歲爺,臣妾要是再去御書房就不合規矩了,那里是議事重地,素來后宮的妃嬪都很少過去的,臣妾也不愿意這么做,畢竟那些人都來了!
他們都把宮里的妃嬪稱為“那些人”,鬼戎自然是明白,心里卻不禁一喜。
他怎么就聞到了一股酸味呢?這小丫頭該是吃醋了。
他抬起她的小腦袋,親了她一口,很滿意地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上出現兩團粉暈,雪嫩的臉頰有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藝娘這是吃醋了,跟朕鬧別扭呢!
文知藝立刻瞪大了眼睛,語氣有些慌,結巴道:“萬、萬歲爺亂說!臣、臣妾什么時候吃醋了!”
他手指點了她的鼻子一下!澳悄憬Y巴什么?”
“反、反正臣妾才沒那么小心眼呢!”
“酸溜溜的,怎么沒吃醋,讓朕好好聞聞!惫砣殖橹亲訙惖轿闹嚨牟弊由希洲D而來到胸口四處嗅聞。
“嗯,這里好酸,這里也是一股子酸氣,哪兒都是酸味,這愛撒謊的小嘴更是酸氣直冒,還說沒吃醋呢!”
見她被逗得滿面紅霞的,那樣子實是惹人疼愛,鬼戎湊過去就親,這次也不淺嘗即止了,直接撬開她的嘴,勾著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直親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放人。
待順過了氣,文知藝就怨鬼戎孟浪,小手捶了他胸口!叭f歲爺真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當臣妾是什么人了,大庭廣眾之下就輕薄臣妾!
這是又氣上了?
鬼戎也自知自己做的過了,溫柔輕哄,“是朕錯了,朕再也不這樣了。還不是你給朕臉色看,不愿意陪著朕,把朕惱昏了頭嘛!彼职阉∈址诺秸浦邪淹妗
“朕的藝娘這么可愛,朕自然把持不住了!
可愛?文知藝頓覺得青天霹靂。男人形容她可愛,那不是把自己當小娃娃了?想著那群身材高姚'成熟豐滿的異族妃嬪們,她再低頭看看自己單薄的身子,剛才只不過些微的醋勁,這會全涌了上來,泛濫成一條醋河了。
她噘了小嘴,就從鬼戎的腿上跳下來,小臉黑黑的,陰陽怪氣地譏諷著,“皇上要嫌棄臣妾年幼單薄,就去些風情萬種的好了,臣妾是個小娃娃,配不上皇上的勇猛威武,這就告退了!
她甩頭要走,被鬼戎一下攔腰又劫了回去,不顧她的死命掙扎,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他也不由得拉下臉,沉聲道:“這是怎么了?朕什么時候又嫌棄你了?還敢頂嘴,膽子被朕寵大了是吧?”
文知藝眼淚說來就來,哭著道:“在皇上的心中,臣妾可不就是那些小玩物?跟個澀柿子似的,覺得新鮮可愛,嘗個鮮品個味也就過了,哪里比得上水蜜桃香甜多汁,皇上自是喜歡那些成熟的水蜜桃了!
這話說的委屈,直把鬼戎剛才遭到反抗的些許惱意給掃光了,噗哧一聲笑出來,點了她額頭一下。
“你呀,說你吃醋了嘴巴還死不承認。什么澀柿子水蜜桃,胡亂比喻!你就是那養在蚌殼里的絕世珍珠,嬌得很,朕伸伸手就可能被夾傷,可朕還是想要,就那么一顆珍珠,得了自然要捧在心口,別人怎么能比?”
文知藝在心里撇嘴,暗想他就會說些好聽的。
陳嬤嬤說過,別指望男人從一而終,更何況是皇帝。天下的美女都是他的,就算他又老又丑,也有大把年輕漂亮、家世又好的女人攀上來,更何況是他這樣英偉又年富力強的。
自己以前想得簡單了,總以為只要她多讓讓,應該能跟他的那些妃嬪們好好相處,可看皇后和朱貴妃的樣子,應該是不成了。
而且,她內心也是希望他能時時陪著她,才不時撒嬌鬧脾氣,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
這招對鬼戎果然受用,他抱著她哄道:“就算她們來了,也礙不到咱倆什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時刻陪在朕的跟前。你規規矩矩的,又何須怕?一切都有朕做主,只要你爭氣一些,懷了身子,生了兒子,朕定會大加封賞,到時看誰敢輕易動你!
文知藝一怔,皇上的意思好像想要再晉她的位,可她已經是貴妃了,再上面可不就是……
不敢應他這番話,她只當沒聽懂,身子放得更軟了,靠在他懷里曝嚅地說:“臣妾不敢要求皇上什么,只望皇上以后別忘了臣妾,心里總有臣妾的好就成。”
“朕現在滿心都是你,哪兒還有別人的位置?”
雖然現在滿心都是她,但以后呢?
文知藝心底嘆著,到底也不敢說出口,小臉埋在鬼戎懷里,有點貪戀起兩人相擁的溫度。
第二日一大早,文知藝伺候鬼戎起身,用了早膳便準備去皇后的宮里,此行最重要的除了請安,是要將宮務歸還中宮。
正梳妝打扮的時候,一個小宮女將一封拜貼送到了陳嬤嬤手中,陳嬤嬤再拿進來呈給文知藝。
此時,文畫正商量給文知藝戴什么首飾呢,文知藝便隨手將信往象牙制的梳妝臺上一放。
“娘娘你看,這是皇上賜的百鳥朝鳳珠翠花釵,鳳眼鑲了上好的紅寶石,娘娘戴了一定好看。”
文知藝卻讓她放回珠寶匣子里。“還是端莊貴重又不招眼的好,今日各宮的娘娘都在,出這個風頭做什么?平白招人嫉妒,不知道又要打多少嘴巴仗!
陳嬤嬤就從堆滿珠翠的匣子里挑了支翠銜串珠的金鳳頭簪,給文知藝戴好。
“娘娘說的是,咱們得了皇上的寵,就越要謹慎行事,面子上的虛榮不重要,只要皇上的心在咱們這兒,就比什么都好!
“正是這個道理,水滿則溢,文畫你可記住了!蔽闹噳毫藟喊l鬢,囑咐完便站起身來,帶著陳嬤嬤和文畫及幾個宮女太監,往皇后的寢宮而去。
一去,才發現她是最早來的。
被皇后身邊的大姑姑引到椅子上坐下,剛坐定,阿布便屈膝行禮,“文貴妃先等等,皇后娘娘昨日累著了,起來得晚了些,一會兒便過來!
文知藝笑著道:“是我來早了,等等是應該的!
坐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妃子們便陸續都到了,至于品階低的宮嬪們是沒資格給皇后請安的。
文知藝受了禮,二與她們寒喧幾句,接著便坐在原位,任她們好奇地打量。沒一會兒,只聽環佩叮當作響,腳步聲靠近,眾嬪妃趕緊起身,向著到來的皇后福身行禮。
“臣妾給皇后請安!
“不必多禮,都起來坐著吧!
說是這么說,但皇后不坐,眾人也只能站在位子前。
天色大亮,屋子里的光線很充足,十幾個美人中,娜仁還是一眼便瞧見文知藝,只見她身形嫌細,嬌弱柔美,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女人味,跟她們這些北邊的女人完全不同。
想那朱赫在青金雖是貌美無雙,可與文貴妃一比,就顯得有些俗艷了。
娜仁牽著文知藝的手,贊道:“妹妹今兒個打扮素爽,倒顯得我們這些穿金戴銀的好不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