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著,哭多了對身體不好,你既跟了本王,你的爺就不會不管你。在這宮里好好住著,該你有的地位本王一定會給你,你只管乖乖給本王生個兒子,嗯?”
前面幾句還算正常,一聽說什么生兒子的話,文知藝就羞得臉頰嫣紅,抬眼瞥他一眼立刻又斂下,不好意思點頭。
“怎么不回答?到底答不答應?!”鬼戎唇上帶笑,有些無賴地把她攬進懷中,逼著她回答。
被他逼得無法,她只能胡亂點幾下頭。
“沒有誠意,本王要你親口說出來,愿不愿意?嗯?”一邊說,一邊又咬上了她的耳垂。
麻癢難耐,掙又掙不過,文知藝只能順了他的心,“嗯,奴答應!
沒想到這還沒完,他逗弄她上了癮,她害羞嬌怯的樣子讓他喜愛不已,便又繼續逼問道:“你愿意什么?愿意給本王生兒子是不是?”
這討厭的人,有完沒完?
文知藝心里生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再不肯應承這句話了,緊緊閉著眼睛,無論他怎么哄怎么鬧,就是死死不開口說話。
鬼戎逼著逗著,直到太醫來報,陳嬤嬤也煎好了藥,他才放過她,然后去大殿進行自己在這里的第一次早朝。
太醫為文知藝把完脈,得出的結論跟陳嬤嬤相同,在詳細問了陳嬤嬤煎的草藥成分后,他又加了幾味滋補的藥材,叮囑下次再加進去熬煮即可。
“多謝太醫。文畫,去送送太醫。”
文畫領著太醫出去,陳嬤嬤趕緊端著藥碗上前,待文知藝接過后,她拿巾子為主子擦汗,心疼地說:“小姐,你還好嗎?”
叫才人已經不適宜了,可畢竟還沒個名分,便用文知藝沒出嫁以前的叫法,反正也沒外人。
她說著眼淚就流下來,看這情形,她不用猜也能知道,自家的小姐是被那個蠻族大汗給收了,心里難過,又不敢太過分,畢竟這已不是前朝,現在青金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文知藝也有滿腹的委屈,連藥都忘了喝,哭得不能自已。
“小姐,莫哭莫哭,奴婢看大汗對你還不錯,快些把藥喝了,要奴婢說其他都是虛的,自個兒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文知藝哭著點點頭,一昂頭就把一碗藥全灌了下去,那藥苦得要命,她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放下碗,文畫也來了,還沒到床前,眼睛就紅了,三個女人抱著哭了一場,也不敢太放肆,小聲嗚咽著,哭了小半個時辰。
陳嬤嬤到底年紀大,能沉得住氣,擦了眼淚就勸說起來,“文畫,你莫再惹小姐哭了,到底我們都保全了性命,最艱難的已經過去了,以后還怕什么?”
她又勸文知藝,叫著她的乳名,“藝娘,你聽嬤嬤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現在可能艱難了點,但我們是女人,這都是命,既然身子已給了大汗,就好好服侍他,莫學那些沽名釣譽的人,光想死后留個好名聲,死倒是容易,頭一碰眼一閉,什么都沒了,還不是怕死不了活著受罪?”
“嬤嬤,我明白。”文知藝擦擦淚,繼續道:“若是值得的人,我定是拚著命不要,也斷不會再從了第二個男人,可為了廢帝和我的父親,值得嗎?”
她嘲諷一笑,續道:“我不會死,我死了姨娘要怎么辦?她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也是她活在道世上唯一的希望!
文畫一邊抽泣一邊道:“小姐,奴婢怕死了,你一被帶走,奴婢和陳嬤嬤就被關了起來,好不容易才買通一個送飯的小太監,也不知道消息有沒有遞出去,這么些時日,奴婢們提心吊膽,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奴婢看到小姐,實在是太開心了,嗚嗚,小姐……”
文知藝被逗笑,噗嚙一聲笑出來!昂昧撕昧,看你,再有幾年就能嫁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放心吧,你的小姐不會這么輕易就死了,你的小姐命大得很,以后也不會讓你們跟著受苦的,放心吧!
“小姐,你說什么呢?奴婢都快難過死了你還笑奴婢!”文畫又羞又憤,嘟著嘴巴生氣。
文知藝點點她的鼻子!扒懊孢說開心,現在又難過死了,你這丫頭呀……”
“好了,小姐還病著呢,咱們就別打擾小姐了,小姐你趕快躺下,好好休息!标悑邒叻鲋闹囂珊,給她掖好被角。
文知藝現在也是強撐,一躺下兩眼就要黏在一起。“你們也快些下去梳洗歇息,我這里不用伺候。”
“那怎么行?”文畫搖頭!靶〗闵磉厸]個人奴婢不放心,我們輪著梳洗休息就是,小姐別擔心了!
文知藝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用,只能隨她們了。
第4章(1)
早朝解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鬼戎的登基問題,這個事情宜早不宜晚。
朝代交替,自然不能當作一般的國君繼位,但為免產生動亂,鬼戎下令除非他親自下旨的國事及朝廷內的大事,其他制度暫時沿襲舊制。
“至于后宮妃嬪、皇族及朝內官位的分封,本王會在一個月內解決!惫砣謱ο旅嬲局,以文華為首的大夏降官及以黑達為首的青金貴族、武將說道。
到時,從青金搬遷過來的家眷和官員也該到達大夏國都了。
文華上奏道:“大汗天下初定,為顯示大汗的威儀,臣以為禮部應鄭重對待,告天祭祀都需要好好準備,明日便行登基大典太倉促了!
鬼戎冷笑,他可不是大夏的廢帝,耳根子軟,雖然禮儀規制確實重要,但青金人馬背上得天下,最講究速戰速決,故他根本就不把文華的上奏當作一回事。
他揮揮手!安恍枘切┓蔽目d節,現在戰爭剛結束,國內的百姓尚未安定,災害也未得到解決,本王盡快登基,也不需那些華而不實的禮節消耗國庫,有這些財力,更應用到百姓的身上,祭天什么時候都可以!
文華還要再勸說,黑達卻在此時跳出來,指著文華的腦門說:“你這個大夏人是什么意思?開城門迎接大汗進來的人是你,你們大夏人有句話叫“打鐵趁熱”,皇位得來了,自然要坐上去才對。再說大汗才是一國之主,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難道你想抗旨?”
這句話重了,文華臉色一下刷白,立刻跪倒在地。“大汗,臣不敢有半點這樣的心思,臣都是為了大汗的名聲啊!
鬼戎濃眉不自覺地皺起,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可不想聽。
但看著文華,就會想到昨晚在他懷里被寵愛了一夜的小女人,眉頭松下,心想不知道她身子好些沒。再對文華說話,鬼戎的語氣和緩了些。
“文卿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分封要一個月,但重要位置現在就得指派好。”他思索一下,繼續道:“青金這邊暫由黑達全權負責,大夏的臣子們則由文卿負責,明日登基確實有些匆忙了,本王就給你們三天時間,但明日登基詔書要大發天下,三天后不過就是個儀式而已!
文華心里雖然遢在嘀咕,但勉強滿意了。
他也不愿意被天下人指著背后罵是叛國賊,能拖上一個月,說不準哪個地方會有起義軍或者什么的,把這些青金人再趕出去。但形勢不由人,這新任的皇帝不是那種好大喜功的人,竟不求排場,那他就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好在,這位大汗還知道用他,只是他仍擔心著女兒到底有沒有伺候好這位主子,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