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沈氏哪有這么大的能耐!辈苁⒅侮帎艕诺卣f。
“侯爺這話是在懷疑……”生性謹慎的江裕泉不敢再往下說。
“我看這事多半與皇帝脫不了關系,保不定還可以透過這件事,讓皇帝顏面掃地,趁此機會好好鬧上一鬧!
聞言,江裕泉起身上前行了大禮!肮埠顮敚R喜侯爺,侯爺忍氣吞聲這么多年,總算可以替平陵侯府揚眉吐氣!
曹盛治大喜,哈哈大笑,“好!沖著你這句祝賀,本侯承諾,假以時日若是登上大位,必定重重有賞!”
“鄙人先謝過侯爺,鄙人不求重賞,只求屆時能夠把鄒太傅與安平侯府交由鄙人發落!苯H樕下冻龊荻局。
“安平侯府一直跟平陵侯是敵對關系,本侯巴不得將鄒定敷粉身碎骨,你想替本侯處置這些皇帝走狗,本侯何樂而不為。”
“謝侯爺成全。”江裕泉欣喜謝恩。
曹盛治瞇了瞇眼,胸有成竹的道:“眼下我只要好好利用太后對平陵侯府的恩寵,我就不信皇帝跟皇后能逃過這一劫!”
第8章(1)
景華被惡夢驚醒,揉了揉眼坐起身,愣了半晌才赫然想起昨夜的事。
她心下一驚,連忙看向四周,才發現自己不知幾時被送回東暉宮,眼下正躺在自己熟悉的暖榻上。
“殿下,您可終于醒了!比缫舛酥柽M來,上前扶景華下榻。
“我身上的衣衫……是如意你幫我換下的?”
如意紅著臉說:“才不是呢!天快亮的時候,是慕容大人送殿下回房,奴婢要幫殿下更衣,慕容大人還不肯……”
說到這兒,如意便不好意思再往下說,只因景華一張白凈的臉兒已紅如火,惱瞪著如意,不讓她再說下去。
洗漱更衣完畢之后,景華正想去書齋,卻在圔子中見到了沐榮,他正往她這兒走來。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沐榮已經走到她身旁,抬起手,替她拂開落到她頭上的一片落花。
這個舉動看上去并無任何不妥,但其中暗含的柔情密意,唯有景華自知。
想起昨夜,她靠在他懷里,欣賞著圓月美景,直到體力不支才沉沉睡去,臉兒不禁赧紅。
見她臉上藏不住的嬌羞,沐榮壓低了聲,壞心眼的提醒她,“可別讓別人撞見殿下這個模樣,會出大事的。”
景華暗暗瞪了他兩眼。可惡的狂徒,還不是他故意拿話撩撥她,否則她怎會在臉上表露心思。
此時一名小太監行色匆匆的奔進園子里跪安通報。
“啟稟殿下,鳳儀宮的崔公公前來通報,說是皇后娘娘有要事召見殿下!
“母后怎會這么急著召見我?”景華詫異。
“小的也不清楚,只曉得崔公公還在正廳等著復命!
“好吧,我這就去!
景華剛轉過身,冷不防地被拉了一把,她訝異的回頭看向沐榮。
“微臣陪著殿下一起吧。”沐榮說,語氣可狂了,若不是有外人在場,肯定連這句話都省略,直接拉著她走。
景華失笑,只能陪著一起演戲!昂冒,本太子允許你一起陪同!
景華一進鳳儀宮,立刻感受到氣氛非常古怪。
平時母后喜愛擺弄花草,總會讓老宮人陪著,一起在園子里賞花,往往一走近鳳儀宮,就能聽見母后與老宮人的笑語晏晏,但今兒個鳳儀宮里卻是一片肅穆,一草一木都好似跟著僵凝住。
鳳儀宮到底不比東宮,景華讓沐榮在殿外等著,一個人進到正廳里。
“華兒給母后請安。”景華一看見母后,旋即揚笑行禮。
卻不想,正扶額沉思的皇后,一見她來就白著張臉起了身。“華兒,你過來。”
景華詫異的靠過去,才想開口問發生何事,下一刻已讓母后抱住。
“母后?”
皇后靠在她耳邊,用著隱忍悲傷的聲音低語,“華兒,是母后不中用,沒能護你到最后!
景華聞言僵住,愣愣地反問,“華兒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今早慈安宮的小桂子向你父皇密報,天一亮,平陵侯就入宮謁見太后,那平陵侯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已經知道你是女兒身。”
登時,景華腦袋一片空白。
平陵侯知道了?這怎么可能?!
皇后又接著說:“小桂子是你父皇放在慈安宮的眼線,他的話不可能出錯,小桂子還說,平陵侯百般挑撥離間,太后怒火攻心,當場揚言要把與這件事有牽連的人都辦了,華兒,母后就怕太后會對你不利,趁著眼下事情還沒鬧開,你趕緊出宮去避一避!
母后的意思是……要她逃走?景華當場傻了,可看著母后一臉哀痛,她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方才太后已經去見你父皇,只怕是為了興師問罪,你莫要再遲疑,即刻回東暉宮拾掇拾掇,趕緊出宮吧!”
在景華耳畔吩咐完畢,皇后將她推開,從一旁老嬤嬤的手里接過一個小錦盒,轉交到她手里。
“這里是一些值錢的首飾,你且放在身邊,日后定有用得上的時候!
景華怔怔的接過,一時半刻還回不了神,腦中鬧哄哄的,思緒全打了結。
“華兒,你聽母后的,不管母后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
“母后說的是什么話!華兒怎么可能扔下母后不管!”她緩過神,難忍情緒激動的說。
眼下可不是爭執的好時機,皇后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只催促道:“快,快回去東暉宮,照母后說的去做!
“不,華兒不走!華兒要留在宮里,陪著父皇母后——”
驀地,景華被一只手拉住,她愣了下,別過臉才看見拉住她的人竟然是沐榮。
“大膽!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皇后寢宮,來人——”老嬤嬤發出喝斥。
外頭的守衛正要沖進來逮人,景華趕緊出聲,“不得無禮!慕容太保是本太子的師傅,誰也不準動他!
面對這一團混亂,沐榮無動于衷,他兀自望著皇后,道:“娘娘剛才說的話,微臣全聽見了!
皇后大駭!斑@怎么可能!你、你是誰?”為防隔墻有耳,方才她故意貼在景華耳邊低語,那樣的聲量絕不可能被第三人聽見。
“母后莫怕,他是慕容止,是鄒太傅的表兄,更是傳授我武功的太子太保!
見景華一心護著這個面貌絕色的男子,皇后心下了然,緩了緩神,只問了一句,“此人可知道你的身分?”
景華不傻,自是曉得母后口中的身分,指的是她的女兒身。
她面帶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澳饺萏T缇椭廊A兒的身分。”
皇后臉色微變,又將沐榮從頭到腳仔細端詳一遍!澳銥楹我J進本宮的寢殿?還有,你為什么要偷聽本宮與太子的談話?”
沐榮不卑不亢的回道:“微臣沒想過要擅闖娘娘的寢殿,至于偷聽娘娘與太子的談話,是出于對殿下的擔憂。與其浪費時間在這里質問微臣,娘娘不如讓微臣立刻帶殿下出宮!
聽出沐榮話里的暗示,皇后心下一凜,盡管在后宮中生活了半輩子,可她也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子絕非泛泛之輩。
“慕容止,本宮看你不像是出身王公貴族之流,你來自何處?”眼下都到了這節骨眼,她索性挑明了問。
“不瞞娘娘,微臣出自民間,本是江湖人!便鍢s也不打算隱瞞身分。
“江湖人?”她暗暗驚詫。
畢竟朝廷不比民間,更不比江湖,江湖人刀起刀落,視世俗禮教于無物,怎可能受得了繁文縟節的宮廷生活?更何況,此人還是經軒帝一手栽培起的鄒定敷引薦入宮,鄒定敷心思縝密,行事謹慎,不可能做出引狼入室這種事,由此可見,這個慕容止來歷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