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古代,五行莊,梅林 >> 借尸還魂,再續前緣 >> 換巢鸞鳳作者:夏梔子 | 收藏本站
換巢鸞鳳 第八章 作者:夏梔子
    料理完婆婆的后事,洛九兒跟著望伏回了五行莊。

    對于婆婆的離世,由于事出突然,她還來不及準備應該擺出什么情緒來面對,就被匆匆地趕去處理后事,好在楚送月叫了望伏幫她。

    大概知道她傻呆呆不怎么理事的吧,大小雜事望伏都一手包辦了,喪事辦得妥妥帖帖,不僅婆婆風光地入土為安,連帶五行莊體恤下人的好名聲也再度發揚光大。而她,則順應民意,一路發呆到底,傻媳婦這個形象,如今深入人心了吧?

    不過…她也的確不知該怎么做,畢竟,她活到現在,所過的都是別人照顧她的日子。若沒有望伏和五行莊慷慨拿出的銀子,別說三日,就是給她三十日,她也辦不好婆婆的喪事。

    但是,婆婆怎么會發生意外呢?

    洛九兒萬分想不通的是,婆婆明知落情崖邊危險,怎可能自己到那里去?還在岸邊燒紙錢——如果紙錢真是她燒的。

    那么,她將紙錢燒給誰?

    這些問題,都不會有答案了吧?洛九兒在心里重重地嘆息。

    “顧嫂子,莊主在里面等你!蓖故止Я⒃跁块T邊,對她說道。

    ?在里面等她?一路心事重重的洛九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跟著望伏竟走到了楚送月的書房門口。

    又……又要見她?這主子果然閑得只能在書房喂蚊子了嗎?

    “那個……”她小心地瞄了望伏一眼,恭敬地垂著頭。仿佛不敢看他一樣,“總管,不知莊主找奴婢有什么事?”

    “嗯?”望伏很中年的面孔上出現一抹怔愣,“莊主并沒交代,只說顧嫂子一忙完喪事,就要我帶你來見他。剛才在路上,我不是同你說過了嗎?”

    ☆☆☆

    說過了嗎?她冷汗自額頭冒起,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忽然不想看到楚送月了?啊,就是那天從船上回來?不不下,一更早,應該是那次去了媚仙樓回來。

    因為她說錯了什么叫他懷疑了嗎?應該沒有吧……

    “顧嫂子?顧嫂子?”又發呆了?如同這段時間處理顧林氏的喪事時的狀態一般啊。中年男人面孔上的眉毛糾結起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

    “顧嫂子……莊主他……”出來了。望伏立刻停口,將后半句咽入腹中。看楚送月朝他揮揮手,他會意地點頭,快步離開。

    “我說錯了什么呢?沒說錯什么吧,為何他會開始懷疑?”不覺喃喃自語起來。

    “要不要齊大夫替你診病瞧瞧?我看你的癡傻癥狀如今愈發地嚴重了。”楚送月嘴角勾出了一抹笑,眼里春光燦爛,桃花怒放。

    “啥?”洛九兒聞聲抬頭,罪過罪過,一個男人笑得如此勾人魂魄啊,她一個寡婦也快受不住了!B忙吸吸鼻子,偷偷拿袖子抹去冷汗,恭敬地叫道:“爺。”

    楚送月滿意地點頭,“跟我進來。”果然如他所料,這下,她已經開始刻意地模糊出距離來了,一開始,她不是還挺樂意親近他的?

    蹭蹭蹭……

    “烏龜都已經爬到了,你怎么還在門邊?”楚送月不耐地在書桌后瞪她一眼。

    洛九兒只好不甘不愿地走了進去。

    “喪事全部處理妥當了?”楚送月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一邊看著桌上擺放著的東西。

    “多謝爺,望總管已經幫奴婢全部打點妥當了!彼⒃谝贿吇卮稹

    楚送月抬眼看了看她,“你答問題倒挺機靈啊!

    她偷偷擦了下汗珠,奇怪了,她以前難道沒這樣答過他的問題?為何他說這話叫她感覺如此奇怪?“多謝爺夸獎,如果爺沒其他吩咐,奴婢就……”

    “你過來!彼驍嗨脑。

    過……過去?她擰起眉,他是叫她過去?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難道,寡婦門前的是非又要添上一樁?

    蹭蹭蹭……

    ☆☆☆

    “還不過來!”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嗎?

    她繼續不甘不愿地走過去,和莊主有染啊……要是給人看見,她該拿去浸豬籠的!這次,可不會有人救活她吧?

    “你瞧這個,我可畫得像?”他指了指面前的畫。

    “爺您親自畫的嗎?”嘖,容她大膽猜測,應律是畫的烏龜吧?尤其剛才他又提到了烏龜的字眼。

    哎,這個人啊,看來一表人才,據說武藝也十分高強,但就是不可以拿筆!一拿筆,就是十足的毀滅,從諸子百家到琴棋書畫,凡是世間能出現在他筆下的東西,通通都是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盡了:毀滅。

    不過,這只烏龜畫得倒挺像的……

    “對,這是我替諸葛三爺畫的像……”

    “諸葛三爺?咳咳……”洛九兒一身冷汗,完了,風寒還沒好,看來又要加重了。他畫的是人像?若是知道她猜的是烏龜,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唔,應該是那位諸葛三爺是什么表情。

    “噢,我差點忘記你不認識諸葛三爺了!彼d致勃勃地舉起那幅畫,自得其樂地說,“諸葛三爺名不虛傳,乃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可惜我只能畫出他萬分之一的神韻!

    噢……光萬分之一就已經很像烏龜了,不知道畫出全部韻味會是怎生的模樣。她維持住面部表情的平靜,“爺,這位諸葛三爺是什么人?”

    “故人!彼菜谎,給了她模棱兩可的一個詞語。

    故人?“想必和爺是很好的朋友吧?”她推測著,能親自為其畫像,雖然完全走了樣,但這份心意也不輕吧。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他側過頭來看她,卻只看到她的頭頂。

    她垂頭,彎出笑容,果然……他如此聰明,是拿這個來試探她了嗎?“只是看爺傳神地畫出這位諸葛三爺的樣子,又贊他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奴婢駑鈍,所以不由得心生好奇。”

    真會答話。∧睦锸莻傻兒的樣子。他滿意地放下畫,朝她踏出一步,只一步,就叫她懊惱地皺眉,后面是書桌,前面是他,現在簡直進退不能啊。

    距離極近,他笑得得意,放肆的呼吸噴到了她圓圓的蘋果面上,“他不是我很好的朋友,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一個毀掉你要愛珍寶的人,你怎么可能和他做朋友?”

    “是……是嗎?”她的手偷偷背在身后撐在桌上,以幫助微顫的腳分擔重量。這一切,其實就像貓和老鼠的游戲一般,在前半段,她扮演著貓,小心翼翼又保持距離地逗弄著老鼠;然而,情勢悄悄起了變化。

    她已經,不知不覺被逼到了老鼠的境地嗎?不,她不信。

    “自然是的,你忘記那日在梅林,我同你說過的話?”

    好溫柔的聲音啊,她聽得心頭發顫,“哪……哪日?”

    ☆☆☆

    “就是那日……”他手抬起,慢慢地靠近,幾乎快觸到她垂在胸前的發絲,“那日我在梅林里,曾對你說,若有一日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今日我告訴你的這些,我該做何感想?”

    “什……什么?”

    他手臂繞個圈,環到胸前,居高臨下地看她,“今日的話也是如此,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知道,若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人提起諸葛三爺,你知道后果了吧?”

    啥?啥?!

    她明顯還沒反應過來。這次,難道只是像上次那樣的要挾,目的不過是耍著她玩?

    “明白了嗎?”楚送月面上是不變的笑容,眼里卻是深思,她的反應……很有趣吶,有趣得讓他想剝開這層層包裹著的表象,去深入探究她在想什么。

    從一開始的不遠不近若即若離,到如今察覺到他的領悟時的進退兩難,都是這么有趣的反應吶……

    “明白了。”她不敢抬頭。

    自然是看不到他得意又深沉的面容,他笑著,原是想再靠近一步的,挑了挑眉,又退后,“明白了就好,你就出去吧!

    “是!彼m然這樣答,卻被卡在他和書桌之間,動彈不得。

    默立一陣后,“你為何不走?”楚送月雙臂環胸。

    “奴婢……”走不出去啊,“還有一事不明!边有什么不明呢?啊,要努力想想.拖延到他愿意讓她出去為止。

    “問吧!

    “……爺無端端地怎么想起畫諸葛三爺呢?”還是把問題繞回那只烏龜,呃,諸葛三爺好了。

    “怎么會是無端端呢,”他好脾氣地解釋著,似乎完全不覺得和一個廚娘來討論這個有什么不妥,“我和諸葛,有極深的淵源啊!

    “極深的淵源?”她喃喃重復著。

    “自然是這樣……”他笑著,帶點甕中捉鱉般邪惡又得意的勝利,“那年如眉在天音府遇害,我是第一個知道的人,為什么呢?就是諸葛他飛鴿傳書給我的啊。而且……”

    “什么?”她忽然心頭突突地跳,而且后面要說的,是極其重要的事吧?

    “而且,我還知道,如眉她,其實沒有死!

    “沒……沒死?”好恐怖啊,明明死了的人,卻突然說沒死。四周的氣溫突然降了下來一樣,她鼻子癢癢,嗚嗚,是風寒加重了吧?

    “沒死!彼麥惤瑤缀鯅Z去了她四周全部的空氣,“她被偷偷地藏在了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

    “是嗎……哈啾!”非常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噴嚏,也成功地噴了楚送月一臉的鼻水,誰讓他靠那么近呢?她連忙道歉,“啊,爺,奴婢該死。”

    ☆☆☆

    奴婢該死地很想笑啊……

    報復吧?相處多日,他早了解到,她遇到自己不想再面對的問題時,就常常是用噴嚏來解決的,上上次集市上買的畫像,上次在梅林……還有這次。

    他不動,只望著她,臉上還沾著她的鼻水,看來可笑。

    她抬起袖子就要替他擦臉上的鼻水,忽然想起自己是個寡婦,而且是下人,而他是個男人,是主子,手就硬生生地頓住,尷尬地停在半空,叫他一把捉住了。

    “啊,你……”她極慌亂地抬頭。

    “我如何呢?”他深深望入她的眼里。

    她不答,手卻抽不回來,目光是慌亂的——

    “如眉她,被藏在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可是……我已經覺得我快找到了,你說,對嗎?我已經快找到她了!

    “我……我不知道!闭媸莿e扭啊,這成何體統?她是寡婦啊……,要被人瞧見,是要浸豬籠的!

    “有時候,我對著一張完全不同的臉,總會有找到她的錯覺,可是,”他露出了迷惑的樣子,另一只手已經放肆到了她圓圓的蘋果面頰,“可是,卻這么的不一樣。這世界,果真有那樣的事嗎?一個人明明死了,卻這樣活了過來……

    她咬緊唇。

    “可是,如果真的活了過來,為什么……為什么卻不肯相認?難道,看不到我日日夜夜地等待嗎?如眉……”他喃喃低語著。

    未待她答,門外忽然一陣騷動,緊接著,望休的聲音忽然傳來:“四王爺四王爺!你不可以進去!”

    “為什么不可以進去?”抬腳就是一踹,未被關牢的門就這么大打開。

    待看清里面的景象,望休頓時瞠目結舌,莊主和顧嫂子果然有染。∷灶欁缘啬ê,雖然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但是被他這么親眼又目睹了一次,還是不容易接受啊。

    而洛九兒,明顯地松了口氣。她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擠出了那方天地,頓時空氣變得清新多了。

    莊主應該很多日沒有凈身沐浴了吧?不然怎么會叫她覺得他靠近后所有的空氣都不夠呼吸了?“爺,奴婢告退了!

    退退退,假裝沒看到所有人一樣,自顧自地走出去。

    ☆☆☆

    楚送月并沒出聲阻攔她。她呼出一口氣,在門邊偷偷望了一眼,忽然,眉一皺眼一瞇,是……那只烏龜?

    明明聽到望休叫四王爺的,為什么……卻是那只烏龜?

    心中陡然一緊,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小涼亭里聽鐵東兄說書,“四王爺和咱們莊主關系匪淺,這些年吶,聽說四王爺和咱們莊還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呢。上次咱們‘靜秀坊’的繡品,就是走的官船到了海外的,這里面全是四王爺幫忙在周旋!

    “我和諸葛,有極深的淵源啊!边@次,是楚送月的聲音。

    會嗎會嗎?其實,四王爺和諸葛三爺是同一個人?

    抑惑,是同艷雕與尚如眉一樣,只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而已?

    天下,哪里還有這樣的巧合?她如何可以騙自己?這么說,四王爺和諸葛三爺,真的是同一個人?那么……那么……尚如眉究竟是為何死的?

    楚送月明知尚如眉被諸葛三爺一劍穿心,就因為她臨死前說過不用報仇,他便遵循她的遺愿,甚至還和諸葛三爺成了好友?

    還是,為了利益?為了諸葛三爺背后強大的皇朝勢力?

    不不不,不能想了,她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為什么為什么在思緒這么混亂的情況下,她如今還能保持清醒?

    是了是了,她不再是那個多病的身體了,不是嗎?

    究竟是誰救活她?究竟為什么要救活她?

    為什么?為什么?!

    一時間,為了一個不該在五行莊出現的人,她思緒全部打結,不知不覺,走出了五行莊。

    而婆婆已死,身后這個地方又充滿了謎團,天下之大,她該往何處去了呢?

    渾然不覺,身后已經有人盯上了她;等了很久,卻因為望伏這個武林一等一的高手總在旁護著而苦無機會下手,如今,終于落單了。

    那人悄無聲息地靠近,聽她喃喃地問著:“該去哪里呢?”

    不知去哪里,就跟我走吧。

    罪惡的手,不緊不慢地伸出,迅如雷電地點穴,快速抄起軟綿綿后倒的身體,大鵬展翅,轉眼不見了蹤影。

    而剛出門還打著哈欠的丁廚子,眼尖地瞧見了整個擄人的過程,不由得張了張嘴,發出了驚呼聲:“那么丑的寡婦,也有人要搶的嗎?”

    丁廚子跺跺腳,暗恨寡婦又給她找麻煩,飛身追了出去。

    “明明就賣不到幾個錢啊,又不是黃花閨女,還長得不好看……”

    她抱怨著,腳下還是認命地追。

    死寡婦,丁廚子詛咒著,想她冒著生命危險拒絕告訴莊主寡婦的秘密,還以為莊主不追究事情就過去了,如今看來,老天爺還是不叫她清凈!

    等追回人來,一定要叫她洗三天的菜才行!不過還是先祈禱在她把菜洗好的時候五行莊的人還沒餓死。

    ☆☆☆

    “不是說要我見一個人嗎?人呢?”

    大咧咧闖入書房的四王爺歧遠,一副討債的神情端坐著。

    楚送月撇了眼一旁緊張得絞袖角的望休,“你先下去吧!

    “是。”望休擦擦汗,連忙走了。

    楚送月這才轉回目光,看著歧遠,淡淡一笑,“你剛才進來時,不是已經見著了?”他仔細地看了看攤在桌面上的畫像,再看看眼前的人,嘖嘖,果然是一模一樣啊。

    “你是說……那個女人?”歧遠瞪大眼,怎么也想不起那個女人的模樣。是了,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抬頭看過他,他又怎會看清她是何模樣。

    “就是她。”

    歧遠微瞇起了眼,看著書桌后那個似乎正在悉心研究著什么的男人,“那個女人有什么特別嗎?為什么本王非要見上一見?”

    楚送月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沒什么特別,我其實并不想你見她,只是想她見見你!

    “這樣,難道……”歧遠似乎明白過來,“難道那女人暗中傾慕于本王,這才托你出此下策?”

    楚送月面皮微微抽動幾下,決定不理會,“過來看看這張畫像。”

    “好啊!逼邕h站起來,踱步過去,仔細瞧了瞧之后,“不錯啊,比起你之前的畫進步了很多,你最近養了烏龜嗎?”

    “烏龜?”他云淡風輕地反問著。

    “不是嗎?你瞧這形狀和眉眼,都畫得很神似啊!逼邕h不覺有異地開口,直到說完很久都沒聽到回答,這才回頭看楚送月,正迎上他帶著深思的目光,依稀仿佛臉色有點鐵青,“啊,那個……我說錯了嗎?”

    “沒,”他淡淡一笑,“我第一次發現你長得還挺像烏龜的!

    。筷P他什么事?歧遠一臉茫然的表情,而楚送月則望著那張畫像,那寡婦不會也以為這個是烏龜吧?他這樣想,嘴角不自覺地彎出笑意。

    ☆☆☆

    “那個……你的表情好像在想情人一般。”歧遠銳利地指出。

    楚送月勉強丟給他一個“就是這樣沒錯”的眼神,然后眉一沉,“進來吧!”

    歧遠還在怔愣的時候,書房門被推開,“爺,我找到那個人了!”蓬歌顯然是一路飛奔過來的,仍舊扶著門框喘息。

    “在哪里?”楚送月面露喜色,扔下手里的畫就走過來。

    “在……在前廳……”唔唔,好累。

    “辛苦你了!”楚送月一陣風一般地掠出去,臨走前不忘拍拍蓬歌的肩。

    歧遠納悶地看著這一切,最近……楚送月變得神秘了啊。“蓬歌,你家莊主讓你去找誰?”

    “?四王爺?”蓬歌連忙行禮,歧遠擺擺手不在意,“我家爺讓我去找一個道士!

    “找道士?”干嗎?五行莊鬧鬼嗎?

    “是,”蓬歌小心翼翼地為他解惑,“爺要找的那個道士,是三年前為……為莊里一個寡婦招魂回來的那個!

    “寡婦?”難道……是剛才那個女人?

    歧遠張大嘴,楚送月怎么會對個寡婦感興趣了?嗯……他嘴角現出有趣的微笑,聯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有趣有趣。難怪楚送月連見著艷雕都不見有反應啊。

    想起艷雕,四王爺歧遠的眉眼一沉,不等蓬歌再說什么,徑直朝前廳的方向去了。

    ☆☆☆

    “參……參見莊主。”一貫在市井以道士身份混吃騙喝的馮半指戰戰兢兢地說著,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被請到五行莊來,還蒙莊主親自召見。

    這莊主,可是三年前獨闖了第一邪教火焰門并且還活著回來的絕世高手啊,而且,還和眼下皇帝身邊最得寵的四王爺關系匪淺。

    馮半指開始暗自反省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下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你就是那個三年前替顧家那個傻女人招魂的道士?”楚送月微瞇著眸子,淡淡地問道。

    “啊?”馮半指著實愣了下,“顧家?啊,莊主是指顧俊人大夫家的傻童養媳?”

    童養媳?真是個不算美妙的稱呼。楚送月端坐在上方,只手執茶杯,并不答話。

    馮半指小心地抬眼瞄了下,嗯,不說就當是默認了?

    “的確是小的去作的法沒錯!眴栠@個,可是有新的生意要上門了?難道楚莊主也需要替人招魂了嗎?“不是我說的,那時候那寡婦都斷氣三天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但小的也算是學了些本事,硬生生地將人從閻羅王手指縫里搶了回來。”

    “你如何搶問來的?”楚送月忽然出聲問。

    “這個……”馮半指一時語結,其實當時的情況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反正顧林氏找上他,有銀子騙……呃,不,收取的事,怎么可能不做?他自然去了,反正那寡婦也落氣三天了,救不回來也是正常的。倒是給他好運,居然救了回來。那傻媳婦睜眼的一剎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天機不可泄露。”

    哈哈,反正自己說不清楚的事,這句話來對付總是沒錯的。

    “天機?”顯然楚送月不吃他這套,徑直從袖袋里拿了幾張銀票出來,手腕輕輕一抖,輕飄飄的銀票竟像飛刀一般地直直朝馮半指飛去,落在他面前,砸出“啪”的聲音,“你倒是將天機說來聽聽?”

    那云淡風輕的口吻仿佛毫不在意,甚至從頭到尾,連正眼都沒瞧馮半指。

    馮半指眼里露出貪婪的光,但手伸到半途,又頹然地縮了回來,這莊主可不是像顧林氏那么好騙。什么錢拿得什么錢拿不得,他還是有分寸的,“不敢欺瞞莊主,其實小的當時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作法也沒一次成功,就那次那么巧,將人救活了。”

    “巧?”楚送月放下了茶杯,這才撇了他一眼,桃花眸里波瀾不興,“如何個巧法?聽說那寡婦醒來之后倒變得聰明了?”

    “這……倒是。”馮半指皺眉,努力回憶著那日的情況,實在是刻骨銘心,因為平生頭一次將魂給招了回來,他并沒什么喜悅,倒是嚇得差點連滾帶爬地跑出顧家,“那傻媳婦醒來那刻其實還是傻著的,只問自己怎么會在那里,后來還拉住顧家老太婆,問她是不是也是鬼!

    “那媳婦,沒再說什么?”衣袖下的手,悄悄地握緊。

    ☆☆☆

    “嗯?”馮半指仔細地回想,“好像沒有了吧……呀!”

    “什么?”

    “我要離開那時,那傻媳婦忽然說著好像誰被打傷,對,她說的是一個男子的名字,叫什么頌爺的,是了是了,她說那個頌爺好像被人打傷,不知道救活沒有!

    “就這樣?”

    馮半指點頭,“就這樣了。”

    楚送月揮了揮手,“桌上的銀票是你的,拿著走吧!”

    “啊?”就這樣?就問這樣一通話?不需要他再開壇作法了?馮半指瞧著楚送月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嘴角甚至還浮起了微笑,唯恐夜長夢多,連忙抓過了銀票,連謝字都不敢說,退出了前廳。

    就是了,楚送月嘴角笑意更深,頌爺,送月。

    寡婦三年前就認識他了吧?

    抑或,他們認識的時間比這更長?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

    在楚送月沉思之際,“咻”的一聲,一把飛刀突然從窗外飛入,來人輕功內力都似極佳,楚送月才抬眸,就已經感覺到那人在三丈開外了。

    他眸色微沉,長袖一卷,將飛刀帶了過來。釘在刀上的紙條,只寫著:艷雕盼君能于今夜子時上船一敘。

    艷雕?

    “伏叔?”楚送月叫道,不見大聲,然聲音卻綿綿密密地傳了開去。

    “是,莊主?”望伏很快出現在門口。

    “那個寡婦現在哪里?”楚送月問道。

    望伏一言不發地走開,過了片刻回來,“回莊主,莊里上下都看過,不見人!

    該死的,果然是百密一疏。楚送月捏緊那張紙條,面色凝重,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淡淡笑了。

(快捷鍵:←)上一章  換巢鸞鳳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