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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游戲 第八章 作者:辛卉
    一個禮拜經過,夢娣在醫生的點頭允許下返回舞劇團,展開一連串緊鑼密鼓的舞蹈排練,縱使身體十分疲憊,但內心卻無比充實。

    跳舞已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像是吃飯呼吸那樣必需,不可或缺。

    可想而知,受傷被迫休息,不能盡情舞動身體的這段時間,她有多么難捱。

    一個星期下來,滕洛始終沒有回到天母的住處,她也沒離開的打算,房租還是會照繳,等見到他再一并交給他。

    如果她夠有骨氣,應該立即搬出這幢造價高昂的華屋,不過,她的手頭拮據,實在沒有多余的金錢支付搬家所需的費用,從搬運費到訂金、租金,每一筆支出,都會造成生活上龐大的負擔。

    況且,她尚未把自己淪為“棋子”被利用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也不甘心就此離開。

    等過一天又一天,獨自與一室冷清相對,最終只等來黑夜與天明,每次的期待落空,她的心好像有某些東西被抽掉,被失望取代。

    難得今日排練提早結束,夢娣從皮夾里翻出一張卡片,上頭是“活夢之境”舞劇團贊助人,滕夫人的手機號碼。

    這是目前她唯一想到,能問出滕洛聯絡方式的途徑。

    夢娣拿著名片猶豫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按下號碼,不給自己考慮的余地,立刻按下撥出鍵。

    隨著手機響的次數增加,夢娣收手的意念就越強烈。

    她在心里暗忖:三聲內若沒有人接,就掛斷電話。

    “喂?”

    耳邊傳來略帶慵懶的女性嗓音,夢娣頓時打直背脊,語氣謹慎!罢垎柺请蛉藛?你好,我是‘活夢之境’的溫夢娣!

    電話彼端沉默了好一會,接著疑惑地反問:“‘活夢之境’?那是什么?溫夢娣又是誰?”

    “呃……”夢娣為之語塞,突然不曉得該從何解釋起。

    “喂?”對方口氣不佳。

    “噢……請問你是滕夫人嗎?”夢娣客氣的確認。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和印象中滕夫人溫柔的語調有所出入。

    “你是什么人?找我媽咪什么事?”不耐煩的口吻,盡是詰問的高姿態。

    原來是滕家小姐,感覺起來脾氣不太好,讓她決定終止對話!皼]什么事,不好意思,打擾了!

    “有什么事跟我說也是一樣,我會轉達!彪缿B度強勢,不容置喙。

    夢娣沉吟片刻,據實以告!笆沁@樣的,我有事找滕洛先生,請問該如何跟他取得聯絡?”

    “你跟他是什么關系?找他什么事?”滕欣的聲音緊繃起來,沒好氣的追問。

    夢娣被她飽含怒意的陰沉聲線嚇了一跳,考慮著該不該告知實情。

    “喂?你說你叫什么名字?”滕欣十分介懷,惡劣的口氣仿佛在審訊犯人。

    “我是‘活夢之境’舞劇團的溫夢娣!彼椭宰踊卮,也一并滿足她的疑問!半壬鷷簳r把他的房子租給我,所以,他是我的房東!彼耄缹Ψ竭瓦捅迫说膯柗,沒得到答案大概不會善罷罷休。

    只是,夢娣在說明她和滕洛的關系時,心頭掠過一抹幽微的影子,像一朵烏云遮蔽了心口,心情悶悶的。

    滕欣一時哽住呼吸,沒有反應。

    “滕小姐,你方便告訴我滕先生的聯絡方式嗎?”頓了下,夢娣試探道:“我有一些事想當面問他!

    電話另一頭,滕欣極力壓抑住震驚,冷冷的問她:“他把哪間房子租給你?”

    夢娣老實答復。

    “你現在在房子里?”滕欣的語氣很沖。

    對方從頭到尾都透露出強烈的敵意,讓夢娣心里不太舒坦,她自認為應對有禮合宜,并沒有得罪之處,沒必要委屈自己忍氣吞聲!安,我現在不在家。請你轉告滕夫人,我會再撥電話給她,謝謝,再見。”她毅然地切斷通訊。

    電話那一頭——

    被掛斷電話的滕欣,一臉怒容,重重摔下手機,發出不小的聲響,引來周遭的注視。

    剛從洗手間回來,路品蘭便看見女兒氣憤的舉動,加快腳步趕回座位。“怎么鐵青著臉?誰惹你不高興了?”她柔聲關切。

    滕欣欲言又止,把剛才有人來電找母親的事隱瞞下來,繃著漂亮的臉蛋,怒火未消。

    路品蘭拿起手機察看,已接來電里有一組陌生號碼。“剛剛你接了媽咪的電話吧?是誰打來的?”

    “是詐騙集團,所以我很不高興的罵了他們一頓!彪缿鹑缌,說得煞有其事。

    “這樣啊……”路品蘭低語,雖然仍有疑慮,不過沒再繼續追問。

    既然女兒一開始就不愿明講,表示不想多提,再追問只會讓她更不開心。

    “媽咪,晚上我不陪你出席慈善晚宴了,你約爹地吧!彪琅R時變卦,告訴母親她的決定,艷麗的臉龐若有所思。

    路品蘭盯著女兒看了好一會,只微笑頷首,包容她的任性與脾氣。“你不是約了發型師做頭發?別讓人家等太久!彼D移話題,希望女兒能自不好的情緒中抽離。

    滕欣沒有太大反應,沉溺在自我的思緒中。

    路品蘭深知她有心事,心里難免擔憂。

    自從女兒回臺灣,沒有一天是由衷的笑著,無論如何旁敲側擊,她就是無意透露,想要幫她分憂解勞也不曉得從何下手。

    唉,孩子長大,已經不再是父母能掌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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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家,夢娣下廚煮了水餃當晚餐,輕松簡單的打發一餐,一個人實在沒太多心思作菜。

    進食到一半,有人按了門鈴。

    她的動作明顯僵住,心中涌起一陣期待,隨后,意識到來訪者不會是她在等的那個人,鼓動的心又消沉下來。

    然而在急促緊湊的門鈴催趕下,夢娣未能有時間體會這樣細微的情緒變化,放下餐具,前去應門。

    開門前,她透過螢幕上映照出的影像,得知是一名長相相當美麗出色的年輕女子,是她未曾見過的生疏面孔。

    “請問您是哪位?”夢娣按下對講機上的按鈕,把聲音傳送出去。

    只見螢幕上的女人高傲的抬起臉,眼里迸射出銳利的光芒!拔医须,滕洛的姐姐!

    她說話的口氣,讓夢娣很快地辨認出,她是下午在電話里和自己有過短暫交談的女子!罢堖M!彼杆侔聪麻_門鍵,并走到玄關準備拖鞋。

    滕欣進門,也帶來一陣濃郁香氣,來勢洶洶。

    過度濃烈的花香撲鼻而來,夢娣不由得屏息!半〗,你要找滕洛嗎?可是他不在這里。”這位滕家大小姐艷光四射,恐怕會讓許多女明星都相形失色。

    滕欣一入門,就毫不掩飾的打量起眼前脂粉未施的素凈臉龐,然后發出不屑的嗤哼,表達她的厭惡!拔沂莵碚夷愕!彼渎曅。

    夢娣大感意外,蹙起秀眉,不解道:“我跟滕小姐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你跟滕洛到底是什么關系?”滕欣很難不在意,一整天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我在電話里說過了,就是房東與房客,這么簡單的關系!眽翩返膽B度不卑不亢,沒有被對方的氣勢鎮壓住!安粫缘秒〗阆M苈牭绞裁礃拥拇饛?”

    “不可能!滕洛不會無緣無故把房子租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而且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滕欣的聲調很高,有些歇斯底里。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冷淡無心的滕洛,會讓一個外人住進他的房子,其中必定另藏玄機。

    這個平淡如水的女人,憑什么讓滕洛破例?

    她除了困惑,還有更多嫉妒,令她發狂。

    夢娣對她的說法頗有微詞,她激烈的情緒也顯得不太尋常,字里行間流露出的尖銳,不像姐姐在談論弟弟,比較像是他的戀人,前來對一個介入感情的第三者興師問罪。

    雖然荒謬,伹她確實有這樣的“錯覺”。

    “滕洛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滕小姐若不理解滕洛的作法,不是應該去問他本人嗎?怎么會跑來問我?”夢娣維持該有的禮貌,不過字字鏗鏘,明白地表達想法。

    她行事向來重視“禮”和“理”,而不是視對方的身分地位及權勢調整態度,讓自己當一只搖尾乞憐、唯命是從的哈巴狗。

    她又沒做錯什么,沒有義務接受指責與質問。

    滕欣瞪住她。“我當然會去問他,我來這里的目的,是要告訴你,盡快搬離這里,你根本不配住在這種地方!

    夢娣吸一口氣,感到又好氣又好笑,還有著有理說不清的無奈!半〗,租房子前我簽過合約,條約上規定我必須至少住滿三個月,若提前解約或違約,得支付三百萬的金額,因此,我不可能聽從你的命令,莫名其妙背負高額債務!彼M量心平氣和的與對方溝通,表明立場。

    勝欣的美眸中有火苗跳動,討厭她無所畏懼的樣子!罢f來說去,不都是為了錢!房子我可以另外幫你找、違約金也可以幫你付,甚至還可以給你一筆錢過活,讓你吃好一點、穿漂亮一點!闭Z畢,她馬上打開皮包,取出支票簿,邊說邊寫下金額,語氣刻薄!拔灏偃f,付掉違約金,還有兩百萬,是你一輩子也存不了的數字!

    真不傀是姐弟,相同的作風,喜歡用錢壓人!夢娣怒極反笑!拔也粫障履阋幻X。要我離開只有一個可能,除非滕洛親自解除合約,趕我出門,否則我會一直住下去!

    滕欣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能狠狠瞪住她,發泄不滿的情緒。

    夢娣不是個強言好辯的人,可是也絕不是軟柿子,任人踩在腳底下被看扁;她不貪求也沒想過要占人便宜,所以她也不會理虧站不住腳。

    有錢人可以過得優渥,沒錢且平凡如她,就努力踏實的過日子,就算辛苦,也可以苦中作樂。

    “滕小姐請回吧!我們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共識!眽翩分币曀爸鹧娴难劬,直言不諱。

    滕欣瞠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瞪出個洞來以消除心頭之恨。“還有,你最好不要藉機接近我媽咪,也不要再打電話打擾她,我也會請她取消那個什么沒前途的舞團的贊助。”臨去前,她撂下警告,憤而拂袖而去。

    她一走,夢娣自始至終都呈緊繃狀態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她靠著墻,四肢發軟,赫然驚覺自己在剛才的對峙中,用盡了全身氣力。

    現下有種力氣放盡的虛軟和莫可奈何。

    現在她到底是何處境?身陷什么樣的風波之中?老實說,她自己也一團混亂,看不清事態走向。

    而迫使她蹚這一灘渾水的始作俑者,卻躲得不見人影,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案,也只有滕洛才知道了。

    所以她有著非見他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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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離開天母寓所后,滕洛已沒有再回去、亦未回去滕家豪宅,而是獨自住在飯店,白天上班,晚上便回套房叫客房服務,解決晚餐。

    一天之中,他開口的次數寥寥可數,除非工作上需要,否則他幾乎不和其它人打交道,過著近乎隱居般的生活模式。

    這幾日,一切風平浪靜,好像過去從未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

    這樣也好,是他想要的安靜,安靜得接近無聊的境界。

    可是,他不想招惹是非,卻總是事與愿違。

    門鈴叮咚叮咚的響個不停,顯然是被緊按著不放。

    滕洛皺眉,心中閃過不祥的預感。

    畢竟訓練有素的飯店員工,不可能用這種野蠻的方式打擾客人。

    門鈴驟止,接著換門板被用力捶打的悶響,再輪替為門鈴的噪音。

    他心里已經有譜,若不開門,就要做好一整晚不得安寧的心理準備,或是等著來人動用關系取來備分鑰匙,登堂入室。

    滕洛離開落地窗,挪動雙腳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啟,一抹纖細芳香的女性嬌軀立即鉆了進來。

    滕洛退開幾步,垂下眼,盡量不與她的目光正面接觸。“姐,你怎么來了?”

    滕欣仰起美麗的臉龐,翦翦水眸中眼波流轉!安灰菢雍拔摇!彼迤饗深佪p斥。

    “在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姐姐!彪宓纳ひ舻统羾烂C。

    滕欣盯著他俊雅的臉孔,然后視線落在他解開領帶、微敞的胸口,不禁一陣心蕩神馳,芳心悸動。

    她走近他,渴望偎進他的胸膛,那令她迷戀多年的棲所。

    滕洛洞悉她的念頭,索性調頭,走回客廳,斷絕她逾越倫理的舉動。

    滕欣咬了咬唇瓣,滿腔熱情又被他的冷漠拒絕凍結住,她走到他身后,趁其不備的從后方環住他的腰。

    勝洛繃著臉,不假思索的拉開她大膽的觸碰,轉身斥責。“不要這樣。”他很不高興也很排斥。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洛,我是認真的,我對你是認真的!彪婪诺妥藨B,幾近哀求。

    滕洛神情冷峻,抿唇不語。

    滕欣癡迷的望著他,唯有在兩人面對面相處,她才得以釋放必須深藏的感情。

    愛上他,連她自己也很意外,在那情竇初開的少女時期,她便被他不同于其它男孩的氣質吸引。

    他安靜蒼白,在那些血氣方剛、頑皮好動的同齡男孩堆里,更顯出眾迷人,所有女孩子都為他傾倒,包括她在內。

    她知道暗戀自己的弟弟并不被允許,起初,她也對此感到驚慌失措,不過又同時安慰自己,等到年紀大一點,認識更多男孩之后,就會移情別戀。

    然而,并不是這么一回事……經過這么多年,她竟然仍心意未改,執迷不悔。

    這期間,她雖然談過幾次戀愛,卻總是無疾而終,問題當然出在她身上,就連現在的未婚夫,也是因為他曾表示過不贊同,她才會更執意要和對方在一起,故意和他唱反調。

    處處與他作對、刁難他,目的是為了引起他注意,希望他多看她幾眼。

    以為這樣一來,他就會多關心她一點,多在乎她一些,奢望終有一天他能回應她的感情。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冀盼成空,由愛生恨。

    她愛著他,但也恨他,愛恨交織成一張密實的網,牢牢困縛住她的心,越是企圖掙扎逃離,反而越動彈不得。

    她以為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入他的眼、進他的心,即使她得不到他,也不會有其它女人獲得他的青睞,至少讓她的心理稍感平衡。

    豈料,這樣的平衡被一個叫溫夢娣的女人破壞了!

    她花錢請人調查過,知道那個女人是一名舞者,和滕家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究竟滕洛為何會把房子租給她?

    這件事,她非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你跟那個叫溫夢娣的女人是什么關系?”滕欣耿耿于懷,主要也是針對此事而來。

    從她口中聽見熟悉的名字,滕洛的心頭一凜。

    “她是什么人?你為什么把房子租給她?”滕欣捉住他的手,迫使他正視她,也正視問題。

    “沒什么特別的關系,只是把房子租給她而已!彪灞苤鼐洼p的回答,不打算解釋太多。

    “你根本沒回答到我的問題!彪啦灰詾槿坏膿P高音調駁斥。停頓了下,她忽然笑了起來,表情苦澀!斑@世上,你最不可能愛上的女人就是我……”

    她明白的,在兩人成為名義上的姐弟后,她便永遠失去和其它女人公平競爭的機會。

    滕洛沉默以對。

    滕欣也習慣了,無論他說什么,只會讓她更難受而已!拔視帽M方法、不計代價把那個女人趕走!彼囊饽顖远ㄓ志邭缧。

    聞言,滕洛的臉沉了下來,仿佛被抓住把柄,產生了被威脅感。

    “我會說服媽咪終止贊助舞劇團。”滕欣盯著他的面孔,試圖從他的表情觀察出蛛絲馬跡!澳阒,我一向說到做到。”

    她在測試他的反應,這一點,滕洛非常清楚,所以他更不能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但他說不出這一切與他無關,允許她為所欲為。

    于是,他仍舊選擇緘默,這是他最拿手,也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看來那個女人真的不重要!彪拦室庾I諷!拔揖蛶湍銛[平她,免得哪天她來糾纏你!彼樞,美麗的眸子里充滿憎惡。

    滕洛打定主意不表態,靜靜的走回到落地窗前,輝煌的燈火點燃黑夜,在他眼中卻只是一片虛無,照不亮他內心的陰暗。

    門鈴冷不防響起,剛好填補了靜默凝固的氣氛。

    滕欣神經質的望向門口,忍不住胡思亂想。“你該不會找了其它女人來吧?”就算他再怎么冷淡,也是個正常男人,會有生理需求。

    思及此,她就醋意翻騰。

    滕洛不理睬她質詢的眼光,逕自繞過她,會見訪客。

    “滕先生,您的晚餐送來了!蹦贻p的男侍應生恭敬的報告。

    滕洛讓開走道,讓餐車能順利推進房內,然后,他悄然離去,不想再面對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接受的感情。

    他這個不怎么樣的男人,無心傷害任何人,卻總有人被他所傷。

    不能帶給任何人快樂幸福,也許,他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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