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離開辦公室,駕車前往萬鈞銀行。
他并非要找雷佑嘉,而是找雷佑樺。
砰的一聲,古昊書不管秘書的阻擋,狠狠地推開了雷佑樺辦公室的大門!皩Σ黄,雷總,我擋不住……”秘書為難地垂下頭。
雷佑樺揚揚手,示意秘書離開,待門關上后他才道:“古先生還真是我行我素,總是不管有否預約,對方是否有空見你!
“那個記者在哪?”古昊書沒有理會他的諷剌,劈頭就這么問。
“什么記者?”雷佑樺反問!罢矣浾叩脑挘瑧搯栯s志社或是報社
“你做過什么,自己清楚!彼а狼旋X地說!凹渭翁煺妫艜嘈拍氵@個大哥是好人。”
“我不認為自己在她心中有什么地位可言。”雷佑樺回應!肮畔壬,你要找的對象既然不是我,可以請你離開嗎?我很忙,沒時間招呼你!
“到底在哪?”他不死心的又問。
“你有本事的話,應該自己找出那個人,問我有什么用?”
“雷佑樺!”古昊書氣極!爸暗氖挛叶紱]跟你算帳了,你這次為什么要從中作梗?難道破壞別人的戀情是件好玩的事嗎?”
“就當是這樣吧!彼湫。“盡管佑嘉生我的氣,可是如你所言,我始終是她大哥,我們可是孿生兄妹,我有多關心她,你問別人就知道。我個容許你一再玩弄她的感情!”
“她去上海了,以后你也不用在來找她了。”雷佑樺說道。
上海?她又出差了?她的身體承受得了嗎?
“未來數年,佑嘉都會留在上海!崩子訕蹇匆谎凼直怼!斑@個時間,她的班機應該已經起飛了!
古昊書臉色丕變。是什么時候決定的事?她竟然離他那么遠?
不!他不容許她丟下他!
就在他旋身要離去之時,大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雷佑楠,他氣急敗壞地嚷:“糟了!姊搭乘的班機在起飛的時候沖出跑道,飛機冒煙起火,很多乘客受傷了!”
聽見雷佑嘉出事,古昊書覺得世界陡地旋轉起來,身體自有意識沖出辦公室,他立刻打電話給胡定維,要他查出這起意外的傷者送去了哪些醫院。天呀!她千萬別出事!
藉由權力,古昊書很快就知道雷佑嘉被送進了哪家醫院。
醫院的急診室忙個不停,根本就沒有人員會停下來讓他詢問。思緒從沒如此紊亂過,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有沒有雷佑嘉的家人?”
忽然間,醫生無起伏的語調在嘈雜的環境中響起,短短數字清晰地傳進古昊書耳內,他沖向醫生,滿臉慌亂。
“我是!”
就在此時,雷佑樺兄弟也來到醫院,同樣聽見醫生的詢問。
“病人的腳部受傷嚴重,已經遭受細菌感染,必須截肢。”醫生說:“所以要得到家人同意!
“怎么會這樣?”古昊書揪住醫生的白袍!耙欢ㄓ修k法救她,別隨便決定截肢!她會受不了的!”要她下半輩子坐輪椅的話……她會瘋掉的!
“先生,如果拖延下去,病人會性命不保!”
“我們明白了,請你替她進行手術吧。”雷佑樺說。
“誰準你這么說?!”古昊書改為扯住雷佑樺的衣領!澳銘{什么替嘉嘉做決定?一定有其他辦法,一定可以保住她的腳!”
“憑我是她哥哥。”雷佑樺道!澳惴判陌,我們不會要你負責娶她,這里也沒有你的事了!
“我管她是斷手也好,斷腳也罷,就算她終身殘廢也沒關系,我古昊書這輩子的老婆就只會是她!”他堅定地說。
他并不在乎她會變成怎樣,只要她依然是她,他便會愛她一生,哪怕風吹雨打,他都會為她一力承擔!
“呵,你不過是為了自我滿足才這么說吧,怕被人把你當成負心男,所以勉為其難扛下她嗎?”雷佑樺毫不退讓。
“我愛她!就算她毀容,我依然愛她,她絕對不是負擔!”他擔心的只是她接受不了殘酷的現實。對他來說,只要她平安就好,他不認為她是負累。
一直看著兩人對峙的雷佑楠忍不住介入,“我想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彼呎f邊指指站在不遠處的人影。
兩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雷佑嘉完好無缺地站立著,身后是拿著藥袋的馮迪文。后者神情無奈,說明他們將剛才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聽見了。
雷佑嘉迅速離開現場,古昊書見狀立刻追了上去。要跟著她離去的馮迪文卻被雷佑樺阻止了。
“雷總?”他不解。
“我們都急瘋了,才會惹出剛才的笑話。”雷佑樺說。“接下來的事,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
馮迪文明白地點頭。
雷佑嘉拚命地向前跑,也不管高跟鞋發出吱嘎聲,只因她感到身后逐漸接近的氣息。
下一秒鐘,她已被拉進一個溫熱的懷抱,整個人被完全地環于寬廣的胸懷內,他獨有的氣息堵住她的去路。
“放手!”她本能地低喊,卻掙不開他的擁抱。
“嘉嘉!嘉嘉……”古昊書不住地呢喃,俊顏埋于她的頸窩,汲取她專屬的香氣,兩臂益發收緊,像是要確定懷中溫暖柔軟的軀體是真實的,并非他的想像。
強烈的顫抖透過背部傳遞至心窩,兩人心跳的頻率慢慢地變得同步,牽引出絲絲抽痛。
“嘉嘉……”他對她的掙扎一無所覺,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差點失去她的恐懼于看見她的剎那終于將他淹沒,他沒有掩飾懼怕的時間,只想確定她完好無損。“太好了!太好了……”
為什么?雷佑嘉無聲地問。他怎么能夠在這時如此動搖她?他的倉皇透過肢體的接觸毫無掩飾地傳進心間,剛才他跟哥哥的對話令粉碎了的心慢慢地拼湊起來。
如果他單純只是利用她的話,有必要如此憂懼嗎?
她本來是預計搭乘出事的航班前往上海,偏偏在登機的前一刻,她的胃部抽痛,所以沒有登機,反而前來就近的醫院。要是她搭上了那班飛機,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他,遑論感受他實在的體溫。
難道連上天都覺得她應該相信他對她的情感?
“你沒事就好……”他緊緊地摟住她,幾乎想將她揉進體內,片刻也不分離!安灰龠@樣嚇我……”合上眼眸,他不敢回想數分鐘前那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將要失去她的絕望壓垮了他,只要她平安,他甘愿以所有交換。
沉嗓中是不容忽視的顫意,他是真的懼怕失去她!
這個認知敲痛了雷佑嘉的心。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他心痛,但事實上,心臟狠狠地揪作一團,揭示她始終受制于他的一舉一動。
“嘉嘉,別再離開我好不好?我愛你,好愛好愛……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埋于頸間的臉龐緩緩地磨蹭她細嫩的肌膚,因恐懼而不規則的心跳終于平復下來,他呢喃著對她的愛意,“我還是找不到那個記者,證明不了我是清白的,可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深愛你,要是沒有你,我一定活不下去。”
他從不認為自己會為一個人如此牽腸掛肚,但他的心六年前便被她偷走了。他固執地不愿承認她的重要性,差點就要錯過她,這次無論發生什么事,他絕不會讓好不容易握住的幸福溜走。
“我已經要在上海定居了,你放手吧。”她垂死掙扎,感到心臟又一次隨著他而鼓動,產生混和疼痛與甜美的酸楚。
她可以對他有所期盼嗎?倘若再次失望的話,她說不定連繼續活下去的勇氣都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