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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江湖恩怨,近水樓臺,日久生情 >> 花好月圓作者:烏拉米 | 收藏本站
花好月圓 page 23 作者:烏拉米
    白冬蘊說得理所當然,但這帽緣極低,幾乎蓋住她整張臉了,雖然現在她是看不見,可一般情形下,總要留個縫讓她看路吧?

    她勉強壓下心里的疑惑,應道:「只是走幾天路,我想,沒什么大問題的,那大娘是好心人,四公子何必花心思收買他們?」

    「我天性多疑,連自家人都不能盡信了,何況是才認識不久的陌生人,至少得放個餌食吸引他們的注意,省得他們惡念一起,趁我虛弱謀財害命!共⒉皇鞘┝硕骶筒粫环匆В,被反咬的機率總是小了點。

    她想起自己正是被最信賴的「自家人」下毒了,心情極為復雜,卻仍是忍不住說道:「白莊主是個值得信賴的好人!顾龑幵赶嘈牛是很疼她的。

    「你這么夸他,我聽了實在高興。」他嘴里這么說,晤氣卻是死硬平板的。

    他的氣息又逼近,她不自覺屏住氣,察覺他仔細幫她拉好衣襟袖子,還幫她把腰帶的結重新打好。

    她沒記錯的活,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吧?昨晚他抱她睡一晚,她可以當他神智不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但現在他分明是清醒的,這樣不避嫌地親手幫她打理門面,實在是……帽子和披風果然很保暖,害她臉頰都熱呼呼的。

    有個東西被套進她的手臂,她伸手一摸,是她的包袱。

    「好了,走吧!」他道,大手摟著她的肩,押著她往外走去。

    她只覺得一頭霧水,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傻傻被他半推著走。

    當她感覺到透進軟帽里的寒意時,同時也聽見數人的驚呼聲。

    「烏大嫂包得這般密實,難道是不想被我看見?」這家的獨子哀怨地道,幾天前他幫忙扶人回家,曾有幸覦到烏丈人的美貌,但也就那么幾眼,一進他家,烏大哥就把他老婆藏在房間里,誰也不給見的,害得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現在他們要走了,還是不給他多瞧一眼,這讓他很難不多想!

    白冬蘊微微一笑,應逆:「天冷了,我怕她受寒,才讓她多穿幾件!

    「既然如此,怎不多留幾天,等夫人身子好了再走呢?」大娘關心問著。

    「留著做什么?你有錢養他們!」一之主的大叔破口罵道:「他想走就讓他走啊!咱們這破爛屋子,誰人看得得上!」

    「爹,你少說兩句吧!」

    「我哪里說錯了,。课乙婚_口你們就有意見,就只會叫我閉嘴,就只有你們能說話,我不能多說兩句是吧?那一家之主你來當。∶^小子插什么嘴!」

    白冬蘊笑顏迷人,像是永遠不會發脾氣,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徐望未知道這人心底冒火了,連忙出聲道:「多謝大叔和大娘好心,愿意收留我們!

    「烏大嫂,你身子還沒全好吧?不要理我爹了,你盡管住下,要住多久都可以,他要再亂說話,我幫你打他!」

    「臭小子,你只會跟我唱反調是不是?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一老一少互罵著追趕跑跳,留下大娘一臉尷尬地笑道:「烏公子、夫人,他爺兒倆一向如此,讓你們見笑了!

    白冬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道:「大娘,這里是我一點心意,大叔的腰傷藥還得吃上,一陣子,記得讓他按時服藥,完全康復之前,不要太過勞動了!

    「這怎么好意思……」一看也知道里面裝的是碎銀,她想收下又不敢,滿臉寫著為難。

    「你就收下吧!我們還要趕路,告辭了!顾鲋砼缘摹钙拮印,慢慢慢慢地走著,有風自巷口方向吹來,他立刻往前一站,為「愛妻」擋住冷風。

    婦人看在眼里,既羨慕又感到高興,衷心祈盼這兩人能如愿找到名醫,從此過著幸?鞓返娜兆。

    第7章(2)

    「臭小子,你別跑!」另一頭,中年大叔氣喘吁吁地追著兒子跑。

    「臭老頭,你這么愛生氣,難怪頭發一直掉,我看不出兩年,你就會變成大光頭了!」兒子年輕力壯,還有余力回過頭對著父親叫囂。

    「老子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生氣會掉頭發的,我這頭黑發可是祖宗三代托保證,到老都是烏黑亮麗,絕對不會……」邊說邊搔著頭發,一縷頭發竟輕易被他搔斷了,他愣愣地看著手上一把黑發,百思不得其解。

    兒子發覺爹親沒再追上,跟著停下腳步,湊到他爹旁邊,嚇道:「哇,真的掉頭發了!爹,你頭頂禿一片了耶!」

    「這怎么可能……」又抓抓頭,毫不費力抓下另一撮黑發。

    「又掉了又掉了!娘,爹掉頭發了,爹要變成大光頭了!」

    「怎么回事?老頭子,你的頭發……」

    一家三口緊張地圍成一圈研究大叔的頭頂,愈研究光滑的部分就愈多,那大叔嚇得抱住頭,差點沒哭出來。

    被扶著走的徐望未,把那三人的鬼哭神號聽得一清二楚,剛出巷口,立即低聲問道:「那是你搞的鬼?」

    「什么?」白冬蘊裝傻反問。

    「你開給大叔的腰傷藥,摻了會讓他掉頭發的藥材?」

    「我沒那么蠢,萬一他拿藥單去問,馬上就知道是誰搞的鬼了。」

    「不然,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說呢?」他皮皮笑著,道:「我這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絕不錯待!肝規退窝鼈,還幫他出藥錢,這也算仁至義盡了!

    「好歹他也收留我們好幾天,就算他說話難聽了點,你也不必如此!

    他冷哼一聲!傅饶奶炷愠闪税浊f的莊主夫人,再來過問我的行事吧!」

    她悶著氣,照例不予回應。

    以為白冬蘊一心要到她家尋找能治好她身子的方法,必定是急忙趕路,沒想到三天的路程花了五天才走完,這之間,僅剩的兩顆藥丸又少一顆,她是不怎么煩惱,但總覺得身邊這人開始緊張了。

    「麗城與關城交界處的小荒村……的哪里?」

    這聲音,就在她的頭頂上,換句話說,問話的這個人,此刻正摟著她。

    再確切一點來說,這五天,除了入夜休息之外,都是這樣的。

    她原想,這個性格惡劣的男人,終于逮著機會整她了,趁她變成瞎子,故意對她動手動腳的,初時她出聲抗議,他還會稍微退開,只牽著她的手走……她眼睛看不見,牽她的手是不得不為之舉,他說的,但他走的速度奇慢,乍似體貼她身子虛弱,配合她的慢步,直到他開始不客氣地把重量分一部分壓在她肩上,她才發現,他的身體根本沒全好,她睡足了六天,精神飽滿,他守了她六天,夜不安枕,流失的體力幾乎沒補回來。

    雖然他硬撐著不肯明說,但身體的反應極其明顯,若不是撐不住了,又怎會無視男女之防這樣壓著她。

    「徐望未,你發什么呆!」頭頂上的聲音罵道,「你家在小荒村的哪兒?」

    她回過神,答道:「沿著這條路走到底右轉,走到盡頭那間老廟再往右看,就能看見我家了。」

    白冬蘊依著她說的方向看過去,小荒村的人口已經夠少了,她家還在村里最偏僻之處,她那沒良心的混蛋爹是存心要他女兒死在家里就是了!

    萬一她沒有走一趟白莊,傻傻在家里過著日子,哪天藥吃完了、病發了,等到村里人想起廟旁還有一戶人家,她的尸身也早就腐爛了。

    「哼!褂兴粗,她想要變成尸體,可有得等了。

    徐望未不知他的心思百轉,聽他冷哼一聲,以為他嫌路遠,笑道:「四公子若是腿酸了,我記得村口有座小亭子,不如先去那里坐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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