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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冠公主 第四章 作者:董妮
    關靳封走后,劉伯溫也跟著轉身回屋內,并且進了內室。

    岳妗粼還睡在里頭,她被點了穴,穴道未解前是不會醒的。

    依照關靳封的手勁,他點的穴最少得兩個時辰才會自解;但那是指在無人插手的情況下,倘若有人幫忙……

    劉伯溫伸指在岳妗粼身上點了下,她立刻清醒。

    “你是……”救她的人是這位老先生嗎?感覺不太像耶!

    “姑娘若要尋救命恩人,請往屋后小溪去。”

    他怎么知道她要找救命恩人?岳妗粼一臉狐疑地瞪著他。

    劉伯溫輕搖羽扇,一派溫和的笑。

    那模樣真的是……很仙風道骨,教人無法懷疑他的話。

    所以岳妗粼也不知不覺信了。

    “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老夫姓劉!

    “劉先生!痹梨◆云鹕恚瑢λ傲斯笆!拔艺夷俏还,其實只想跟他說一句話,命比錢更重要。若非他死賴在我家半倒的屋子里不走,我們也不必經歷那場危機!

    劉伯溫雙眸一亮,像蓄積著某種笑意。

    “老夫相信那位公子會很樂意聽你訓話,你快去吧!”

    岳妗粼不知自己說了什么惹他如此開心,卻曉得她很難拒絕他提出的建議。這位劉先生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慈祥溫和,稱不上霸道,卻教人不得不敬服。

    “那……我走了。”盡管覺得特意去找一名不相熟的男人,對他訓話有些奇怪,但在劉伯溫的殷殷注視下,她還是提起了腳步。待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劉伯溫失笑出聲。“想不到關禁衛費盡心思的結果竟是……哈哈哈……”關靳封一定想不到,這趟任務完全是他夜觀星象,察覺東方高麗國將有巨變,為了奠定大明百年江山,特地奏請皇上派下的。

    而關靳封正是任務成功與否的關鍵,至于查緝亂黨,那叫順便,成也好、敗也罷,無關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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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蝎散的毒性又猛又烈,關靳封服下解藥后,熱得差點連頭發都冒出火花,幸虧冰涼的溪水稍微退了些火,否則,他真要自燃起來了。

    “還以為死定了。”松口氣,他覺得光泡水不過癮,索性脫光衣服,整個人潛入溪里,浸它個透心涼。

    約莫半個時辰后,盤踞心頭的烈火終于消去,他欣喜地長嘯一聲,躍出水面。

    逃出生天的喜悅讓他開心地忘了警戒,直到一記疑惑聲起。

    “好熟悉的景象!笔窃梨◆。她依著劉伯溫的指示來到溪邊,欲尋那位……算是害她遇險,也是救她一命的男子。

    不意卻撞著了一名裸男沖出水面。難忍好奇,她探頭張望,先是看到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然后……一幕熟悉到她幾乎可以說出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她在何地亦曾見過的同樣畫面,浮上心頭。

    毫無預警地,一股強烈激流在體內奔竄,她幾乎是目不轉晴地瞪著“他”。

    關靳封聽見她的聲音,內力頓泄,筆直栽進水里。

    “啊!”她大吃一驚,忙奔過去想扶人!澳氵好吧?”

    他一點都不好。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他們每回面對面都要在他光著屁股的時候?

    想想,他們自第一回在林中初遇至今,也有數月了,他就算不是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也是每日必出現。

    她從來沒發現他過……該說他隱匿的功夫十足到家,除非他愿意,否則別人休想察覺他的尾隨。

    偏偏……偏偏每回他脫光衣服,警戒心降低時,她必定出現,然后……撞見他的裸體,讓他窘到想鉆地洞。

    他幾乎敢用腦袋來打賭,她不一定認得他的臉,但絕對知道他的身子長啥兒德行。

    老天一定是故意在整他,要不,哪會在他極欲抹平前樁糗事前,再增一件;讓他永遠也別想在地面前抬起頭來?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岳妗粼已走到溪邊!叭绻麤]淹死,回一聲好嗎?”當然,如果掛點就不必回了,因為她怕鬼。

    關靳封自然不會回,回了,讓她記住他,往后他還要不要做人?

    萬一、假設、不幸,她是個守不住秘密的女人,將他赤裸著身體的事到處說,不必人家將他誤認為登徒子打死,他自己會先去買條繩子上吊自殺。

    絕對不能讓她看見他的臉,所以——

    故技重施。他隔水彈出一記指風,點了她的穴道。

    岳妗粼在第二度瞥見“美男出浴”的同時,當場又被點昏。

    關靳封又躲在水里等了半晌,不聞她的聲音。“應該有點到吧?”

    在確定她昏睡后,他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找齊衣服穿上,順便服下那第二顆白色解毒丹。

    “好險!贝┩滓路煽跉,立定她身畔!艾F在該怎么辦?”

    他實在沒臉見她,又不能將她留下,還是……無聲無息將她送回岳家?

    驀然想起那支蝴蝶鏢,真是作夢也想不到岳夫人竟是名武林高手;她會不會就是那位武林第一美人,莊夢蝶?

    她用的武器像、身手也像,獨獨臉蛋不像。

    一個人的五官雖然會隨著環境、教育、思想……而有所異變,但基本上,大致的模樣應該是固定的。

    但岳夫人,她的眼睛太小、鼻子太扁、嘴巴又大,怎么看,都沒有半絲美人應備之條件,就算再年輕二十年也一樣。

    除非……她易了容,要不就是被毀了容,否則她絕不可能是莊夢蝶。

    “可是她的臉又不像有易容過!痹僭趺锤呙鞯囊兹菪g總有跡可尋,偏偏岳夫人的,他確信是沒有。

    那么就只剩另一個可能性,岳夫人臉上戴的是真正的人皮面具,才能既顯出喜怒表情、又能轉紅化白,教人無從辨別。

    殺人取臉,這種事他是聽過,卻沒真正經歷過,想想,把一張死人臉皮剝下來,戴在自己臉上,多惡心啊!

    他懷疑怎么有人敢這樣做,也不怕臉爛了?

    不過,如果岳夫人是莊夢蝶,那么岳妗粼呢?她同樣夠不上美人標準,難不成她不是岳夫人親生?抑或者,她也易容了?

    忍不住好奇,他蹲下身,摸了下她的臉。

    “放心好了,我女兒沒易容!币挥涥帥龅穆曇粼谒澈箜懫稹

    關靳封迅速反應,橫抱起岳妗粼倒退三尺。

    “莊夢蝶!”他戒慎地望著岳夫人。

    “我已成親,夫家姓岳,所以請你叫我岳夫人!彼@番話等于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分。

    “你真的是昔日武林第一美人,莊夢蝶?”這日子是怎么過的啊?竟能讓一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短短十余年,變成鄙俗村婦一名?

    “不敢當。”岳夫人對他伸出手!罢埌盐遗畠哼給我!

    “她真的是你女兒?”說實話,關靳封不太相信。第一,岳夫人不像那種對子女呵護備至的娘親,甚至,她待女兒是過分嚴厲的。

    其二,她們的五官不太像。雖然都夠不上美女之流,但岳妗粼的臉明顯較岳母更立體了些。

    她的眼窩很深,以至,雙瞳雖不甚明亮,模樣卻挺可人,尤其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毫不羞怯地大張著嘴,別有一番爽俐的風格,很是亮眼。

    岳夫人沉吟片刻,深吸口氣,嘆道:“武林中有位高人,名喚歧山散人,聽過吧?”

    “聽過,傳聞他功力不凡,精通醫卜星相,年歲已超過一百八!

    “那是騙人的,他今年頂多一百零八。他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這輩子最驕傲的是練就三種曠世奇藥:丑顏丹、美顏丹、還顏丹。顧名思義,一種吃了會讓人變丑,一種吃了則會變美,另一種自是還回本相!

    “而夫人服了丑顏丹?”真教人難以相信,好好一個大美人,干么故意將自己弄丑?“不過世上竟有此奇藥,委實令人驚奇。”

    “有什么好驚奇的?一個人活了百來歲,成天無事干,想不弄些詭異的東西來玩都難。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服丑顏丹的不只是我,妗粼也服了,這種藥吃下去后,會變得多丑,因人而異,所以她的五官才會與我大不相同!

    “原來如此。”關靳封總算懂了。

    “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你了,關禁衛,你可以將女兒還給我了吧?我愿發誓,與胡惟庸殘黨絕無關系,你要查案盡管查,但請勿將我們一家子牽扯進去!

    關靳封登時呆了!澳阍趺粗馈

    “是我告訴岳夫人的!鄙綇搅硪活^轉出一道身影,白發白髯、出塵脫俗,活脫脫是人間謫仙。正是劉伯溫。

    “劉先生!痹婪蛉藢λL身一揖!胺讲哦嘤械米!

    “你們認識?”關靳封疑惑的眼在二人身上來回梭巡。

    “方才在小屋里對了一仗!眲⒉疁匦Υ!袄戏蛘J出賢侄女的功夫,也相信散人的子孫必不介入朝廷紛爭,因此為岳夫人報了來此的路徑!

    弄了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劉伯溫搞出來的,關靳封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又被整了。

    真搞不清楚,姓劉的明明只有那張臉可親,肚子里藏的盡是虛偽詭計,怎么多數人都會為其所騙,以為他是個德高望重的賢者,進而尊敬不已?

    他暗橫劉伯溫一眼,抱著岳妗粼送回岳夫人懷里。

    “抱歉,小生并無意擄走令嬡,實因任務在身,不便泄漏行蹤,才想找個適當時機,再暗中送回令嬡,不意引起偌大風波,小生萬分抱歉!

    岳夫人想起方才的危機,也明白關靳封的為難,不置可否地擺擺手!敖褚沟氖驴丛趧⑾壬拿孀由,就一切作罷。至于關禁衛你,我希望你別再與妗粼糾纏不清了!

    “我……幾時與令嬡糾纏不清了?”他頂多是賞了點甜頭給岳妗粼吃,以防她把他的糗事大肆宣傳。

    “如此最好。歧山一派,不與官府打交道!闭f完,岳夫人抱著女兒走了。

    關靳封呆立月下,良久、良久——

    直到劉伯溫一掌輕輕拍回他的神智。“關禁衛也無須憂煩,天涯何處無芳草?”

    “誰告訴你,我對岳妗粼是那種想法?”他惱羞成怒!拔野抵皇恰

    “只是什么?”一雙精明眼兒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不吐一語。

    關靳封給瞧得臉都要冒出火來!胺凑悴粫!”堵嘴不成,還被誤會,真是氣煞他也。

    “對于情愛,老夫確實不懂!眲⒉疁亓滔伦詈笠痪浜菰。

    關靳封當場爆炸!皠、伯、溫——”他要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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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岳家成為發財村內唯二兩家地震受災戶后,岳妗粼的生活又陷入一片忙亂中;當然,關靳封被岳夫人勒令不得接近她,以致無法對她伸出援手,亦是原因之一。

    岳家的房子要重建、衣食需張羅,岳老爹的藥材更是一大煩憂。

    而岳家唯一健康的大男人,岳觀云,忙著拯救他落難的藏書都沒時間了,更甭提要他撥出一丁點兒時間分擔家計。

    “妗粼!痹婪蛉藘H有的倚靠只有岳妗粼!昂蠼仲u豬肉的金大娘家里有些不用的棉被、衣裳要給我們,不過指名你親自去取,待會兒記得去拿啊!”

    “為什么要指名我?”

    “當然是肖想你做媳婦啊!”

    岳妗粼嚇一跳!澳锇。齽e有目的,你還叫我去?”真想賣了她嗎?“我應該不只值幾件棉被和衣裳吧?我會做很多活兒,而且……”

    “別又胡思亂想!痹婪蛉撕韧K蔫饺藨n天!敖心闳ナ且驗橛斜阋瞬徽迹速M,沒要你嫁!”

    “這樣啊!”她放心了,可是……“娘,你剛才不是要我上山砍幾擔柴嗎?那到底是要砍柴,還是拿衣裳?”而且,她手邊還煎著藥呢!岳家老爹原就虛弱的身子自從被地震嚇到后,又更衰疲了,現下只能躺在床上哀哀哼哼,由妻子一手照料。

    “這……”柴和衣裳兩樣都是必需品,岳夫人一時也難以取舍。

    “要不,我去叫哥哥幫忙。”岳妗粼提議道。

    “云兒,他行嗎?”岳母才遲疑著。

    “娘啊、妹妹……誰都好,快來救命吶!”岳觀云的呼救聲如雷響起。

    岳氏母女忙丟了手中工作往聲音來處奔去。

    原是書房,如今已成廢墟一堆的殘磚破瓦中,一道碩長身影被壓在下頭,四肢揮舞不停。

    但事實上,他背上也不過壓了一方——小小的磚塊。

    “云兒!”

    “哥哥!

    母女倆忙沖過去,一個拉手、一個抬腳,將岳大少爺給扶了起來。

    “你在干什么?”岳夫人無力地看著兒子。

    岳觀云一臉興奮。“娘,你記不記得我之前丟了一部禮記,找到了呢!”

    “哥,你找書就找書,又怎會被壓在下頭?”還是那么一方小小的磚頭,而他居然爬不起來,岳妗粼也著實服了哥哥的軟弱。

    “我也不曉得!痹烙^云抓頭撓耳!拔乙灰姸Y記,開心非常,便使盡全力一抽,那磚頭就朝我砸過來了!

    岳妗粼臉上一陣黑!盃t上還煎著藥,我去看火。”這么鳥龍的事,虧哥哥有臉大聲說,她快昏了。

    “藥我煎就好。”眼看兒子是無法倚靠了,丈夫又重病纏身,光靠她和女兒兩個人張羅家計,十成十要累死,岳夫人當機立斷!版◆裕阋膊槐乜巢窕蛏辖鸺夷靡路。”

    “那我要做什么?”她是不喜歡太忙,可也空閑不下來,很無聊的。

    “你到山上去,找著獵戶小屋,里頭有兩個人,一年長、一年輕。你去跟那個年輕的說,你需要幫忙,請他相助一臂之力!

    “啥兒?”岳妗粼一頭霧水!澳锇。思腋覀兎怯H非故,干么非幫我們不可?而且,我又不認識他們!

    “因為那個年輕人欠了你一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幾時有錢可借人了?”

    “你別問這么多,只要找到他,跟他說,女子貞節貴勝千金,請他還錢;他自然會懂!

    “誰的貞節貴勝千金?”該不會是她吧?但岳妗粼明明記得自己一向守禮守分啊!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有人就是了。”關靳封與岳妗粼之間的誤會,岳夫人也是聽劉伯溫說的,而且說得神神秘秘、含含糊糊,最終以一句“天機不可泄漏”作結。

    老實說啦!岳夫人覺得那種“神話”聽得懂的叫笨蛋,聽不懂才屬正常。

    本來,她也不愿以此為要脅、逼人做事;畢竟,歧山一派向來不與官府打交道。

    但非常時期,人都快累死了,也沒辦法,只好盡量利用身邊所有能利用的東西,算關靳封倒霉。

    岳妗粼壓根兒不信有那種事,但——

    “還杵著干什么?快去啊!晚一點陳師父要過來幫我們看房子如何重建,我還有得忙,而你得幫我看著你爹,他最近情況不太好!痹婪蛉瞬煌M浦!坝涀,快去快回。”

    岳妗粼拒絕不了,艱難開口!澳,你說實話,這該不會是威脅吧?”

    “你想哪兒去了?”頂多是“賣女求方便”;那一夜,岳夫人瞧得清楚,關大禁衛對女兒頗有好感。

    只是她素來討厭與官府中人來往,規矩一堆,又驕傲得要命,因此她匆匆帶著女兒走人。

    本不欲再有所牽扯,偏發生這種事,單靠兩母女實在無法解決,只得求助關靳封。

    岳妗粼遲疑了半晌,期期艾艾地開口!拔抑皇窍,我一點都不想因為威脅一個人而去坐牢!

    呃!這層利害關系岳夫人倒沒想到,所謂“官”字兩個口,萬一關靳封翻臉不認人,反告他們一狀,確實會很麻煩。

    “不然……你就好聲好氣地求求他,他愿意自然很好,否則,就算了!

    這還差不多,岳妗粼輕頷首!澳俏胰チ恕!

    岳夫人點點頭。“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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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妗粼作夢也想不到,她才見到關靳封,說出所求,他就一口答應,連哀求、拜托都不必;還附贈了仙風道骨的劉先生一名,說要順道襄助岳家重建。

    瞧來,關靳封真是欠了“她”很多、很多的錢。

    只是,她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關靳封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象……他們不是頭一回見面了。

    “關公子,我們以前見過嗎?”

    “沒有!标P靳封絕對不承認前兩回的失誤算相見;所以今天,她一出現,不必她詳細解釋、詢問,她一開口,他什么都答應了,只求她別認出他來;至于到了岳家,要干些什么事,他一點都不在意。

    “我也覺得你的臉很陌生!逼杏X好熟。

    “也許岳姑娘熟悉的是關禁衛的其它地方!眲⒉疁赝徊逡徽Z。

    關靳封一個打跌,險些摔個四腳朝天。

    “國師,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否該有點老人家的莊重?就別老跟小輩開玩笑了!彼粦岩蓜⒉疁卦踔@樁秘密,畢竟,世上少有事能瞞得過那個老妖怪。

    “說的也是。”劉伯溫點點頭!袄戏蚴遣辉搶㈥P禁衛對岳小姐的辛苦付出宣諸于口!

    “什么辛苦付出?”她有聽沒有懂。

    劉伯溫只是笑嘻嘻地望著關靳封,不發一語。

    關靳封發誓,劉伯溫先前所指絕非他暗助岳妗粼一事,不過老妖怪奸詐狡猾,誰又能敵得過他?

    “國師神機妙算,語中總帶玄機,咱們平凡人缺少慧根,聽不懂也是平常事,岳姑娘不必太細究國師的話中之意,以免徒增煩惱!

    “是這樣嗎?”岳妗粼總覺得這兩個人言行針鋒相對,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對了,岳姑娘,你說你家倒了,那有辦法煮飯嗎?咱們要不要順便帶些食物過去?”關靳封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

    “煮食是沒問題,不過柴火沒了!彼,既然已經上山,不如順便拾些柴火,省得明日再跑一趟。

    “柴火啊!”關靳封放眼望去,相中一棵半倒大樹,約三人合抱那么粗!澳愕任乙粫䞍。”暫別岳妗粼,他走向大樹,兩掌翻飛如浮云游走,瞬間截了所有枝桿,僅余主干一株。

    然后,他扛著樹干,又回到岳妗粼身邊!斑@樣應該夠了吧?”

    她瞧得目瞪口呆!笆恰瓑蛄,但……關公子,你剛才那一手,好厲害啊!”她想學,好想好想學。

    他望著她晶亮亮的眼,之前就知道她好學,不過……“那招叫截心掌,招式并不難,但立樁練馬很辛苦。”

    “我不怕辛苦!敝灰辖蹋倏嗨荚敢鈱W。

    “不只辛苦,還很累,早晚都要在梅花樁上蹲一個時辰的馬步,閑暇時還要打坐練氣,甭說你一個姑娘家,很多大男人都受不了的!

    “我不怕!彼慌伦约耗芰Σ蛔悖瑹o法在這多變的世間存活。

    在岳家,且不論常年臥病在床的爹親;大哥岳觀云飽讀詩書,雖說是把人都給讀呆了,但他確實學富五車。常常,聽著他講圣賢事講得頭頭是道,她心底好生羨慕。

    再說岳夫人,在村里,她是有名的悍婦,人見人怕,卻沒人討厭她,因為盡管是歪理,由她口中說出來就是極具說服力,讓人反駁不來。

    岳妗粼雖不喜母親橫霸的作風,卻也不得不佩服她一個女人家,竟能撐起整個家的韌性與毅力。

    相較起來,她就無能多了;要文不行、要武也差,女工、刺繡、烹食,以至棋琴詩畫,她沒一樣行的。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生活對于人的磨練卻是不分男女,她常常想,萬一有一天爹娘無靠,手足不親,她要如何活下去?

    她不信嫁人就好,畢竟,娘親嫁了爹,還不是一樣辛苦;而她不怕操勞,就怕沒能力操勞,只能白白等餓死。

    這大概是她看著娘親一路持家苦過來,所養成的觀念吧!

    然,岳妗粼不怕辛苦,關靳封卻舍不得她太累;正想著有什么方法可以說服她放棄練武的念頭。

    劉伯溫說話了!霸拦媚锪暤靡簧砀邚姼咚嚕慌氯蘸笃偶蚁訔?”

    岳妗粼揚起唇角,笑靨如花,炫彩奪目;關靳封一時瞧得癡了。

    前回岳夫人說,她和岳妗粼都服了丑顏丹,因此眼前所見皆非她們的真面目;但關靳封看岳妗粼現下的樣貌,已十足可親又可愛,真不知她恢復原貌會是何等的天香國色,他忍不住好奇。

    “我家娘親大人雖然很愛強人所難,卻有個一等一的大優點,絕不逼我嫁人;她說,嫁人若不能保證幸福,不如不嫁。”而岳妗粼亦有同感。

    劉伯溫若有所思地睇了關靳封一眼!瓣P禁衛辛苦了!毕肴⑦@樣的女子,得有十成十的覺悟。

    岳妗粼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拔視苷J真學習,不會讓關公子太辛苦的,不然……我拜你做師父好了。”

    “不要!”關靳封大叫。

    “萬萬不可!”劉伯溫也喊。

    關靳封是從來沒想過要有個徒弟,尤其人選還是岳妗粼。

    但劉伯溫反對的理由卻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日后想改會很麻煩,還是別做師徒了。”

    “那要做什么?”她疑惑。

    關靳封瞪了劉伯溫一眼,方道:“既然岳姑娘有意習武,也不必拜我為師,就直接與我一同練習吧!你稱我一聲大哥,咱兄妹倆教學相長,不也是美事一樁?”

    她不知那二人百回千轉的心思,只一逕兒感激!澳切∶镁投嘀x關大哥的教導了!

    “不必客氣!彼上乱豢跉,并不太在意。反正姑娘家本就文弱,吃不了太多苦,他預估了不起三天,她必會打退堂鼓,他也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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