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著她,他想成為她的丈夫,寵愛她一輩子,光是想到她可能跟邵三德或是任何人成親,他就難受得身上像被千百只螞蟻嚙咬。
正是因為如此,他不顧一切的追求她、娶了她。
但他是多么的自私又懦弱,他自私到明明害怕自己克妻,卻又娶了她;他懦弱到娶了她,卻沒有勇氣擁抱她,讓她過著猶如寡婦般的日子。
她會不會誤以為他是因為不愛她,才會對她興不起半點興致?
回到房里,他看到她蓋著錦被,背著門側躺著,耳邊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他腳步輕緩的走了過去,脫下外衣,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脫了鞋祙,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他輕輕拉起錦被,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突地,夏就贏翻了個身,轉向了他,蹭進他懷里。
她這一蹭,教區得靜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不因別的,只因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
他觸及她滑溜細嫩的肌膚,心臟狠狠的一抽,只那么輕輕一碰,他便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腹流去。
“贏兒?!”他驚得身子一抽,本能的想退開。
“不!毕木挖A一把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埋進他懷里,“不要拒絕我!
聽見她的聲音帶著卑微的央求,區得靜一陣心疼。不是她不好,不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恐懼。
“贏兒,我……”
“你不喜歡我嗎?我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她紅著臉說出這些話,但不敢看他。
他輕柔地捧起她的臉,深情的注視著她,“贏兒,絕對不是,我太喜歡你,也太渴望你了。”
迎上他幽深的黑眸,她知道他所言不假,但她真的不懂,既然如此,他怎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她?
“若你渴望我,為何不肯碰我?”她困惑地問道:“難道你有什么隱疾?若有也不是丟臉的事,尋求醫療就好……”
他試著打斷她,可她繼續說著。
“可是不對,洞房那天你明明……”
話未說盡,他忽地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火熱的欲望摸去。
碰到那炙熱的東西,夏就贏一瞬間害羞得全身涌紅,跟蝦子一樣。
“贏兒,我沒什么隱疾!彼麩o奈地道:“天知道我有多渴望擁抱你,完完全全的擁有你,只是……我害怕!
她深感疑惑!昂ε?你怕什么區得靜深情又掙扎地道:“我怕失去你,我怕害你死去!
夏就贏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怎么會失去我?我又怎么會死?”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秋霜難產,一尸兩命,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看見他眼底深沉的傷痛,她的心也跟著疼著,她再次緊緊抱住他,“得靜……”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是心病,她對他感到心疼,她可以理解及體會他深埋在心底的恐懼及傷痛,因著他的痛,她也心痛得流下眼淚。
“得靜,那不是你的錯啊!
“如果你也像秋霜一樣,如果我真的克妻,那……”
他話未竟,她的手已輕輕捂住了他的口。
“得靜,不會的!彼@,“沒有那種事,什么克妻不克妻的,都是無稽之談!
他蹙眉苦笑,“你是我的第三任妻子。”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那是打從出生時就注定好的!彼忉尩溃骸霸僬f,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同,秋霜本就身子弱,孩子胎位不正或是臍帶繞頸,都會造成生產的危險,那只能說是運氣不好,與你何干?
“至于楚燕,她雖擅騎,但騎馬本身就是一個有風險的活動,就算是馬術精湛的大將軍也可能墜馬,同樣的,也只能說是運氣不好,又與你何干?”
區得靜濃眉一揪,“你真不怕?!”
“真的!毕木挖A堅定地凝視著他,“我不想跟你做有名無實的夫妻,而且我想生你的孩子,再說了,我生不生得出來還說不定呢!”她輕捧著他的臉,眼底閃著羞澀的光芒,怯怯卻又直率地道:“得靜,我想要你!
區得靜心頭一顫,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驚羞的看著他,唇片歙動,卻說不出話來。
他俯身親吻著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耳垂、她的臉頰、她的粉頸。
他的吻細致得像是春天的細雨,教她忍不住逸出歡愉嬌吟。
區得靜的大手揉撫著她柔軟的嬌軀,然后停留在那峰上的蓓蕾處,她的身體因此輕輕顫悸著,她無法形容這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腦袋像是被挖空了,什么都不能思考,他的身體像是一團烈滅,焚燒著她的身軀、她的神智。
她在他身下不安的扭動著,嘴里不斷逸出細碎的呻吟。原來被他愛著是如此幸福、歡愉且舒服的事。
夏就贏有點生氣,他居然為了那毫無意義的克妻之說,忍到現在才碰她,似是為了給他一點教訓,她抬起雙手勾住他的后頸,將自己的身子迎上了他。
她相信,這會是個纏綿悱惻的夜晚。
心情好,什么事都順了。
第9章(2)
自從終于圓房后,區得靜跟夏就贏的感情更加和諧甜蜜了。
夏就贏的葬儀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區得靜的新茶樓也客似云來,門庭若市。接下來,她將娘家的葬儀事業跟區家的布莊及茶樓做異業結合,在壽衣及供品方面辨客制化作業,滿足特定族群。
她又以區家女主人的身分接觸一些富家或官家夫人及千金,鼓勵她們行善,捐贈棺木或壽衣等物品幫助貧苦人家,當她們捐錢或捐棺后,她會開給她捫一張表揚狀,持表揚狀到茶樓或布莊消費,又享有折扣或小禮物。
她也經常以福全及區家的名義,捐物施粥給那些孤寡殘弱者。
他們夫妻聯手同心,互惠互利,不只賺飽了銀子,也獲得了好名聲。
原想著她的晦氣會克到區得靜,讓他諸事不順,沒想到他們不只感情融洽,還事業興隆,周適才急了。
他一方面催著兒子跟媳婦多在區太夫人跟前奉承巴結,一方面則計劃著將女兒嫁給富家之子柯霸,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及勢力。
柯霸是個不學無術,仗著家里有權勢便囂張跋扈的大少爺,跟邵三德也頗有交情。
柯家財雄勢大,雖不能與區家匹敵,但也是赤石城數一數二的富商,若能將女兒嫁給柯霸,定能拉攏岳家勢力成為他來日另起爐灶的助力。
于是,他私下去找了柯霸,試探之下,知道柯霸對剛滿十七的女兒亦有興趣,便興匆匆的回家跟妻女說了這個好消息。
“柯霸?”區碧嵐眉頭一蹙,“他是個粗鄙之人,聽說還曾經在辨花樓打了一位不肯屈從他的姑娘,這種人……”
“欸,你懂什么?辨花樓的那種姑娘能跟咱們女兒比嗎?他對辨花樓的姑娘動粗,那是因為那里的姑娘本就低賤!彼荒槨澳阋粋婦道人家懂什么”的表情,“要是慕曦,他一定會非常憐惜疼愛的“爹——”周慕曦哭喪著臉,幽怨地道:“女兒不要!
“自古哪個女子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難道會害你,給你找個不好的人嗎?”他態度強硬。
周慕曦自小飽讀詩書,又能撫琴作畫,喜歡的是有學識涵養的文人,可是柯霸粗野無禮,她哪里肯屈就?再說,她早已有了心上人費東鵬。
費東鵬出身書香門第,家境雖不富有,但一家三代都是清白的讀書人。
她跟他半年前在秋節的燈謎大會上認識,后來雖然只見了三次面,卻對彼此都有好感,她早已打定主意在下次見他的時候,要大膽的請他到區府提親,沒想到父親居然盤算著將她嫁給柯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