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只要你肯相信我,我便心滿意足了!
“可是我……我以前對人我……”她的眼底浮現淚光。
他輕輕用指腹點住她的唇。
“只要你肯嫁給我,就是最好的補償,倘若你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那么就盡早嫁給我!彼抗庾谱频耐嚳实难凵穹路鸷薏坏脤⑺豢诮o吞了!澳阒溃乙呀浀忍、太久了……”
“你……”他過于灼熱的目光果然成功分散了她的愧疚,甚至轉移了她的注意,讓她不禁羞怯的低下頭。
“三個月內,我們就成親。”他再次環抱著她,低聲說出自己的打算,幾乎要被她羞澀的表情勾惹得再次失去冷靜。
“這……這……”小臉更紅,卻沒有拒絕的意思。
“你不愿意?”
“才不是!”她迅速搖頭,動作快到就怕他誤會似的。“我只是覺得……會不會太快了?”婚嫁之事可是有許多事要先準備的,何況爹娘都還沒有同意呢……
“一點也不快!彼拖骂^,在她耳邊說道,粗嗄的聲嗓蘊滿令人難以忽略的火熱欲望!叭绻梢,我想更早擁有你,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妻子!
在他灼熱的注視之下,她幾乎是羞慌的將整張臉埋入他的胸膛,已不再如兒時那般懵懂無知,而是立即聽出他藏在話間的意思。
因為羞澀,她再也答不出話,只能羞答答的依偎的在他的懷里,無言暗示一切任憑他作主。
因為誤會,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太多次,所以這一次,她再也不能錯過他了。
第9章(1)
自從冰釋誤解后,兩人的感表自然是一躍千里,看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忍不住開心的替兩人祝福,其中云莊彩和上官徐歡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兩家三代比鄰而居,感情原就好得不得了,如今又要結為親家,簡直是親上加親,要談婚事、要辦婚禮可是方便得不得了,將來要是有了孩子,那更是隔著墻就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哪。
為了早點抱到孫子,云莊彩和上官徐歡可是在云家祖母的指揮下,卯足了全力替兩人準備婚禮,上官召和云父則是早已以親家公相互稱呼,兩人出門若是見面,必定是相談甚歡。
在一片喜氣洋洋的幸福氛圍中,只有一個人絲毫感覺不到歡樂,那就是暫住在上官府的范軍籌。
就因為他一時粗心大意,將偽裝的發簪遺落在君清樓里,害得好友無辜背上大色胚的罪名,他只好將功贖罪一肩扛起責任,自告奮勇到外頭查案,讓好友能盡早追回如意美嬌娘。
為了查得更多有力的證據,他鎮日在外奔波,連個好覺都沒得睡,可沒想到他才風塵仆仆的自外頭趕回,卻有更大的災難等著他。
原來是當年他欺騙阿衛,誆稱云纖纖沒到過君清樓的事終于曝光了!
不只曝光,更牽扯出小纖纖當年之所以會挽著飯盒掉頭就走,竟然全是因為將他當成了女人,誤會他和阿衛有“奸情”,所以這八年來才會百般的抗拒阿衛。
就因為他當時一個“小小”的善意謊言,阿衛竟然將這八年來看得到吃不到的怨氣全怪到他頭上,甚至以此作為借口,要他扮成女人引誘那幫人口販子上鉤,好從中搜集更多線索,揪出幕后主使--
嗚嗚,衣冠禽獸,人面獸心!
虧他們還是多年好友,沒想到……沒想到……
再多的懊悔,也無法動搖上官衛非要逼他扮成女人的心決。
何況這個月來,陸續又有三名婦孺失蹤,眼看愈來愈多人受害,就連河南府尹上官召也不得不同意兒子的做法,親自開口懇請他扮成女人,以期盡早破案,將失蹤的人盡數尋回,讓所有破碎的家庭能夠再次團圓。
連府尹大人都開口了,就算他再委屈,也只能悲壯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偽裝成到洛陽尋親的可憐孤女,因為盤纏用盡,只能鎮日在大街上設法謀生。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別說是有魚兒上鉤了,就連小蝦小蟹都不見蹤影。
若不是他的裝扮有問題,就是那幫人遠比他們預想的還要謹慎小心,沒有萬全的計劃與把握,斷不會貿然出手。
倘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大片烏云下,就見范軍籌坐在茶樓的臺階上,愁眉苦臉望著陰沉沉的天,為了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而嘆氣。
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雨了,到時街上行人紛紛走避,他若繼續待在待上反倒可疑,倒不如暗中回到上官府,盡早向府尹大人報告。
心念落定,范軍籌立刻自臺階上起身,比一般姑娘略微高大的身形因為特制衣裳的修飾,反倒顯得格外纖弱,搭上那張絕色容顏,竟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個男人。
只是他才剛下臺階,遠遠的就見到纖纖跟著一名姑娘并肩走在一起,兩人偶爾交談幾句,不像是非常熟稔。
眼看就要下雨了,她一身單薄又沒帶傘,擔心她淋雨受了風寒會耽誤婚禮,他本能就想提醒她,可大腳才跨出步伐,卻驟然想起自己的裝扮。
不成,如今他可是在查案,而且他的身分是外地孤女,自然不該認得自小在洛陽縣生長的云纖纖,何況要是讓云纖纖看到了他,一口道出他其實是個男人,那他這幾日來的犧牲不就白費了?
再多的擔心,也不是不為了大局著想而暫時擱下。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他只好眼睜睜看著兩人往縣衙的方向走去,心中猜想她應該是到縣衙找阿衛。
既然是到縣衙,阿衛自然就會照顧她。
他聳聳肩,終于不再擔心,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卻萬萬沒料到纖纖壓根兒不是到縣衙,而是在那名陌生姑娘的帶領下,轉而進入另一條小巷。
那一眼,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
因為在那之后,纖纖便失蹤了。
“唔……”
當纖纖昏沉沉的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團枯黃而潮濕的稻草,彌漫在空氣中的霉味挾著一股動物腐爛的惡心氣味竄入鼻間,讓她不禁瞬間干嘔了一聲。
小手迅速捂著口鼻,卻怎樣也止不住惡心氣味侵入。
籠罩在腦袋瓜里的昏沉散去,她驚嚇的睜著眸子,發現自己竟是蜷曲趴在一只狹小的鐵籠子中,身周盡是堅不可破的欄桿鐵條,以及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女人小孩哭聲。
這是怎么回事?她是在作夢嗎?
她閉上眼,慌張的用力搖頭,試圖將自己從這詭異且可怕的夢境中搖醒,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冰冷的鐵條,還有那令人打從心底恐懼的幽詭冷暗。
不,不可能的……
她不死心,瞬間再次閉上眼。
這次她咬緊下唇,甚至狠狠捏了自己好幾下,疼得眼角都泛淚了,可是當她再次睜開眼,惡夢卻依舊橫躺在眼前。
“娘……我要娘和爹爹……娘……”
“嗚嗚……嗚嗚嗚嗚……”
“不要哭了,再哭那些人又要不給飯吃了,你們別哭了,乖、乖……”
“姊姊,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娘,我要爹爹……嗚哇……”
“我也不知道,你們別哭了,別哭了……嗚……”
安慰的聲嗓不禁也透出哽咽,從纖纖的身后傳了過來。
縱然夢境可怕,彌漫在空氣中的惡心臭味也讓她反胃又難受,然而那一聲聲令人肝腸寸斷、于心不忍的哭聲,仍然讓纖纖不禁迅速坐起身,轉身察看。
微弱的光線,自頂頭大片木板的隙縫間篩落,而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仿佛聽見那大片木板上傳來了腳步聲,但是那坐在對面木籠里,一個個哭得涕泗縱橫的少女、小孩,卻瞬間奪去她所有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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