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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肝寶貝 第九章 作者:凱晞
    裴敏才一出大樓,正想舉手招攬計程車,忽然一個黑衣男人靠了過來,下一瞬間只

    覺腰間一緊。

    她低頭一看……竟是一把槍!

    “麥叮當!”對方低喝,似打鼻腔噴出的怪腔怪調。

    “。俊丙湺.敚克宦犨^小叮當耶。一時間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哇是叫你別動啦!”黑衣男人說得一口臺灣國語。

    這下她真是有點進入情況了。敢情她被綁架了?!

    不過身為武師的女兒,她可不會被區區的一把槍給嚇到,只要夠快、夠準,她還是

    有很高的機率在第一時間制服持槍的歹徒。

    她暗暗估量歹徒的行動,才想尋隙動作,另一邊冷不防又竄出另一道陰影。

    “小姐,我勸你不要想逃跑,乖乖的跟咱走才算巧!绷硪粋男人粗聲威脅,額頭

    有道刀疤,烈日當頭還穿著一身黑不啦嘰的衣服,真是有點嚇人。

    兩個男人……識時務者為俊杰,裴敏強壓下反擊的沖動,故作天真無知的微笑。

    “兩位帥哥,你們要干嘛?如果要請我喝茶也不必用這么恐怖的方式嘛,好嚇人喔!”她的眼睛像卡通美少女般,一閃一閃的。

    “老大,伊請偶們素帥哥耶!毕惹澳敲腥撕┖┑男。

    “笨桶!伊阿哪講你就信?”那個渾身黑的男人朝他腦袋狼狽拍上一記,轉向裴敏

    惡聲惡氣道:“廢話少說,跟咱走!”

    裴敏意識到不妙,剛想揚聲呼救,就被刀疤男人用布給堵住嘴,兩個男人一人一邊

    快速把她架上一臺破舊的廂型車,呼嘯揚長而去。

    一臺破車在臺北縣近郊的山區七繞八拐,繞得裴敏頭都昏了,終于車子在一棟破舊

    的老屋子前空地停下。

    屋里一地凌亂的廢棄物和厚厚的灰塵顯示這屋子荒廢已久。

    “兩位帥哥,你們一定找錯人了,我沒錢、沒色,又沒人會付贖金,你們想要靠我

    少奮斗二十年是不太可能的啦!如果要綁架人,滿街其他人都比我強!”她一路上不停

    的分析情勢,試圖動之以情。

    那個臺灣國語小跟班說話了,“大仔,伊講得唆有理,應該不是伊。人家說龍配龍

    ,鳳配鳳,隱龜交憨仔……”

    “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她打岔問道。臺語她一知半解。

    “就是說駝背的也會挑個癡呆的配!毙「嗪芎眯牡臑樗忉尅

    “喔。”可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那個黑衣刀疤男表情有點動搖,自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照片,對著裴敏渾身上下仔細

    打量一回。

    “沒錯!就是這個可惡的女人!

    裴敏壓根沒顧及自己人質的身分,湊熱鬧的貼近一看。

    專業的眼光挑剔的看著這張不及格的照片,整張背景有點失焦,接著才將注意力轉

    向照片中心,那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或和她,不由得心上一陣詫異。

    “你跟蹤偷拍我們。”難不成他們的目標是獨孤或?

    “沒錯,我們跟蹤你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也觀察你很久了!钡K于獨孤或身邊哼哈

    二將,他們只能遠遠的跟著,要不就是用望遠鏡偷窺,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

    “你們究竟有何目的?”裴敏這時有些警覺了,可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嘿嘿,當然是要給你一個教訓!钡栋棠幸徊讲阶呓簧砗谝乱r著臉上刀疤益

    發猙獰。

    她睜眼屏息,看著他低下頭,愈靠愈近,愈靠愈近……他忽然貼著她的耳朵大吼—

    —“不、準、你、再、對、我、的、偶、像、動、粗!”

    哇!裴敏先反射性的往后跳一步,伸手揉揉已然耳嗚的左耳。

    接著,他的話一點一滴穿透她意識,“你工三?”糟!自己也被臺灣國語同化了。

    小跟班又解釋道:“咱老大對你老是對獨孤或動粗的行為非常的火大,已經氣到快

    死轟了,所以才想把你請出來透克、透克!

    老天!聽小跟班中英臺語夾雜怪腔調,才真讓人快花轟。

    “搞了半天,原來你們想代獨孤或抱不平啊!

    “不錯,我老是想不通為啥獨孤或目睛給蛤仔肉糊到會撿到你這款恰查某,好幾次

    遠遠的看見獨孤或被你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太不像我以前崇拜的那個獨孤或了!

    裴敏這時領悟到,原來不是只有影歌星才會有所謂的死忠“迷”。為了獨孤或竟害

    自己身陷囹圄,她真是招誰惹誰?真是愈想愈氣。

    “獨孤或那家伙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頂多一張臉可以看,有什么好值得崇拜的?

    我……”呸!見到兩個人怒射過來的目光,她知趣的縮口把這個字改吞進肚子里。

    “我們的志愿就是要做像獨孤或那樣縱橫四海、走路有風的黑道!

    “黑道?”她偏頭平空想像。“那不是電視里常常走路一拐一拐,臉上刀疤和身上

    一大堆亂七八糟刺青的流氓?”

    “哼,你消息太落伍了,那種比刀疤多、比誰刺青大的流氓是農業時代的流氓黑道

    ,我們要做的是跨世紀的黑道!钡栋棠写虮亲颖梢牡暮吡艘宦。

    “跨世紀的黑道?”黑道還有分種類?

    “不錯,跨世紀的黑道要能文能武、色藝兼備,就像獨孤或那樣,做最大尾的!

    裴敏愈聽愈胡涂!澳闶钦f獨孤或是混黑道的?”

    “你身為獨孤或的七仔,難道不知道獨孤或所領導的擎天門是最酷的黑道……呃,

    現在也不算啦,經過獨孤或的改造后,現在擎天門已經成功的漂白了!

    什么七仔,呸呸呸!難聽死了。裴敏一聽直蹙眉頭。

    想發作,可又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稍稍收斂。

    “漂白,我知道SKLL或是資生堂漂白效果都不錯,只是這干獨孤或什么事?”

    刀疤男聞言,一副快抓狂模樣!拔业呐枷駷槭裁磿瓷夏氵@種笨女人!”他哇啦

    哇啦嘶吼,不時仰頭做出無語問蒼天樣。

    “你問我我問誰?”此時眼見刀疤男在面前搖來晃去,她終于明白他身上為什么有

    那么一絲熟悉感。

    這家伙的一身黑擺明在抄襲獨孤或的風格。

    靈光一閃,裴敏雙手抱胸沖刀疤男一笑,“大哥,這身行頭粉贊,和獨孤或有得拼

    喔,哪兒買的?”

    原本怒氣沖天的刀疤男一聽見裴敏的贊美立刻眉開眼笑,喜孜孜的說:“在那猛解

    夜市買的,原本四百九我硬是殺價拗到二百五,厲害吧!”

    原先覺得獨孤或會看上這個七仔實在是腦筋短路,現在想來這女生也不是那么一無

    可取,最起碼她就懂得欣賞自己的穿著。

    “不錯。”誰說只有女人愛聽甜言蜜語?給他點甜頭就昏了頭,果真是二百五。

    見緊繃的氣氛緩了下來,裴敏問道:“那你們現在要怎樣?”

    “我們只是要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準對獨孤或動粗。”刀疤男口氣十分慎重。

    “就這樣?”以前聽說一些偏激、恐怖的歌迷影迷潑硫酸的事情,還好這兩個獨孤

    或迷還算理智。

    “就這樣!

    “好,我保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狈凑植皇蔷樱o自己留點后路總是

    對的。

    兩個男人顯然很滿意,沒有察覺她話中語病。

    “然后呢?”裴敏又問。

    “然后?”兩個男人重復她的話。

    乖乖,鸚鵡學人話!

    “你們不辭辛苦的把我抓來talk,現在說完了,接下來要怎樣?”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先前的計劃可沒出現這一步。

    “老大,現在人教訓完了,是不是該放她走?”

    想到他們為了獨孤或竟然如此大費周章,雖然愚蠢但也心誠可感。

    “這要吧,要不要我替你們把獨孤或請來見一面?”

    兩個獨孤或迷眼睛睜得比銅鈴大!罢娴?!”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手機給我!逼鸫a獨孤或的車子要比那臺破車舒服得多,先前坐這兩人開的破車

    搖搖擺擺的沿路上山,她骨頭差點被震散了。

    還有她這么好心,其實有自己的私心。

    她想知道當獨孤或聽見她被動持時會有怎樣的表現?

    痛苦、擔心、憂慮?還是置身事外?

    她接過刀疤男的手機,憑著記憶打了一組號碼。

    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順便問道:“還沒請教兩位貴姓大名!

    小跟班愣愣地回答:“喔,偶叫張保柱,人家都叫偶阿保啦。”

    “我叫洪一男,你可以叫我男哥!钡栋棠幸宦犚娝敢鈳兔σ粌斮碓福瑧B度頓時

    和顏悅色許多。

    她從善如流的說:“男哥,待會接通后記得兇悍一點喔,表現出你的氣魄,知道嗎?”

    “我知道!焙橐荒悬c頭,一臉豪氣干云。

    “喂,我獨孤或!彪娫挀芡ê,傳來對方沉郁但不失權威的嗓音。

    聽見偶像的聲音,洪一男手一抖,手機險險滑落,幸好及時想起裴敏的提醒:要表

    現出自己的魄力。

    “獨孤或,沒蝦米大代志啦,只是你的七仔在我們手上。”他裝出惡狼狠的流氓口

    氣,眼角見到裴敏對他豎起大拇指,不禁精神一振。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澳阏f裴敏?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哇!這句話夠酷、夠狠,值得記下筆記以后效法。

    “我要裴敏聽電話!蹦穷^獨孤或又下命令。

    “喔!焙橐荒邢仁倾躲兜膶㈦娫掁D交給裴敏后,才想起自己干嘛那么聽話呀?!

    “喂?”

    “你還好吧?”極力持平的口氣中,還是有一絲焦急不小心泄漏了出來。

    “還好,只是被兩個菜……大哥綁架了!彼皶r更正。

    獨孤或傾聽著裴敏過于輕快的口吻,略略攢起兩道劍眉。

    “對方要什么?”

    “什么?”現在換她聽不懂。

    “我是問贖金,對方總不會閑閑沒事綁架你只為打發時間吧?”這裴敏該不會嚇傻

    了吧?

    裴敏對著話筒嘆了一口氣,說出來沒人相信,這兩位大哥動機比這個理由更無理頭。

    “喂,兩位大哥,他在問你贖金多少啦?”她捂著聽筒,隔空喊話。

    贖金?洪一男一臉疑惑,不知道要簽名照行不行?

    “多少?”裴敏不耐煩的催促著。

    兩個男人想了想,洪一男怯生生的舉起一根食指,“一……百萬好不好?”

    誰知裴敏立刻抗議!笆裁矗课也胖狄话偃f,你到底懂不懂綁架的行情價?這根

    本是隔墻扔孩子,很丟人耶!

    電話那一頭的獨孤或眉頭愈發緊蹙,他懷疑這是裴敏在設計一出鬧劇玩他。

    他忍耐的聽著對方在那兒討價還價,幾乎吵翻天。

    “不然多少?”隱約有人這么問。

    “當然是多多益善。”裴敏叫囂著。“最起碼也要一千萬,我抽個五成,其他你們

    兩個二一添作五!

    “一千萬?!”兩個男人猛吞著口水。

    “喂,你們兩個家伙可別想被窩里放屁,獨吞獨享啊,要記得我是人質耶,沒有我

    你哪有錢?”接著她低頭對著聽筒說道:“兩千萬!

    她擅自決定的數字讓洪一男和張保柱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涼氣。

    “沒問題。怎么碰頭?”獨孤或問。

    “錢先準備好,等我們消息!迸崦粝嚷晩Z人。人質代綁匪運籌帷幄的,全世界大

    概就這么一個。

    “還有,提醒你不準報警,要不然她……嗯,我的小命一條就沒了!彼萁壏吮

    當人質稱職。

    “我聽見了!彼櫨o雙眉,這裴敏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喔……”

    “還有什么要交代的?”獨孤或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口氣轉為薄怒且冷淡。

    裴敏這家伙,什么不好玩,偏偏玩起綁架的游戲!失去她行蹤的一個小時里他著實

    如坐針氈、分秒不安。

    待他尋著人時,他會讓裴敏知道,這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呃……啊……沒……再見!泵翡J感應到獨孤或隱隱的怒火,她突然舌頭打結,

    連忙掛上電話,心頭七上八下怦怦亂跳。

    嘖!此地無銀三百兩。聽見裴敏迅速掛上電話,他心頭的懷疑更加篤定。

    “如何?”

    驚雷點點頭。早在他們對話到一半時,就掌握到了訊息來源。

    “這裴敏還挺聰明的嘛,懂得拖時間利于我們追綜!狈暾ι啵坏貌慌宸崦

    哈啦的功力。

    “聰明……哼!”獨孤或冷騖的俊顏陰森森的。

    驚雷和伏雨只覺得背脊突然一陣涼颼颼的。

    先前失去裴敏消息時,主子幾乎發狂的模樣記憶猶新,怎么現在獲得裴敏的消息反

    倒突然轉了性?!

    主子該不會腦筋……有問題了吧?

    “趁還沒見獨孤或之前,我們先來演練一下!

    荒郊野外,閑著也是閑著,裴敏索性先給兩位立志成為有為有守的黑道大哥來一次

    震撼教育。

    “待會兒見著獨孤或可別輸了氣勢,要知道所謂輸人不輸陣,你們不想給人看扁了

    吧,尤其對方是自己的偶像,是不?”

    見兩個人都點頭,她滿意的繼續耳提面命道:“這就對了。好,現在告訴我,等見

    到獨孤或時,你們要怎么表現?”

    張保柱恭敬的彎腰!蔼毠麓蟾纭!

    裴敏被他這么一叫,白眼一翻,差點跌倒。

    她朝他腦袋不客氣的就是一拳!氨!沒混過黑道,至少也看過電影里的黑道嘛,

    哪有大哥給對方鞠躬哈腰的,這么遜!”

    粉痛哩!真不懂獨孤或為什么惹到這么恰的女生。張保柱揉揉自己的后腦,敢怒不

    敢言。

    “男哥,現在拿出你的槍,把我當成獨孤或練習。”

    “不行啦,我不可以對偶像說粗話。”洪一男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

    “沒膽的家伙!彼絿佒。

    “你講啥?!”洪一男有些怒火了。

    好家伙,原來對付這類家伙,請將不如激將。

    “大而無當的笨蛋、懦弱的傻瓜、一輩子沒法出頭天的卒仔……”她扳起手指頭數

    算,罵人的話一古腦傾泄而出。

    “你敢叫我卒仔?看我不轟掉你這個笨蛋的頭。”洪一男真的被激怒了,掏出槍頂

    住裴敏的太陽穴。

    不錯!這還有點像樣。她方要開口贊美洪一男,耳邊倏地晌起一個熟悉、低沉,帶

    著無比威脅的聲音——“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轟掉你這笨蛋的蛋蛋!币恢尮艿肿

    洪一男下體。

    兩人同時抬頭,是獨孤或。

    “獨……獨孤大哥有話好說……”洪一男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下身瞄去,唯恐不小心

    擦槍走火,他從此絕子絕孫。

    這招夠狠,裴敏暗忖著,把槍對著男人的老二比對著他的頭更教人膽戰心驚。

    不遠處,驚雷的槍管亦比在張保柱的頭頂,嚇得他一臉汗,噤若寒蟬。

    “喂,槍放下,你嚇到他們了!

    “什么?”獨孤或眉頭攢得更緊。

    在飛車趕來的路上,饒是認定此行必有蹊蹺,可在看見這個男人把槍抵住裴敏的太

    陽穴時,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將這兩人大卸八塊、拆解入腹。

    可現在這女人竟然叫他放了這兩個家伙……什么跟什么嘛!

    “他有槍!

    伏雨近身,一把抄走洪一男手上的槍。“嘖!是支玩具手槍!弊憧梢约賮y真的塑

    膠制品,她隨手在掌心里轉了幾轉。

    獨孤或緩緩的放下槍,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童話里的兔子窩,沒有一件事是照腳本

    來的。

    “獨孤或先生……久仰大名……”打量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陰騖邪魅和手上那把點

    三八可連續射發子母型手槍……真是太酷了!

    兩個男人眼巴巴的對著獨孤或,眼睛發亮、嘴中流涎,未免太惡心了吧。

    獨孤或抬頭無言的對上裴敏,以眼神問道:這又是什么情況?

    裴敏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壓抑唇角的肌肉,才不至于放聲大笑。

    “這兩位是你忠誠的擁護者,想跟你索討簽名照!

    一旁伏雨傳來可疑的嗤聲,驚雷撲克臉上則多了一道可疑的笑痕。

    見他臉更臭了,洪一男趕緊說:“沒有簽名照,不然簽名也可以!”說著就變出一

    又筆,同時伸出自己的手臂。

    獨孤或退了一步,不想沾惹到這瘋子。

    見洪一男一臉受到冷落的委屈樣,裴敏同情心又起。

    “要不然握個手吧?”她極力撮合說服。

    獨孤或意興闌珊的模樣惹得她朝他腰間不客氣的一頂拐!翱煅健!

    拋給她冷冷的一個邪睨,獨孤或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勉強與洪一男一握。

    哇,這輩子不洗手了。洪一男望著自己的右手發愣。

    “鬧夠了,誰來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低沉富磁性的聲音有著不容挑戰

    的權威。

    喔唷,不妙。

    和他相處幾個月來,裴敏已經可以聰明的意會到,獨孤或這聲音只表明他的耐性已

    經用盡。

    這時最好收起嘻笑怒罵,全盤托出方為上策。

    一聽完她的解釋,獨孤或冷郁的臉拉得更沉了!斑@么說,這兩個小兔崽子真的綁

    架你了。”

    他不會輕饒任何妄想動裴敏的人,任何人。

    室內溫度突然降至冰點,洪一男和張保柱見他一臉不善,冷意兜頭淋下,竄過背脊

    直達腳底。

    “重點是,他們綁架我是為了你呀!”裴敏也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殺氣,連忙說情。

    “為我?”他轉向兩個嚇壞的男人,他的笑比怒更教人害怕。“什么時候我和裴敏

    之間的私事需要別人過問?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十指凝氣,是欲痛下殺手的前兆。

    “至少他們沒有惡意!”裴敏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不想教他失了理智!鞍萃

    ,看在我的份上,饒過他們吧!

    偌大的空間靜寂至針落可聞。

    一會兒獨孤或才緩緩開口,“下不為例!

    兩個男人如蒙大赦,裴敏這才放下一顆心。

    “我們走!本o攬裴敏入懷,他大手一揮欲走人。

    “等等,獨孤大哥。”

    獨孤或和裴敏停步轉身,只看見洪一男和張保柱倏地雙膝跪地。

    “這又是干什么?”拍電影?一定要這么戲劇性嗎?

    “我們真的想拜入擎天門門下,請獨孤大哥一定要收容我們。”洪一男帶頭懇求,

    張保柱點頭如搗蒜。

    “我不收無用之人!豹毠禄蛑苯亓水斁芙^。

    “求求你!我們吃得了苦的,不論多苦多難,一定堅持到底,只要您收我們入門下!

    “給點面子考慮一下吧?”裴敏在一旁慫恿。

    獨孤或摩挲著下巴沉思了一下。

    這兩個家伙看來是有勇無謀的直腸子,但畢竟本性還不壞,算裴敏好運氣,遇上這

    兩個烏龍綁匪。

    但若沒有人對他們善加引導,難保以后不會教人唆使其入了歧途……該死!什么時

    候輪到他來做感化教育的工作了?!

    “先起來吧!辈淮齼扇似鹕須g呼,他又下令道:“伏雨,先把咱們規矩向這兩人

    說清楚!

    “沒問題!狈晷溥涞,眉稍眼角全寫了個好字!皟晌宦犞,要進擎天門,

    首先要通過三個月體能訓練,之后三個月,再學習灑掃應對,跑腿打雜!

    “那什么時候可以學習射擊?”洪一男沉醉在想像自己拿槍砰、砰、砰連發射擊后

    ,朝槍管吹一口氣的威風模樣。

    “要拿到槍學習射擊,已經是一年以后的事。”

    “哪按呢?”洪一男聽到這兒臉都綠了。

    “還有,擎天門個個是能文能武,色藝兼備。所以你們一定要回學校讀書,我們不

    收不學無術的狐群狗黨。要耍流氓做黑道,就要做最大尾的、尚青的!”

    尚青的!這一句話激起兩人的豪情萬丈。

    “還有,咱擎天門收的可是有格調的流氓,要有智慧、有擔當,愈戰愈堅強!

    咦?好像某個卡通的主題歌。

    她繞著兩人不住上下打量著。“另外,長得不能太抱歉,穿著不能太隨便,否則出

    去就會被人扁!

    夠了吧!兩個人不約而同在心底哀號。

    “不只,還有禮儀課!狈晁坡犚娝麄儌z的心聲。

    “啥?”第一次聽到黑道也要上禮儀課,又不是新娘學校。

    “咱們出門講究排場,你們沒看見電影里大哥每次出場都是走路有風的樣子。”

    “嗯!眱蓚人想到阿發哥的英雄本色。

    “還要上正音班!狈耆鐢导艺。

    “蝦咪……痛!”張保柱話一出口,胸前馬上遭到伏雨一拳不留情的襲擊。

    伏雨的手勁不輸裴敏,張保柱不禁心想,這年頭的女人都是這等剽悍模樣嗎?

    “你能想像小馬哥一開口是臺灣國語的樣子嗎?太遜了吧?”

    “老大,當個黑道好像比擠大學窄門還累!睆埍V诤橐荒猩磉呁低刀Z,不巧

    伏雨聽得一清二楚。

    “開玩笑,大學錄取率高達百份之五十,閉著眼隨便都可撈一個學校念。我們擎天

    門可是萬中選一,怎么比?”她狂個二五八萬似的。

    眼見兩個大男人被她唬得一楞一愣,裴敏暗暗佩服伏雨這種黑白無常敘交情,鬼話

    連篇的功力,真教人另眼相看。

    “有沒有怎么樣?不舒服嗎?”

    裴敏的心緒從伏雨那一番精神訓話被拉回來,對上獨孤或探索的眸子。她偏頭很認

    真的想了一下,“我肚子餓了,想吃臺塑牛排!

    后頭訓話聲嘎然而止,接著是一片應聲倒地。

    獨孤或則仰天大笑,這才是他的裴敏。

    然后在眾目睽睽下,傾身堵住她的芳唇,久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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