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是我把你抱上床的,看光光也是迫不得已,不過,剛剛有人一起床又讓我瞧見一次,應該是我的幸運吧!彼χ鹕碜呓。
“你!彼樕魂嚰t一陣青,又氣又羞,見他在床沿坐下,想也沒想的將身子更往里塞,“干什么?”
“你怕什么?我難得當君子,你不該贊美我一番?”
“你!下輩子再說吧!币幌氲奖凰垂饬松碜,她真的很懊惱。
他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動作自然的摸著她的額,“很好,沒發燒了!
她一愣,對上那張魅惑的俊容,他這一笑,臉上線條都變得柔和,俊美的臉龐及溫柔的眼神都令她看直了眼,這個表情,曾是她最喜歡的……
“嘿,回神,雖然我知道女人看我總會看直了眼!
“什、什么啦!彼龑擂蔚膿荛_他的手,別開臉,“請你出去,我得穿上衣服。”
“可以,但我顧了你一晚,總可以先討個賞吧。”
話語一歇,他突然俯身,她急得從被子里伸出手要制止他,但他卻一手扣住她的一雙手腕,一手環住她的纖腰,薄唇強勢的吻上她。
他狂野地掠奪她的甜美,吻得她氣息混亂,只能無助地任他索取。
久久,久久,他終于放開了她。
她長發披肩,嘴唇微顫紅腫,雙頰透紅,一股勾人心魂的媚態難得乍現,迫得邢鷹還得一再深呼吸,才能克制住想要她的欲望。
左瀠瀠自然識得他眼里的欲火,從前,他們也曾喘著氣,翻云覆雨……
她不敢再想下去,就擔心他也看出她眼里的欲望,驀地——
“咕嚕咕!緡9緡!
這下她更加尷尬了,臉也更紅了,整個人完全從情欲的氛圍中清醒過來。
邢鷹爽朗大笑,“我去叫人送吃的進來,你這一晚已經叫了夠多次了!
她困窘地看著他哈哈笑著走了出去,一待他將房門關上后,她立刻抱著肚子發出懊惱的呻吟。
天啊,她知道她是被什么怪聲音吵醒的了。
真的好糗。
“你好些了嗎?我好擔心你喔,那天你丈夫咻地飛過來抱住你時,我看到他臉色嚇得都發青了,眼里是滿滿的關心,害怕跟……愛!對,那是一種讓女人看了都會心動跟嫉妒的深情,好羨慕!”
左瀠瀠在邢鷹的緊迫盯人下,不得不休息幾天,直到今天李恩上門好言拜托,邢鷹才勉為其難地“恩準”她來工作,結果她一來,嘰嘰喳喳的何瑤就過來了。
只是,原本想要糾正她那句“你的丈夫”,但她后面的話地令她怔住。
“你說的是真的嗎……深情?”
何瑤用力點點頭,“你不要奇怪我為什么會看得出來,這里有一對專門搬運木材,年約四十多歲的夫妻,他們常常這樣看著彼此,其他人都笑他們老夫老妻了,還在深情對望,那個丈夫的眼神就跟你丈夫看你的眼神一樣!
是嗎?左瀠瀠真的被搞迷糊了。
邢鷹曾問過她藏著什么秘密,她卻想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對她有情又似無情,無情又似有情,她到底該怎么面對他呢?
但不管如何她都清楚,他們之間的緣份再過半個月,就要抵達盡頭了……
甩開心中難以言喻的愁悶,她逼自己專心埋首于手上的工作。
在所有人的忙碌趕工下,半個月消逝得飛快,所幸地宮也幾近完工了。
當然,李恩更加把握最后時間,將所有可以偷天換日的奇珍異寶,妥妥當當的安置在三大輛加了特殊夾層的馬車里。
這天,他甚至邀了邢鷹來做一趟最后的巡禮,就是要仔細端詳有沒有什么漏網之魚。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左瀠瀠所刻的菩薩像前,這尊佛像微微府俯視,面容慈祥,體態豐滿,膚質細膩,服飾姿態飄逸。
“可惜啊!崩疃鞑唤麚u頭嘆息,“如此巧奪天工的神雕之手,還是一個美得令人動心的天仙麗人,終究也只能埋存于地下!
邢鷹一聽,眼神一凜,“李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呃。”驚覺自己說錯話的李恩一臉尷尬。
“請李兄切勿隱瞞,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指的天仙麗人是我的女人!
“這個……”他想了一下,雖然為難,但還是說了,“好吧,反正你最后也會知道的,雖然那個時候,你早已跟杜明,黎掌柜載著滿滿的珍寶離開了。”
邢鷹蹙緊眉,心中不不詳的預感。
接著,李恩將歷來參與建造皇陵的人最后都會陪葬一事道出,尤其是幾個重要工匠,因為皇族的人不容許他們再有機會建造一座一模一樣,甚至更富麗堂皇的地下建筑,也不允許他們有機會透露出地下皇宮的地道出口,墓道方位及墓室走向,因此,這幾個重要工匠屆時將會被迷昏,躺入預先準備好的空棺內殉葬。
而左瀠瀠替代了左謙,所以她的命運已經注定好了。
“這是皇室歷來的規矩,希望邢兄能諒解!崩疃魍榈乜粗f。“不過女人嘛,天下間多的是,相信邢兄日后定能找到比左瀠瀠更美的女人。”
邢鷹在心中暗咒,這些漢人皇帝總以仁君自稱,口口聲聲說什么仁政愛民,其實還不是將百姓視為草芥,任意決定其生死。
“我明白。這個陵寢工程整整耗費了六年多才告竣,規模浩大而嚴謹,皇室那邊會有這樣的善后舉動,我能理解!彼砻嫔险勑︼L生,心里已是怒氣翻涌。
他的識大體讓李恩心中的石頭頓時落下來,“沒錯,沒錯,人都是這樣,總希望自己擁有的是唯一。”
再跟他閑聊幾句后,邢鷹便借故告辭,隨即回到別院,前往左瀠瀠的房間,將他剛得知的消息告訴她。
“所以,你這一兩天就給我裝病,我會立即安排我的人把你安全帶走!彼诨貋淼穆飞弦呀浵牒糜嫴。
“不必了!弊鬄u瀠平靜的說。
“你說什么?”他這才注意到她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神情冷靜而堅定。
“我怎么能走?這一走,難保李恩不會再差人去把我爹給押回來……”
他不耐地打斷她,“他患有眼疾,何況,這里還有一大堆工匠!
她搖頭,“但是被封為大唐第一工匠的人只有我爹啊,他站在最頂端,目標最明顯,他為皇家奉獻了大半輩子,卻連撥出一點時間給自己,妻子,女兒都沒有,就連他的命也早就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你以為我為什么一定要來,再求你安排他走?”
“所以,”他黑眸驀地一瞇,“一開始你就知道陪葬的事?”
“是!
他簡直難以置信,“也就是說,你早就打定主意要代替你爹死?”
她點頭承認,“我娘千盼萬盼要爹回去,不是不想讓爹做事,而是我們很早就聽到有一名跟爹師出同門的杜伯伯,在完成另一座陵寢的修建后,就與所有參與的工匠奴仆一起殉葬了……”她哽咽,“這個消息是被封鎖的,杜伯母苦等不到丈夫回來,后來費了好大心血才探聽到的,所以她不顧危險,特別捎信警告我們,我跟娘才會著急的寫了一封又一封的家書托人送來咸陽,但信全都石沉大!敝钡较惹暗鸥嬖V她,那些家書早早就被燒毀,沒有一封到得了任何人手上。
“總之,我已有心理準備……”她抹去淚水,即使心中仍放不開爹跟兒子,但她不能冒險,她不能因為怕死,而讓爹再被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