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女人,相當妖魅,不過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绷杭毅懩︽吨掳停耙贿呉医怀雠硪岫,一邊又叫她回去,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對!不合常理……”她倒抽了口氣,“黑山的妖魅是離不開黑山的!”
“嗯,黑山的……你說什么?”他的聲音大了起來,倏地站起身,“什么叫黑山的妖魅離不開黑山?那我看見的是什么?”
“要有附身的東西才有可能,要不然世界早就大亂了!”瓔珞開始喃喃自語,“必須有依憑!像我是鏡子,那個女人一定是附著什么東西出來的……”
“你是鏡子?”梁家銘已經繞出了辦公桌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揪了起來,“你在說什么?你也不是人?”
“曾經不是啦,但我現在是了!放開我啦!”瓔珞又踢又打的,“我跟小恩同一陣線的你知不知道!”
嘖!說什么亂七八糟的!他慌張的深吸了一口氣,要她鎮定的好好說。
“什么東西都有可能嗎?”
“不,我是鏡子的妖怪,專門的鏡子才是我依附的地方,黑山的妖魅必須附在有靈性的器物上……”瓔珞在梁家銘的瞪視下覺得壓力超大,“你可以不要靠這么近嗎?我很不舒服--”
“快說!”他咆哮起來。
“兇什么!我已經不當妖怪很久了,以前都--!”她啊了好大一聲,眼睛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卻看著天花板,“人!是人!”
“什么?附身?”
“對,人原本就是最容易附身的,只是每次進黑山都被吃光,來不及附身!”瓔珞焦急的說,“有人進入黑山,但是在被瓜分前就被附身了,妖魅依附著活動,你說它們誘惑你把小恩交出去?它們要小恩做什么?這不合常理啊,黑山要動手就直接動手了……”
“因為我保護著她,一起出入黑山,它們下不了手。”梁家銘涼涼的說。這個瓔珞真的是狀況外--她真的是妖怪嗎?
“你?你什么東西?”她說話很白,“跟歐亭岑一樣唱歌就能驅鬼嗎?”
他挑高了眉,忽然附耳在瓔珞身邊,嘰哩咕嚕,只見她眼睛越睜越大,跟著倒抽一口氣--
“天啦!”
“好了,快點,然后呢?”
“然后?哪還有然后啊!”瓔珞直接就往外沖,回頭見他還呆在原地,焦急的大喊,“快點回黑山,黑山要的是小恩的命!”
這太明顯了!黑山一直不出手,是因為有梁家銘在她身邊!
嘖!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里來的?怎么跟他照過面的妖差很大。克塑囪匙就跟著往外奔,一屋子員工都非常認真的在做自己的事,沒人在看他們演哪出。
“你到底在說什么?她那天是自己開車回黑山的,人好端端的!彪m說他也緊張得要死,但是分手時有特別交代她,到家得傳簡訊給他的。
“那天是我跟玠恒開車載她回去的,她哭得跟什么一樣,連水都喝不下去了還開車!”她斜瞪他一眼,“我是鏡妖,玠恒是白家人,左右護法怎么會出事!
梁家銘倒抽一口氣,似乎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黑山的妖魅在騙人?
“黑山究竟想對她做什么?”他加快兩步趕上她。
“被下咒過的靈魂特別好吃,尤其千年的流轉,她身上流著咒術的血,大家都會搶著要的!”瓔珞緊鎖眉心,“妖最喜歡這樣的食物了!”
“跟她違反七點必須到家的禁令無關?”為什么說來說去就是沒提到這點呢?
瓔珞急得快把電梯按鈕給按爛了,忽然停下動作眨了眨眼。對哦,小恩因為這個男人,違反管家禁令。
“喂!”梁家銘在她面前彈指,“你說話。
“我不知道啦!對啊……為什么?這太怪了!”
違反就只是去職嗎?去職后,黑山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這不對啊,這么簡單的話,當年某個管家只要七點后不回家,一輩子打死不踏入黑山不就好了,何必這樣死守黑山千百年?
“你到底……我換個簡單的方式問,管家如果違反禁令會怎樣?”
電梯終于來了,他們急急忙忙的進入。
瓔珞緊抿著唇,表情頹然,“我不知道!”
她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來。奇怪,當年那個詛咒到底是怎么下的?
梁家銘完全傻掉。不知道?這能算答案嗎?“她不知道、白玠廷也不知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知道詛咒到底是在講什么嗎?”
“就管家只能待在黑山,七點前必須到家,還要拿跟屋子一樣多的黃金交換自由。 杯嬬蠡匾源蠛,說的跟白玠廷、彭裔恩說的都一樣!
“然后呢?最重要的‘否則’是什么?”
“不、不知道啦!”這答案也跟其他人一樣。
“天啦!到底是你們搞不清楚狀況,還是下詛咒的人有問題?”梁家銘覺得頭好痛,他真想撞墻,“這詛咒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家伙下的!”
“我啦!”瓔珞直覺性的回著,還怒氣沖沖。
前額還貼在電梯壁上的梁家銘愣住了,緩緩的回頭看著雙手抱胸,不知道是在火大個什么勁的她!澳悖俊
“就、就我啦!千年前的事了,我怎么記得!”她咬著唇,一臉懊悔不已。
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他們用跑的沖向車子,因為瓔珞說,今天彭裔恩要去幫他們跟婚紗顧問公司談事情。
“你真的是妖怪嗎?很遜咖耶!”
“……”
手機、錢包、鑰匙、計劃書,站在玄關的彭裔恩再次檢查皮包,拿下掛在墻上的車鑰匙。今天她要去跟婚顧公司看企劃,大少爺二少爺的婚禮就全掌握在她手中了。
望著外頭,她沒想到有朝一日,連要出黑山都得先做好心理準備。
不是擔心出去會受到什么傷害,而是……她回頭看著地上的箱子跟行李,她必須要順道去找梁家銘,把東西還給他。
他買給她的衣服、皮包、鞋子跟所有的飾品,她都放在里面了,如數奉還,那些東西她也用不著,還是別留下來的好……不是絕情,而是自私。
她不想睹物思人,連看著他的禮物都會鼻酸。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多久,只要一靜下來,她覺得自己就會發瘋。
不該犯忌的,一直單純的在黑山那有多好,不會心碎、不會難受、不會回想著曾擁有的一切,更不會懷念溫熱的胸膛、火熱的吻,還有扎實的手臂。
未曾出現在生命中的,本不該出現。
她好怕看見他,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他冰冷的眼神、怨懟的態度,或是自己會無法克制的渴望他的擁抱……
還是不要送到公司去,直接交給他住所的大樓管理員好了。
彭裔恩決定逃避。她這一生連黑山的宿命都沒逃過,現在,卻選擇逃避一個男人……其實她根本是逃避自己的戀情,不想去觸碰跟幸福有關的事。
這就是詛咒吧,她苦笑著,拎起行李準備出門。
喀噠喀噠……身后傳來門的碰撞聲,彭裔恩倏地回首,驚訝的看著廚房方向,后門那道紗門正被風吹動,不停地碰撞著。
她明明鎖好的。∷⒖谭畔麓,朝著后門走去。廚房邊就是后門,那門向來用閂子扣好,怎么會無緣無故松開?
小心翼翼的走到廚房,門果然喀噠喀噠的碰撞著,她上前檢視閂子,不意看見庭院里的不速之客。
“紫庭?”彭裔恩驚愕的推開紗門,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會出現在白家后院。
她穿著她們初次見面時的紫羅蘭色小禮服,但卻任憑一頭長發披垂在身后,她就站在庭院里的枯木之下,仰望著樹葉間的光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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