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變態的人一大早就跑來夢之館附近制造噪音?真是吵死人了!”
她在里面抱怨歸抱怨,外頭的喇叭聲還不是停的傳入她的耳中。
現在她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準備“家伙”斃了吵醒她好夢的人。
柳青燕一打開門,火氣旺得想殺人的喊叫,“到底是誰擾人清夢?報上名來。”
霍然,一束向日葵擋住她的視線,“這是……”
“嗨,早安!蹦胶品矎幕êV新冻鲆活w頭,笑瞇瞇的打招呼,“送你的!
“喔……早!绷嘌嘁粫r會意不過來,但怒氣已經降下許多,接過他手中的向日葵,她道:“謝謝!”
咦,不對!我是要下來揍人的,干么對他道早?柳青燕記起自己為何下樓的原因,臉上又恢復寒霜狀,平靜的說:“剛才是你一直按喇叭?”沒弄清楚兇手是誰,她是不會隨便亂發脾,免得冤枉好人。
“是!”慕浩凡還不知道柳青燕有下床氣的習慣,還一副不知死活的表情說道。
“你吃飽撐著沒事做,有門鈴不按去按喇叭,幸好我家附近沒有鄰家,否則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難道夢之館的門鈴是擺好看的嗎?柳青燕大聲而嚴厲的對慕浩凡說。
“我又不曉得門鈴在哪!”怎么搞的,火氣大得嚇人!慕浩凡不懂她的脾氣為何而來。
一提到門鈴,柳青燕霎時清醒,那時的“窄巷事件”自己帶他回夢之館療傷,回去時怕他發現這里是夢之館遂改由其他出口,并非綠色遂道,所以他不曉得夢之館的特殊門鈴。
“你一大早來擾亂我的睡眠到底有什么重大的事?”如果沒什么好理由的話,她就要讓他瞧瞧她的拳頭有多大。
慕浩凡趕緊說明來意,“我來是因為想趁著放春假的九天假期,接你去環游臺灣一周。”
“要去玩呀!”環游臺灣一周一直是她的夢想,但在一年前接管雷霆盟這個擔子后就已放棄了,如今有機會去,豈有不去的道理?“好啊!
慕浩凡推她上樓,“那你快去換衣服,我等你。”
“給我十分鐘,一切OK!
良久,柳青燕一身T恤牛仔褲,提著行李包下樓,“我好了,走吧!”
慕浩凡接過她的行李包,放于車后座,準備上駕駛座時,卻被柳青燕叫住,“你……要開車?”她有點懷疑。
“是呀!”
“你不是不有駕駛照嗎?”
“之前是沒有,但是為了今天要出去玩,我前幾天特地跑去考駕照。”還差點沒通過,這句話慕浩凡未說出口。
他的用心良苦,讓她感動,“我們今天去哪?”柳青燕上了車后便轉移話題。
“新竹的六福村!蹦胶品仓浪缟蠜]吃,便遞了早餐給她。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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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時左右,車抵六福村,柳青燕和慕浩凡相繼下了車。碰巧他們來的時候正好是假日,所以一眼望去到處是人山人海。
買了門票,柳青燕興奮的拉著慕浩凡的手首先沖往大急流的游樂場,剛開始只是玩一些沒有刺激性的游戲,再來便是云霄飛車及金礦山……
“青燕,我們一定得玩這項嗎?我想下去可不可以?”慕浩凡指的是金礦山,他們已經溜過一個大概傾斜四十五度的滑梯,接著就要到傾斜快七十度的滑梯了,雖然他裝得很勇敢,但那種往下沖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以!”柳青燕是坐在前座,“那里有個安全門,你從那兒下去。”她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門。
她是在說廢話嘛!明知他是不可能跳的。慕浩凡在想之余,下一個快傾斜七十度的滑梯正慢慢靠近,然后,一聲哀叫掠過柳青燕的耳邊。
結束金礦山的玩樂,不管慕浩凡的感受,她又拉著他去玩海盜船,一趟下來,他手腳冰冷,柳青燕只好扶他到樹蔭底下的椅子上休息。
“你沒事吧?”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怪可憐的。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沒問題了。”慕浩凡閉著雙眼,頭往后仰,手撫著額頭,希望能減低剛才被吊在半空中蕩來蕩去的恐懼,“青燕,你……”
他側頭,想問她肚子餓不餓,因為已到晌午過后,怎知身旁沒有她的人,“人呢?怎么跑不見了?”
他目光梭巡著,極力要從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找尋她的身影,生怕她有個萬一。
可是沒有,柳青燕仿佛消失了,四周圍都不見她的蹤影。
現在他終于知道,她的不見使他心底不由自主泛起心慌,“青燕,青燕,你在哪?青燕……”
柳青燕大老遠的便已聽見他的叫聲,以為他出事了,趕緊踩著超快的步伐到他的身邊,“怎么啦?發生什么事?”
她的出現,令慕浩凡松了口氣的上前擁抱她,默默不語,感受他懷里的人兒還在他身邊的喜悅。
“怎么啦?”柳青燕不懂他為何要抱她,但瞧他剛才挺緊張似的,也只有任由他抱,反正在他懷里很有安全感,她就放縱自己享受一下被人呵護的感覺吧。
她的問話,得不到他的回答,哪知要抬頭再問一次,她對上一雙噴火的眼眸。
他生氣了!柳青燕糾著眉心的想,他瞳眸中閃爍著火焰代表的是他非常憤怒。
慕浩凡寒著一張臉,“你去了哪里?”他第一次用冰冷的口氣問她。
柳青燕好不容易從他的怒顏中回過神,指著前方的飲料販賣機無辜的答道:“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所以就去幫你買罐飲料!彼龘P揚手中的運動飲料。
她的解釋,使他的怒氣慢慢緩和下來,“下次離開的時候要告知我一聲,不要讓我擔心!
這時突然傳來“咕嚕咕!钡穆曇簟
“什么聲音?”慕浩凡問。
“嘿嘿嘿!绷嘌喔尚茁,“我的肚子餓了正在叫!
“那我們還等什么,走吧!”
他們一同進入餐廳,點了東西吃。
見柳青燕大口大口的吃著盤中的食物,不顧淑女應有的形象,看著她吃慕浩凡不禁露出一臉笑容,而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杯柳橙汁。
“你真的不吃點東西?”柳青燕吞下一口飯萊,問道。
“不了,等你吃完,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臺北!
“嗯!彼焖俪酝瓯P中食,順便叫了一份外帶,以防他路上肚子餓。
上了車,他們往臺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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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路上塞車,拖至下午五時多他們才到了臺北。
進入飯店,慕浩凡到柜臺領了兩把鑰匙,其中一把遞給柳青燕,然后搭電梯各自回自己的房間梳洗。
洗完澡,柳青燕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回雷霆盟總部,想詢問賀志杰盟里是否有事,卻被敲門聲打斷。
她起身去開門,“慕浩凡,有什么事嗎?”
“我是過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他一身白色的休閑服,看起來清秀俊逸。
“經你一說,我的肚子原確餓得前胸帖后背了,你等一下,我換換衣服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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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熱鬧的士林夜市,霓虹燈猶如黑夜中的星海,照亮著擠滿人潮的大街,攤販的叫賣聲,更突顯出夜市的特色。
慕浩凡和柳青燕一出現在夜市,他倆醒目的外表一度讓逛街的民眾以為是明星來了,但他們照樣一攤吃過一攤,玩得不亦樂乎。
“慕浩凡,我們去吃蚵仔煎。”柳青燕拉慕浩凡進攻另一個攤子。
“我吃不下了,你吃就好了。”他體貼的幫她點了一份蚵仔煎,“你好像很愛吃面食類的食物?”
“對啊!彬伦屑迦齼煽诰颓鍧嵙锪铮又纸辛艘环萑鈭A。
“你吃了那么多,不怕胖嗎?”女孩子不是對胖很忌諱,難到她例外?他納悶。
“胖?我求之不得!背酝旰螅龔陌锬贸雒婕埐敛磷彀碗x去。
“為什么?”慕浩凡付了錢,跟上她的步伐。
“因為……”柳青燕瞥見不遠處的一個攤子,“慕浩凡,我要吃冰淇淋!
他嘆了口氣,堂堂一個黑道少幫主幾時幫女人跑過腿,但是為了她,他甘之如飴。
“哪!”慕浩凡將冰淇淋遞給她,“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他打破沙鍋非問到底不可。
“那是因為……”她舔了一口冰淇淋,對他嫣然一笑,“最高機密無可奉告!遍_玩笑,告訴他還得了,準會貽笑大方。
回溯一個月前,學校來了輛捐血車,當時她拉了俞楓樺、冷瑤及段卉柔去捐血,記取前的教訓,她在體重那一格里謊稱自己有四十五分斤,但護士小姐的眼睛終究是雪亮的,一眼看穿她根本沒有到達該有的標準,便叫她上體重機再量一次,不量還好,一量就丟臉丟到家,虧她手里抱了三件冬季外套,還外加一雙高跟的黑皮鞋,誰知體重竟不滿四十五公斤,當場笑翻所有人,她就像是俞楓樺所講的“死要捐血,卻無法捐血”的類型。
“你耍我!”慕浩凡佯裝怒,望著早已哈哈大笑跑遠的罪魁禍首。
既然她不說,他也不便再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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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星堂堂口
“有人已經開始在注意我了,我們的計劃要緩一緩,至于時間,我會另外通知你!奔庾旌锶耐跞饎倢χ娫捯活^命令道。
王瑞剛掛掉電話,臉上的表情既陰險又猙獰。
本來以為柳云生死后,他就可以聯合盟內的堂主,登上第五代盟主之位,不料那只老狐貍竟然把位置傳給那個小丫頭!要他聽命于那個小丫頭外加三個乳臭未干的護法,簡直是拿他的臉往地上踩,這種窩囊氣他如何能忍受?所以他不只要整垮雷霆盟,還要殺了她們,怒氣才會消。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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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慕浩凡開著車,載著柳青燕由北玩到南。
今天的目的地是到南仁山看南仁湖,據說來到南部而不去爬南仁山的男人就不是真的男人,事實是否屬實皆不可慮。
幸運的他們,碰上春天以來的一個大好晴天,在南仁山上享受森林的原始風味,那想像不出來的大自然,腳下的碎石路,頂上的藍天,鋪地的綠茵,覆山的翠柏,使人心情愉快。
沐浴在綺麗的陽光下,呼吸著原野清新的空氣,當他們漫步走著騎驅的山徑快到山頂上時,忽然,天空下起斗大的雨滴,轟隆的雷聲,使他們放棄此次的行程回車上躲雨。
“怎么搞的?早上不是還好好的,說下就下!蹦胶品矎暮笞脳l毛巾給柳青燕擦衣服。
“自然現象嘛!”柳青燕擦完自己的頭發,便幫慕浩凡擰干毛巾上的水,剛才他把自己的外套檔在她的頭上,使她沒有淋到太多雨,反觀他,快變成落湯雞。
慕浩凡是一路上橫沖直撞的開車回飯店,他生怕柳青燕因此而感冒了。
經過柜臺,服務小姐叫住慕浩凡,“慕先生,剛才有位小姐要找你。”
看到那么帥的男生,服務小姐不免臉紅心跳,可惜他已有漂亮的女朋友了。
“會是誰啊?”慕浩凡低頭問柳青燕。難道幫里出事了,老爸派人來找他?
柳青燕聳聳肩示意他她也不曉得。
才講完,吳繪櫻便出現在他們眼前,“浩凡,你出來玩為什么不找我呢?當初我請你,你就沒空,如今卻有空跟那個女人出來玩!”她的語氣中包含了質問及妒意,并鄙視著柳青燕。
“你又派人調查我?”不然她為何出現在此?慕浩凡的俊容不禁變得冷漠,疾言厲色的斥道。
“哎呀,你不要說得如此難聽嘛!”吳繪櫻依偎著他,才發現他的衣服濕答答的,“浩凡,你的衣服好濕哦!趕快去換衣服,免得感冒。”她不理會他的反抗便急推他回房,但礙于他是個男人,力氣雙比她大,所以只能在原地拉扯。
“青燕,你要相信我,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一定要相信我!”慕浩凡拉著柳青燕的手臂解釋道。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柳青燕哪里不知他的心意,但看他們拉拉扯扯的,自己心底的醋意也快速的升起,口氣自然不好,“你就照她的話做吧!我要回房了!痹诖氯,難保她不會手揍人。
“青燕、青燕……”慕浩凡對她的背影喊叫。
“浩凡,我們回房吧!”吳繪櫻見柳青燕離去,嘴角浮起一抹得意,想跟她爭男人下輩子再說。
慕浩凡認命的跟吳繪櫻回房,心想自己待會兒再去跟青燕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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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燕沐浴完,一出浴室,手機就響起,她心想可能是冷瑤或是其他兩個打電話給她,便興匆匆的拿起電話聽。
“喂,哪位?”
“盟主,是我,賀志杰!彼辜钡恼f。
“賀大哥,你怎么了?瞧你慌慌張張的!绷嘌嗨降紫孪矚g稱他為賀大哥,他也是少數知道“四風”真實身分的人。
“我們的人行跡敗露,使他們決定提前在今晚交易!辟R志杰必恭必敬的報告。
“什么?為什么你不早點打手機給我?”柳青燕驚愕的說。
“我打了,但是你的手機一直沒開!睅滋烨埃恢贝虿煌ㄋ氖謾C,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打算今天再打不通就要通知“嵐”護法,終于皇天不負他讓他打通了。
對哦,這些日子以來,她跟慕浩凡在一起輕松又舒適的感覺,讓她暫時拋開雷霆盟的事務,才會索性關掉手機的,要不是吳繪櫻來了,她也不會打開手機,知道今晚會發生大事件,她真不該貪玩!
柳青燕重新調整心情,隨即恢復人人敬畏的“颯”,下達命令,“賀總管,我們的計劃不變,派直升機來南部蓮花飯店的頂樓接我!
“是。”賀志杰知道她一叫自己的職稱她就不是原來的柳青燕,“不通知‘嵐”護法嗎?”
“不了!彼幌胪侠劾洮帯
柳青燕隨即放下手機,從行李包的夾層里,拿出一套白色唐人裝換上,戴著墨鏡,無聲無息的離開房間,沒有留下一字半語。
現在的她,心中只有雷霆盟的事,容不下任何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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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浩凡趁吳繪櫻去買東西的同時,趕緊跑到隔壁找柳青燕解釋剛才在樓下的事情。
“叩叩叩。”
連續的敲門聲,仍得不到里頭的回應,“她會不會還在生氣?”慕浩凡臆測著。
他試著轉動門把,意外的發現門沒鎖,“怎么回事?門居然沒鎖!
進入房內,哪有柳青燕的影子,他的心情又回到第一天——慌了。
他東翻西找的,想從中找尋一點線索,可是沒有,有的只是她留下的沐浴精的香味和一個她與自己在墾丁海邊的沙灘上拾到的貝殼,“為什么?為什么她沒聽我的解釋就離開了呢!”慕浩凡懊惱的跌坐于床上,雙手捂著俊臉發呆。
良久,他被床腳下一個閃亮的東西吸引了去。
走近一看,是一面金琥珀玉令牌,上頭刻著“雷霆曖颯令”,他不禁微愣。
他依稀記得,雷霆盟的“四風”每個人都擁有一塊琥珀玉令牌,此時他手上正是第五代盟主“颯”的令牌,而“楓”護法則是紫琥珀玉令牌,“嵐”護法是銀琥珀玉令牌,“飄”護法是藍琥珀玉令牌,不論誰見了玉令牌,就如見玉令牌的主子蒞臨。
但是此玉令牌為何出現在青燕的房間里?慕浩凡不懂。
難不成,柳青燕其如自己的推測,是雷霆盟第五代盟主“颯”?
這,可能嗎?
據說,“四風”每個人的左手臂上都刺著依玉令牌的顏色屬于她們代號的風圖騰。
可是自從他開始懷疑青燕身分起,他就注意過她制服袖子下雪白的手臂,但卻沒有他想圖案。
會是自己的推測錯誤嗎?不,不可能。若她不是“颯”,那為何玉令牌會在她的房間里頭?他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柳青燕的身分對慕浩凡來說是道謎,他想細心推敲謎底,卻不知如何下手。
他記起父親的警告,“不要探查‘四風’的底細,要她們命的人有如過江之鯽,切記、切記!
不過,此刻他不該陷入沉思的困境之中,應該想想她突然離開的理由。
拿起電話,他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等另一頭傳來老爸的聲音,慕浩凡才迅速稟明身分,“爸,是我!
“慕兒,你終于打電話回來了!蹦阶訕菐缀蹩煜矘O而泣的說。
“爸,是不是發生什么事?”
“是!飛虎幫的行動……”慕子樓告訴他交易的時間及地點。
離交易行動還有十個小時,足夠了。他盤算著。
“小心點!蹦阶訕牵撝。
“知道了,爸!
掛掉電話,慕浩凡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趁吳繪櫻未回來前離去。他可以想像,她回來時沒見到他的人影,會有多憤怒。
大雨漸漸的停了,烏云后隱隱的透出兩三方斜陽,照射在雨后的草地上,讓大地更顯得清新,而遠方的天空正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