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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想拐我情夫! (2) 作者:李葳
    ‘然后啊,他就對蕭伯父開門見山地說了。你知道他說了什幺嗎?’

    揉著眼睛,強忍打呵欠的沖動,仁善把電話夾在肩膀與耳朵間,回答:“……不知道,他說了什幺?”

    ‘咳咳!’電話彼端,宋陵模仿男人的磁性美聲說:‘伯父,您一直都看錯我這個人了。離婚的事,全部是我咎由自取造成的遺憾。無法維系婚姻的罪魁禍首,不是芙渠而是我。您女兒離家出走不是離婚的原因,而是我漠視她、不曾待她如妻,只當她是花瓶,種種惡因所種下的果。我要向您道歉,沒好好愛護您的女兒。’

    宋陵轉回自己原本的聲音,激動地喊:‘怎幺樣,是不是很酷呢?男人要是有擔當、有肩膀,所講的話就硬是與眾不同,有說服力、威風凜凜的。聽阿芙說,蕭伯父都被谷洋震懾住了呢!’

    仁善垂下眼眸。假使這段話早在兩年前谷洋就能領悟到的話,后續的發展將截然不同吧?芙渠在私奔前,或許會考慮與谷洋再好好地溝通。沒有私奔,谷洋就無須殺到家門前興師問罪,自己也不可能認識他了。

    ‘你很吃驚,對不對?阿仁!

    以為仁善是訝異得說不出話,宋陵感慨一嘆!乙惨粯右∥翌^一次對谷洋這家伙產生了一點好感。人都是很現實的動物,這次他給了我和芙渠大力幫忙,我才能以較為公正客觀的態度看他這個人。你以前常說他不是大惡人、大壞蛋,我總笑你天真,沒料到你是唯一眼力最好的人。他為人確實不壞,就是一張嘴巴特兒~~壞。’

    現在說這些話,已經太遲了。

    “蕭伯父是怎幺回答他的呢?阿陵!卑延嘘P谷洋的話題轉移。“是否愿意與你見面,答應不會再逼芙渠與你分手了呢?”

    ‘我哪敢做這種一步登天的美夢呀!可是有了谷洋的“幫腔”,我想接下來的奮戰,阻力會比較小也是真的。’宋陵嘻嘻笑道:‘幕后最大的功臣,仍然是你,阿仁!

    “我?我什幺也沒做!”仁善還很慚愧,因為分手得倉促,顧不得曾和她們說好的約定——和宋陵一樣,他并不抱著谷洋會記得這約定的希望,因此連提都沒有再跟谷洋提起。

    ‘你根本不必做什幺呀!只要有你在,谷洋就會動起來。好象裝了太陽能電池的機器人,不須激活任何開關,見到陽光就復活是同樣的原理!

    宋陵取笑地說:‘你還真是罪過,分手了也能讓對方念念不忘,你改天得告訴我是怎幺把人家迷得神魂顛倒的!想必谷洋是為了挽回在你心中的“地位”,才會特地不請自來,為一個已經失效的諾言,使出渾身解數地說服蕭伯父吧!眼前我不就馬上改變對他的惡劣印象了嗎?這證實了他這招很有效。這不是托你的福,又是托誰的福?’

    不可以聽她這幺說,就動搖了。仁善告誡自己,縱使宋陵的推測是真的,谷洋是懷著這種“貳心”,想賣自己一個人情,想軟化自己的態度……那又如何?

    ‘我要好好謝謝你,阿仁。由我和芙渠作東,擺桌請你和谷洋吃一頓飯,怎幺樣?大家就算分手,還是朋友嘛!’

    無論谷洋收買再多人心,他和谷洋永遠也不可能是“朋友”。朋友之間的交情最好是“淡如水”,而非他與谷洋那種“濃勝油”的100C激情灼愛。隨便一點點星星小火,轉眼就會燒成燎原烈火。一碰面就鬧火災,他又怎幺可能和谷洋同桌而坐,把酒言歡呢?

    “你們去就行了。下周一我就要招待‘公爵’,會變得很忙碌。你也看到報紙了吧?他今晚就會到臺北,周末、假日會有公司的人招待,我還不必陪他,但周一起的整個禮拜,我時間都被綁得死死的。況且‘公爵’想玩的地方很多,我擔心走不完,有空時就在整理相關的旅游景點情報、籌劃路線什幺的。另一方面,工作也不可能放下……別勉強等我了,你們三個人高高興興地去吃飯就行!闭f著言不由衷,半是真、半是假推托的臺詞,仁善為了逃避谷洋,不惜對一向真心以待的好友說虛偽話。

    這是逼不得已的。他在心中強辯。

    我總不能告訴始終為我擔心的阿陵,我對谷洋難以忘情,夜夜難以成眠,再與他相見的話,誰知道我會做出什幺蠢事……吧?

    我不希望她為了我與谷洋的事操心。

    仁善再次對電話里的人強調地說:“真的,宋陵。我不是不給你面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方便!

    ‘……OK,我。’似乎放棄的宋陵笑了笑。‘等你這陣子忙完后,我們再說吧。記得幫我要簽名喔,掰掰。’

    電話收線之后,仁善一個人獨坐在客廳的沙發中思索著。

    昨夜的一場雨,洗滌了大地塵埃,起初泛著涼爽霧氣的清新晨曦,轉變成烈日當空、萬里無云的朗朗十月秋霽天。

    可是仁善的心,依舊鎖在開闊不起的窄小四方盒子,囚禁在心靈倉庫里。那里頭裝有太多回憶、太多點滴。相遇、誤解、傷害、吵架,三分之一。接吻、熱戀、舍不得分開的抵死纏綿,三分之一。拌嘴、開玩笑、互糗對方、討論各式各樣人生煩惱、新聞八卦等等,三分之一。哪邊的三分之一是能舍棄掉的?

    答案:全丟不掉。

    想念著谷洋的一切,想念到害怕夜晚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所以盡量讓自己在外頭忙碌到三更半夜,以便回到家后累得上床倒頭就睡。

    倘若宋陵真猜中了,這是他精心策劃的“花招”,谷洋若跑來按門鈴,說:“瞧,我是為你而做的,我沒有忘記答應過你什幺,仁善,我對你說的字字句句都記得。試問孰能無錯?世上焉有不犯錯的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能堅定不移地拒絕嗎?

    ……你絕對做不到的,張仁善。

    他能躲掉谷洋的擁抱,拒絕他的吻嗎?

    ……每天靠著回憶中的男人,在床上自我安慰的人,你能相信此人的發誓,說:“我絕不會”的謊話嗎?張仁善。

    別傻了。仁善啃咬著指甲,盯著電話機,猶豫不決。與其被動地等待,有時主動進攻,得到的效果反而更好、更吻合自己所預期的。既然谷洋一樣都要來家里搬走這些箱子,那幺……花好幾個月等待,不如直接由我約他吧!

    這次清算完他們之間誰欠誰的、誰多給誰的關系之后,占據玄關的箱子也會和自己放進倉庫的回憶一樣,不再占據自己的視線了吧?

    伸出手,仁善捉起手機,發了封簡訊給谷洋。

    聽到仁善威脅要報警,那時候谷洋的心都涼了。

    一股窩囊怨氣熊熊地竄出,這輩子自己沒被人這樣侮辱過!好,他是有過侵犯他的記錄沒錯,可是那之后谷洋指天誓地,再也不曾“強迫”、“強要”過他半次。難道仁善認為自己會再次傷害他?他害怕自己到需要警察(公權力)來保護,否則不能安心?將他谷洋當成是流氓、惡棍,會屢次再犯的強奸狂嗎?

    氣得他提起簡單的行囊,掉頭離開。

    有啥好稀罕的?一段關系走到最后,不獲得信任就罷了,還被人看成無惡不作的歹徒、死纏爛打的垃圾,徒惹人嫌。再待下去,他該把自尊擱在哪兒?他算不算是個男人?

    要分手便分手。罷,他認栽了!在仁善那比天還高的圣人標準前,自己妄想高攀,本來就是他笨、他蠢!

    沒處可去的谷洋懷著滿腔“衰到深處踩狗屎”的怨憤,在夜店又遇上死對頭宋陵,她容光煥發的模樣,讓他更郁卒,禁不住反諷一番。

    他妒忌這女人的命這幺好,平平是談戀愛,她抽到一支上上簽,芙渠愛她愛得死心塌地,還為她鬧自殺。反觀自己呢?只是犯點小錯,仁善就連商量的余地都不給,無情地掃他出門。谷洋懷疑仁善是不是沒愛過自己?

    噢,他是很愛自己的“性能力”,這點谷洋千真萬確地相信。但是,如果他愛自己的“人”,谷洋不信他狠得下心腸,做得這幺絕。

    ……到頭來,在那家伙心目中,自己究竟是根方便、安全的情趣按摩棒,還是那家伙的戀人?

    谷洋不知道。

    懷著這樣的憤慨,谷洋離開熟悉的夜店,搭車到另一間惡名昭彰、專門聚集尋求一夜之歡的夜店。

    當下腦子里充斥著──

    “我受夠了,再也不玩什幺談情說愛了!管他青任不責任、忠實不忠實!想做的時候,到夜店找個亮眼、上道,成熟又不啰唆的女人,大家合拍就一起解決彼此的生理需求,做完了揮揮手,誰也不必記得誰,這樣多好?我是豬,竟會相信愛情,相信‘與君攜手到白頭’這種癡人說夢的話!不必了!環肥燕瘦隨便挑的日子,更適合我!我就是壞,我就是爛!怎樣?”

    啥,這樣是對仁善的報復?

    非常好,倘使這樣算得上報復,最好是氣歪他的臉,我馬上包紅包慰問他!

    但,除非是天生的白癡,才會用這種沒意義、沒營養兼可笑的手段,報復分手的男友(女友也一樣)。

    既然分手,自然就沒了對彼此的約束力,但也是因為不在乎對方和誰去干幺了,才會分手,不是嗎?

    會為一段死去的戀情守身如玉,是專門騙女人用的童話愛情小說里才存在的奇跡。誰不都是換了男友(或女友),便開始等待下一個男人(女人)會更好?分手一天就和別人上床,或是分手十年才和別人上床,前者感覺好象很沒節操,但真相或許是后者苦等了十年才有別人肯要。

    這幺說很毒?事實往往更苦辣、更難下咽。

    不過是回到從前的自己罷了。

    抱著一具具根本沒交談過兩句話的胴體,撫摸與親吻不再是愛的手段而是性的游戲,抽插成了單純的慣性運動,射精只求一瞬的滅頂。

    臉上虛無地笑著,心頭卻不識真正的快樂是何物;嘴巴不著邊際地空談,魂魄卻飄蕩在觸手不及的茫然空間中。何謂生?無謂死。在行尸走肉般的無靈無愛空間里,你活著不過是因為你還在呼吸而已。

    過了三天荒唐放蕩的日子后,第四天早晨,當他在某間賓館里醒來,看著左、右兩具裸露、一絲不掛的身軀時,谷洋忽然捫心自問,他為什幺要擁抱她們?她們對自己來說,和擺放在櫥窗里的假人形模特兒沒什幺兩樣。

    自己在追逐的是什幺?

    他得到他想要的快樂了嗎?

    這三天的一切是惡夢般的海市蜃樓。他自以為撲到一處綠洲里,那兒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能解他饑渴的泉水?墒遣还芩淦鸲嗌偎,他的喉嚨都沒有被潤澤到的感受,他的五臟六腑仍然干澀緊縮。

    你的確是本世紀最大的白癡、腦殘的智障,谷洋!

    跳下床,他邊嘲笑自己,邊到浴室里頭,扭開水龍頭洗滌自己的愚蠢!叭跛,單取一瓢飲”的道理,不是要對得起誰、要負起對誰的責任,或是要忠誠于這段愛情,而是……

    海市蜃樓何其多?多少人醉生夢死其中。但是少數的幸運兒,卻能在眾多虛假的幻象里,找到一道真正的清泉。它或許不顯眼,沒有綠洲醒目、誘惑,它可能不過是靜靜流淌于泥沙間的淺淺小澗,僅能供一人飲用。

    但,這就夠了。

    這兒的水能解你身體的渴,能安撫你疲憊的心,能舒緩你疼痛的魂魄。它不是空虛的泡影,每一滴都是珍貴的滋養養分,每一口都是生命的泉源。

    ……谷洋過去始終認定,自己是“為了”仁善,而和其它女子斷絕往來。因為不這幺做,他就會失去仁善、得不到仁善的愛。他犧牲自由而獲得了獨占仁善的機會!

    但,結果并非如此。

    嘗過了如假包換的真水滋味后,還有誰會需要仰賴綠洲幻影維生?即便喝了十公噸、百公噸的假泉,又怎抵得上那一滴透明、真實、自然的生命之水?不是他“放棄”了假泉,是他壓根兒不要那些假泉!

    刷洗掉染在腦漿里的憤怒淤泥,理出被隱藏在其下、清晰明朗的思路,谷洋漸漸看到仁善的指摘與自己的盲點。

    他不想分手。仁善想分手。

    仁善想分手的原因是什幺?他該怎幺做才能讓這些原因消失?他想再次贏得仁善的全心信賴。這回不能再靠言語,他得采取行動,向仁善證明自己的誠心、誠意,讓仁善用自己的雙眼看到他的改變。他要研究一條條問題對策,針對自己有問題的缺點、能改進的地方,詳加檢討。如果人的一生只有三次機會,搞砸兩回的他,只剩這最后一回了。

    這次的“挽救愛情大作戰”只能贏,不能輸!

    關掉水龍頭,跨出浴室,男人混沌的雙瞳再度拾回悍力道。他留下禮貌性的車資與足夠結清賓館帳單的錢在床畔,離開置身于商業大樓里的賓館大門。

    踏在黎明朝陽普照的街道,迎面拂來的涼涼清凈風,喚起腦中些許褪色的回憶──

    不知怎地突然醒來。

    戀人呼呼酣睡在自己的臂彎中,那張秀氣平庸,卻百看不厭的瞼,在少掉銀邊眼鏡的拖累后,白晰無瑕的好膚質讓他看來好年輕。假使欺騙外國人他是剛滿三十歲的大學生,應該會有九成九的人上當。

    假使說,兩人交往下去,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看著他長出白發、生出皺紋、眼袋下垂、牙齒搖晃……試著去想象戀人變老的模樣,他赫然發現心里沒有排斥、抵抗,反而覺得新鮮、有趣。于是,他更進一步想象,兩人退休后,住到哪個鄉下度過余生,然后老態龍鐘的自己,握住戀人瘦骨磷峋的手掌,每日到田野、山林閑散步的畫面,盈滿胸口的并不是恐懼,而是寧靜的喜悅時……他已經曉得自己愛慘地、愛透他了。

    可是,怕仁善知道了自己對他的愛付出得比他多,會讓仁善握住太多情感籌碼,狡猾的谷洋決定將這個發現隱藏起來。

    等哪天垂垂老矣,只剩誰比誰早死的問題,沒有誰愛誰多的計較時,他再拉拉仁善的手,小聲地在他耳邊跟他坦白,并且“撒嬌”地求他原諒……

    谷洋深深地吸入一口提神醒腦的初秋徐徐涼風,舒展著超過一米九的高大身體,伸懶腰,活絡活絡頹廢數日的懶骨頭。

    對喔,那是他認識仁善剛好滿三個月時的早上所發生的事。那時候所下的決心,自己都差點忘了。還好現在想起來了,要不,自己就得錯過仁善滿頭白發,一口假牙的模樣了,那多可惜。

    呵呵,重新出發吧!這次要穩穩掌舵,牢牢控制好方向盤,絕不能開錯路了。

    有空可以過來一趟嗎?關于你打包好的物品處理,及一些事想商談。仁。

    收到這則等待已久的簡訊,谷洋不禁揚起“不出我所料”的得意笑容。故意不做任何聯絡,就跑去芙渠家是對的。在許久沒音訊后,做一件能讓對方感動的事,就像在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波心,再度投入小石子一樣,絕對會讓仁善的心湖掀起動搖波瀾。

    而且由自己去說的話,還不如由仁善身旁最親近的朋友去說,更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谷洋抬頭看了下手表,現在是早上七點,仁善大約九點會出門到工作室,待到晚上七點回家。自己若要過去找他,最適合的時間是……十點左右,仁善通常會先洗澡,準備十二點就寢。就挑這兩個時間點之間,殺他個措手不及吧!

    唔,還有十多個鐘頭,要如何打發呢?宛如遠足前的興奮感,使谷洋坐立難安地在床上翻來滾去。

    喀嚓!仁善按下電燈開關,點亮漆黑的客廳。揉著僵硬的肩膀、胳臂,他一邊走到廚房拿出冰開水,也不想麻煩地拿杯子喝,干脆就著水壺口咕嚕咕嚕地灌。哈地,抹抹唇角,他不經意地瞥見放在洗碗槽內的臟碗筷……

    洗碗工不在的那天起,家里的水槽總是有幾件沒洗的東西放在那兒。

    喂,你喊誰洗碗工!

    腦中響起谷洋的抗議聲,鏡片后的雙眸突地變得幽漆。剛開始堅持不做任何家事的男人,在自己調教數月后,終于明白“不洗碗,就沒碗可用”的道理,于是老老實實地接下洗碗的工作。初時還洗得油膩膩、不干不凈,但男人越洗越順手,還洗出心得、洗出興趣。到最后,偶爾仁善心血來潮地順手幫男人清洗幾副碗筷,還會反過來被抱怨洗得一點兒都不干凈。

    真不知當初傲慢地說:“我沒進過廚房,洗碗是女人的工作。你不想洗,我不想洗,以后都用免洗碗不就得了!”的那個家伙,到哪兒去了?

    咦,眼鏡臟了嗎?怎幺一下子視線突然變模糊了?仁善摸摸鏡片,自嘲地發現氤氳熱氣的不是鏡片,而是自己的眼睛。

    不行、不行,要早點習慣才好。他已經炒了洗碗工魷魚,現在得自立自強地洗碗了。何必為了沒人洗碗而哭呢?

    “好吧,說做就做!”

    卷起衣袖,仁善站在洗碗槽前,認真地刷洗起每一個鍋子、碗盤,將連日來的抑郁都發泄在菜瓜布底下。

    呼,完成了!十幾分鐘后,仁善端詳著光可鑒人的鍋子、亮晶晶白閃閃的碗盤,一股滿足油然而生?,何必要洗碗工,他洗得比那個不知摔破多少碗盤的家伙來得干凈多了,還不用看他裝神氣!

    可是不到一分鐘,仁善的唇角又從上揚到下垂。靜悄悄的屋子里,沒半點聲音,想到自己竟無聊到和心中的男人影子拌嘴,就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而且還很娘!忍不住想罵自己,要拖拖拉拉到什幺時候,才能忘記他?

    嗶嗶!放在餐桌上的手機LED燈閃爍著,這代表“有簡訊”進來。說不定是……仁善有些緊張地打開它,可是映入眼簾的是一則通知他中大獎的詐騙簡訊,翻翻白眼,他按下刪除鍵。

    簡訊發出去那幺久,也等不到谷洋的回復,八成是不會回了。這可能是谷洋無言地告訴他,他想太多了。他到蕭家拜訪的事,與他們分不分手并無關聯,頂多代表谷洋是個重言諾的君子而已。純粹是仁善被宋陵煽動,往自己臉上貼金,還真以為他有“重修舊好”的嫌疑。

    放下手機,仁善拍打著臉頰,要自己振作些。今夜就弄頓好吃的,賄賂一下自己的腸胄吧!因為只煮給自己一個人吃,實在沒什幺意思,結果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點象樣的東西了,下午還鬧肚子疼咧!

    稍晚。

    滿足地吃完一桌子的菜后,打開電視,仁善在沙發上打了個小盹。一覺醒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到臥室里拿了套換洗衣物,鉆進浴室,放水洗澡。

    半缸溫度適中的熱水,添加幾滴精純的檸檬草精油,他慢慢地跨入水中,任由香氣與水的熱氣鉆入每個毛細孔,舒開每吋打結僵硬的筋肉,特別是雙腿腫脹發麻的小腿肚。在溫溫熱熱的水蒸氣中,緩緩地閉上雙眼。

    叮咚!擾人的門鈴,非常不識相地闖入他最愛的泡澡時間。

    仁善蹙起眉。這個時間會是誰。坎还,別理它,裝作他還沒回家好了。

    可是訪客似乎是個相當不容易死心的人,按個兩聲,停三秒,再繼續按。在第五度聽到鈴聲響起后,仁善放棄和對方角力了。訪客會堅持非找到他不可,也許是有什幺急事吧!

    頭發還滴著水,仁善套了件毛巾布料做的厚實浴袍,腰帶一系地走出浴室。“來了、我來了!”

    門鈴第七度響起的時候,他打開大門!罢垎栍些ぉす妊螅悄?!”

    照舊是一襲機師制服的偉岸男子,脫下機師帽夾在腋下,撩撩汗濕的前額劉海,對他淺淺一笑。隔段日子沒見,被那雙炯亮、性感瞳眸專注凝視的“滋味”教仁善藏躲在浴袍下的肌膚豎立起一粒粒小疙瘩。

    “嗨,仁善。我看到了你的簡訊,你似乎有急事要找我?我從機場那邊直接趕過來的,有沒有打擾到你?啊,你不會剛好在洗澡吧!”

    慶幸自己可以借口是洗澡而紅了雙頰!笆前。〔贿^沒關系,你進來吧。”

    “好,叨擾了。”

    還沒進門前,谷洋設想過千百種計劃。進門后,那些計劃全部不翼而飛。

    何需計劃呢?過去他們一向是火上加油的組合,把他們丟在一塊兒,關上個幾分鐘,他們便會忍不住要借口摸摸彼此的這兒、那兒……強烈的性感張力,不會因為分開一陣子就消失,反而是積壓已久的情潮在空氣中震蕩,兩人連眼睛對看都是能免則盡量避免。這種不自然的舉止,早已是一觸即發的前兆。

    “你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彼硨λ呦驅嬍摇

    “不用麻煩了,反正你穿得更少或沒穿,我也都看過,沒差吧。時間已晚,我不方便久留,你說有事想跟我談,那就快談吧。”

    “噢!比噬七t疑地轉過身,無聲地吸口長氣,再慢慢吐出!瓣P于你到蕭家幫芙渠和阿陵說情的事……”

    “原來是這件事。你是想告訴我不必多事嗎?很抱歉,我以為會有幫助,以后我不會再做了!

    “……”仁善張著嘴,神情由緊張到自抑,他一向溫和的表情略帶險峻地說:“不,我很感謝你,芙渠和阿陵也是。有了你的大力幫忙,她們有信心多了。相信總有一天可以和蕭伯父和解!

    “是嗎?那就好。”谷洋由沙發上起身,朝向玄關走去。“我知道這些箱子該搬走的,可是目前我住的地方還沒有這幺多空間。如果你很急的話,我會安排時間,將它們放到出租倉庫去!

    仁善咬咬牙!凹笔遣患,可是一直放在這兒也不是辦法。你沒地方擺,可以擺到這棟大樓底下的倉庫。只要跟管理員說一聲,付點租金就好。”

    “是嗎?我知道了,我明天馬上處理。不好意思讓它們一直擱在這兒,很擋路吧?”

    “……不會!”仁善口氣很沖的回道。

    挑起眉,谷洋淡淡地說:“你氣什幺?”

    “我沒有!”固執不承認。

    “你要不要去照照鏡子?如果你留胡子的話,現在胡子已經氣得翹起來了!惫妊蠊首鞑荒蜔┑匾粨軇⒑,說:“我知道自己礙你的眼,所以想盡量簡短地把事情談完,快點離開。我不想再讓你難過,也不愿再看你為我傷心,更不想多惹你討厭……嘖,你又害我講這幺多,講到后來似乎又變成我孩子氣、耍脾氣了!”

    仁善詫異地瞪大眼睛!拔、我還以為——”

    “別講了,再講下去就很危險!惫妊笊斐鲆皇种浦。

    眉輕蹙,眼困惑,跟不上谷洋的思緒,讓他被牽著鼻子走!澳愕降自谡f什幺?”

    “在說這個呀!”

    仿佛經過精細計算的動作,谷洋一把攫住仁善的手,讓他隔著褲子碰觸自己熱燙的部位,并且在他耳邊說:“這樣你懂了吧?或許你說了分手,就以為我會死心斷念,但是很遺憾,我的大腦無法指揮我的下半身。進門后,我一直是這種狀態,原因你能懂吧?同樣身為男人的你!

    就在仁善耳根處整片紅通通,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谷洋放開他,還施了點力道讓他后退兩步。

    “和我這種禽獸在一起,不是危險是什幺?不過你不必勞師動眾地叫警察,我自己會走!惫妊笠恍,柔和了犀利的眼!澳阕约阂啾V,快進去把頭發吹干吧,當心感冒。拜……”

    高大背影越過玄關,隨著慢慢關闔起來的大門,逐漸被隔絕在自己的視線之外。仁善癡癡看著,腦中的思緒一片紊亂。

    太快了。

    慢著!還有……一定還有什幺事是沒解決的!

    不行,你要讓他走!讓他離開,你不可以追過去,追過去就完了,張仁善!

    喀咚一聲重響,門完全關上的那,前一刻還天人交戰的腦子,驀地一片空白。仁善不知道是什幺驅策自己追了出去,他連鞋子都沒穿,赤著腳、穿著浴袍就追了出去。

    到電梯前的樓層玄關處,映入眼簾的是剛好走進電梯里的男人身影。

    “給我等一下!”

    仁善沖到電梯口,上氣不接下氣地在門闔起來前,用雙手扳開它。

    里面的谷洋錯愕地看著他。

    “還有事嗎?阿仁?”壓住電梯的開門鍵,他問。

    一語不發的仁善,面無表情地進了電梯,站在他身邊。

    “噢,你也要下樓。窟,可是你要不要去換件——”谷洋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有一道陰影湊了過來。

    熱熱的呼吸掠過唇瓣,瞬間,掀起燎原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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