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吹讓言子飛覺得心里癢癢的,卻又說不出來那里癢。
過了半晌,她停了下來,怔怔地望著他手臂上的紅痕發呆,喃喃自語:“很疼嗎?”
言子飛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只是替她撫了撫亂了的頭發。
醉酒的某人繼續說道:“不疼嗎?可是我好疼,真的很疼呢……”
說著怕他不信似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眼底里波光粼粼,口氣闌珊,有種寂寞的味道:“這里,嗯,就是這里,曾經有一座美麗的城堡,城堡里有國王和皇后,可是就在今天,這座城堡塌了,所有的美好碎了一地……國王不要皇后了,皇后找不到國王了。”
“嗚嗚嗚——”她趴在膝蓋上哭了。
言子飛的眼底滑過一抹心疼,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背。直到她漸漸地停止了抽泣,他才蹲了下來,仰視著她。她的眼角還閃著淚花,格外的楚楚可憐,由于委屈,她的嘴微微地嘟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醉眼迷蒙。
他只覺得有股氣血往腦子里涌,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才緩緩地開口:“國王沒有不要皇后,是皇后不相信國王!
“沒有不要,哦,沒有不要!彼龘u頭晃腦地重復著他的話,仿佛不信似的,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他也坦然地望著她,任她在他猶如深潭的眼眸中找尋她要的答案。
“你是言子飛?”她顫抖著手指著他,又問了一句:“你是國王?”
“我是你的言子飛。我是皇后的國王!彼攀牡┑┑卣f。
聽到他的話,她唇邊笑開了花,頭猛然低了下來。言子飛被她那如孩童般純凈的笑容給吸引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結果“砰”的一聲,兩個頭顱就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痛——”這下葉翎羽驚呼出聲,手按在額頭上,原本還掛在眼眶里的淚水被這痛一擊,也流了下來。
言子飛跪在了地上,一把把她抱在了懷里,小心翼翼地為她拭去了眼淚,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葉翎羽。
懷里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言子飛卻沒有放開她,而是以一種無比輕柔的語氣說:“那個女孩,是我的妹妹!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雖然她可能仍在酒醉中,仍沒有清醒,但是他知道,只有坦誠以待,才能為愛建立信任的基礎。
“哦哦哦!彼谒膽阎泻鷣y地點著頭,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剛才還哭喪著的臉勾起了一抹狐媚的笑,她攀上他的脖子,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吐氣若蘭,“親親。”
言子飛就被她突然而來的偷襲定在了當場,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不是推開她,反而是加深了這個吻。
放開她的時候,葉翎羽的臉頰更加的紅暈,可是她因為醉酒,眼底閃現著不知名的光芒,“親親!彼衷俅沃貜偷溃f完便拉下了言子飛的脖子……
看來酒真的是個好東西,不知道這次她醒來還會落荒而逃嗎?言子飛的嘴角彎起,任某個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的女人為所欲為……
葉翎羽是被陽光刺醒的,醒來的時候她覺得頭暈乎乎的。想到自己昨天喝了酒,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望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一看是周末才重重地舒了口氣。
全身都有些酸痛,看來宿醉的滋味真的是很難過的,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過酒了。昨天是意外,都是那個該死的言子飛的錯。
想到這里的時候,腦子里有些片段零星地閃過——他扶她回房間,他說那個美人是他的妹妹,他對她的親吻無可奈何地笑……
等等……親吻……
葉翎羽猛地轉過頭,赫然發現自己的床上多躺了一個人,他皮膚白皙,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
他安靜地躺在那里,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剪影,此刻的言子飛就像一個等著公主吻醒的睡王子。
被自己的念頭嚇到,葉翎羽拍了拍腦門,自己……自己昨晚竟然再次和五年前一樣失了身……還是和同一個男人。
一想到這里,她只覺得整張臉都紅了,她把頭垂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了被子里,久久不敢抬起頭來。直到聽到了一聲輕笑,某只鴕鳥才從被子里抬起了頭,看向某位睡王子。
“嗨,你醒了!比~翎羽搖著手打著招呼。
言子飛也坐了起來,被子從他的身前滑下,露出了他赤裸的上身,葉翎羽覺得臉更紅了。
他卻安之若素,穿好衣服,丟下一句:“你去洗刷,我去做早飯!本妥叱隽朔块g。
葉翎羽在洗手間內磨蹭了近半個鐘頭才出來,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熱牛奶和熱乎乎的三明治,而廚師大人似乎是先洗了個澡,頭發還濕漉漉的,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筆記本。
“昨天早上……”言子飛放下咖啡,狀似不經意地起了話頭,卻不想對面正在悠哉喝著牛奶的葉翎羽卻打斷了他。
“昨天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她笑笑,“所長……所長他昨天被人暗算送進了醫院,聽說是以前的恩怨!彼昧藗很江湖的詞,看到言子飛望過來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解釋道:“所長以前做過臥底,這次是一個剛放出來的老大派人干的。”葉翎羽嘆了口氣,單手托腮,“看到所長在醫院里包扎的樣子,我心底里突然很難過。你還記得嗎?我說我貪生怕死……”
“嗯!毖宰语w輕輕地回應她。
“其實我是貪一人之生,怕很多人的死。立志做警察的人其實又有幾個沒有隨時獻命的準備,雖然這樣說有點夸大其詞,但是當我們踏進警校的那一刻,我們就立志做我們能做的事情。我知道這次所長的事情是我杯弓蛇影了,可是做臥底的話,他的家人一定會很擔心吧,所以我才只做了戶籍警。”
她一字一句地說著,清脆的嗓音竄進言子飛的耳朵里,他的手在身前交握,眼底里閃著堅定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么就那樣想冒冒失失地上去找你,可能處在一個崩潰點的邊緣吧,結果看到……”她停了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爆發了。呵呵,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闭f完葉翎羽便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你醉酒后的習慣還是依然未變。”言子飛不帶任何溫度的話響起。
“撲哧”一聲,葉翎羽剛入口的牛奶一下子就噴了出來,頓時給他做了個牛奶浴,言子飛似笑非笑,“這好像是你第二次這樣對我了吧?”
“沒有,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比~翎羽看著他頂著滿臉牛奶的滑稽模樣,想笑卻又拼命忍住,最后還是破功,大笑了出來。
昨日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一切美好盡在相視一笑中。
安靜肅殺的天平間內,彌漫著一股死尸的腐朽氣息,工作人員在推進了一架病床后就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一會后,又是一陣腳步聲的靠近。只不過這一次,腳步聲十分的單一,可以確定的是來者只有一人。
那人輕輕地推開太平間的門,然后輕輕地合上,一步一步地走到剛才被推送進來的病床前,袖子一抖,有什么東西被拿了出來。
接著他靠近已無生氣的身體,“噔”的一下,手電筒的光亮直指尸身的眼睛,拿起工具,那人開始工作。
太過專心致志,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身后那扇原本閉合的門被悄悄地推開了一條縫,兩雙不知名的眼睛偷偷地觀察著這一幕,相機無聲地記錄下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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