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知道了!”杜司爵口氣很慘。“你你你……你沒有先告訴大姐對不對?爸媽跟她講以后她放話要殺了我。
“呃……”杜樂茵尷尬了,畢竟她和簡礎洋復合是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她還找不到時機跟大姐提……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么?”
“你們趕緊分手!”
簡礎洋再也聽不下去,咬牙切齒地悶道:“休想。”說著,他臉色鐵青地把人又往懷里拽緊了幾分。
杜樂茵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手,對已驚慌失措得語無倫次的弟弟鎮靜地道:“這種事就算開玩笑也不能亂講,他是往后要成為你姐夫的人,不能總是沒大沒小!
“那你要我怎么辦啊啊!”吐司弟顯然快崩潰。
杜樂茵嘆了口氣!按蠼隳莾何以僬視r間跟她說,下周末我回去一趟,這陣子……要不你來我這兒住吧?”
“我才不當電燈泡!”杜司爵立即抗議,超不樂意,上回被迫在角落觀看兩人恩愛的事他記憶猶新,這對一個苦苦追妻中的男人實在是太殘忍、太刺激了!
“我會去礎洋那兒住!倍艠芬鸢参苛俗约业艿芎冒肷,終于掛了電話。她呼口氣,還不及煩惱大姐的事,便察覺身旁男人似乎反應不對,遂問:“怎么了?”
簡礎洋沒說話。
她想了想!鞍,對不起,我剛忘了先征詢你的意見……”
“還有。”
“嗯?”
“你前面講的!
“我前面講了什么?”杜樂茵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
他好心給她提示!澳阏f我會變成什么?”
她明白了!熬汀兂晌业艿慕惴虬。”這一提,她才領悟到自己剛剛究竟講了多大膽的話,唉,這個、那個,她只是下意識就……
“你弟的姐夫是你的什么?”
杜樂茵臉紅紅,抬了抬眼,很小聲!拔摇依瞎
“你老公是誰?”
啊……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是你是你是你!不要我就找別人了……哇!”
簡礎洋擰眉,一下子抓住她肩膀不分青紅皂白地狠狠吻上。
她一口氣堵在那兒,差一點喘不過氣。他吻她吻得很用力,像是被她剛才那句話給踩到尾巴似的,濃烈中帶著懲罰的意味。
“……只能是我!彼f。
杜樂茵好氣又好笑地瞠他一眼。“那……老公,我這禮拜去住你那兒,好嗎?”
“不好。”
“呃?”她噎到,這還是交往以來簡礎洋第一次對她說不,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簡礎洋看著她吃驚的模樣笑了笑,在她還沒傷心前忙補充下文。“我想你不只住這個禮拜,還有下個禮拜、下下個禮拜、下下下個禮拜……”這意思,差不多等于要求同居了。
她一愣,隨即笑了!昂,不過你下周得先陪我回家一趟!
沒料她會同意得這般輕易,他很意外,但也知道,她一直都是舍不得對他說不的。
所以這回換他說:“好。”
兩人相視一笑,再度甜蜜地偎靠在一起,溫情款款。這個晚上對簡礎洋來說,實在太多收獲,他終于又重新入駐了她的心。
這一次,他會萬分小心仔細,以她的快樂為他的快樂,盡己所能地對她好還要更好。因為她是他的光,他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傷痛,他會一輩子給她她需要的愛……永不放手。
杜樂茵老家在中部市區,舊公寓的外觀看來頗有年代,大約七、八層樓高。
簡礎洋先下車,從后車廂里拎出大包小包各式禮品,才繞回前頭問她!白叩昧藛幔俊
“嗯……應該可以!倍艠芬鸢粗_,很緩慢地步出車廂。屋漏偏逢連夜雨,誰知道在拜訪父母前一晚,她居然不小心在公司倉庫里扭到腳,至少要一個星期才會痊愈。
人一旦開始倒霉,那就不會只有一、兩件事而已。
“電梯……故障?”兩人提著大包小包,來到電梯門前,看到上頭的告示,完全傻了。
炎炎夏日,外頭日陽正烈,把沒有中央空調的老公寓烤得像個爐子,兩人面面相覷,看向樓梯,這……要爬七層……
簡礎洋嘆了口氣!白甙伞!
說罷,他背對她蹲了下來,敞開一片健碩的背!吧蟻!
第10章(2)
杜樂茵忽地覺得眼眶有點燙,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跑進去了,酸酸澀澀的。
她乖乖地趴在男人背上,任他背負自己上樓?諝鈵瀽灥模惺艿剿砩戏撼龅暮挂猓瑏砬笆崂砗玫陌l絲垂落,濕答答地黏在他臉邊,水泥地上逐漸浮現一滴滴汗水的痕跡。
即便體力再好,背著一個人足足爬了三層樓,多少還是會吃力。杜樂茵想爬下來。“剩下的我自己走……”
“別動!焙喌A洋遏阻她,重新把她背好。
其實他腳上就像綁了鉛塊,步履維艱,一步一步都非常吃力,卻仍憑借一股堅持,不想令她受到一點苦。杜樂茵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掙扎了,把人穩穩抓好,不時喊兩句“老公加油”、“老公你好棒”之類的,哄得簡礎洋越發有力,總算把這七樓給爬完。
兩個人一身汗,隨便擰一下就會出水,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互相擦拭,看起來沒那么狼狽了,杜樂茵才拿鑰匙出來開門。
開到一半,她猛地想起什么。這咚咚咚的聲響是——
“礎洋,退后!”
“殺——”伴隨一聲殺氣騰騰的呼喊,一只巨大的白色薩摩耶“汪”地一聲沖了出來,狠狠地把簡礎洋撲翻在地,蓬松的白毛蹭了人家一身。
果然……杜樂茵扶額,瞪住正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看著這幕的嬌小女子,不禁責怪。“姐,你又沒把薩薩拴好!”
“我忘了!倍篷T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薩薩在簡礎洋身上踩得夠痛快了,這才阻止!皻ⅰ福沂钦f,薩薩!
“汪!”大狗非常聽話且優雅地從簡礎洋身上“走”下來。薩摩耶成犬的平均重量大約有二、三十公斤,他們家這只又吃好睡好養得特別……肥大,簡礎洋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要懷疑自己肋骨斷了。
“唉呀,你沒事吧?”
杜馮芬語氣之平板,完全聽不出有一絲關切之意。來前簡礎洋曾想象過這位據說很難搞的大姐長什么樣子,按杜樂茵和她弟弟的條件就知道杜家的基因差不到哪兒去,但……
秀秀氣氣的娃娃臉,劉海蓋額,發長及腰,一身夢幻蕾絲洋裝,活脫脫就是童話故事里的天真公主,眼神卻很巫婆。
“怎一身是汗?喔對,電梯好像壞了,你們爬上來的?”
“我腳扭了,礎洋背我上來的!蹦苡袡C會給另一半加分,杜樂茵自是不會放過。
杜馮芬“喔”了一聲,瞥了眼她貼著藥膏的腳,夸張嘆息!鞍,想我們杜家好好地養了你二十九年,從小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摔,怎料出去不過一、兩年,就被搞了個渾身是傷,真是太教人傷心了!
看來今天注定是一場逃不過的鴻門宴,簡礎洋有心理準備了!笆俏覜]照顧好她!
杜馮芬沒多說,只領著一臉笑瞇瞇的薩薩進了門。
杜樂茵擔憂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斑@不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焙喌A洋一笑,然而不可否認那句“渾身是傷”的確是事實,他曾狠狠傷了人家女兒的心,似乎被怎樣對待都不該有怨言。
但預料之外,撇除杜馮芬,杜家二老對他的態度倒是十分溫和。杜爸爸是個文人,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杜媽媽顯然活躍許多,喳喳呼呼地把場面搞得很熱鬧,尤其微笑時候的樣子和杜樂茵像極了,令簡礎洋倍感親切。